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門口一片混亂,泰山軍與陷陣營廝殺到了一起,之前泰山軍的偷襲的確是讓陷陣營陷入了混亂。[ ~]不過陷陣營畢竟是由身經百戰的將士所組成,單單在戰鬥經驗上面,卻是要遠勝泰山軍!所以在經過了一開始的混亂之後,陷陣營也是逐步站穩腳跟,開始了反擊!
只不過對於這一點,指揮泰山軍作戰的臧霸似乎並不在意,有條不紊地指揮着泰山軍,朝着陷陣營的陣型發動衝擊!就算是不能擊破陷陣營的陣型,但也是將陷陣營給死死地拖在這裡。而張遼和高順自然是明白臧霸的用意,拖的時間越長,那張遼和高順的危險就越大,無論是城內的叛軍還是城外的曹軍,隨時都有可能趕到這裡!到時候,張遼和高順想要逃走,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想明白這一點,高順就是要緊呀,對着張遼喝道:“張遼!你護送夫人和小姐突圍!我爲你掩護!”
“什麼?不行!”聽得高順的話,張遼第一個反應就是拒絕,現在這種情況下,留下來掩護的人,肯定是走不了。張遼絕對不肯犧牲高順而自己獨自逃生,當即張遼就是喝道:“要留下來,也應該是我留下來纔是!你護送夫人和小姐突圍!”
“廢他媽什麼話!”高順竟是難得爆了一句粗口,直接就是對着身後的兩名親兵一擺手,讓他們護送貂蟬就是到了張遼身後。同時沉聲喝道:“陷陣營是我親手訓練出來的!我來指揮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你武藝比我強。纔是更適合突圍的人選!別他媽的再廢話了!再拖下去,誰也走不了!趕緊走!”
高順說完之後,也不等張遼做出反應,直接就是提着單刀就朝着前方撲了過去,一邊衝殺,還一邊指揮着身邊的陷陣營將士發動突擊!陷陣營不愧爲呂布帳下最精銳的士兵,更無愧陷陣這個稱號,到現在只剩下一百多人了,竟然在高順的指揮下,將面前上千人的泰山軍的陣型給衝散!
在後方的張遼自然知道這是高順再給他創造出突圍的機會!一咬牙。伸手將捆綁住身後呂玲兒的布條係扣給拉緊,同時回頭看了一眼貂蟬,沉聲喝道:“跟緊我!”說完,張遼轉過頭。雙眼爆發出一道寒光,怒喝着就是朝着城門衝去,而那兩名陷陣營的將士也是從左右拉住了貂蟬的胳膊,緊跟着張遼往前衝!
臧霸也是發現了張遼的用意,立馬就是想要提刀上前攔阻,可還未等他走出幾步,一道勁風卻是從旁邊竄了過來!嚇得臧霸立馬就是站住了腳步,只見一道銀光從臧霸的面前劃過一道半圓,卻是高順一個箭步衝上前來,將臧霸給攔了下來!高順手提着單刀。冷眼看着臧霸,喝道:“狗賊!想要過去,先過我這一關!”
“高順!你這是找死!”見到高順竟然擋在自己的面前,臧霸也是恨得咬牙切齒!之前爲了迷惑張遼和高順,所以臧霸並沒有將城門給關上,現在眼看着張遼就快要突破泰山軍的軍陣了,要等張遼逃走了,那可就難追了!曹操給臧霸下達的命令,是抓住呂布的妻女,特別是貂蟬。[ ~]要是讓貂蟬跑了,那臧霸的功勞可就要少了不少!而且現在擋在臧霸面前的是高順,臧霸在呂布帳下這幾年,也是很清楚,要論練兵。就連呂布也比不上高順,可要論身手、武藝。高順卻不算很強,臧霸有那個自信能夠擊敗高順!他可還要等着擊敗高順去追擊張遼呢!當即臧霸便是將手中的佩刀一亮,喝道:“高順!要麼投降閃開!要麼死!你選擇好了嗎?”
