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嚴是個具有嚴謹精神的人,也是一個很有才華的將軍,攻破陽曲城之後,袁軍換上了皇叔聯合軍的衣甲,打着他們的旗號一路奔向了樑國的雍陽縣,那裡是樑國的治所;
憑藉着騎兵的優勢機動能力,他們在潰軍將消息散播到這裡之前先行趕到,這就意味着雍陽的人根本不知道袁術的兵馬已經開始對他們下手了,防備必然鬆懈;
“轟隆隆...”,萬馬奔騰的氣勢十分駭人,深夜之中,雍陽縣城關的士兵頓時睡意全無,緊張的鳴鼓示警,雍陽縣守將急忙穿上衣甲來到城頭;
外邊是黑漆漆的一片,不知爲何他心中升起了警兆,喝道:“來者何人?深夜到此有何貴幹?”
“雍陽守將——賈誼!對吧?在下李正方!我想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我新近投奔劉皇叔,皇叔高看一眼命我率領五千兵馬前來增援雍陽!袁公路的大軍已經在向豫州北方趕來,他很不放心這裡的安危!”,李嚴淡淡的說道,完全不在意將自己的大名爆出來;
“李正方?李嚴?”,守將賈誼心中一驚,豫州有名的人很多,李嚴的名頭或許在名士圈中屁也不算一個,但是在草莽武將中有很大的名氣,交友十分廣泛;
“在下曾經遠遠地看過李將軍一眼!不知可否近前一點?也好看得清楚!李將軍恕罪!同在皇叔帳下爲將,保境安民。多有得罪了!”,賈誼高聲喊道還施了一禮表示自己的歉意;
“火把!”。李嚴一喝身後的士兵將火把點燃,伴隨着火光李嚴近前幾十步,道:“賈將軍!你可看得清楚了?”
“清楚!清楚!”,賈誼連連點頭,道:“得罪了!李將軍!來人!打開城關!放李將軍進來!”,言罷,自己還決定親自相迎...不得不說這是個愚蠢的決定;
“吱吱嘎嘎...碰!”,吊橋被放了下來。大門緩緩開啓,賈誼騎着高頭大馬率領幾百甲士相迎,遠遠地笑道:“久聞李將軍威名!沒想到咱們還有緣分在一起爲官!以李將軍的才能,小弟將來還要指望您多多提攜啊!”
“緣分啊...咱們是有的!不過卻不是在一起爲官,而是——爲敵啊!”,李嚴與賈誼相遇,笑眯眯的說道。賈誼大驚失色,豁然一道刀光閃過,帶着重重的不解與疑惑,他去了!
甘興霸搖頭晃腦的提着斷水刀:“囉嗦個什麼勁兒啊!小的們!跟你們家校尉大人衝啊——!”
“曉得咧!大當家的!”,“明白!老大!”...錦帆營的人呼呼鬧鬧的回答着,甘興霸大怒:“要叫我校尉大人!你們這些混蛋!”
罵罵咧咧的衝殺上去。甘寧連斬了五個士兵,威勢滔天!道路打通,騎兵入關,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依照這個方式李嚴連戰連捷,三日之內已經破開了四座城池!
只剩下最後的一個要攻佔的地方了——沛縣!這個地方很有名啊。號稱龍興之地,是當年漢高祖的家鄉。而如今呢...一片荒涼破敗,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嫋嫋的黑煙還在冒着;
“被人搶先一步了?黃巾軍?青州黃巾軍?”,李嚴皺着眉頭看着這些死屍,喝道:“更換裝備!打起咱們自家大旗!...沛縣這個地方還真不是一般人敢動彈的,現在有人替我們背了黑鍋正好啊!”
“現在怎麼辦?”,甘寧偏過頭問:“你看看遠處,估計這是青州黃巾軍的主力部隊,否則沒有這麼大的破壞力,他們號稱數百萬衆,如果誠心與我們爲難,我們這點兵馬估計還不夠他們塞牙縫的!”
“放心!他們雖然號稱數百萬衆,但真正的兵力估計也沒有多少,否則,這大漢的天下早就被他們佔據了!數百萬大軍誰又能抵擋呢?呵呵!看看去!跟他們打個招呼!這裡將來是我們的地盤,可容不得他們染指!”,李嚴沉聲喝道;
沛縣城中的一處民房,常年帶着鬼神面具的張寧略顯疲憊,在與劉岱的鏖戰中他們被突然出現的公孫瓚劈頭蓋臉的打了一通,在黃河渡口伏屍數萬,損失不小;
這也是青州黃巾第一次面對大規模的騎兵部隊,缺乏防禦經驗,吃了大虧,無奈的他們只能向南而來,意圖暫避劉岱的鋒芒,於是沛國被他們攻佔了;
“大賢良師!外邊來了一支兵馬!打着袁字旗號!應該是南陽袁術的部隊!”,外邊的徐和前來稟報;
面具下的張寧抿了抿嘴,道:“豫州被劉岱視爲囊中之物,袁術何嘗不是如此呢?我們是惡客他們當然不會歡迎,看看他們想幹什麼吧!天下之大爲何卻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呢?”
