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天下爲棋盤

李孝先,真是個鬼才啊!黃祖心中暗贊,他現在的情況十分的不好過,尤其是程昱的三萬騎兵回援之後,他更是雪上加霜,在重重包圍之中倍受打擊;

身爲一員沙場宿將,黃祖倒不是表現的一無是處,他在關鍵時刻的號召能力還是值得肯定的,在巨型的組合雁行陣當中,他使用了步卒十分常見的一種陣法,圓形荊棘陣用來抵擋豫州軍的瘋狂衝殺;

雖然少了巨盾兵的存在,這個陣法並不完全,防禦的厚度也不是很深厚,但他能做出這種反應,的確可以進行稱讚一聲,他的應變能力相當不錯;

雖然這種陣法暫時的能夠抵擋住豫州軍的衝殺,令他們的騎兵不能隨意切割荊州軍部隊,可這也只是權宜之計,還沒等黃祖反應過來,想出應對的方法,他又再一次遭到了打擊!

僅僅三百人的重裝甲步卒轟隆隆的開赴進來,黃祖已經見識到了他們的絕強威力,那絕對是壓倒性的戰鬥能力,這些重甲怪物,刀槍不入,威力實在是太大了!

或許這三百人在三萬人面前無關緊要,解決他們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累死他們都可以,但黃祖沒有這個時間,而重甲步卒的運用也不是那麼用的,他們是改變戰局的利器,矛首!

以他們這些重裝甲爲矛首,只要刺開荊州軍的圓形荊棘陣,在他們身後跟進的騎兵部隊就能夠再一次進行穿插分割的戰術,黃祖的部隊也不會再有反抗能力!

“喝——!”。許褚一身黑甲,衝在最前方。他沒有騎馬,雖然這樣會使他自身的戰鬥能力下降不少,實際上也是如此,沒有戰馬配合的武將在威力上要減少很多;

但是許褚天生一副大身板,估計很少有戰馬能夠馱動他飛奔自如,即使這種寶馬有不少,可是穿上百斤重的鎧甲之後呢?恐怕就不可能了吧?

“吭!”,一聲輕響。荊州軍呆愣愣的看着自己刺出去的長槍,都忘記了收回,鋒銳的矛首竟然沒有刺穿敵人?反而捲刃了?這是什麼一個情況?他已經有些傻了!

“哼!”,重裝步卒一聲怒哼,手中的朴刀狠狠的劈斬過去,猝不及防的荊州軍甚至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叫出,就倒在了血泊當中。再也沒有站起來!

這是一件非常傷士氣的事情,敵人可以隨意的屠戮你,而你卻絲毫沒有傷到敵人的能力,就算是神經再堅韌的人,看到這種情況也不會願意白白的丟掉性命吧?

黃祖嘆了口氣,深深地看了一眼城頭上搖着羽毛扇的李凱。喝道:“荊棘陣!轉——!”,隨着他的命令,手下的荊州士兵,開始轉動起來,在外圍架着的長矛將這些人保護在下邊;

荊州軍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轉動的刺蝟。護在外邊的刺鋒利傷人,李凱在城頭上笑了笑。滾動當中的刺蝟的確不好惹,可是...尖銳的刺下邊卻是柔軟的致命弱點啊!

對付這種尖銳的刺,就要用更爲堅實、更爲鋒利的利器!而重裝步兵——可以辦到!他們只需要將這個轉動的大陣破開一個小小的口子,讓大陣的運轉出現一絲滯澀便可以!

令旗緩緩的舞動,許褚瞭然,高高舉起了手中的九耳八環象鼻刀,一聲暴喝,三百虎衛營緊隨其後,毫不猶豫的衝進了荊州軍的大陣,掀起了腥風血雨!

“時機到了!差不多了!”,李凱喃喃的自說自話,在此之前他就有機會將黃祖的部隊包圍消滅掉,只是那時候需要耗費很大的兵力,自己損傷一定會很高,而現在荊州軍的士氣已經所剩無幾了;

揮了揮手,在七個通道內分散的袁軍騎兵啓動了!萬馬奔騰之中豫州軍的步卒又起了變化,他們向後撤退了不少,留出了一個足夠的空間,在保證陣型不變的同時,似乎又有所改變!

