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庶子袁紹的吶喊

秦戈聽得迷迷糊糊、雲山霧罩,袁紹便直接拉着秦戈,帶着衆人來到袁術身前道:“公路!爲兄以準備好了!這便是我們參與升龍燈之人!”

袁術打量了衆人一圈,目光最後落到秦戈身上搖頭嘆道:“兄長啊!你真是淪落至此啊!手下無人啊!連個像樣的人物都派不出來!你人不夠可以給我說啊!我這裡朋友多,可以幫你一下!”說到最後哈哈笑了起來,將自己豪華陣容給袁紹介紹了一遍,果然如曹操所猜測,分毫不差!

袁紹冷哼一聲道:“不用了!你有你的朋友,我有我的兄弟,多說無益,手下見真章吧!”說完帶着衆人退了下去。

而袁術則對一旁的一個侍從道:“快去準備升龍臺,我與家兄要玩升龍天燈,正好父親和司徒王允大人今日來主持元宵會,我要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袁家年輕一代第一人是我袁術!將此事給我廣爲宣傳,我要人人都知道!”說完臉上閃過一抹猙獰,喃喃道:“我要讓那個雜種知道什麼是正統!”

很快風聲便傳出去了,升龍天燈乃是洛陽詩會非常傳統的項目,傳聞由光武帝劉秀主持天下能工巧匠和儒道學宮共同製作,一般是皇帝駕臨元宵盛會,由儒道學宮的大儒進行升龍天燈,以歌頌皇帝的萬世功德。

而升龍鬥則出現在時期,由外戚和皇親之間爭鬥衍化而來,而上次升龍鬥也是在五六年前,而如今風頭正勁的袁氏兄弟要以升龍天燈開展升龍鬥!

升龍斗的訊息很快傳遍整個洛陽燈會,所有士子和小姐也顧不上吟詩作對,紛紛向着甕城而來,不到片刻甕城之下已經密密麻麻的佈滿了花船,不管是陸路還是水路都圍得水泄不通,而甕城四周各色士子人頭攢動。

這時甕城之中,只見兩個漢白玉製作的八邊形的石臺破水而出,升到空中,這石臺莫約方圓十米大小,石臺中央佇立着一根大鐵柱,鐵柱上盤繞着一條五爪龍,龍是由一個個耀眼的金玉雕琢的宮燈串聯而成,兩座石臺上的龍形態一模一樣就是顏色一紅一籃。

看到升龍臺出現,場面近乎瘋狂起來,衆人開始吶喊起來,各自呼喊支持自己的偶像。兩個袁氏公子,一個是家族嫡子未來族長的繼承人,另外一個是天賦絕頂的推動大漢潮流的名士,二人都有袁氏雙龍之稱。

甕城之上的將軍閣前,已經排滿了座椅,上面坐着三人分別是司徒王允,司馬崔烈,司空袁逢(袁紹和袁術生父,當代袁氏族長)。

朝廷重臣代替天子主持此次花燈會,王允看着坐於正中的袁逢道:“袁公生的好兒子啊!一門雙龍,一個元宵節就掀起了如此狂潮,未來勢必引領天下風騷,真是令人佩服!”

袁逢面無表情的捋着鬍鬚道:“黃口小兒逞勇不足一笑!倒是讓王司徒見笑了!”

崔烈倒是皺着眉頭道:“本初和公路皆爲年輕一輩引領潮流者,如此大張旗鼓的爭鬥,恐怕引起大將軍派系和士族派系的互相征伐,有損朝中團結!”

袁逢眯着眸子不溫不火的道:“哦是嗎?這我倒是不知!”袁逢可不想被說成兩面站隊的人。

“哈哈!袁司空生了好兒子,攪動天下風雲,此時必然心花怒放,這天下還有誰能攪動京城風雲!”一個粗狂的大笑聲傳來,只見何進腆着肚子走了過來。

三人及衆官連忙起身見禮,何進大大咧咧的直接坐在主位之上。

王允向何進抱拳笑道:“不知那陣風將大將軍吹到這,大將軍來此爲我們平添威武之氣!”