“我呸!”聽得臧霸的勸降,高順卻是直接啐了口口水,而此刻從周圍不斷地響起了慘叫聲,其中有不少都是陷陣營的將士!就算是陷陣營的士兵再如何了得,那泰山軍也不是善茬,一開始雖然被陷陣營給壓制住了,但很快人數上的絕對劣勢就讓陷陣營出現了死傷!聽得這些慘叫聲,高順的心裡簡直是在滴血,這可都是他親自訓練出來的兵啊!當即高順就是手握着佩刀,咬牙喝道:“臧霸!你這個無恥狗賊!今天我就要與你同歸於盡!喝啊!”
一聲暴喝,高順就是提着佩刀直接朝着臧霸衝了過去,雖然高順的實力不算是很強,但在憤怒的支持下,高順手中的佩刀也是帶着強勁的力道朝着臧霸砍了過去!而臧霸當年那可是遊走在曹操、陶謙之間的流寇,大大小小的戰役可是打了不少,一身武藝也是不凡,面對高順的攻擊,臧霸也是不甘示弱,兩人立馬就是戰到了一塊!
高順雖然武藝比起臧霸要差一點,但奈何高順招招拼命,就算是臧霸也得小心應對,只能是眼睜睜看着張遼揹着呂玲兒、帶着貂蟬就這麼衝出了城門,轉眼就是消失無蹤了!
眼看着這到手的功勞就這麼沒了,以後就算是再抓到張遼,那也不會是他一個人的功勞了!想到這裡,臧霸那就是怒火中燒,狠狠瞪着眼前的高順,滿腔的怒火全都朝着高順身上,提着那單刀就是朝着高順砍殺!至於那高順,見到張遼逃走了,心事也是放下了,反倒是開始於臧霸遊鬥起來。
張遼從城門逃了出來,直接就是帶着貂蟬等人就是直接往城外跑,而且還專門找那種小路跑!足足跑了有一個多時辰,見到身後沒有人追來,這才停下來休息。
小心翼翼將呂玲兒從背上解了下來,輕輕放在了貂蟬身邊,滿臉倦容的張遼也是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而其他兩名陷陣營的士兵也好不到哪裡去。倒是貂蟬身輕盈。加上之前的奔跑當中。多是那兩名陷陣營士兵拉着她,她自己倒是沒有耗費多少體力。[ ~]過了片刻,貂蟬也是恢復了常色,擡起頭,對張遼問道:“張將軍!那接下來我們該去何處?真的去下邳嗎?”
“不行!”聽得貂蟬的問話,張遼立馬就是否決了貂蟬的意見,沉聲說道:“下邳乃是曹家的人所把守,剛剛看曹豹的模樣,曹家只怕早就投靠曹賊了!去下邳等於是自投羅網!不僅如此,整個徐州的其他城郡。全都是由徐州世家所把持,之前有溫侯壓制,他們不敢做什麼,現在溫侯不在了。他們肯定會背叛溫侯!”
張遼這麼一說,貂蟬也是沉默不語,她也是個聰明的女人,自然明白張遼說的在理,而那兩名士兵聽得張遼的話,臉色也是不由得一白,其中一名士兵更是滿臉驚恐地問道:“那張將軍!我們豈不是走投無路了?”
“倒也不然!”那士兵的話音剛落,貂蟬卻是突然開口說了一句,頓時就是讓張遼以及那兩名士兵都是不由得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貂蟬。面對三個男人的目光。貂蟬卻是一點不適都沒有,抿起了朱脣,輕聲說道:“其實張將軍還有一個去處!”
聽得貂蟬的話,張遼先是一愣,緊接着立馬就明白了貂蟬的意思,只不過張遼還是緊皺起了眉頭,沉聲說道:“夫人的意思是,讓末將北上?”