這種改變很微小,可以這麼說,在嘈亂的戰場中很難發現,原本的組合雁行陣之中的通道大概有五丈寬,而現在這個通道縮緊了,變成了四丈,變得非常狹小!

騎兵很快就切割完畢,黃祖無能爲力!在豫州袁軍騎兵從戰場中央撤離之後,他連忙聚攏士兵,可是——來不及了!一直只充當牆壁阻攔他們的袁軍步卒動了!

一共八支部隊,順着騎兵剛剛衝殺還未聚攏的通道將荊州軍完全的分割開來,速度快得令人不可置信!荊州軍這一次是徹底的分裂開來,只能各自爲戰,而得不到黃祖的統一指揮!

“你這個僅僅訓練三天的陣法...真是天才的設計啊!”,程老爺子風塵僕僕的走上了城頭,年逾五十的他在經歷了近乎一天的大戰之後,並沒有顯出勞累的樣子,反而是精神奕奕,神清氣爽,這份精氣神,令人讚歎!

李某人擺了擺手:“仲德公謬讚了!這還要說紀虎來、周幼平的功勞啊!他們訓練的士兵最起碼能夠明白我的意圖,以此來完成我所交代的任務,這纔是最基本的!

雁行陣本來就是一個簡單的陣型,我只不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加以改造罷了,說不上什麼天才不天才的,要真是說到天才,我更願相信陳叔至是個天才!”

“那小子?也是!我看他在研究重裝騎兵的問題,不停地在計算盔甲的重量,戰馬的負載能力之類的問題...的確是個人才!”,程昱笑眯眯的讚歎了一句,眼中有些猶豫,沒有開口說話;

“哈哈哈!您老人家不責怪他當初用性命相要挾的事情,還誇讚他,反將這件事情賴到我的頭上!”,李凱心情不錯。哈哈大笑,在他身邊的張寧帶着一張面具。粗着嗓子道:“仲德先生可是有什麼事情想說?”

程昱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戴着面具的張寧,也不詢問她的身份,招降青州黃巾之後這個人就一直在李凱身邊,默不作聲,只是偶爾的說上幾句話,而這幾句話往往是一陣見血,程昱知道這是個心細的人;

李某人笑道:“仲德公可有什麼事情想要說?你我相交多時。什麼事情不能說?”

程仲德拱了拱手說道:“劉表派人與我交涉了一下,他想用孫堅的屍首換回黃祖!嗨!這件事情我...擅自做主了,已經答應了他們,在黃昏時分他們就會將孫文臺的屍體送過來!”

“什麼?”,李凱驚聲叫了起來,好半天才說道:“既然仲德公已經應承了下來,那就算了...黃祖。說實在的,這個人的價值遠遠大於孫堅,甚至是活着的孫堅!可惜了!嘖嘖!”

“抱歉了!孫伯符還是個孩子,我不想...”,程昱拱了拱手很是歉意,他又何嘗不知道黃祖的能耐呢?再加上他還有機會除掉蒯良。這兩者相加比之孫文臺,在價值上太高了!

“哦!對了!仲德公答應的是將黃祖放回去,是嗎?”,李某人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灼灼的問道。程昱點了點頭:“正是,他們要黃祖完好無損的回去!”

“恩。那就是說...這三萬荊州軍我還是可以一口吞掉的!不是嗎?”,李凱一拍巴掌,喝道:“傳令黃漢升、紀虎來、周幼平、甘興霸!要他們一個時辰之內解決戰鬥,將黃祖完好無損的押到我面前!”

言畢,李凱一甩袍袖,向內城走去,對於戰場的形勢再不去關心!他有這份自信!或者說這場戰爭早就在被他所掌控了!

戰爭開始之前沒有絕對的勝與敗,而戰爭步入中期也不能妄言必勝,可是當戰爭步入了後期之後,對手在你的算計下一步步的走進圈套了,那麼,就可以下結論了!

程昱搖了搖頭,摸摸自己的臉,嘆了口氣,李某人已經很給他的面子了,這張老臉這一次還真是...心中有些鬱悶的程昱接替了李凱的位置,指揮部隊進行鯨吞蠶食,一步步的瓦解掉荊州軍;

“降者不殺!負隅頑抗者!殺無赦——!”,紀靈高聲大喝,手中的三尖兩刃刀狠狠地劈掉一個荊州士兵的半個腦袋,白的、紅的濺了他一臉,使他看起來殺氣縱橫,威武無比!

