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諸侯野望之宴

隨着風雪散去,無數暴雪帶着刺骨的冰寒讓秦戈打了個寒顫,就在剛纔秦戈以爲自己要葬身暴雪中,加上剛纔領悟了雪崩刀勢,讓秦戈精氣神近乎虛脫,癱坐在地上。這時一隻大手從飛舞的冰雪中伸了過來,秦戈心有餘悸的伸出了手,大手直接將秦戈從地上拉了起來,只見關羽立於冰雪之中,長髯隨着雪崩帶起的風雪搖曳,猶如天神一般。

秦戈抱拳道:“二爺今日之恩,秦某人沒齒難忘!”

關羽依舊是那種目空一切的神情淡淡的道:“舉手之勞而已!”雪崩停息,衆人紛紛從冰雪中飛身而出,而讓衆人驚服的便是剛纔關羽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刀,就連追隨而來的孫堅、顏良、夏侯惇等衆將也陷入沉默,一瞬間關羽成爲衆人心中的焦點。

袁紹看到衆人狼狽不堪,抖去身上的冰雪道:“沒想到這羣畜生竟然如此奸詐,不過我等乘興而來,豈能敗興而歸!我們就在這冰天雪地中炙烤狼肉,歡宴盡興如何?”聽到袁紹有如此心態,曹操等人一掃心中的陰霾紛紛舉手歡呼。

這些士族子弟似乎經常野營燒烤,不到片刻便在雪崩後的一處雪谷中開闢了一處篝火野營,曹操、馮芳等人手持利刃乾淨利索的處理着惡狼的屍首,袁紹則興致勃勃的親自主持醃肉、燒烤,整個現場頓時歡笑聲、猜拳行令、載歌載舞,場面頓時熱鬧非凡。

當然有四個人卻與現場氣氛格格不入,孫堅斜坐在秦戈身側,拍開了一罈美酒,聞着酒香笑道:“這些士族弟子還真會享受,百年女兒紅啊!這可是我第一次喝如此好酒!”說着直接取出碗給秦戈斟了一碗。

而作爲邊境世代守將公孫瓚,則猶如孤狼般看着這些士族子弟,公孫世家世代鎮守幽州邊境,家族的白馬義從威震烏丸等少數民族,然而公孫家族卻和幽州士族們關係不太好,而且在災年白馬義從甚至有參與劫掠士族名門糧草物資的行徑,所以一直被士族視爲強盜。

而劉備則在場中四處遊走,長袖善舞積極主動結交這些士族子弟,未來的大漢支柱。

秦戈看到公孫瓚若有所思的道:“伯約兄,不如一起喝一杯,驅驅寒如何?”

公孫瓚聞言起身走了過來,坐在二人對面,孫堅斟了一碗酒遞給公孫瓚道:“聽聞伯約兄曾年輕時入洛陽求學,與這些士族子弟應該熟絡,爲何如此不合羣,而且對狩獵似乎興致不高!”公孫家可是時代勳爵,比之秦戈這個異人,孫堅家祖上四五代人乃是江東販私鹽起家,有很深的綠林背景,可以說相差甚遠。

公孫瓚端起一碗烈酒一飲而盡笑道:“狩獵不過是那些在溫香軟玉、歌舞酒肆留戀的廢物滿足自己虛榮心的小把戲而已,對於我們這些從屍山血海中爬滾而出的人,是何其可笑!”

“哈哈!”孫堅聞言仰天狂笑,向着公孫瓚舉杯,用粗狂的聲音笑道:“北風烈烈,冰雪爲臥榻,壯哉燕歌義士!”

公孫瓚天性高傲,看不上袁紹這種靠家族勢力起來又裝勇猛的公子哥,他的功勳都是一槍一刀打出來的,在幽州招募天下豪傑納入白馬義從,行事更像是江湖草莽,所以更喜歡和孫堅這等能征善戰之輩相談。

三人飲酒間便談論起了戰事戰法,秦戈對這支威震邊陲的白馬義從慕名已久,如今與公孫瓚相談,便問其了很多騎戰方面的軍事指揮,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三人都久經血戰,將沙場拼殺就着烈酒灌入腹中,一時間竟然越談越投機,推杯換盞間沉浸於其中。

袁紹、曹操等人也開始歡宴,然而他們談論的風花雪月、酒肆勾欄之事,一轉頭只見秦戈、孫堅和公孫瓚時不時發出爽朗大笑,與場中的氛圍格格不入。

曹操端着酒杯站起身來笑道:“今天的主題是血與鐵,你們三位一個是令塞外異族聞風喪膽的白馬將軍,一個是虎嘯江東、威震天下的江東猛虎孫堅!還有一個被朱老夫讚譽爲霸王再世,勇猛不可阻擋的東嶽戰虎,這場宴會應該首先爲我們的三位英雄舉杯!”

袁紹斟滿一杯酒站起身來衝着三人笑道:“三位兄弟,今日酒不美兮!人不壯兮!”說着和曹操離座而起,袁紹徑直過來拉住孫堅和公孫瓚的手,向着篝火前走去,曹操則直接摟住秦戈的脖子笑嘻嘻的道:“伯璽!這天下獨你三人爲英雄呼?”

秦戈灌了幾杯酒腦子已經有些模糊失笑道:“非也!我們都是沙場血泊中的滾刀肉,只愛聽金戈交擊和鐵馬嘶鳴,不懂那風花雪月的雅事!”孫堅和公孫瓚聞言哈哈大笑着對飲一杯。場中世家子弟哪裡聽過如此囂張的話,直言這傢伙瘋了。

袁紹與三雄對飲結束後,端起酒杯竟然衝着劉備身後而立的關羽、張飛以及顏良、夏侯惇等將道:“第二杯,我想敬天下如關義士這等頂天立地的猛士,未來這天下風雲皆爲爾等而起!”關羽從一旁端起酒杯,依舊是閉目側身而立,向着衆人舉杯,然後一飲而盡,其他衆將也紛紛端起酒杯,豪飲而盡。

而坐在關羽身前的劉備明顯臉色有些難看,他想融入士族子弟的圈子然而卻一直擠不進去,而且因爲他投效劉虞的原因,因爲劉虞和公孫瓚的矛盾,讓這位曾經的同窗對自己心生嫌隙,現在自己的兄弟關羽也將他的風頭全部搶去。

劉備站起身來,端起酒正要說兩句,袁紹直接開始舉起第三杯酒道:“這杯酒,敬在場的諸位,今始也,天下風雲起,未來浪潮變幻,潮頭弄浪兒皆爲我輩,爲了未來的天下乾杯!”場中衆人聞言心思各異,有趨身附和者、有懵懂無知者、有沉默不語者、也有興奮狂歡者,火光映在了所有人的臉上,猶如未來天下的戰火映射着天下羣雄。

袁紹從腰間拔出配劍,大步踏到正在篝火烤炙的肉前,開始爲衆人分肉道:“篝火炙肥肉,豪情配烈酒,如此烈火當如諸公之雄心壯志,今日務必盡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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