“不錯!”貂蟬輕輕點了點頭,那雙美麗的眼眸流轉,說道:“放眼天下。能夠與曹操對抗的,就只有北方的張正與南方的劉備、孫策!溫侯與張正同爲當年董卓帳下大將,有同僚之誼,之前兩人又曾聯手抗曹,算得上是盟友!最重要的。是張將軍與張正是舊識,聽說張正對張將軍還極爲賞識。張將軍今後若想要給溫侯、高將軍他們報仇的話,那只有去找張正才行!”
報仇!沒錯!呂布、高順等人的仇,張遼又豈能忘記?呂布死於曹賊之手,而高順還有陳宮都是死於徐州叛軍刀下,如今張遼手邊就只有兩名陷陣營的士兵,想要爲他們報仇,光靠張遼一人又怎麼能夠做到?爲今之計,就只有投靠一方豪強,藉助對方的力量,方能報仇雪恨!而張正,則是最好的選擇!
緊接着,張遼又是低頭思索起來,前往北方尋找張正,也不是說說就能做到的,至少還要越過青州,才能抵擋冀州,到達張正的地盤。而青州偏偏就是曹操的領地,張遼從彭城逃走,雖然現在沒有被曹賊抓住,但曹操必定會放榜通緝他們幾人,想要逃過曹賊的追緝,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不過所幸現在張遼他們也沒有幾人,人少,就意味着目標小,或許,只在夜間趕路,然後平時休息也都選在在山間,避開人多的地方,倒也不是沒有可能!想到這裡,張遼也是長舒了口氣,用力握緊了拳頭,看了一眼那依舊昏迷的呂玲兒,就算是爲了溫侯這唯一的女兒,自己也一定要在這條死衚衕裡面走出一條生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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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四年夏,一代豪傑,天下無敵的呂布呂奉先,戰死在徐州彭城城外!雖說呂布的人品有些問題,但不可否認,呂布的武藝,天下無人能超越!而呂布之死,同樣也證明了一件事,光靠絕世的武藝,而沒有足夠的智謀輔佐,也是無法在這場以天下爲賭注的博弈中獲取勝利的!
而呂布這麼一死,徐州也是變得動盪起來,因爲之前殺死呂布的曹軍是突襲徐州,所以徐州大多數的城郡都沒有被曹軍所佔領,等到呂布戰死的消息傳出,徐州也是立馬變得一片混亂。一直在江東經營的孫策,則是突然出兵徐州,佔據了徐州以南的幾個重要城郡,一直進軍到白馬湖才停下。而負責進軍徐州的曹軍大將曹仁也是很有默契地將大軍進軍到了白馬湖畔,轉了一圈,又是班師回了兗州,兩軍心照不宣地以白馬湖爲邊界,將徐州一分爲二!
相比中原的混亂,遠在益州的劉備卻是按兵不動,就好像中原什麼戰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埋頭治理他的益州。而涼州的馬騰可就做不到這麼淡定了。早早就是領着大軍,以清君側的名義,再次出兵長安!雍侯張正同樣出兵響應,只不過與馬騰不同,張正只是派出大軍抵達黃河北岸,卻是說什麼也不肯渡過黃河。面對張正的舉動,曹操先是派遣大將夏侯淵出兵黃河渡口,守備黃河沿岸,同時又是派遣大將夏侯惇,出兵長安。援助鍾繇!一場新的大戰,隨時開動!