黃祖出身在荊州的豪門士族黃氏家中,但不要以爲他天生就高人一等,他只是一個旁支的庶子,這個身份受到家族的制約但卻得不到實際的一些東西,可以說過的還不一定有寒門士子好;

劉表早年間遊歷的時候發現了他,相互交談後他很欣賞黃祖,事實上當他發跡成爲荊州牧之後第一個提拔上來的還是黃祖,黃祖也因此在黃氏族中水高船漲,甚至有希望成爲族長!

爲了報答劉表對自己的知遇之恩,報答他曾經挖掘了自己、鼓勵了自己、善待了自己,黃祖決定爲他出生入死毫無怨言,就像這次,劉表跑了,但是黃祖只是想了一下就不去想了!

即便是劉表拋棄了他,他也無怨無悔!這就是他的爲人處世之道,他可以在對付敵人的時候使用最陰損的招式,但是他的爲人就是如此,光明磊落,知恩圖報;

如今,荊州軍大敗,幾近全軍覆沒,該死的都死了,該投降的也都投降了,前去追擊劉景升的騎兵也回來了,那麼就說明現在劉表很安全,自己...也完成了任務,拖延時間的目的達到了;

“唰!”,黃祖拔出了自己的佩劍,不是用來殺敵,而是橫在了自己的頸間,意圖自刎,仰望暗紅色的天空,漫天的晚霞,黃祖一張平凡無奇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是的,他很滿足,他出身並不好,空據才華卻不得施展,直到碰到了劉表...可以說他人生中的轉變,他的貴人就是劉表,士爲知己者死!現在——時間到了!

“嗖——!”,一支羽箭流星逐月一樣激射過來,黃祖的長劍被射飛一旁。不遠處的黃忠搖了搖頭,道:“先生有令。要我將你完好無損的帶去!走吧!黃將軍!”

“連死都不讓我死嗎?”,黃祖面上慍怒,隨即道:“也好!我也想見見這位聞名久矣的李孝先!”,他是殺害孫堅的絕對兇手,也對孫堅做出了很過分的事情,他似乎自知難逃一死,認命了!

“打掃戰場!甘興霸!你可要好好幹啊!否則...”,程昱步下城頭。喝道:“紀虎來!收攏俘虜,將他們暫時安置在城北大營!周幼平,帶人救治傷兵,荊州軍的也要一視同仁,這是李孝先的意思!”

戰爭落幕,硝煙散盡,豪情過後也不過是黃土一堆。鮮血一抹,沒有什麼,有的也不過是淒涼的一片蕭索罷了!

“孫伯符!你先下去將你的傷口包紮一下吧!”,鄧縣大營內,李凱坐在主座位置,看着下邊的孫策。慢慢的說道,他能看出來孫策現在的情緒很激動;

孫伯符抿了抿乾裂的嘴脣,異常堅定的搖了搖頭,嘶啞的說道:“先生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我會剋制住自己的情緒。我只想看看殺父仇人長的是什麼樣子罷了!”

嘴脣都咬破了,可想而知的是孫伯符有多麼憤怒。李某人蹙眉,低着頭修了一下指甲:“但願吧...孫伯符,這一次的事情你也要明白我們付出了什麼!

這不僅僅是一個人的問題,我們冒的風險相當的巨大,這件事情甚至會影響到袁公未來的發展,所以我希望你能夠明白這些...或許,你就將這次的事情當成我——對你的警告吧!你要記在心裡!”

李凱的聲音越說越低,因爲外邊的人已經進來了,黃祖被黃忠帶了進來,沒有對他進行捆綁,這也算是表現對他的一種尊敬吧,黃祖進來之後很有風度的拱手抱拳:“敗軍之將黃祖拜見李先生!”

孫策睜大了眼睛,喉嚨中的咆哮聲似乎就要壓制不住,李凱眉毛一豎,斷喝:“孫伯符!”

