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騭在廖化的護衛下,安全的回到城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已經看押起來的長史吳明和郡尉趙山三族,凡是高過車軲轆的男子一律斬殺,女眷打入歌姬坊,家產全部充入府庫。
吳明和趙山三族共四百餘人,被斬殺了二百零三人,落下的人頭,堆積成了一座山包,負責抄家的李範,從兩人家族**抄沒價值不下五千萬錢的金銀珠寶等珍稀品,二十七座宅院和百萬石糧食外,還有三千具兵器甲冑,以及近千名私兵,可見趙吳兩大家族,在桂陽郡內富裕和龐大的勢力。
爲了殲滅趙家和吳家的私兵,李範率領的一千五百士兵,付出了二百人傷亡代價,方纔把這些毫無防備的私兵剷除,由此可見這些豪門大族中養的私兵,往往比郡府的衙兵還勇猛好戰。
在斬殺吳明和趙山兩大家族人頭的同時,步騭下達了一個命令,郡內凡是年滿十五歲小於五十五的男子,一律發放武器,上城頭守衛城池。
步騭雖然是一介文人,但手段卻絲毫不亞於任何一名久經沙場的將軍,在城門口負責監斬的廖化,在看到那些人頭落地時,都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而步騭站在城門樓上,卻彷彿老僧入定般,一臉的淡漠之色。
入夜時分,步騭仰望陰沉的天空,謂廖化和李範二人道:“今日吳巨身死,吳巨手下的兵馬,必然要陷入混亂,今晚正是偷襲的好時機,不知汝二人可敢前去劫營?”
廖化和李範二人對視一眼,沉聲道:“太守大人只管下令,吾等誓死效命。”
“今晚子時,汝二人各帶五百軍士,攜帶乾草火油,偷入敵營,四面放火,待火勢燒着,立即返回。”步騭欣然點了點頭,沉聲吩咐道。
吳巨在桂陽城下遇刺身亡,導致吳巨率領的漢越聯軍,陷入了羣龍無首局面,無論是百越族的幾名番帥,還是吳巨帳下的幾名都尉,彼此誰也不服誰,本來就貌合神離的漢越聯軍,當天夜裡,正如步騭所料,爲了爭奪財物,雙方之間發生了嚴重的內訌。
子夜時分,月黑風高,吳巨大營的漢越兩軍,爲了彼此的利益和掌握軍權,雙方同時發動了兵馬攻訐,致使整個營地大亂。
廖化和李範二人,各率五百軍士,趁黑摸入敵營之內,四面放火,風助火勢,致使吳巨的數十里連營,陷入了一片火海。
三萬大軍所用的糧草付之一炬,而漢軍和百越人的內訌,以及大火焚燒,導致三千五百餘軍士死於戰火之中。
當晚諸葛亮率領的陌刀軍和親衛軍,以及駕馭着船隻的兩千餘水軍,共七千兵馬,遠在三十里外的湘江碼頭,就看到了桂陽城上空的通天火光。
“傳令,水軍留下看守船隻糧草,陌刀軍和親衛軍,全速前進,黎明之前,一定要趕到桂陽城下。”下了船隻,諸葛亮跨上的盧的馬背,揚聲下達了軍令。
“主公,吾觀那大火雖然燒的旺盛,但偏於東南方向,應該不是桂陽城的戰火,請主公無需太過擔憂。”張頜先前領軍來過桂陽,雖然是在夜色中,但他卻從火光的範圍,依稀判斷出起火點,應該距離桂陽城尚有一段距離。
諸葛亮駕馭着戰馬小步慢跑之餘,點頭道:“雖說如此,但我們在路上已經耽擱了五天,我們哪怕早一個時辰到,桂陽就多一份保障。”
“弟兄們們,桂陽的父老鄉親們正在等着我們去解救,大家加一把力氣,爭取兩個時辰趕到桂陽城下。”張頜當即驅馬往隊伍後頭走去,一邊揚聲鼓舞着士兵們勁頭。
黎明前夕,諸葛亮領軍趕到桂陽城下時,看到巍峨的城門樓上,依舊插着漢軍旗幟時,衆人都不由鬆了口氣。
“快開城門,我們是巴陵趕來的援軍。”張頜在城門樓下,仰頭喊道。
城樓的軍司馬,舉着火把喊道:“吾家太守有令,沒有他的令牌,誰也不準放入城池,爾等請在城外駐紮一晚,明早待辨認過後,再入城不遲。”
“放肆,速速前去通報步太守,告訴他主公領軍到達。”張頜聞言,一揮手中的鑌鐵槍,揚聲喝道。
城門軍馬聞言,猶豫了片刻,喊道:“請容後,我這就去通報。”
在城下等待的時刻,諸葛亮望着城東南方向仍在燃燒的大火,顧左右的廖立張頜等人,道:“城東方向火光沖天,喊殺彼此起伏,而城中守衛深嚴,看來這場大火,應該是步騭派人所爲。”
“若真是步太守所爲,步太守當非同凡人也。”廖立驚呼道。
向寵也點頭道:“步太守一介文人,治軍佈防深嚴,而且在大軍壓境之下,還能夜襲縱火燒營,此大將亦不可爲也。”
就在衆人議論之際,黃同率領的斥候營中的一名軍士,飛馬來報道:“據抓獲的逃兵供訴,吳巨昨日被步太守誘殺,城外敵軍爲爭奪軍權,夜裡發生內訌之際,突遭大火,現已敗退十里之外。”
諸葛亮想起歷史上的步騭和呂岱,爲孫權把交州經營的向鐵通一塊的歷史,不由點頭道:“步子山有儒將之風,交州之事,交由他和定公(呂岱字),吾當無憂矣。”
在城下等了半個時辰,聞訊而來的步騭,站在城門樓上,藉着剛剛微亮的光芒,看到騎在馬背上的諸葛亮時,忙揚聲喊道:“快開城門,迎接主公。”
“下官迎接主公來遲,還望主公恕罪。”躬身站在城門口的步騭,以及廖化和李範二人,見到諸葛亮驅馬到來時,慌忙作揖拜道。
“子山兄立下此等大功,獎賞還來不及,焉有治罪之理?”諸葛亮翻身下馬,握其手而笑道。
“主公繆讚了,這不過是下官職責所在罷了。”步騭謙虛的回道。
入城之際,步騭道:“主公,一路舟車勞頓,我已經命人備好酒菜,請主公入郡守府安歇。”
“子山,當務之急,就是趁敵兵混亂敗退之際,一舉殲滅敵軍,所以這美酒佳餚,我暫時是享受不了了。”諸葛亮搖頭一笑,沉聲道:“傳令城中守軍,立即集合,隨我出擊敵營。”
“諾!”步騭神情一震,立即命軍士吹響了集合的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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