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釣了一個時辰的魚,一開始是他一個人釣。後來,荀彧、徐庶、田豐三人也是釣,最後,就連從未釣過魚的典韋和許褚也開始釣魚了。衆人不爲別的,只爲增加哪怕一丁點成功率。
然而,左慈吃魚釣魚的行家,在這裡釣了五十年,愣是一條沒釣上來。可見這白魚的靈性,不同一般。無論用各種餌料,都從魚鉤旁邊給你吃光了餌,就是不咬鉤。
咔嚓!秦峰砸了魚竿,揮手道:“換網兜,爺還不信了,一條魚都釣不上來了!”他一捋袖子,“說什麼,也要撈上來一條。”
於是,秦峰帶着心腹們,就在一千多米的山上,跟魚較上勁了。從上午10點左右,折騰到了下午三點。
秦峰就在山壁下,瞪着山壁縫隙下的鷹愁澗,裡面已經摺了太多網兜杆子。白魚們卻是不斷閃現,爭奪着散落的魚食,那意思,你下來抓我們呀,嘻嘻~。
“吾靠!”秦峰久久無語。
秦峰滿頭大汗,他起身,望了望面前的山壁。看來現在唯一能夠得到白魚的辦法,就是“愚公移山”,移除面前的山壁,擴大縫隙,大網撒下去,就能連鍋端。
然而,除非是神仙,不然根本不可能移除大山。
其實,秦峰調集兵馬,用開鑿的方式,用愚公的方式也可以。但可以肯定的是,當大山移除的一刻,秦峰必須是老了,他和他的子龍,估摸着都老得走不動了。
軍師三人組連連搖頭,徐庶勸道:“主公,看來撈魚是不可能的了,要不,咱們再回去,找老祖求求情。”
“也只好如此了……。”
少頃,秦峰一行人重新返回了道館門前。
“前輩,秦峰來此求援,並非爲了自己……。若前輩不捨子龍下山,可否請子龍幫一次忙。但凡破了黑山賊,秦峰必定大禮送子龍回來。求前輩看在百姓的情分上,網開一面……。”秦峰誠懇的說道。
徐庶也是實誠道:“老祖,我家主公一心爲民,這纔不顧艱難險阻來到山中。恩師經常說老祖心懷天下,請老祖高擡貴手,就放子龍壯士下山吧。”
無論秦峰他們如何訴求,道館的大門緊閉,不見動靜。
道館內,左慈在一處高處洞窟的外面,坐在蒲團上,念着道。偶爾睜看眼睛的時候,就能夠看到外面的秦峰他們,就露出惱怒的模樣。
下面,趙雲十分焦急,他翻身拜倒在地,呼道:“師父,就讓雲下山吧。”
左慈那種來氣的眼神,不吭聲。
趙雲雖然一心想要追隨秦峰山下,報國安民,但他尊師重道,沒有得到恩師的首肯,他是不能下山的。
雙方就這樣僵持住了。
左慈在洞窟前“悟道”,趙雲在觀門後焦急張望,而秦峰他們在外面已經訴求的汗流浹背。
一個小時後,忽然山風漸大,山頭可見一片片烏雲匯聚密佈,還有閃電閃耀其中。
天要下雨了,看烏雲的厚度,這雨勢不會小,看雷電閃爍,還是雷雨。
徐庶道:“主公,咱們還是下山吧,再想其他辦法,暴風雨就要來了。”
然而秦峰望着觀門出神,無動於衷。
少頃,電閃雷鳴,轟隆隆的雷,咔嚓嚓的電閃,剛纔還是鳥語花香的山中清靜世界,立刻就是昏暗的陰森可怕。
陡然間,就是大風裹挾着暴雨如注,傾盆的大雨,打的草叢坍塌,大樹亂擺。
瓢潑大雨,打在人身上疼,睜不開眼。
秦峰他們瞬間就是落湯雞。
見到主公還不肯走,典韋就比較急,大雨中大聲呼道:“主公,看來這趙子龍也是徒有虛名,所以那老道纔出難題,一定是怕露餡,所以主公贏了,他反而不讓什麼子龍的下山。”
許褚手搭雨棚,這才能夠睜開眼,喊道:“就是如此,何必非請此人下山,許褚豁出去性命,定然打破望都關!主公,咱們還是快走吧,要不然,您就要生病了。”
典韋和許褚心疼秦峰,看秦峰費這麼大的勁,請一個素未謀面的人,誰知道這人有沒有能耐。二人現在的心態,直如同三顧茅廬時候的張飛和關羽。
然而秦峰深知趙雲,現如今只有一牆之隔,他豈能就此放手。
但一牆之隔,真是應了一句“咫尺天涯”。
咔嚓嚓,雷電交加,大雨繼續傾盆而下,看來,絕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停下的。
荀彧他們的儒巾,全都趴在了頭上,全身也是嘩啦啦的“下雨”。
秦峰更加好不到那裡去。
典韋和許褚急忙脫了鎧甲,成雨傘狀,擋在秦峰頭頂。
門內,趙雲並沒有避雨,也是全身溼透。他看到秦峰沒走,雖然他們從未真正見過面,但在這一刻,已經交心。趙雲感秦峰仁德又請他的真摯,愈加想要追隨秦峰山下報國安民。他就拜在雨中,望洞窟呼道:“師傅!”
