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撤!用最快的船速向下遊撤啊!”這時蔡瑁也已經徹底慌亂了,連忙就下達了繼續後撤的命令。
蔡瑁這一生也算是見過不少水軍的戰鬥方法,可是這甘寧的益州水軍怎麼就如此生猛,簡直就像大人欺負小孩一樣,讓自己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了。現在兩軍之間的差距如此之大,自己這些荊州水軍還打個屁啊?真要是自己跑不快的話,那還不得讓甘寧一口氣全吃到肚子裡去啊?
“將,將軍,要是咱們繼續這麼後撤的話,恐怕咱們的江陵水寨就危險了!”此時蔡瑁身邊的副官蘇飛說道:“假如水寨失去了咱們戰艦的支援,只能陷入被動挨打的境地,那些益州水軍恐怕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把咱們的港口給佔領了啊!”
“你說的是什麼混賬話!”蔡瑁不由得狠狠打了蘇飛一個嘴巴子,然後怒氣衝衝的說道:“要是咱們不跑的話,就同樣陷入被動挨打的境地了!你剛纔不長眼睛嗎?甘寧他剛剛衝鋒了兩個回合,就吞掉了咱們四五十艘船,真要是再讓他這麼衝擊幾次的話,咱們所有的人就只能跳江喂王八去了!你現在還管哪門子的水軍營寨啊?真要是跑得慢了的話,本將軍的所有老本就都要拼光了!”
“可,可是咱們在水軍營寨裡還有一萬多弟兄呢……”蘇飛有些委屈的捂着腮幫子說道。
“唉!兩害相權取其輕,現在也只能是斷臂求生了!”蔡瑁皺着眉頭,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而就在蔡瑁和蘇飛說着這一番話的時候,便見到甘寧的益州水軍後半部分出了一百多艘戰船,直接就衝殺進了他們的水軍營寨。隨着益州水軍一艘巨大樓船的幾次猛烈撞擊之後,水軍營寨的大門已經被撞破,然後那艘掛着“蔣”字旗幟的樓船已經駛進了江陵的水軍營寨。這時的蔡瑁也已經想到,恐怕是甘寧讓自己的副官蔣欽去攻打江陵港口了。
“快!現在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繼續撤退啊!”蔡瑁趕緊又是大喊了一聲。此時蔡瑁的傳令官就在船頂打出了繼續後撤的旗語,所有的荊州水軍已經不敢戀戰了,全部用最快的船速向下遊逃去。
但是,就算是這些荊州水軍想要向下遊逃命,他們的船速也趕不上益州水軍的速度。由於現在益州水軍是在上風口,他們的船隻在西風的鼓動之下,竟然比荊州水軍還快了一二分的速度。僅僅就在蔡瑁下達了逃跑命令的一刻鐘後,益州水軍就再次衝入了蔡瑁的船隊。於是讓荊州水軍畏懼的一幕又再次出現了,只見益州水軍船頭上箭矢飛舞,一下就籠罩住了荊州水軍尾部的二十多艘船。而在這些箭矢剛剛落下之後,一羣穿着怪異藤甲的益州兵就從船上跳了過去,開始揮刀砍殺起荊州兵來。
“不,不要砍了,我投降了!投降了!我,我是這艘鬥艦的船長,我願意率領所有兄弟歸降大漢天軍!”一個穿着都尉服飾的荊州軍官喊了起來。
“投降?你要是真想投降的話,就給我老實點,別搞什麼兩面三刀
的事情!”這時從藤甲兵裡走出一個統領裝束的人,對着這個荊州都尉威脅的說道。
“不,不敢!我對上官的命令言聽計從,不敢有絲毫違背!”這個荊州都尉擡頭一看,只見這個藤甲兵統領竟然有一丈多高。自己也算是個成年人了,但在他的面前竟然像一個小孩的模樣。
“少族長,剛纔甘寧將軍打出了旗語!他說,既然咱們俘虜了這艘鬥艦,就乘坐這艘鬥艦繼續追擊荊州水軍!”此時一個藤甲兵向這個藤甲統領彙報道。
“哼!我給你說了多少次了,以後不要叫我少族長,要叫我兀突骨校尉!”這個藤甲兵統領呵斥了一聲,有些怒氣的說道。
而直到這個時候,那個荊州都尉才聽出這個藤甲統領的聲音非常年輕。從這個兀突骨校尉的聲音裡分辨,他大概也就是十五六歲的年紀。人家十五六歲就都當了校尉了,可自己都三十好幾了,怎麼纔是都尉呢!而且,這個年輕的藤甲兵校尉怎麼就長得這麼高呢?此時這個荊州都尉又仔細觀察了一下,看到這個叫兀突骨的藤甲校尉足足有一丈二那麼高,都快趕上自己兩倍的高度了。
“喂!你愣什麼神啊?還不快去開船!”就在這個荊州都尉發愣的時候,兀突骨擡起大腳丫子就踢了他一腳。雖然兀突骨這一腳的力氣並不大,但這個荊州都尉也直接被踢出去了一丈多遠。
“是,是,是!屬下這就去開船!一定能夠追上前面那羣荊州兵!”荊州都尉連忙就爬起來說道。
於是就在這個荊州都尉的一系列號令之下,船上剩下的那些荊州兵連忙架起了船隻,向着前方駛去。而由於這艘船上的船員已經死了一半,那個荊州都尉爲了不影響船速,更是自己掌起了船舵,朝着本來還是自己同僚的荊州軍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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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帆逐浪起,沿江沙鷗驚。
殘軍東南逃,不勝西風寒。
就在這次的江陵之戰中,蔡瑁的荊州水軍一觸即潰,不停的沿着長江向東南逃去,而甘寧則率領着益州水軍不停追擊,一次又一次的吃掉了落在後面的荊州船隻。那些被益州水軍追上的荊州船隻,都是要麼被撞沉在江中,要麼被全船俘虜了過來。僅僅過了大半日之後,蔡瑁的兩百艘戰艦已經變成了五十多艘,從一支赫赫聲威的大艦隊,變成了一支中等規模的艦隊了。
“蔡,蔡瑁將軍,不好了!那些漢軍船隻又追近了!咱們該怎麼辦啊?”這時蔡瑁的副官蘇飛都快哭出來了。就在這半日的追逐戰中,自己一邊的荊州水軍幾乎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只能被甘寧一口一口的吃掉。而現在只剩下自己這五十多艘船了,恐怕也就夠甘寧的益州水軍一次吞的了吧!
