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馬騰所說,計定矣,自該依計行事。馬騰的命令案中發佈了。命令咸陽太守,捉拿龐柔,並污衊龐汝意圖不軌,判處斬。
不久後,消息回傳。說是龐德從兄龐柔,意圖不軌,被咸陽擡手捉拿,判斬刑。
頓時,全軍上下一陣譁然。
龐德勇冠三軍,全軍敬仰。那一日水寨之上,羣將大戰先不說。張遼斬了韓匡,軍陣大亂,龐德挺身向前,與張遼大戰數百回合,穩住了局勢。
此是大將,又是功臣。
而龐柔乃是龐德從兄,屬於一個祖父,血脈相連啊。不僅如此,龐德小時候頗受龐柔的照顧,視之如親兄弟。
既然龐德即是大將,又是功臣。龐柔與龐德的關係又非常親近。這樣一來,咸陽太守要斬殺龐柔,實在是說不過去啊。
這不是離間將帥和睦嗎?
就在這滿營譁然之中,馬騰,韓遂大營,其中的一座小營之內。
這座小營規模不大,但氣勢雄偉,駐守的士卒也都是精悍異常。顯而易見,這座小營的將軍,乃是擅長領命的大將之才。
此,正是龐德之營。
而此刻龐德的將軍帳內,聚斂了許多的人。
即有龐德本營的左右司馬,又有許許多多馬騰麾下的領兵大將,一個個都是體態魁梧,兇悍異常。
而此刻,這些人都是神色憤憤,有不平之色。而龐德就坐在這羣人的當中,龐德的臉色也是有些憤怒,雙拳緊握,身軀微微有些顫抖,模樣似是在極力的剋制自己的怒火。
“將軍,您於國有功。不僅沒有賞賜,反而是受到這樣的待遇,落得兄長被殺的下場,實在是讓人心寒。”
衆人之中,有人開口說道,一臉的氣憤難平。
“也未必是主公的主意,怕是那咸陽太守在從中作梗。”
有人開口說道。
“不管是從中作梗也好,還是主公的意思也好,一切都還要看主公的態度。不若我等一起進諫主公,爲龐將軍鳴冤。”
有人提議說道。
這個人的提議,頓時受到了衆人的響應。
“好,我們去見主公,爲龐將軍鳴冤。”
“一定要狀告那咸陽太守挑撥離間。”
“自當同去。”
“龐將軍稍帶,我等自當去見主公,辯個明白。”響應之後,有人出列,對着龐德行禮道。
這人乃是軍中領兵大將,名叫楊旦,頗爲驍勇,在馬騰軍中,屬於排得上號的將領。
“有勞諸位將軍了。”龐德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容,行禮道。
“龐將軍乃是軍中支柱,往常照拂我等頗多。而今有難,自當效命。將軍不必客氣。”楊旦相當豪爽,說道。
隨即,楊旦又轉過頭來,對着衆人說道:“走。”
“走。”
在一陣齊齊響應聲中,楊旦率衆走了出去,氣勢洶洶的直奔馬騰的中軍大帳去了。衆人離開後,將軍帳內,自就剩下了龐德。
“真是爲難我了。”
龐德伸手摸了摸額頭,竟起了細密的汗水,頓時苦笑了一聲。沙場領兵,與猛將張遼廝殺,當仁不讓。
但這苦肉計,實在是讓人頭疼啊。
不過,事情總算是朝着預料中的方向發展了。
龐柔被誣陷,羣將請命,一步步走下去,有聲有色。還怕劉馮不上當呼?
“爲了大破漢軍,就算是豁出性命又有何妨?”龐德深呼吸了一口氣,而後堅定道。
另一方面,軍中統兵大將楊旦率衆多將軍,校尉,大步往馬騰的中軍大帳而去,氣勢洶洶。
士卒們自然不敢阻攔,一陣雞飛狗跳中,楊旦率衆到達了中軍大帳外。
“將軍們稍等,還請容許小的進去稟報。”中軍大帳外,有親兵守衛,見到楊旦等人氣勢洶洶而來,立刻上前阻攔。
“閃開。”楊旦也是急脾氣,聞言大怒,一把推開了親兵,而後與衆將進入了中軍大帳。
中軍大帳內,帥坐上坐着馬騰,側坐上坐着司馬懿,二人臉上都有些笑容,似乎相談甚歡的模樣。
楊旦等人闖入,頓時使得馬騰的臉色轉變,略顯不悅的擡起頭來,對着楊旦等人說道:“中軍大帳乃軍中重地,你等何以不經通報,就擅自闖入?”
“回稟主公,實在是氣憤難平。熱血上涌,沒有顧及到這些,還請主公見諒。”楊旦昂起頭顱,對着馬騰行禮道。
“還請主公見諒。”
楊旦身後衆人,也是齊齊下拜道。
“放肆。”馬騰還沒有說話,司馬懿卻是眉頭一豎,呵斥道。
“粗猛武夫,本就不行規矩。若是主公責怪,自當伏誅。你一外人,焉敢呵斥?若惹急了我,定一劍殺了你。”
楊旦聞言怒視司馬懿,大喝道。說話的同時,楊旦手握着劍柄,大有一言不合,拔劍相向的凌冽。
“哼。”楊旦身後衆人也是冷哼了一聲,手按着劍柄,桀驁不馴看着司馬懿。
馬騰見此頓時頭疼,西涼武夫啊,當真是西涼武夫。這一次,苦肉計事關重大,知道的人不多。
也就是司馬懿,馬騰,韓遂,馬超,龐德,閻行寥寥幾人罷了。換而言之,這些統兵將領都是不知情,正因爲不知情,纔是真本色。
但這些武夫桀驁不馴,若是真一言不合,把司馬懿給殺了,那就樂子大了。
“司馬先生乃是魏天子麾下謀臣,休得無理。”馬騰連忙說道。
“諾。”楊旦等人這才收斂了氣勢,應諾了一聲。但是對於司馬懿卻仍然是不加顏色。
見此,馬騰稍稍的鬆了一口氣,而司馬懿也是沒有再挑撥這些武夫,冷靜觀看。隨即,馬騰深呼吸了一口氣,問道:“你等一起而來,所謂何事?”
“是問主公。龐德將軍乃大將,功臣。爲何,咸陽太守要誅其兄龐柔。”楊旦回望着馬騰,說道。
“龐柔意圖不軌,自然當誅。”馬騰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主公不知兩軍交戰,這是將帥離心嗎?而且,主公不怕軍中將軍寒心嗎?”楊旦想不到馬騰會這麼毫不猶豫,不由皺起了眉頭,問道。
“正是因爲兩軍交戰,國法纔要從嚴,否則何以震懾軍心?”馬騰回答道。這些馬騰都是早有準備,此刻應付起來,遊刃有餘。
此刻,馬騰心中的熱血漸漸沸騰了起來,苦肉計要展開了,劉馮,你亡之日就在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