信都城的雍侯府內,針對這次的中原大戰,張正也是召集了手下的文臣武將齊聚。紛紛商討這次的應對之策。在議事廳內,張正依舊是坐在自己的主位上,看着坐下衆人議論紛紛,都在討論着眼下的局勢。只不過這人多了,主意也就多了,大家誰也說服不了誰,就這麼僵持在這裡。
張正也是眯着眼看着衆人,心裡卻是有另外的心思。在此之前,利用呂布,讓曹操頻繁調動兵馬。藉此達到吸引馬騰出兵長安的目的。卻是沒有想到,曹操竟然會如此果斷地出兵徐州,而呂布也是大大地讓張正失望,竟然會輸得如此乾淨利落!眼下曹操不僅有了應對之策,而且還派遣了夏侯惇前去援助長安,雖然馬騰也是出兵長安,但有了夏侯惇的援助,馬騰想要拿下長安恐怕是沒那麼容易了!按照兵卒最新的情報,雖然馬騰大軍已經開始攻打長安,但夏侯惇的援軍卻是先馬騰大軍一步。進駐長安!如今長安的守軍卻是絲毫不比馬騰大軍少,偏偏鍾繇和夏侯惇還就死守着長安城城牆,馬騰攻打了幾次,甚至連城頭都沒有攻上去,這一戰恐怕是無疾而終了!
想到這裡。張正的心裡就是不由得一陣煩悶,而聽得坐下衆人還在那裡爭論不休。張正就是莫名的心頭火,當即就是冷哼一聲!而隨着張正這一聲冷哼,議事廳內的衆人都是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就是停下了爭論,一個個低頭面對着張正,不敢開口了。幾個月前許攸被張正拉到城頭斬首,全家老小也被抓住,流放遼東,衆人對張正也是有了忌憚、恐懼之心。而張正也是掃了一眼衆人,冷哼道:“諸公討論了大半天,可曾討論出什麼好辦法來了嗎?”
聽得張正的問話,坐下衆人一個個都是低着腦袋,他們的辦法倒是不少,可都是千奇百怪,用來爭論一下倒是沒問題,可要是呈獻給張正,難保不會惹起張正的怒火,成爲下一個許攸!過了好半天,也沒看到有人回答,張正又是冷哼一聲,哼道:“諸公都是當世國士,怎麼現在一到了關鍵時刻,就全變成啞巴了?田大人!你平時不會最會說的嗎?現在怎麼不吭聲了?”
張正點了田豐的名,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田豐也是把腦袋壓得更低了,要是換做平時,就算是沒有張正點名,田豐也會第一個蹦出來表述自己的意見。可問題是,現在田豐卻是連一個主意都沒有,讓平素以智謀自詡的田豐也是羞愧難當,特別是聽完張正的話之後,田豐羞得滿臉通紅,對張正拱手一禮,說道:“主公!屬下,屬下,屬下慚愧!”田豐屬下了大半天,結果還是蹦出了一個慚愧。
“哼!”看到田豐這模樣,張正也是冷哼一聲,心裡倒是特別的痛快!其實張正還是故意點了田豐的名字,就是要讓田豐來出這個醜!這麼做倒不是因爲張正和田豐有仇,只不過現在張正算是徹底明白袁紹爲何會如此不待見這個棟樑之才了,實在是這個田豐太煩人了,只要是有一點事情,就是來個冒死進諫,一開始張正還有些新鮮,可次數一多,張正就是煩了,恨不得讓人把這傢伙的嘴巴給縫起來!偏偏張正又不敢學袁紹那樣,所以平時也只能是有氣就這麼受着。這次難得碰上這麼好一個機會,可是能夠把這個蒼蠅給好好教訓一頓!
讓田豐啞口無言之後,張正雖然心裡痛快了,可臉上還是繃着個臉,沒有絲毫變化,畢竟現在問題還沒有得到解決。最後張正也是掃了一眼衆人,沉聲說道:“馬騰不是傻瓜,眼下留在長安,根本就達不到目的,他也不會在長安久留,相信用不了多久,馬騰就會領兵返回涼州!而我們要在那之前,就有所行動才行!你們都給我好好想想!”
“報——!”就在張正的話音剛落,突然從外面傳來了一把呼喝聲,只見一名軍士快步從遠處跑到了議事廳外,就在門檻外對着張正抱拳喝道:“啓稟主公!府外有人求見主公!那人自稱是主公舊識,姓張名遼!”
“什麼?張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