“怎,怎麼辦?涼拌唄!”蔡瑁有些哆嗦的拔出了腰間的寶劍,還想說幾句大義凜然的話,但卻感覺腦子像空了一樣,是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就在這時,所有的荊州水軍已經看到,益州水軍的陣型從虎鯊陣變成了鶴翼陣,竟然向着自己這支最後的殘軍包圍了過來。現在看甘寧的意思,大概是不想再這麼一口一口吃荊州水軍的尾巴了,而是要一口氣把所有的荊州水軍吞個乾淨了。
“將,將軍!我看漢軍的船隻堅固、箭矢犀利,咱們絕對不是對手的!爲今之計,也只能夠投降了!”蘇飛看到益州水軍已經形成了包圍之勢,自己這邊的五十多艘船也危在旦夕了,就連忙對蔡瑁說道。
“投降?我怎麼,我難道,我可以……投降嗎?”蔡瑁本來還想說幾句硬氣的話,可是他現在也幾乎被嚇得腿軟了,幾乎就變成了和蘇飛商量的意思。
“殺啊!剿滅荊州叛逆!”但是就在蘇飛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只見到益州水軍直接就射出了一波箭雨,然後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將軍就率軍攻上了荊州船隻。
“殺啊!”這時益州的水軍也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跟着這位將軍衝殺了過來,就像前面根本不是拿着弓箭刀槍的荊州水軍,而是一羣在船上的野鴨子一樣。
刀槍崩壞,鮮血飛舞。荊州水軍僅僅在和益州軍的一次接舷戰中,就被衝破了陣型,然後軍陣不停的後退。而那些益州水軍則是士氣高漲的不斷衝鋒,要麼把荊州水軍斬死在船艙裡,要麼逼着荊州水軍跳到長江之中。這時長江的濁浪滾滾不休,一旦那些荊州水軍被逼着跳入了長江之中,十有八九就會直接被江水給吞沒而亡了。
“這……這些益州水軍是官兵啊,還是水賊啊?他,他們怎麼能夠幹出這種逼人跳江的事情啊?”此時站在中軍樓船上的蔡瑁哆哆嗦嗦的說道。
可是蔡瑁哪裡知道,這甘寧本來就是匪首出身。而且不僅是他自己,就連他手下的那幫水軍校尉、都尉、都伯,也基本都是原來跟着他打劫船隻的水賊。雖然這些水賊已經加入漢軍十年的時間了,但他們的行事作風卻一點都沒有改變。甚至就在這些水賊加入了漢軍,調教那些新加入益州水軍兵丁的時候,也是按照水賊的打法來教的。現在倒好了,這益州水軍有十萬人之衆,那就是一個十萬水賊的賊窩子啊!像蔡瑁這種正統官兵出身的將領,哪裡是這幫子如狼似虎的水賊的對手啊?
而就在蔡瑁無計可施,看着自己的荊州水軍一敗再敗的時候,只見那個青年將軍已經衝上了自己的船隻。此時這個青年將軍身穿華麗的蜀錦短袍,手拿一柄一丈一尺長的大刀,每一次出刀都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把四周的荊州軍斬得筋斷骨折、血色橫飛。而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一丈多高的將領,手拿着一柄一丈八尺的鐵骨朵,也打得荊州士卒到處亂飛,要麼是把荊州兵直接打入了江中,要麼就是把他們打得鮮血長流,不斷慘叫着跌落在甲板上。
“將,將軍!那個年輕將領就是甘寧,您再不投降可就遲了啊!”蘇飛有些着急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