何進斜眼掃視着這幾個士族門閥的泰斗,這些傢伙一直嫌棄自己是屠夫出生,認爲他粗鄙不堪,而何進今日前來就是向天下宣示他何進也是文武雙全,同時自己女兒今天洛水首秀,何進愛女心切,自然過來爲女兒捧場。

何進拍着座椅哈哈大笑道:“袁司空不想教子,本初自入仕途來便聽我教誨,如今本初名滿天下,我與本初情同父子,既然沒人爲本初捧場,我自然要過來捧他的場!”

袁逢聽到此言眼皮子直跳,何進這是直接打他的臉,袁逢不動聲色的道:“哦!本初能得到大將軍的擡愛是他的福分,不過年輕人有了一點成績就輕狂起來,恐怕難成大器!”

何進可不喜歡跟這些酸文人彎彎繞繞,撫掌笑道:“那好,諸公也做個見證,那我們今天就看看,是你親自培養的兒子厲害,還是本初跟着我這粗人學的多!”何進聲若洪鐘,半個甕城都能聽見。

這下,今天的這場升龍鬥代表的含義就不一樣了,由袁氏兄弟的私鬥,演化爲大將軍與士族的爭鋒。

崔烈見此準備起身勸說何進,袁氏乃是儒林魁首,代表着大漢士族,而大將軍這樣公然挑釁,無異釋放了一個很壞的信號,現在內憂外患,外戚和士族又開始掐架,這無疑讓風雨飄搖的大漢雪上加霜。

崔烈準備說服王允和解大將軍與袁逢的爭鋒!

王允皮笑肉不笑的道:“崔司馬多慮了,不過是幾個小輩置氣,沒有那麼嚴重,況且今天大將軍駕臨,正好助助興!”

這時,袁紹和袁術分別帶着各自的團隊走了出來,甕城上下的士子千金們,也發現了何進等百官已經列在甕城上,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開始公開起鬨。

何進拍着桌椅哈哈笑道:“本初!好樣的!老夫果然沒看錯你!陛下要從西園軍中擇選十萬精銳重建冠軍驃騎!今日你若能拔得頭籌,我便向陛下推薦這支冠軍驃騎由你統帥!”何進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呼吸一滯。

曹操在一旁給秦戈介紹道:“我的個乖乖!看來陛下也意識到天下局勢的不穩定性,而有了冠軍驃騎,大將軍的地位更將無法撼動!”

看到秦戈疑惑的眼神,曹操低聲道:“自古中原與遊牧民族交戰敗多勝少!不過有兩個時期是例外,第一是在秦始皇統一華夏時,那是因爲大秦銳士以六國大軍爲磨刀石,磨礪出了一支無敵於天下的鐵血軍團,不管是將士的指揮,士兵的戰鬥力和意志力都達到一種無法想象的境界,那甚至是連仙魔都能屠戮的軍團,大秦銳士能正面屠戮遊牧騎兵部隊,這恐怕將成爲歷史絕響!第二個時期則是在漢武帝時期,大漢國力開始雄起,更出了兩位空前絕後、明耀古今的大漢雙壁,衛青和霍去病!二人之才能,照耀史冊,衛青沉穩持重,霍去病所向披靡,二人又是叔侄,互爲血親,不同於歷史上任何名將,因爲光芒太烈,會互相傾軋,這完美的矛與盾在千古一帝漢武帝的掌握下,縱橫匈奴,差點將匈奴絕根!而冠軍驃騎便是霍去病打磨出的無敵騎兵,冠軍之名取義‘勇冠三軍’之意,冠軍驃騎是經歷霍去病磨練以及漢武帝傾力打造的一支無敵騎兵,匈奴騎兵在冠軍驃騎的鐵蹄下土崩瓦解,這支騎兵已經成爲絕唱!不過冠軍侯以不再,帝國雖然知道冠軍驃騎的訓練方法,然而卻無法再顯現出他的輝煌,不過據我所知,冠軍驃騎可是一支和北軍越騎營一樣可以凌空飛行的天騎兵!”

秦戈驚駭的瞪大眼睛,天騎兵!竟然真的存在!他聽月神的情報中,國外有些魔法文明和高科技文明有飛行部隊,而大漢竟然也有天騎兵,想想秦戈都背後汗毛直豎,不過他從狼圖騰口中瞭解過邊境異族的情況,用狼圖騰來說目前進化者所能觸及的邊境異族,只能是在長城四周,而且是沒有建制的異族部隊,異族人不僅身材高大身軀猶如虎豹,而且騎術高超與戰馬可以合爲一體,在廣闊的草原上以一當百!

