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鼓聲再一次響徹在山谷上空,大地隨着魏軍的步伐輕微地顫抖着,如同浪潮般的魏軍緩緩地逼近着金國人的堡壘。
魏軍向金國人的堡壘潮涌而去,一鼓作氣便攻上了城牆。
很快,金國人的城牆防線便陷入危急之中。
昨日出現過的金國敢死隊再一次出現。
魏軍強弓手當即對其射擊,同時在城牆下負責支援的強弩手們也一起朝這些金國敢死隊射擊。箭矢呼嘯而去,敢死隊士兵一個接着一個被射倒在地。不過仍然有漏網的敢死隊士兵衝入魏軍中間,緊接着便是烈焰燃燒。
場面顯得非常悲壯的樣子。
金國人的敢死隊很快便消耗殆盡,而此時魏軍的攻勢不僅沒有被遏制下去,反而更加猛烈了,金國人城防部隊被打得節節後退,金國守軍拼命地朝城牆下投擲火油、巨木等物,轟鳴聲此起彼伏,火焰不斷在城牆下升騰而起,不過由於魏軍早就放着金軍這一招,所以魏軍並沒有因此付出很大的代價。
戰鬥持續了大約一個時辰,整個城牆將近一半已經落入魏軍的控制之下。
“將軍,我們,我們守不住了!”一名軍官渾身是血的軍官跌跌撞撞地奔到克倫奇面前稟報道。
克倫奇擡頭看了一眼正被魏軍壓制下來的己方將士,皺了皺眉頭。
“將軍,如果再不撤,就來不及了!”軍官急聲道。
克倫奇雙目一凝,一把拔出腰刀,決然喝道:“傳令下去,誰若敢後退一步,軍法處置!”語落,竟然率領衛隊加入戰團。
克倫奇的驍勇鼓舞了金國將士的士氣。
金軍堪堪抵擋住了魏軍的攻勢。
與此同時,魏軍的衝城車被推到了城牆下,開始衝撞城門。
城牆上的大戰繼續着。此時,城牆上已經是橫屍枕藉、血流如溪了,雙方將士的屍體層層疊疊地重疊在一起,鮮血順着磚縫向下流淌着,空氣中全是硝煙混合着血腥的嗆鼻的氣味。
金國人終於抵擋不住魏軍的狂攻,防禦陣線崩潰了。魏軍如同崩堤的洪流般一鼓作氣將金軍衝得七零八落。
金軍戰鬥意志完全崩潰,丟盔棄甲倉皇而逃。
克倫奇扯着嗓子吼叫着,一把逮住從面前經過的一名逃兵,士兵一臉驚惶的樣子。
“不許後退!!”克倫奇衝他吼道。
士兵猛地睜開克倫奇的手臂,轉身便向逃跑。
克倫奇雙眼一凝,眼中閃過一道寒芒,猛地揮刀將面前這個想要逃跑的士兵斬翻在地,喝道:“誰若後退,這就是榜樣!”
話音剛落,一支利箭順着奔流的人潮呼嘯而來,瞬間沒入了克倫奇的胸膛。
克倫奇低頭看了一眼插入胸膛的箭矢,伸手想要去吧,這時一名逃兵猛地撞了他一下,克倫奇轟然倒下,緊接着無數雙逃跑的腳從他的身上踩踏而過。
魏軍攻陷城牆。與此同時,五千鐵騎從城門口洶涌而入。
魏軍攆着潰兵潮向北門涌去。
金國潰兵逃到北門附近,由於城門並不如何寬敞,而想要從這裡逃走的金國潰兵又實在太多了,萬餘驚慌失措的金國潰兵在這裡卡殼了。
金國士兵叫罵着,每一個人都拼命地朝城外擠着。
片刻之後,魏軍鐵騎趕到,以弓箭射殺毫無還手之力的金國潰兵。
金國將士不斷倒在血泊之中,場面顯得非常的淒涼。
當殘存的金國潰兵跪地乞降的時候,城門下密密麻麻地躺着千餘金國人的屍體。
隨後,夏侯淵、胡昭等魏軍將領在衆軍的護擁下進入堡壘。
衆將來到堡壘治所大堂。
夏侯淵在上首落座,胡昭立在一側,衆將分立左右。
夏侯淵哈哈笑道:“咱們的軍隊幹得好!僅用了兩天時間便攻陷了這座堡壘!”
衆將顯得非常興奮的樣子。
而胡昭卻道:“可是爲了攻陷這座堡壘,我軍的傷亡也不小啊!”
夏侯淵皺眉點了點頭,沒好氣地道:“孔明,你這人就是這點不好!總是在人興頭上潑冷水!”頓了頓,關切地問道:“我軍損失具體情況如何?”
胡昭回稟道:“兩天下來,死傷人數近一萬人,其中陣亡者四千餘人!絕大部分都是今天陣亡的!這陣亡的四千餘人中,有一千五百人左右是第一軍團的將士,其餘的是鮮卑軍和安息軍!”
夏侯淵點了點頭,對張祖吩咐道:“就按照陛下制定的規矩處理傷亡將士!”
“諾!”張祖抱拳應諾。
“對了孔明,敵軍被我們殲滅了多少?”夏侯淵興沖沖地問道。
胡昭微笑道:“敵軍被我軍斬殺一萬兩千餘人,近三萬人被俘!”