“明白!呼...我只是沒想到我的殺父仇人竟然是這個樣子!我父親是個英雄豪傑,我自肘,能殺掉他的人也必然是個英雄豪傑,只是...有些失望!”,孫策幾乎是咬着牙說完了這些話;

黃祖笑了笑,在孫策的眼中是那麼的諷刺:“孫文臺是個英雄豪傑,這我一點也不會諱言,只可惜他被我抓住了致命的弱點,僅此而已!戰場上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楚霸王都有折戟沉沙的時候,何況是別人呢?至於我的長相,這是天生的,我改變不了!”

“請坐!”,李凱伸了伸手,道:“劉景升已經派人過來要將你交換回去了,劉表這個人雖然不咋地,對你倒是真心不錯,黃將軍,此時此刻你有沒有感動呢?”

黃祖一愣,雙目隱隱泛紅,半晌才說道:“那不知道主公用的是什麼條件來交換我?”

“怎麼?如果劉景升的付出太大,只怕你也不會願意回去吧?”,李某人站起身來,讚歎:“真是個好將軍啊!不過你放心,劉景升一向小家子氣,他能給我什麼?只不過是文臺兄的屍首罷了!

劉景升乾的好事!這件事情還請你轉告他,我與他絕不干休!人死爲大,你們如此作爲實在是令人不恥!等着吧!你們既然能做到這一步,那我李某人會做得更過分!就算他死了,我也會將他的屍體拖出來——鞭屍!”

“你...”,黃祖剛想站起來,卻見黃忠的眼神極爲不善,於是他閉上了眼睛,道:“這件事情是我做的,這是戰場的事情,一切可以利用的有利條件都可以利用,這就是我的原則!某一天,我敗在你手裡,你就是將我剁碎了喂狗,我也不覺得過分...”

“哼!”,李凱輕哼一聲打斷了黃祖的話,輕蔑的說道:“劉表倒是養了一條好狗!黃祖!你現在就是我的手下敗將!今天是!以後也是!你就等着被剁碎了喂狗吧!裝英雄?你算什麼東西?”

說翻臉就翻臉,李某人絕對是屬狗臉的,黃祖霍然起身,怒道:“士可殺不可辱!李孝先!你太過分了...”

“報!荊州信使前來,指名要見先生!”。傳令兵急促的走了進來:“他們在城外十里處,不敢過來!”

“哼!”。李凱撇了撇嘴:“這麼一點膽量都沒有?小家子氣!...黃祖!我們是言而有信的人,所以這一次,我放你一馬,記住了,你這一次的事情!永遠記住了!”

點起三千騎兵,李凱親自帶着孫策前往十里之外的地方,荊州派來的人與李凱接洽,很令他意外。竟然是...賈文和?

清瘦的身形,嘴角掛着一絲莫名的微笑,果然,來人遠遠的作揖:“李孝先?咱們又見面了!上次長安一別,近來可好?”

“很不錯!就是有點想念你了!賈文和先生!”,李凱冷笑着咪咪眼睛:“以你賈先生的智慧,爲何選擇了劉景升?我好像沒看出他有什麼前途可言啊!守戶之犬耳。絕非雄主!”

“哈哈哈...”,賈詡搖了搖頭,大笑不已,指着李凱:“一見面你就開始挑撥我與劉皇叔的關係!李孝先...你可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啊!

上次的交手中,你我爲這個天下表演了最瘋狂的一次會戰,近乎六十萬人的大決戰啊!不能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在大漢幾百年的歷史中好像也不常見吧?

可惜的是...你得勝而逃了!而我雖然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卻也沒在那裡長留,因爲我一直在尋找着你啊!這一次,你還打算得勝而逃嗎?恐怕你也無處可逃了吧?”

賈詡這是在下戰書啊!李凱笑了笑,輕佻的回答:“逃?爲什麼要逃?文和先生似乎...太擡舉自己了!哈哈哈!能與你這種智者交鋒纔是我一直期待的事情啊!不是嗎?”

“哈哈哈...”。賈詡眼中精光一閃,繼而哈哈大笑。兩個人在一片哭聲中大笑,顯得格外的刺耳,賈詡笑道:“那麼——李先生,咱們換個地方單獨談談?”

