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之水不同於長江,它比長江更加迅猛,更加的不可渡,更需要一段平順的水域作爲渡河的地點。
河口這一帶的地域開闊,水流平順,大軍駐紮,可以乘坐戰船,可相對順利的朝着黃河北岸發動進攻。
劉馮一早出發,到了次日,纔到達了河口。
當大軍到達的時候,劉馮下令各軍安營紮寨,只率領龐統,賈詡,劉曄,鄧芝等四人,立足黃河南岸,觀察情況。
劉馮首先看到的是己方的戰船,二十艘大船,五十艘小船,緊靠岸邊,船上不時有士卒在走動。
顯然,鍾繇,龐統在建造戰船的同時,同時也訓練出了一批開動船隻的水軍。
看了戰船之後,劉馮看向黃河。這一段的水域,果然如龐統所描述的那般,很是開闊,而且有很長一段較爲平緩的水流,很適合橫渡。
看完了水域之後,劉馮再望向北岸。只見北岸營帳林立,綿延不絕,望之彷彿是見到了一頭白色猛獸,威猛無匹。
卻是馬騰,韓遂也知龐統渡河的地點,率先安營紮寨了下來。
不過,劉馮很快就發現了一個比較奇怪的地方。只見北岸也有船隻,不過卻都是以小船爲主,而且也沒有多少,粗略一看不過二三十艘而已。
劉馮回過頭,問龐統道:“爲何北岸沒有大船?”
“關中羣雄,連年廝殺,不事生產。自是沒有多少船匠,也沒有多少力量建造大型戰船。而且北方人不擅水戰,就算有大船也無用。怕是馬騰,韓遂是打定主意了死守北岸,不讓漢軍渡河而已。”
龐統聞言笑着說道。
“嗯,這個就比較有利了一些。”劉馮聞言點了點頭,有些振奮。不過,很快劉馮就又冷靜了下來,因爲劉馮知道。
若是他渡河,而馬騰,韓遂大軍率領弓箭手引弓射殺,死守北岸,那麼他渡過黃河,至少也是一場血戰,仍然不容小視。
“大軍坐船廝殺,如何?”不久後,劉馮收回了目光,問道。
“這,大部分人都會暈船。”龐統聞言稍稍尷尬了一下,說道。
劉馮點了點頭,這在他的預料之中,北方人不擅水戰,不僅僅是馬騰,韓遂,他帳下士卒也不行。而後,劉馮的目光重新投向了馬騰,韓遂大營,此地較遠,看得清楚兵營佈置。但卻看不清楚軍事如何。
想了想,劉馮下令道:“駕一艘大船,孤欲觀馬騰,韓遂軍勢。順便,也親身感受一下此地的水流。”
“大將軍千金之軀,不可往。容臣代大將軍一行。”鄧芝聞言一變,勸諫道。
“兵勢,詭道也。不可不察。今日渡河,攸關生死。只能孤觀察彼方軍勢,再做決斷。”劉馮聞言笑了笑,拒絕了鄧芝的勸諫。而後,對着龐統點了點頭。
“諾。”龐統應諾了一聲,下去做事了。
鄧芝張口欲言,劉馮卻是對他輕輕搖了搖頭,鄧芝無奈,只得退下。
隨即,龐統返還,請劉馮入船。
於是劉馮率衆登上了大船,大船爲這個時代的經典戰船,兩邊都是頭,士卒划槳可以順着開,也可以倒着開。
進退自如。
船體很大,足能容納下五百兵力,二十艘大船,就可搭乘一萬兵力,加上五十艘小船,二萬沒什麼問題。
劉馮也是北方人,雖然起兵於新野,但從未經歷過水戰,一踏入戰船,頓時覺得一陣暈眩。
“呼。”劉馮呼出了一口氣,稍稍定了定神,而後擡起頭來環視了一眼衆人,發現除了自己與賈詡以外,鄧芝,龐統,劉曄都是神色自如。
劉馮笑了笑,鄧芝,劉曄,龐統都是南方人,有些優勢啊。
之後,劉馮笑着對衆人道:“走,去船頭。”
“諾。”衆人應諾了一聲,隨劉馮進入了船頭。
“吹號,開船。”隨即,劉馮一聲令下,大船開動,向北岸而去。
“諾。”
有士卒應諾了一聲,傳令下去。
“嘩啦,嘩啦。”
“嗚嗚嗚。”
不久後,大船緩緩開動,士卒吹號聲,以及河水拍打大船的聲音響起。
劉馮十路精兵屯紮黃河南岸,長江北岸的馬騰,韓遂等人自然不會不知道。在前一刻,馬騰,韓遂,馬超,閻行,龐德等人也立足岸邊,觀看劉馮大營。
“氣勢真是雄壯。”
衆人沿岸觀看,只覺得氣勢雄壯以及,韓遂忍不住呼吸了一口氣,說道。
“劉馮橫行天下,若是沒有這點氣勢,怕不會有今日了。”馬超笑着說道,緊接着,馬超眼中冷芒一閃而逝,說道:“不過,氣勢雄壯是雄壯,但是兵力劣勢,卻是實實在在的。我等西北精兵,也並不是說說而已。如今跟是佔據黃河地利,劉馮想渡河,那是癡人說夢。”
“即使讓他渡過黃河又如何?西北賴以稱雄的乃是騎兵,劉馮又有多少騎兵?他來了西北,就是死路一條。”
閻行冷哼了一聲,說道。
馬超氣勢雄壯,說出來的話,自有一股讓人心腹的感覺。再加閻行在旁幫腔,於是衆人點頭稱道。
“然也。”
隨即,氣氛就比較輕鬆了。佔據地利,兵力又佔據優勢,足以拒敵了。
“嗚嗚嗚。”
忽然,一陣號角聲響起。馬騰,韓遂等人擡頭看去,只見一艘大船緩緩而來。
“咦,劉馮剛剛下寨,怎麼就有戰船駛來?莫非是來挑戰?”龐德張望了片刻,疑聲道。
“怕是如此了。”
馬超冷笑了一聲,說道。
“命士卒引弓,待戰船靠近,立刻射箭。好叫劉馮知道,這黃河並不是那麼好渡的。”馬騰聞言笑着說道。
“諾。”
有左右應諾了一聲,立刻傳令去了。
不久後,一隊隊的士卒來到了岸邊,對着駛來戰船嚴陣以待。
不久後,戰船進入了射程範圍邊緣。有弓箭手忍不住,引弓放箭。
“嗖嗖嗖。”
頓時,無數支箭矢劃破了天空,在一聲聲呼嘯聲中,衝向了迎面而來的戰船,彷彿鋪天蓋地一般。
但此刻戰船其實還是在射程範圍之外,大部分箭矢都落在了黃河水中,少部分雖然射中了戰船,但卻是強弩之末,不穿魯縞。
就像是落在了穿上一般,發出了一聲聲脆響。
船上衆人望之,都露出了喜色。
“可擊也。”劉馮故左右,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