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正午。
天上紅日高掛,散發着濃烈的陽光。這陽光驅散了冬天的寒意,使得春天之氣,更加濃濃了。
鄴城城牆高高聳立,俯視冀州,冠絕北方。城池外邊,無數無數的百姓們正忙着開墾田地,準備春耕。
城池內,車水馬龍,即有豪商行走,又有士人出遊,更有無數無數的百姓入城採購,販賣,一片喧囂熱鬧。
此刻,距離破城之日,已經二月多了。
節氣也已經進入到了春天。
隨着時間的過去,劉馮進一步的穩住了鄴城,安定了鄴城,在原來鄴城的基礎上,進一步的推進了鄴城的繁榮。
而且,劉馮還做了一件好事。
當日,漢軍入城,殺的趙軍多,俘虜的更多。在經過諸將挑選之後,劉馮將軍隊重新擴充到了十五路,九萬精兵的地步。
其餘剩下很多,劉馮也沒有用做屯田兵,而是命令他們卸甲歸田,散播於野,重新成爲農民。
袁紹勢弱,州中人口不多,卻養有數十萬大軍,其實民間早就已經貧瘠的厲害了。而今,劉馮反其道而行,哺育民間。
本來,民間百姓就盼望着王師入城,結束戰亂。而劉馮仁政,讓百姓們嚐到了好處,自然的,漢室在冀州的威望,進一步的上升了。
到達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可以說,鄴城好,百姓好。
但是這卻是不代表,劉馮好啊。
此刻,劉馮就有些陰沉。
鄴城城中,昔日趙王宮,已經改了名字了,叫做“太子行宮”,八座宮門,具有親兵守衛,極爲森嚴。
內部一切,都不用宮人,內侍服侍,只有那一排排,一隊隊的親兵們伺候,守衛。
可以說,親兵們如同護犢子的母牛一般,將劉馮護衛的嚴嚴實實,不讓任何宵小有機可乘。
只是,這護衛也只能護衛在眼前而已,卻護衛不了漢室天下。
“徐晃,于禁,逆賊可恨。”這時,從王宮的大殿內,傳出了劉馮的聲音。
聲音充滿了恨意。
“又是徐晃,于禁,這兩個傢伙不斷的出兵劫掠冀州,實在是該死。”駐守殿門的親兵們不能說話,但是心中卻是同仇敵愾,憤恨不已。
殿內,劉馮的臉色陰沉無比,一雙目光更是兇焰滔天,似要擇人而噬。
而劉馮面前,則是立着兩人,賈詡,劉曄。
正是這二人爲劉馮帶來了徐晃,于禁的消息。二人見到劉馮的模樣,頓時苦笑了一聲。
這段日子,大將軍治理冀州有聲有色,但是可惜,抵禦外敵卻是有些不濟。沒辦法,大軍剛剛經歷了大戰,損失過半。
雖然及時補充了,但想形成原來就有的戰力,卻不是立刻就能恢復的。因此,大軍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徐晃,于禁,出兵十路,進攻冀州。
四處劫掠,而漢軍疲於應付。
也不知道是誰出的以攻代守之計,拿捏的非常的準確,讓漢室焦頭爛額。
“大將軍,而今年也是該想辦法殺殺對方的氣焰了。”劉曄張口說道。
“卿有妙計?”劉馮眼前一亮,張口問道。
“將十五路大軍之中的十四路,沿岸駐紮,一邊操練,一邊防禦黃河。”劉曄說道。
“烏龜之計。”劉馮聞言有些不滿,但也有些無可奈何。
這烏龜之計,也比任由被別人劫掠要好啊。
等再過四個月,大軍全部恢復了戰力,再找曹操算賬也不遲。想着,劉馮倒也豁達,點頭說道:“照辦。”
“諾。”
劉曄應諾道。
如此,劉馮也算是有了應對之策了,心情稍好。
“噠噠噠。”
但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隨即,一個親兵走了進來,行禮道:“大將軍,宮門外,有女子叩首,送血書伸冤。”
“女子叩首,血書申冤?”
劉馮聞言頓時皺起了眉頭,心情立刻變差了。
要知道,劉馮很少遇到這種事情,因爲,曾經有諸侯王,挑釁大漢的律法,坐掠人妻,被殺。
這件事情,在大漢朝的治下非常有名,沒有人再幹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再加上現在大漢朝的九卿之一,掌管天下刑獄的乃是田豐。田豐剛正不阿,妒惡如仇。
因而殺伐決斷,殺的權貴子弟,多如牛毛,因而,漢室天下少有冤情。
也正因爲有田豐的存在,再加上劉協父子二人行仁政,因而,大漢朝纔會這麼上下一心。
大漢朝大軍的軍隊,纔會如此的有骨氣,敢流盡最後一滴鮮血,爲漢朝盡力。
不過,劉馮很快就釋然了。
畢竟,這冀州剛攻下來沒多久,朝廷還沒有派遣刺史過來,再加上外敵侵犯,這內中怕是有不少陰暗勾當還在繼續。
不能整肅。
因而,發生一些冤情,也是無可奈何。
不過,這件事情劉馮若是不知道,就算了。一旦知道,那就決不姑息。
“卿去看看怎麼回事。”劉馮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頭朝着劉曄說道。
“諾。”
劉曄應諾了一聲,與那入門稟報的親兵一起,走了出去。
劉曄與親兵走出之後,很快就趕往宮門口了。
“那女子什麼年紀?”
劉曄問親兵道。
“大約二三十歲。”親兵回答道。
“可否美貌?”劉曄又問道。
“很是美貌。”親兵再次回答道。
劉曄心中頓時有數了,一女子求見大將軍,寫血書申冤,自身又貌美,還是二三十歲。
這年紀應當是應該嫁人了,有丈夫,兒女。家中既然有丈夫,那就算是出頭,也不可能讓女子出頭。
換而言之,丈夫一定死了。
至於怎麼死的,怕就是跟這個冤情,很有關聯了。
不過,劉曄也不敢保證,自己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畢竟,還沒有見過那女子呢。
“噠噠噠。”
隨即,劉曄就沒有開口了,只是與親兵一起,急速朝着宮門口而去。沒過多久,他們就到達了宮門口。
此刻,宮門口還是那般的威嚴肅穆,兩旁有爲數衆多的親兵駐紮,守衛。
因此,除了幾分威嚴肅穆,還有幾分肅殺之氣。
而此刻,一女子卻無視了這些肅殺之氣,跪在當中,身前放着一張布,上有血跡。
劉曄見此就知道,這就是血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