“也好!”,看了一眼還在撫棺痛哭的孫策,李凱點了點頭;

無論是多麼英雄豪傑的人死了也不過是一舉腐朽的屍體罷了,孫文臺也是如此,他將來也不過是一抹黃土而已,如今...他都爛了!炎炎夏日,暴曬了這麼多天,他身上的臭味兒數十丈外都能聞得見;

孫策傷心欲絕的哭泣,在他身後的孫堅舊部也是眼淚轉眼圈兒的低聲哭泣,對於他們來說這個夏天註定像冬天一樣寒冷,冷的不是身體,冷的是心啊!

樹蔭下邊,李凱與賈詡盤膝對坐,這叫做坐而論道,賈詡捏着一根小樹枝,慢慢的畫出整個大漢的疆域,漫不經心似的說道:“劉景升正如你所說,他充其量也就是個守成之人,進取不足!可是有我在!

他現在得到了益州劉焉、揚州劉繇的支持,組成了牢不可破的聯盟,佔據着天下的半壁江山,在中原、河北、西北一片亂局當中,這裡最爲安定,也最爲富足,擁有着可以橫掃天下的力量!這一點你不會否認吧?”

李凱同樣撿起一根小樹枝,撇了撇嘴:“牢不可破的聯盟?文和兄!這話說出來你這張臉怎麼不紅一下呢?要說劉繇沒什麼主意,可能會死跟着劉表,可要說劉焉這個老傢伙,我可不信!

大漢的天下之所以形成如今這種諸侯迅速割據的形勢,這可是他一手促使的!要不是他的建議,只怕如今的漢室江山未必會像現在這樣,沒準兒還能趁勢煥發新的生命力量,如光武中興的事情也未嘗不可以再次出現!

擁有衆多的人口,充足的糧草,所謂的皇叔聯盟在如今的天下當中的確是首屈一指的勢力,且沒有之一!但是——有我在!你們就連長江這條河流都跨不過去!”

“呵呵!孝先,你倒是很狂妄啊!”,賈詡眯眯眼睛,兩個死敵竟然像老朋友一樣談笑風生,雖然他們嘴裡的話都是在打擊對方的氣勢,在試探、套取對方嘴裡的情報;

賈文和伸手指了指徐州的位置,道:“陶恭祖不是一個安分的人,如果他在年輕十歲,這個天下將會更加混亂,但是他現在老了,從前的一些野心也漸漸的消退了,他現在只想守住徐州。安定的存活下去!

他所打的主意無非是安定、平靜,就算是將來有人一掃八荒六合。統一天下,他也能憑藉徐州多年的經營而福廕子孫後代!我想,他就是牆頭上的野草,隨風而倒!

在局勢尚不明朗的情況下,他只會選擇最強的那個!而我們,就是!如果他舉兵在一旁策應,那麼,你能告訴我你們將要怎樣應對嗎?不要告訴我袁本初這個袁公路的兄弟能夠出手。這話我可不信!”

李某人笑着點了點兗州的位置:“忘了告訴你,最近兗州出現了一些變化,曹孟德做大了,他收降了黑山黃巾軍,並且與袁本初達成聯盟,正在針對幷州的張揚、呂布、冀州的韓馥、公孫瓚展開激鬥;

在我看來,冀州這個地方的爭奪最遲也就是今年的年關。韓服等人不是袁本初與曹孟德的對手!如此一來,你說會怎麼樣?曹孟德佔據兗州中原要地,對於他來說,袁公就是他對南方的屏障,以來阻擋你們這股強悍的勢力!

另外,兗州的戰略位置雖然重要。但是人口並不殷實,而且土地貧瘠,反觀徐州六郡之地,土地富饒,物產豐富。那裡纔是爭奪天下的根基!曹孟德此人野心甚大,他一定會牽扯甚至會與陶謙死鬥!到時候與陶謙結仇的袁本初。說不定還會咬上一口呢!”

賈詡笑容不該,道:“漢中張魯已經被劉焉收服了,沒有了後顧之憂的益川也有很強大的力量!你想對我說你們還有馬騰、韓遂這層關係在是嗎?放心,李傕那邊會盯着他們的!”