夏侯淵雙眼一亮,“四萬餘人?”
胡昭點了點頭。
夏侯淵哈哈笑道:“想不到僅僅攻陷一座前衛堡壘就殲滅敵軍四萬餘人!這仗划得來,太划得來了!”
胡昭笑道:“這前衛堡壘對於花剌子模核心要塞至關重要,因此金國人在此不知重兵並不奇怪!”
頓了頓,“妙才,我想,我們該商議一下下一步的策略了!”
“不錯!孔明,你說我們現在該如何做?立刻進擊花剌子模要塞嗎?”
胡昭分析道:“晃斡出是金國久負盛名的大將軍,想要突襲他把守的要塞,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沒有必要急於攻擊花剌子模要塞!應當先掃平要塞周圍的衛星堡壘,同時以騎兵截擊從花剌子模要塞出來的援軍和撤回花剌子模要塞的軍隊!待這一切都完成後,再對花剌子模要塞進行強攻!”
夏侯淵摸了摸下頜的鬍鬚,點頭道:“不錯!這是個好辦法!就在你說的辦!對了,你不會把曹仁他們忘了吧?”
胡昭笑道:“當然不會!我們應該立刻將這裡的情況告知黃老將軍!只要他們能夠成功!花剌子模要塞不攻自破!”
夏侯淵咂吧了一下嘴,“好是好!就是不打就奪下花剌子模要塞也太沒意思了!”
胡昭一呃,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夏侯淵神色一整,揚聲下令道:“第一軍團左營、右營分別進擊左右堡壘,後營向花剌子模要塞左峰堡壘進擊,中軍營向花剌子模要塞右峰堡壘進擊!鮮卑軍右營、中軍營掃蕩花剌子模大山左側支撐堡壘,安息軍前營、左營、中軍營掃蕩花剌子模大山右側支撐堡壘!”
“諾!”衆將齊聲應諾。
夏侯淵扭頭問胡昭道:“孔明,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胡昭上前一步,揚聲道:“諸位將軍,可先勸降再進攻!”
“諾!”衆將一起應諾。
胡昭又道:“第一軍團後營、中軍營不必進攻左右峰堡壘,只須控制住他們外側增援的通道便可以了!這左右峰堡壘坐落在花剌子模要塞左右兩側的高峰之上,極爲難攻,因此能不攻打就不要攻打!當然,你們可以派人勸降!”
“諾!”第一軍團後營將軍、中軍營將軍抱拳應諾。
胡昭朝夏侯淵一拱手,“妙才,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
夏侯淵點了點頭,衝堂下衆將吹鬍子道:“軍師的話,你們都記住了?”
“記住了!”衆將齊聲道。
“很好!都下去吧!”
“諾!”衆將應諾一聲,從大堂魚貫而出。
衆將剛剛退下,一名傳令官便奔了進來。
“將軍,軍師,我們找到了克倫奇的屍體!”傳令官稟報道。
“屍體?死了?”
傳令官點了點頭。
“在哪裡?”夏侯淵問道。
“我們已經把他擡來了!就在外面!”傳令官回稟道。
夏侯淵和胡昭疾步出了大堂,只見一具殘破的的屍體正躺在臺階下,幾名士兵站在屍體周圍。
夏侯淵、胡昭來到屍體旁,看了一眼,夏侯淵皺眉問道:“怎麼搞成這樣?”
一名士兵立刻回稟道:“我們找到他的時候,就是這樣了!看當時的情景應該是被踐踏成這樣的!”
胡昭頗爲感慨地道:“克倫奇也算是一員名將了,想不到竟然如此死法!”
扭頭對夏侯淵道:“妙才,我們應該好好安葬他!”
夏侯淵點了點頭,“這傢伙雖然武藝不行,但骨頭也很硬!我佩服他!來人,將他好生收殮,然後送還給金國方面!”
“諾!”士兵抱拳應諾,隨即招呼同伴將克倫奇的屍體擡了下去。
兩人回到大堂。
胡昭流露出思忖憂慮之色。
夏侯淵問道:“孔明,你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胡昭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道:“妙才,我聽你這話,怎麼好像我在使壞似的?”
夏侯淵摳了摳腦門,疑惑地道:“有嗎?”
沒好氣地一揚眉毛,“你們這些文人,就是心思多!”
胡昭一副被打敗狀,“得得得,算我不對!”
頓了頓,面有憂色地道:“我在想陛下那邊的戰事!”
“陛下那邊的戰事?那有什麼好想的!大哥麾下五六十萬大軍,絕大部分都是我們大魏帝國的雄獅鐵軍,戰事肯定非常順利!”夏侯淵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胡昭卻搖了搖頭,“只怕沒有這麼簡單!金人在杜倫特要塞的總兵力達到了近百萬!我軍戰力雖強,但畢竟人數僅相當於敵軍一半!而金人的主將是脫脫不花,此人不僅深具智謀,而且對我軍情況非常瞭解!如果一個不留意,我軍只怕會有順勢轉爲逆勢!”
“我呸!我說孔明,你就不能說點吉利的話嗎?”夏侯淵一臉不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