在大批的兵馬簇擁下,張寧來到了李嚴面前:“敢問將軍可是南陽袁公的部下?我是青州黃巾的大賢良師,張角之女——張寧!有禮了!”
“大賢良師?”,李嚴眼中有些詫異,更爲詫異的是張寧還是個女人,蹙了蹙眉頭,李嚴說道:“青州黃巾一直是你做主?”
“放肆!這是大賢良師!”,一邊蹦出來一個黑炭般的漢子,手中握着一柄同樣黑漆漆的大刀,猶如那怒目金剛,張寧斥道:“管亥!退下!我們來不是爲了挑起事端的!”
管亥撇了撇嘴,退了下去,望着張寧的身影露出迷醉的神情,自從某一次偷看到了張寧的面容,這傢伙心中就有了一些想法,張寧早就知道,但不點破,心中卻對他厭惡至極,這一次他又蹦出來,存心要壞事兒!
張寧的表現令李嚴相信了她是主事人,隨即說道:“在下李正方,袁公帳下偏將!豫州即將是袁公治下的土地!所以...有些話不便明說,但我想張天師應該明白!”
“我很明白!所以我想見見真正能夠決定我們命運的人!不知可否?”,張寧拱了拱手:“我聽聞袁公慈悲心腸,仁德之主,南陽百萬流民都被安置了,我們也都是無家可歸的可憐人,希望李將軍代爲引見如何?”
李嚴皺了皺眉頭,事情的發展出乎他的意料,但這麼大的事情的確不是他能夠做主的,想了想,他開口道:“袁公遠在南陽郡,倒是李孝先先生在陳郡與幾位皇叔對峙,李先生是袁公手下極爲重要的謀士,袁公對其言聽計從,如果說動他,也未嘗不可!”
“李凱?李孝先?”,張寧思肘了一下道:“我會親身前往,不過會延遲些時日,安頓好一切,李將軍可否等上一等?”
李嚴搖了搖頭:“軍務繁忙,我還要儘快趕回陳郡,不能多等!”
陳郡,李某人與程老爺子來來回回的誘惑三個小皇叔出兵,卻始終沒有成功,正是鬱悶之時,忽聞士卒稟報,小皇叔們出兵了!而且是氣勢洶洶的直奔他們而來!
“看來是李嚴攻取各個城池的事情傳回來了,他們坐不住了!劉岱的承諾是一方面,可這三郡國的地盤纔是他們立身的資本,他們着急了!呵呵呵!”,李凱拍了拍巴掌笑道;
程昱撫須:“那我們接下來乾點什麼?是直接跟他們打上一仗,還是在消磨一下他們的銳氣?”
“當然是暫避其鋒芒了!”,李凱搖了搖羽毛扇,頭腦清明:“他們如此氣勢洶洶定然是大批兵馬雲集而來,我們這點兵馬還不夠看,等我們撤走之後,他們心繫三郡國之地,就會分出機動能力更快的騎兵...到那時,先破騎兵,然後在收拾他們的步卒!”
“善!”,程昱點了點頭,袁軍根據命令順勢而動,快速的收拾營帳,跨上戰馬轉身就跑,留下了望人興嘆的三個小皇叔;
首腦劉洋咬了咬牙道:“追上去!必須殺了他們!我們中了他們的障眼法了!他們在這邊迷惑我們,實際上的主力部隊另去攻取城池!着實可恨!”
“哈哈哈!”,一邊看着身後的濃煙滾滾,李凱一邊哈哈大笑,這幾個沒上過戰場的雛鳥,這一次恐怕連褻褲都要輸進來!
“別那麼幸災樂禍嘛!”,程老爺子一邊策馬奔行一邊教育到:“不要驕傲!不要得意!驕兵必敗...好吧,雖然這些人卻是挺...怎麼說呢?天真無邪吧!”
“哈哈哈!”,李凱笑的更歡了,程老爺子的冷笑話還真是夠逗的!
一路人馬在前方飛奔,一路人馬在身後追趕,平原大地上霎時濃煙滾滾,風嘶馬嘯之聲不絕於耳!
“大兄!我們的步卒跟不上速度了!這樣下去可不行啊!”,劉寅急切的勸道:“撤兵吧!”
“撤兵?我們的士氣越來越低,遲早會崩潰的!這一仗必須打!而且一定要取勝!否則我們還有何顏面?”,劉洋暴躁的吼道:“你要是不願意隨我去,那你就留下來統領步卒,回到陳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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