李凱與賈詡的辯論無非就是想要在口舌上勝過對方,從而在心理取得一定的優勢,不管是老狐狸一樣的賈詡,還是壞鳥一樣的李凱,兩人是誰也不能說過誰;

這種方式的交談是沒有結果的,而且天下形勢一變再變,一個小人物撒泡尿都可能引發出很多事情,他們也就是圖個口舌之利罷了,賈詡緩緩的站起身來,道:“以天下爲棋盤,以衆生爲棋子!李孝先——可敢一戰否?”

“自無不可!”,李凱針鋒相對,毫不相讓:“我現在沒有退路!只能前進!誰敢擋我的路,我就讓誰躺下,成爲一堆枯骨!文和兄!你可不要是下一個喲!”

“呵呵,怎麼會呢?我曾經給自己看過面相,說是長命百歲那絕對是扯淡,能活到八九十歲還是沒問題的!倒是你李孝先,這副容貌,尤其是額頭上的那道傷疤斬斷了你的眉角,這可是短命之相啊!這種人至多二十五歲就會一命嗚呼也說不定呢!”,賈詡笑眯眯的說道,就像是在誇讚李凱一般;

李凱同樣笑着說道:“放心!我可永遠都是青春永駐的十八歲!不過二十五歲的!文和老兄,如果你要是學南陽許邵去給別人批命,只怕不出三天就會被吊在城門上吧?”

“與你相見相談甚歡,心中舒暢啊!好久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上一次好像是在李文優那裡吧?可惜了,他現在也沒了音訊!”,賈詡搖了搖頭,揮了揮衣袖:“走了...對了,我已經出招了,你可要接住啊!不然我會很失望的!”

“一定!恕不遠送!”,李凱同樣揮了揮衣袖,與賈詡背道而馳,心中思緒萬千,賈文和...真不好對付,一段談話中他似乎向自己暗示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說,真是捉摸不透的傢伙!

對孫策安慰了幾句之後,將孫堅的屍體運了回去,進行安葬,日子似乎平淡的過去了兩天,兩天之後的一個消息令李凱差點沒跳起來,賈詡這個陰人說自己出招了,原來就是這樣...

整個南陽,甚至是豫州都有這樣的謠言,說袁術就是一個傀儡,當家做主的是某某人,某某人如今用黃祖換取孫文臺的屍體,這是在收買孫堅舊部的心,他現在擁兵十數萬,他提拔上來的大將也很多...總之,某某人有自立的心思,是個狼子野心的傢伙;

一段謠言沒有指名道姓,卻處處將矛頭直接對準李凱,將他描述成爲了一個想要使用借雞生卵之計的陰險份子,如果再被袁術繼續放任下去。遲早必成大禍;

李凱閉着眼睛,在大堂中來回走來走去。心中暗罵不已,孫文臺這個禍害,活着的時候就惹是生非,死了還是惹麻煩,真是...他孃的混賬東西!

“現在怎麼辦?不如...直接回到譙縣面見袁公,澄清事實再說吧!否則,這仗根本沒辦法打下去!”,程昱嘆了口氣:“我在這裡鎮着。別的不行,固守這裡我還是有把握的!”

“不!謠言當中並沒有指名道姓,如果此時先生回去,只怕會有謠言繼續流傳,說你這是做賊心虛!”,張寧說道;

李凱還在來回踱步心中有些憤懣,不是他不相信袁術。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一次袁術或許沒什麼,可第二次呢?今非昔比了,他身邊的人員組成遠比原來更爲複雜,不是自己能夠彈壓得了的了!

“可是不回去,袁公起疑。將來如何是好?”,程昱道:“這是一個難以抉擇的事情,無論如何都對你很不利,必須想個辦法!妖言惑衆啊!雖說流言止於智者,可又有幾個智者呢?”

“賈文和...這個老狐狸!”。李凱呼了一口氣,嘴角綻放一絲莫名的微笑:“這件事情我不能做出直接的反應。也不能不做出反應,那麼——學他!”

消息很快傳到了袁術的耳朵裡,身在譙縣的他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每天喝喝小酒,吹吹牛,基本上什麼事情也不幹,身邊的這些人能幹的都幹了,用不到他;

聽到這個消息,袁術只是一笑了之,可是有心人卻不這樣想,他們在袁術耳邊嘮叨個不停,告訴袁術,如果李某人沒有取代之心,何不讓他回來一趟呢?

