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祖來了,快來一起飲酒,過段時間咱們可就要去鎮守荊州了!能夠爲父王鎮守一方,即便是死也無憾了。”曹植放生大笑,他繼承了曹操的那一份豪邁和灑脫,這一點讓楊修非常佩服。
但是楊修是把曹植當做摯友,又怎能看着他就這樣赴死?但是即便是楊修,他現在也沒什麼好辦法保住曹植。曹丕的勢力太大,已經大到了可以和大王抗衡。如今曹植已經不足以作爲曹丕的對手,只能是刀俎上的魚肉。
楊修甚至這一點,因此現在才一籌莫展。
“子建!那你可知道鎮守荊州就是死路一條?以秦國漢中之軍鎮守荊州,北抗晉國、南抗楚國。楚國諸葛亮足智多謀,戰將關羽張飛勇猛無敵,咱們怎麼可能守得住?你難道沒有意識到,這是曹丕在害你嗎?若是咱們丟了荊州,那就是你的無能,雖然不至死但曹丕絕對會進言將你貶爲庶民!難道你想後半輩子都漁樵耕讀?”楊修爲曹植這種依舊不屑一顧的灑脫感到無奈,但同樣也很佩服他仍然可以臨危不亂。這樣的沉穩,的確少見。
丁儀最爲緊張,因爲他沒有足夠硬朗的後臺也不如楊修這般聰慧,一旦曹植倒臺那他就第一個被曹丕的屬臣處理。楊修有才,更是軍師府的人,即便是曹植貶爲庶民也不會影響到他太多方面。但是丁儀自問曹丕和自己關係不好,必然會秋後算賬。
“是啊!公子,不如咱們一起去求一求大王,興許能將鎮守荊州的差事推給別人。這本身就是一個計策,以曹丕的兵力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打下來南郡?即便楚軍經過長時間征戰已是強弩之末,但又怎會沒有低於曹丕之力?若是曹丕和楚國密謀,就是爲了穩固太子位而害了公子,那公子又豈能明知深淵而一躍下?”面臨危機,就連丁儀的智商都迅速提高。楊修一開始都沒想到這可能是曹丕和楚國密謀,爲了穩固太子位。現在聽到丁儀的話後,也是恍然大悟。
但是曹植已經決定,就算前方是萬丈深淵,他也要跳下去!父命不可違,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來!德祖,來你我兄弟一場,今日痛飲美酒!就是不知,這前方一去不回的死路,德祖就不要陪着我了。丁儀,從今日起你就不是我的屬臣,回家吧。”曹植看得出來丁儀在畏懼,而且他也沒必要帶上丁儀去赴死。曹植心善,不捨得拖累其他人。
丁儀聽到了自己最想聽的話,但他依舊僞裝出一副很不捨的樣子,緩緩退出曹丕的福地。
楊修待丁儀離開後,冷哼一聲,道:“這個丁儀,現在走了倒也好。子建,當初我想你推舉他是因爲大王想將女兒嫁給丁儀,但曹丕卻諫言丁儀盲了一目配不上妹妹,大王纔將此事作罷。我去拉攏丁儀這個小人過來,原本就是爲了防止意外,將他拉做墊背。現如今讓他面臨爲難而離開,倒是避免了戰場上背叛咱們。”
曹植輕輕一笑,道:“背叛了又能如何?難不成你認爲就算沒有人背叛,咱們就能從楚軍手中逃生?”
“如何不能!”就在曹植自嘲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曹植的府邸外面傳進來。
當楊修和曹植看到此人的面容後,都震撼不已,想不到竟然是他來了!