洞窟前,左慈也有些淪雨,盤腿坐在蒲團上的他一拍面前的地,整個人就滑退進了雨下不到的地方。望着落湯雞的秦峰,嘴巴一翹,拂塵一甩,又閉眼開始“悟道”了。
趙雲跪在雨中,面對他的師父,一直沒有起身。
而在外面,秦峰狂暴的打開了許褚和典韋爲他撐起的“鎧甲雨傘”,怒喝道:“左慈,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你眼睜睜看着山下的百姓受苦,你就是不管?你還修什麼道?你就算是修成仙,一道天劫雷電下來,也打你個形神俱滅!”
洞窟裡,閉着眼睛的左慈聞言,面龐一陣抽搐。
咔嚓,咔嚓,彷彿在印證秦峰的話,大量的雷電閃耀。由於秦峰他們所在海拔一千多米的山上,就要比平地更加接近這些閃電。許多強大的雷電,就是在秦峰他們的頭頂劃過長空。
“主公!”典韋和許褚對視一眼,就要強行帶秦峰下山。
誰知秦峰望着劃過頭頂的一道閃電,忽然露出喜色,一啪巴掌,“有了!”
“下山,快下山!”秦峰急不可耐,轉身就走。
典韋和許褚大喜過望,急忙去牽馬。“主公,騎馬,騎馬快……。”
荀彧他們鬆了一口氣,但也難免失落。
下山的路上,荀彧代表軍師三人組,道:“主公,不想出良策,我們就不吃飯,不睡覺……。”
典韋拍着胸脯道:“主公勿憂,典韋拼了性命,也要爲主公打破望都關!”
“俺也一樣!”許褚瞪着牛眼道。
道館內。
“師兄,秦將軍走了,你……你還是起來吧。”道童關心道。
“將軍走了!”忽然,失落充塞了趙雲的心,他沒着沒落的,他也是不滿了起來,喝道:“師父,冠軍侯走了。冠軍侯已經完成了師父的題目,師父也不讓徒弟下山,師父又教導徒弟以民爲重,怎麼爲民出力?”
洞窟裡的左慈沒有動靜,而趙雲,始終跪在雨地裡。
左慈心疼徒弟,好半天后,冷笑道:“看來冠軍侯名不副實。他並不是用心請你,遇到些難題他就離開了,這樣的主公,不跟也罷。”
“分明是師傅故意爲難冠軍侯!”趙雲的聲音傳來。
“兔崽子,你敢質疑師父?好呀,好呀,你跟那冠軍侯一面都沒見,竟然就幫他說話了,我養育了你二十餘年,竟然就落了這樣的結果?”左慈走到洞窟邊緣,望着下面的趙雲,冒着大雨怒斥道。
“徒兒不敢……。”趙雲不吭聲了,他就跪在雨地裡,一動不動。
“哼~。”左慈一甩袖子,回去盤腿坐下的時候,也沒有對着洞口,而是對着山壁。
一轉眼,就是三個時辰過去了,都到了一更天。雨勢沒有任何轉小的跡象,反而不時會增大一陣。依舊是電閃雷鳴,一道道粗大的閃電,如同蜿龍,劃過天際的時候,就能點亮整個大地。
雨地裡跪着的趙雲已經完全成了雨人,這時候,道童驚呼道:“哎呦,師兄快看呀,冠軍侯好像又回來了!”
“什麼?”趙雲大喜過望,一刻空蕩蕩的心,頓時熱乎乎滿了,他一躍而起,跳上一座假山,就看到牆外,來了好多人,爲首一人,正是秦峰。
趙雲歡喜呼道:“冠軍侯回來了,他又回來了!”
“又回來了?”正在面壁的左慈大跌眼鏡,他忍不住起身,就來到了洞窟前,放眼望去,來到的可不止秦峰一人,黑壓壓一片人。一道閃電閃過的時候,可見來的是部隊,刀槍在手,還扛着鎖鏈。
“鎖鏈都拿來了……。”左慈麪皮一陣亂顫,“什麼意思?這是來綁票的!”他淋溼的沉重拂塵一甩,就甩出去一片雨點子,呼道:“子龍,秦峰發飆了,他要來攻打爲師的道館了,還不快快迎敵!”
“這……。”趙雲一愣,立刻道:“師父,不可能吧?”但他還是拿出了虎膽亮銀槍。
左慈冷笑道:“你還願意追隨他,現在知道他是個睚眥必報,小肚雞腸的人了吧。這樣的主公,不跟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