袁術想了想,也是,南陽郡屯兵十數萬,少了他李孝先一點時間應該也沒事兒,不如趁此機會叫他回來,試上一試;

還沒等袁術發出這個命令,又有一些消息傳到他耳朵裡了,最近的很多說書人都在說一個名爲“十二道詔令”的故事,講述了一個英雄被人冤枉之後含冤而死的悲壯故事;

袁術聽後大爲感觸,如果自己將李凱招了回來,豈不成爲了那個昏庸的傢伙?南陽郡那邊要是有什麼閃失可怎麼辦?這一定是荊州人懼怕李孝先而造出的謠言,想要離間他們之間的關係;

李凱的書信也適時的到達他的桌面,心中詳細的交代了事情的始末,孫堅再一次被拿出來說事兒,畢竟這是袁術的親家,他被人吊在城頭上鞭屍,這也是在羞辱袁術本人,基於這個考慮,自己纔不得不爲了維護袁術的名聲做出這個決定,實在是迫不得已;

另外那些謠言自己已經知道了,的確是針對自己的,在信中,李凱還說荊州來了一位高人,就是賈詡、賈文和,他現在已經開始主導皇叔聯盟了,自己可能沒有戰勝他的能力,希望袁術親征來此,激勵士氣云云的;

其實這無外乎是爲了避嫌,還有就是暗中告訴袁術對手很強大,我現在也是如履薄冰,任何變動閃失都可能造成戰局的全線崩潰,希望袁術能夠慎重再慎重;

這個時候一個人說話了,這個人就是威望甚高的閻象,閻老爺子,他告訴袁術,想當初董卓對李凱那是青眼有加,董卓此人原本有振興大漢之意,這是不可否認的;

那麼,當時的董卓很有可能將主導地位直接交給李某人,那時候的董卓已經很強大了,但是李凱沒有,還是跟隨着當時只是個不成器的袁大少爺;

到了後來,諸侯會盟討董的時候,袁紹、曹操、甚至是其他的各路諸侯均有招攬李某人的意思,他還是置之不理,被呂布意外的擄走之後,他又到了董卓那裡,他還是有機會;

再後來的馬騰、李儒等人先後都有招攬之意,都被李凱拒絕了,冒着重重險阻這才重新歸來,可見李凱心中對袁術還是忠心耿耿的,這個時候懷疑他豈不是傷了人心?

閻象說的這些都是他打聽來的,袁術自身也知道這其中的事情,心中羞愧,修書一封,按照閻象老爺子的意思,給他增兵三千,告訴他譙縣一切安好;

三千兵馬並不多,放進南陽郡現在這個熔爐當中,甚至翻不出一點浪花來,但是袁術的意思表達得很徹底,自己很相信李凱,告訴譙縣一切安好也不過是個捎帶的話;

李凱舒了一口氣,賈詡的第一招自己躲過去了,很是驚險刺激,可以說賈詡的這個計策多少在袁術的心中留下了些什麼,並不是完全的徒勞無功!

“大張旗鼓的迎接袁公派遣來的兵馬!”,李凱負手而立,說道:“派出細作,去荊州散播謠言,就說賈詡與李孝先是多年的好友,前日一見似乎達成了什麼協議...”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就是李凱的招數,不見得奏效,最起碼也要達成與賈詡一樣的目的!

得到了這個消息的劉表就不是很淡定了,他直接找到了賈詡,責問他這是怎麼一回事兒,賈詡慢條斯理的反問道:“劉皇叔!這種話你也信?李孝先這是在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把戲!”

劉表默不作聲,賈詡繼續說道:“我與他的確認識,但卻不是什麼好朋友,最多也就是惺惺相惜罷了!半年前在長安我們交過手,算是各有勝負吧!”

“就是那次近乎六十萬人的騎兵決戰?”,劉表驚訝的問道:“據說董卓舊部死的就剩下一個李傕困守長安了,不是說...”

