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黨郡、太原郡之間的羣山之中,以呂布、徐榮二人爲首的一夥難民組成的山賊,正以燎原之勢飛速擴張着。
那日孫頭領跑了之後,呂布和徐榮領着留下的山賊輕而易舉的就攻下了孫頭領的山寨,並將山寨之中的糧食盡數分發了出去。
原本兩人以爲這事到這就結束了,結果沒想到那孫頭領不知從哪搬來了救兵,然而讓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是,看着呂布、徐榮這邊的難民人人都分到了糧食,那孫頭領搬來的救兵竟然直接反水了!
“看到了麼?!我們這邊人人都有飯吃!”
“殺了你們那狗屁頭領,我領你們去他們山寨裡搶糧食!”
隨着徐榮振臂一呼,呂布、徐榮這邊的難民們一邊啃着手裡的乾糧,一邊看着對面上演的好戲,那孫頭領和和他請來的胡頭領兩個人老慘了,竟然活生生被那些亂民們一拳一拳給砸死了。
打死了兩個頭領,這些難民們雙眼好像會放光一樣看向了徐榮這邊的難民,不少人領着頭,邁開步子就要向這邊來搶!
徐榮這邊的難民們一看對方那眼神就知道他們要幹什麼,那中眼神自己太熟悉了,那是因飢餓而產生的瘋狂!
頓時這些難民也不需要別人號召,一個個主動拿起身邊能用的兵器,同時手裡還死死攥緊剛剛徐榮發予他們的糧食,眼看又是一場火拼!
就在這時,呂布拿起柄從孫頭領山寨之中搜出來的長弓,唰、唰幾箭就將對方跑在最前邊那幾個人腦袋開了苞,眼看着領頭的腦漿、腦血崩了一地,這邊難民們眼中的衝動才稍微按耐了下來。
這時,徐榮又發揮了他過人的天賦,大約一刻鐘的時間後,這些難民們在徐榮的領導下又殺向了他們來時的路!
之後徐榮和呂布兩人擔心自己的所作所爲會引來周邊官軍的注意,索性兩人各起了一個化名,徐榮爲徐木,呂布爲呂狼,前後僅僅三五天的時間,徐木、呂狼二人的名聲便響徹小半個太行山!
這消息隨即就被張揚的探子給報了上去,但是此時的張揚哪有心思來管這些流民山賊?
這會兒張揚一如前些時日那樣,來回焦躁地踱着步,等着自己手下給自己出主意呢。
上黨郡長治的太守府內,一片沉悶,張揚手下的衆人個個像啞巴了一樣,一聲不吭。
“主公......”
終於有人開口了,張揚趕忙要轉身向那人看去,但是一聽這聲音有點熟悉,似乎是那都尉楊醜的,頓時張揚連轉身都不想轉身,直接一揮手:
“你給我閉嘴,本太守不想聽你說話。”
楊醜碰了一鼻子會,當下尷尬的摸摸腦袋,低下頭去不敢再開口。
少頃,張揚的長史董昭起身向張揚說道:
“主公,吾有一策,或許可行。”
“華雄屯兵河東,兵鋒直指我們上黨,那不如我們離開上黨,城池和地盤是死的,但是人是活的,那韓冀州不是不願意發兵助我們麼?”
“那我們就把這擋在河東和冀州之間的上黨空出來,讓韓馥直面那河東的十萬大軍!”
董昭這話剛說完,張揚還在皺着眉頭沉思,那楊醜直接就一排桌子罵道:“你這出的是什麼破主意!我們離開上黨去哪?你讓主公到處流浪去麼?”
這次張揚沒有去罵楊醜,因爲楊醜問的也是他想問的,想到董昭平日裡的性子,張揚知道董昭一定有下文。
果然,看着張揚疑惑的眼神,董昭手朝着地圖上一指,衆人望去,赫然是太原郡!
瞬間,張揚就明白董昭的意思了。
太原郡自從丁原死後就一直無主,太原郡與上黨郡接界,離得並不遠。
然而上黨郡卻是直面河東,而太原郡則有着太行之險,連綿大山隔斷了從河東直接進攻太原郡的可能,而若是徐晃進攻上黨郡之後再北上攻擊太原郡,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走太行八徑之一的太行徑,太行徑又名天井關,從上黨到太原,必過天井關!
張揚只需要派遣一將死守天井關即可保太原無虞,而此時的天井關,正在張揚手裡。
見張揚沒有出言反對,董昭繼續開口說道:“屆時主公在太原郡站穩腳跟之後,那徐晃不來則已,若是來之,恐怕那韓冀州就坐不住了吧?”
“而且到了太原,主公與那北平太守公孫瓚聯繫起來也方便,到時主公可聯繫公孫瓚、韓馥,甚至向許那褚飛燕許以好處,三路人馬共同助主公抵抗華雄的一支偏師,想必還不是太難吧?”
“啪、啪、啪!”
一連串鼓掌的聲音響起,張揚滿是讚賞地看着董昭,說道:
“公仁有大才!”
董昭趕忙自謙道:“主公謬讚!”
之後,張揚和衆人敲定了棄上黨、取太原的具體細節,隨後便命令衆人各自取準備。
三天之後,張揚大軍出發,悄咪咪的撤離了上黨郡。
徐晃自從進駐河東之後就一直關注着周邊郡縣的情報消息,張揚的人馬早上出發,下午這情報就被徐晃讓身邊隨行的錦衣衛飛鴿傳到了華雄的桌案上。
同時,徐晃馬上命令速不臺率領一萬豹騎營怯薛軍飛速前往上黨,意圖在第一時間控制住壺關天險。
上黨郡是一處四通八達之地,北上太原可至幽燕,東出壺關可達冀州,南臨黃河,過了黃河就是司隸之地,西面就是河東。
遠在長安的華雄一看到張揚跑了的消息,瞬間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張揚這一跑,華雄原本那休養生息、悶聲發財的計劃便落空了。
毫無疑問,這是進軍幷州、冀州的天賜良機,一旦錯過了這個機會,日後再度進軍恐怕會多上幾番血戰。
當天晚上,一紙召集民工重建洛陽的命令便從大將軍府傳遍了三輔和涼州,同時,大批錦衣衛被灑進了司隸周邊的大地,華雄軍團的軍事力量飛速運作了起來。
當然,得到張揚逃跑消息的不僅只有華雄,還有韓馥,只不過韓馥得到這消息時,那速不臺已經率軍進入了上黨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