“啊!本初叔父,小侄這裡清寒,沒能提前準備酒菜,真是不成敬意。”曹植趕緊去向袁紹鞠躬行禮,他現如今雖然沒有了實權,但依舊是父親的朋友。
袁紹滿頭白髮,他慈祥地看了一眼曹植,羨慕曹操生了一窩好兒子。
“坐!”袁紹自持身份,直接坐在主人位上,但曹植和楊修都沒有認爲袁紹是在以客欺主。
袁紹就代表着半個曹操,這一點是楊修和曹植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子建,上酒水,叔父今日就提點你一二。”袁紹輕笑一聲,他其實是被曹操求助纔過來提點曹植,畢竟曹操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兒子就這樣去赴死。
“啊!子建,快上最好的酒肉,不能怠慢了本初叔父!”楊修看懂了袁紹的意思,趕緊讓曹植禮待袁紹,絕對不能有任何疏忽大意。袁紹這個時候過來,他就代表着大王的所思所想。
晉國許都
半日的時間,滿朝官員乃至大半個許都都知道了太子殿下要給長女韓月訂婚的事情,這個消息自然也傳入了荷香別院。自從聽聞了這件事以後,蘇小小就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的閨女對趙統有好感。夫君將閨女許配給趙統,想必她也會很開心。
但是韓月在聽到這個事情之後直接就羞澀地跑回自己的房間,閉門不出。但是侍女送過去放在門外地上的飯菜卻都被她偷偷端了進去,吃完後有送出來放到地上。
黃昏,晚飯已經準備好,妻妾們都在等待着韓武,但韓月依舊沒有從房間裡面出來。
走進屋內,韓武看到自己的閨女還躲在屋子裡,他只是輕笑了一聲。
“小小,先將這些飯菜各取出一份,給月兒送去。月兒喜歡吃肉,把這隻肥雞的一個雞腿和雞翅也給她。多帶過去一些飯菜,能不能吃完都無所謂。放到屋子外面就可以了,那丫頭會自己拿進去吃的。送完了就回來,也別想着進去,給閨女一些獨處時間。”韓武將筷子和飯碗遞給蘇小小,讓她去給閨女準備飯菜。
妻妾們也都餓了,幾個小孩子也是飢腸轆轆,但誰也不敢直接動筷子。韓武是一家之主,他不動筷子,誰也不敢越矩。前段時間韓山這個小娃娃在吃飯的時候折騰,韓武親自把自己的兒子放到屋外的凳子上,用竹板抽打屁股。
雖然韓武對力道掌握的很好,但最終還是將自己兒子打得五日無法安坐,臀部青紅淤血。當時衆妻妾都在求情,但韓武卻絲毫不爲所動。在教子這方面,韓武相當嚴格。
時間挺長,蘇小小纔回來,而且木盤中放的是空碗。
韓武看到這一幕,倒是不禁一笑,道:“看來這丫頭不是含羞,實在生氣啊。母親送去的飯菜就吃,其他人的就不吃,這是在做給我這個當爹的看。也罷,明早我去看看她,但這婚約的事情可就沒法改變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趙雲的兒子也很不錯,不辱沒月兒的身份。”
擺擺手讓蘇小小坐在自己身邊,現在家中地位最高的兩個人還是花木蘭和蘇小小。蔡琰都只能屈居妻妾中的第三位,而且她知道夫君是在等待一個時機,立花木蘭爲正統太子妃。
飯後,韓武去了大喬的房間,今夜又是一番溫香懷玉。
……
晉國大業二年十月十二日
韓武在家中穿戴戰甲,花木蘭也在整理自己多年未曾上身的甲冑,準備跟隨夫君前往汝南。
汝南戰事一直停滯不前,韓武認爲應當前去犒軍,儘快將合肥、壽春打下來。
這一次郭嘉也會跟隨,韓武出資給這個“病秧子”做了一個私人車架,雖然比自己的車架小了很多但畢竟也能讓郭嘉免於車馬勞頓。
前往汝南的大軍是韓武的嗜血虎衛和狻猊鐵騎,足以見得他對此次南下攻佔合肥、汝南的勢在必得。
韓武的車架很大,車內足以坐開四五個人,但卻只有花木蘭和大喬兩個人。
大喬雖然沒有像花木蘭這般身穿戰甲,但她卻無法離開車架。畢竟行軍打仗是不能帶女人的,韓武已經亂了規矩,所以便不能讓車外的將士們看到自己帶了女眷。
其實韓武並不想帶着大喬,但卻受不了她苦苦請求。主要還是韓武這次帶上了自己的長子韓虎和義子孫紹,兩個孩子雖然已經是小夥子了,卻依舊是孩子。
“夫君,不如讓紹兒到車內休息片刻?畢竟紹兒年幼時身體弱,從許都到汝南車馬勞頓,孩子會很難堅持。”車內,花木蘭看得出來大喬的擔憂,因此主動向夫君勸說。
韓武卻輕哼一聲,道:“孫紹的生父是孫策,孫策叱吒風雲,乃是江東猛將!江東小霸王的親兒子怎麼能畏懼於車馬勞頓?再者我這嗜血虎衛都是重步兵,行軍速度根本就不快。再累也得堅持,他們需要體驗一下將士們征戰的疾苦!”
韓武很嚴肅認真,自己的下一代必須要比自己更加優秀,韓武在培養韓虎的同時也順帶着培養孫紹。如果讓孫紹到車架內休息,韓武都沒法讓韓武繼續策馬在外了。
大喬雖然很擔心,但也知道對於男子而言,策馬不過是最基本的能力。但是夫君突然提及孫策,倒是讓大喬心頭一顫。
孫策畢竟是自己的前夫,更是孫紹的生父。現如今大喬自問雖然給韓武生了一個兒子,但是紹兒終究只是養子。身爲養子,就要步履維艱,大喬也自然不敢觸及夫君的底線。
“木蘭妹妹,紹兒雖然小時候體弱,但這兩年也是衣食無憂,騎馬行軍還是可以堅持的。虎兒都在外面策馬,紹兒自然不能特例獨行。”大喬靠近夫君的身邊,主動爲夫君揉捏大腿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