“劉皇叔想說什麼我清楚,爲什麼在大戰過後的消息中並沒有我們之間的描寫?也沒什麼,我們雖然主導了那場戰爭,但我們畢竟不是主人公!他客居在馬騰、韓遂、呂布那裡,而我也是暫時在牛將軍的麾下啊!”,賈詡嘆了口氣,似乎想起了那個溫柔的男子;

搖了搖頭,賈詡說道:“那一次的直接交手中,他以二十餘萬的兵力,擊敗了佔據絕對優勢兵力的我,勝利之後他便回到南陽這邊了,而我也在設計了馬騰、韓遂等人之後,跑到了這邊;

劉皇叔,我只是希望能夠從李孝先手中取得勝利罷了!我希望這一次你能夠全力的支持我!我的目的僅僅是打敗他,別無他求!您看...如何?”

正如李儒對賈詡的評價,這是一個無聊到了極點的人!他自身的存在感很低,他需要在與高手的交鋒當中取得勝利,以此來彰顯自身的存在,滿足自己的那種快感;

他還是一個沒有信仰、沒有目的、沒有夢想的人!而他卻還是身具大才的一個人!這就很可怕了,誰要是被他盯上了...不死也要脫層皮啊!

劉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權衡很久,賈詡的才華他很清楚,剛來的時候就給他露了一手,解決掉了不斷作亂的張羨、陳生、張虎,之後就一直韜光養晦,可他不會忘記賈詡當時的自信;

李凱在這一仗將他打怕了,賈詡現在又說自己與李凱的交鋒中各有勝敗,這樣一來,劉表潛意識中就會認爲只有賈詡纔是李凱的對手,所以他下了承諾,這一次由賈詡進行主導,絕不反悔,絕不半途而廢!

望着劉表遠去的背影,賈詡冷笑兩聲,轉身倒了一樽酒,淺淺的抿了一口;

PS:PS:先來一萬字,晚上還有一萬字;

第80章 變動計劃第39章 拋棄第139章 甄氏北來第33章 韓遂與馬騰第21章 半個韓信第24章 離間計第98章 王睿的意向第17章 大齡紈絝們第39章 拋棄第162章 一閃又一閃第74章 麻煩事兒第97章 小將文聘第137章 戲志才的入夥第161章 靈光一閃第10章 程仲德第6章 招攬李嚴第4章 血腥的震懾第109章 李大噴子第127章 慢慢的成長吧第20章 皇叔們的議論第35章 對弈第57章 出恭的時候撿的第99章 挑釁第96章 軍師張羨第25章 關鍵在於第112章 因爲懶,所以要改版第175章 陷陣營與大戟士第34章 老狐狸第35章 對弈第36章 提點第9章 被盯上的袁術第34章 老狐狸第10章 宦官勢力的謀劃第29章 江東猛虎第47章 人性化更強第13章 軟中帶硬的第35章 對弈第153章 盟主召集令第156章 李廣之後——李肅第85章 養成計劃第9章 被盯上的袁術第31章 新奇的陣法第16章 看不見刀鋒的暗鬥?第70章 熊孩子打老虎第148章 神一樣的對手第179章 這屁真準第49章 恨,曾少年狂第6章 欲擒故縱第121章 一擊必殺第92章 一片混亂第6章 欲擒故縱第109章 李大噴子第132章 比反賊還可惡第128章 區星叛亂第136章 陳系統第115章 試探第42章 乘勝進軍第107章 新年特別獎勵第2章 插標賣劍第150章 天大的交易籌碼第85章 養成計劃第4章 坑爹的系統第128章 區星叛亂第122章 教育第15章 和稀泥的天子第25章 好運氣的劉玄德?第143章 曹操的堅持第127章 慢慢的成長吧第74章 麻煩事兒第99章 挑釁第52章 盜匪猖獗第190章 決戰之開端第8章 找死!第59章 人心向背定成敗第32章 想學商鞅的董卓?第102章 所謂荊州第一大將第62章 好重的殺氣第13章 軟中帶硬的第30章 故意湊過來的董卓第61章 各有算計第100章 年輕人的爭鬥第25章 好運氣的劉玄德?第49章 恨,曾少年狂第140章 最後的寧靜第4章 血腥的震懾第27章 孫文臺之死第20章 皇叔們的議論第136章 陳系統第4章 血腥的震懾第44章 博弈後的加官進爵第134章 關鍵地點滎陽第43章 李儒的夢想第169章 天大的秘密第12章 席捲第24章 智者嗎?第160章 顏良之勇武,文丑之堅毅第43章 李儒的夢想第139章 甄氏北來第102章 所謂荊州第一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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