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陳熊三人的眼睛立刻睜到了最大限度,都是一臉癡呆摸樣的看着劉馮,剛纔他們即使是再震驚,也只是猜測。
當劉馮親口說出要幫他們找太僕陳離的麻煩的時候,他們纔是真正的震驚了,無以復加啊。
這要怎麼收場纔好啊。
他們是奉了曹操之命前來試探劉馮的真正意圖的,剛纔道出是陳離違約,也只是隨口胡謅,根本就是敷衍一下。
從來沒有想到劉馮會當真。而現在劉馮真的當真了,還打算去找太僕陳離算賬,這要怎麼辦,怎麼辦,到底要怎麼辦。
尤其是隨口胡謅了一句的陳熊,這就像是躺着也中槍。他根本沒想到這句話會惹來這麼大的災禍。
若是這件事情真扯到太僕陳離身上,導致毀約這種醜聞曝光。而影響到朝廷的威望,間接的影響到曹氏勢力的威望。
這實在是太嚴重了,陳熊知道,他別說是立功了,沒準幾天後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甚至被憤怒以極的曹操給撕成了碎片。
冷汗,這一刻,陳熊頭上的冷汗,幾乎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密出,並且形成汗滴低落了下來。
這一刻,陳熊的心中瘋狂的打退堂鼓。沒事了,沒事了。天子這一方的勢力並不是乘機積累資金,以期招兵買馬。
這不是明擺着嗎。太子連馬匹,皮革都不要,說什麼骯髒。一副只認識錢,不認識其他的摸樣。
這肯定不是爲了招兵買馬了。
他們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沒必要留在這裡了。若是可行,陳熊多麼希望他現在就可以一溜煙的走人了。
但是不行啊,現在殺器握在了劉馮的手上,而且還信誓旦旦,誓不罷休的摸樣。
越是想越覺得可怕,越想,陳熊臉上就越不是汗滴那麼簡單了,整張臉幾乎都綠了。
“太子,請太子息怒。可能是我們的貨物不好,太僕大人才會沒有履行交易。都是我們的錯啊。”幸好,陳熊做商人這麼多年,反應並不算慢,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對策,連忙說道。
把事情推到他們自己的身上,就可以不用引到太僕身上了。
“呼。”陳熊呼出了一口氣,幾乎要讚歎自己的反應快了。臉上的汗水也沒了,臉色也恢復了正常,還有點紅潤。
就像是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沒了驚,反而有點快感,活過來了啊。
公孫飛,董青二人的反應也不慢,立刻狂點頭,說道:“都是我們的錯啊。”
劉馮臉上不動聲色,但是心中卻已經越發肯定了。這三個傢伙有鬼啊。想過來探聽虛實,然後可以方便曹操對他下手。
現在發現情況不對,就想抽身了。這算是什麼?天底下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
“碰。”一聲脆響。
陳熊,公孫飛,董青臉上本慶幸的表情立刻被震驚取代,因爲劉馮再次拍案了。這一次劉馮的一張臉幾乎是猙獰恐怖了。
“那就更離譜了,你們這幫刁民,居然敢拿次等貨物欺騙太僕,太僕精明,沒有履行交易。你們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居然把那些次等的貨物兜售給孤。你們當真是以爲孤年紀小,就可以欺凌了嗎?”
這一刻,劉馮的雙目大睜,爆射出極爲憤怒的光芒。那摸樣顯然比聽說太僕毀約更加的憤怒。
“哼。”趙雲冷哼了一聲,手放到了腰間的長劍上邊,握着劍柄迅速的拔出了長劍,並且站立了起來。
“這。”
陳熊三人的臉當場就白了,蒼白如雪。
如果說剛纔趙雲讓他們稍稍感受到了一點猛將氣息,那麼現在就是氣息全開了。哪一種慘烈到似乎來到了屍山血海的沙場之中的,濃烈殺氣。
他們沒有當場失禁,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事情了。畢竟他們只是商人而已。
“草民,草民等不敢啊。草民只是畏懼太僕勢力強大,不敢與太僕過分衝突,纔會如此說的,還請太子殿下見諒,見諒啊。”
陳熊已經感覺到自己在懸崖邊上了,稍有不慎,眼前這個持劍而立的傢伙,絕對能把他殺了。
在自己的生命面前,其他都暫且不在考慮之中了。陳熊趕緊出賣了太僕陳離。其餘二人雖然心中畏懼曹操勢力,但是在生命面前,也得幫陳熊圓謊了,連連點頭道:“正是如此啊。”
劉馮見此冷笑,這幫商人還真是不堪重用。
曹操用他們過來試探,恐怕也只是覺得一件小事。商人就可以辦的妥當了,並且商人的身份也是好掩護。
但是絕對不會想到,會出現這種事情。
而且劉馮見他們這麼說,心裡更興奮。若是這三個人一股腦的把責任往自己的身上攬,他就找不到藉口燒到太僕的身上了。
也就出不了這口惡氣了。現在陳熊三人見風使舵,立刻把責任往太僕陳離的身上推,正合劉馮心意啊。
“你們放心,孤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的。”劉馮的心中興奮一閃而逝,臉上則是非常的有義氣的摸樣,保證道。
隨即,劉馮對着趙雲說道:“擺駕,孤要去太僕的官邸,去討公道。”
“諾。”趙雲應諾了一聲,去外邊吩咐了一下甲士,而後又回到了劉馮的身邊。
“你們也跟來。”在趙雲回來後,劉馮對着陳熊三人道了一聲,立刻起身走了。趙雲隨之跟上。
“這。”陳熊,公孫飛,董青三人的臉上一陣青白,這要是去了,就完蛋了。若是不去,也要完蛋啊。
最終,還是好漢不吃眼前虧。片刻後,陳熊咬牙道:“諾。”隨即,毅然跟着劉馮走了出去。
那表情,神態,就像是要去刑場。
“諾。”公孫飛,董青二人見此也應諾了一聲,走了出去。
片刻後,大廳內只剩下了糜竺。剛纔劉馮走的時候,也沒說讓糜竺也過去。因此,糜竺鐵了心不去了。
就在剛纔,他看到了驚人的一幕。皇太子要去太僕的府上鬧事了。跟過去肯定沒好事,若是太子勝了還好,若是失敗了。
糜竺的心中對劉馮沒什麼底氣,只覺得這個皇太子,當真,當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也更爲自己的命運感覺到哀嘆。
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