“哎呀!”說起那些士兵,孟婉兒纔想起危險,急忙站起射來,衣服上的還有水珠落下,貼身的褻衣輪廓清晰可見更是臉紅,低頭道,“那我們快走吧!”
劉封撕下一片一腳,找來樹皮做成一隻草鞋,穿在腳上,孟婉兒纔看清劉封不但渾身溼透,腳上也受了傷,半片碎步很快就被染紅。“殿下,你……”看到劉封受傷,孟婉兒忽然心中一痛,想到他一定是抱着自己從河邊來到此處,一路上沒有穿鞋走在荒山野嶺中,不知道有多痛苦,自己剛纔還誤會他,鼻
子一酸,又流下幾行淚水。
“一點小傷,不礙事!”劉封擡起頭來,露齒一笑,起身抓起衣角綁好,“走吧,先找個安全之地。”孟婉兒心中五味雜陳,咬着嘴脣微微點頭,跟在劉封身後向前走,看到他一隻腳沒有鞋子,褲腿一大半都被撕裂,走起路來像蒲扇一般搖擺着,有幾分滑稽,卻又莫名的
心酸。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樹林中,只有碰撞草葉發出的莎莎聲,孟婉兒心中愧意越甚,主動開口問道:“殿下,那些魏軍怎麼知道我們會從這裡來?”
“唉,我也不知啊!”劉封刺客也正思索此事,嘆了口氣,“那帶兵之人可是司馬懿,他們究竟從何而來?”司馬懿和諸葛亮在南陽廝殺,弘農早已經成了蜀漢的地盤,司馬懿領兵出現在熊耳山,的確讓劉封百思不得其解,但想起剛纔的一幕,他們好像也是準備不足,要不然早
就在河面上攔截了。
“那是司馬懿?”孟婉兒吃了一驚,“魏國當朝司馬,河內溫縣司馬八達之一的司馬仲達?”
“不錯!”劉封肯定地點點頭,我與他父子有過一面之緣,絕不會認錯。
孟婉兒言道:“聽說司馬八達個個神采飛揚,我看那司馬懿,怎麼有些狼狽呢?” щщщ⊕тт kan⊕C〇
“狼狽?”孟婉兒無心之語,卻讓劉封一怔,忽然明白過來,失笑道,“這還真是無巧不成書,看來那些魏軍也是逃命的。”
“他們也在逃命?”孟婉兒更是一臉疑惑。
劉封苦笑道:“如此看來,南陽想必已經被丞相和二叔聯手拿下,司馬懿無路可逃,也只好進入荒山之中,偏巧不巧,竟讓我們碰上。”
孟婉兒雖然不懂軍事,但還是小心地看了看身後,問道:“那他們會不會追來?”“應該不會!”劉封邊走邊思索,言道,“那條河河水迅猛,他們要渡河也需要時間,更何況我們已經被衝到了下游,司馬懿也急於逃命,此刻看到我在此處,想必也是一頭
霧水,他們行蹤敗露,也想盡早離開此處。”
“那就好!”孟婉兒鬆了口氣。
劉封看看天色不早,嘆了口氣:“但那條河我們是不能去了,現在也不知道到了何處,先找個安全之處過夜,明日再想辦法吧。”“嗯!”孟婉兒此刻消了氣,又變得乖巧聽話,這幾天時間,劉封的野外生存能力徹底征服了她,原先的刁蠻和任性早已消失,更何況她十分享受這種被劉封處處照顧的感
覺,只覺得心中踏實溫暖,還有一絲甜蜜在流淌。此時還未到晚秋,天氣倒還暖和,兩人一邊走着,一邊採摘野果,邊走邊吃,倒也不覺得飢渴,終於找到一處潭水,在山崖下用石頭和倒下的樹枝做了個簡單的棲身之處
,點起篝火暫時安頓下來。
幾片大大的芭蕉葉,將兩人互相隔開,劉封讓孟婉兒先歇息,脫下外套搭載架子上烤乾,原來準備的狼肉早已掉在河中,今夜只能吃野果將就了。鋪了些樹葉野草,本來給孟婉兒鋪的狼皮也沒了,劉封左右看看,無奈之下,將烤乾的兩件外套一併給了她,自己鋪着枯草和芭蕉葉躺在上面,有樹枝擋着風,倒也不覺
得寒冷。
“殿下,殿下……”迷迷糊糊躺了一陣,隱約聽到孟婉兒在給你呼喚。
“嗯?怎麼了?”劉封睜開眼睛,夜空深沉,幾點稀星,月亮已經殘缺,但光輝明亮,山嶺寂靜,蟲聲唧唧。
“我……我想去洗澡!”孟婉兒略顯忸怩的聲音傳來。
“哦?”劉封將雙手寶在腦後,枕着胳膊,“不怕着涼麼?”
“還好,我剛試過了,水不算涼!”
“那去吧,我不會偷窺!”
“哦……”孟婉兒似乎還想說什麼,但還是停住了,聽到輕微的腳步聲走向潭水邊。
譁,譁——
一陣清脆的水波聲,在寂靜的夜晚十分清晰,劉封的心也跟着跳動起來,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美麗的身影,還有白皙如雪的皮膚,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
嘩啦啦——
似乎是孟婉兒在撩着水,雖然她刻意小心,但水聲還是清晰無比地傳進了劉封的耳中。心中暗自感嘆着,劉封看着遠處的天空,躺在草葉上翹起了二郎腿,忽然想起了諸葛果,還有遠在荊州的關鳳,尤其是關鳳,荊州一別,竟快有一年未見,這個夫妻可真
是有些有名無實了。正想着,忽然一陣夜風吹來,拂動着芭蕉葉,露出了一條縫隙,劉封側頭看過去,只見銀輝之下,水波連連,一個俏麗的背影正在潭水之中,只看到肩頭以上,烏黑的長
發垂落下來,如同仙子一般。
嘩啦啦——
孟婉兒撩着水,猛然甩頭,長長的黑髮在水潭中劃過一道曼妙的圓弧,從水中甩起來,又落入水中,水花飛濺,如同珠玉飛舞。
剎那間,孟婉兒轉過頭來,白皙無暇的臉上帶着莫名的陶醉,迷離的雙眸在扭頭的瞬間,抖動的芭蕉葉縫隙中,撞到了劉封的目光。
“咿呀!”孟婉兒一聲驚呼,捂着嘴沉入水潭之中,只留下一圈圈漣漪。
沒人回眸,讓劉封心神一陣,聽到她的驚呼,一下子坐了起來,想起她不會游泳,急忙喊道:“孟姑娘,你沒事吧?”
“沒,沒事,你不要出來!”聽到孟婉兒驚慌的聲音響起,劉封又坐了下去。
因爲剛纔偶然間的對視,兩人都心潮起伏,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話,山谷中暫時安靜下來,只聽到蟲聲唧唧,偶爾的風聲吹動樹葉,沙沙作響。“啊——救命啊!”就在劉封尷尬的時候,忽然孟婉兒一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