而且據狼圖騰分析,目前整個草原異族四分五裂各部落互相混戰,而聽聞草原異族中崛起了一個恐怖的王者,根據華夏文明的尿性以及他收集到的資料,狼圖騰猜測這個王者很可能就是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鐵木真!

那個差點用兵鋒征服世界的男人!他正在整合整個異族部落,狼圖騰甚至爲未來華夏憂心忡忡,如果讓鐵木真統一整個異族,他不知道大漢憑什麼來擋住他的兵鋒和鐵騎!

話題有些扯遠了,而天騎兵向來是遊牧騎兵的剋星,其威力光是制空權就足以稱霸天下。而何進能將如此強大的部隊交給袁紹統御,可見對袁紹的信任。袁紹自然也是大喜過往,正準備叩首拜謝!

“逆子!你還顯自己不夠丟人嗎?與胞弟爭鋒,違背長幼人倫,我袁氏的臉都被你丟盡了!”袁逢的聲音突然傳來,聲音清冷的喝道:“還不給我滾回家,面壁思過!”頓時現場安靜下來,所有人此刻都盯着袁紹。

而聽到袁逢之言,袁紹整個人猶如遭到雷擊,雙拳緊握低下了頭,袁逢冷哼道:“欲成大事,必先尊禮!失禮與禽獸何異!還不給我滾回去!”

看到袁紹無動於衷,袁逢怒指袁紹怒喝道,這是當着天下的士子公卿的面,罵袁紹爲禽獸,這種侮辱讓一直自尊心超強的袁紹,比千刀萬剮還難受,那甕城四面投來的目光,猶如刀子般一刀一刀活剮着他的尊嚴。

“就因爲我是妾生,是庶子嗎?”袁紹聲音不大但話音卻非常清晰,低着頭強壓着某種劇烈的情緒擡頭問道。

袁逢眉頭一皺,臉色微變道:“畜牲!難道你想違令!”

袁紹猛然擡起頭,雙目血紅眼眶中甚至充斥着淚水喝道:“爲什麼!就因爲我是庶出,我就要爲你這個嫡出的兒子做墊腳石,做他的家奴!爲什麼每次都要犧牲我來成就他!今日我袁紹就要向天下證明,我袁紹纔是袁氏年輕一代的第一人,只有我才能繼承袁氏的正統,帶領袁氏走向輝煌!”

袁紹拔出了劍,劍指蒼穹,一瞬間整個元宵燈會沸騰了,無數士子吶喊助威,甚至一些大家閨秀髮出尖叫,這一刻袁紹真是他孃的太帥了,就連秦戈也忍不住爲其喝彩,這就是天之驕子!

而郭圖的臉色卻有些陰沉,低聲對秦戈道:“秦兄!袁公子要拼命了,袁公子、曹公子以及陳主簿他們三人都是天下奇才,此次升龍鬥對他們來說是有餘力,而你我二人實力稍差,以前升龍鬥就出過人命,你可要小心點!最好是量力而行!”

秦戈聽到郭圖之言,心中頓時生出鄙夷,這難道就是袁紹四大謀主的水平嗎?且不說郭圖智謀如何,此人明顯是生怕袁紹與袁術拼的太過激烈而殃及魚池,提前打擊秦戈的戰意,如果遇到困難秦戈提前敗退,即便袁紹功敗垂成,到時責任全在於秦戈,而他則會免去責任,而至於袁紹的成功與否則與自己毫無關係,對於這種小人,秦戈心中很不屑。

秦戈在經歷洛陽的一系列經歷,加上在儒道學宮學習爲儒之道,先前那種火爆脾氣和耿直的性格逐漸收斂,相比於以前的衝動行事現在處理事情有了一定的謀略,秦戈伸出拳頭道:“古人云:‘士爲知己者死’!本初以國士之禮待我,我必然以國士回報,此戰!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秦戈聲音不大,然而袁紹等人卻聽得清清楚楚。

袁紹感激的看了秦戈一眼,伸出拳頭與秦戈碰了一下看着衆人道:“伯璽說的好‘寧爲玉碎,不爲瓦全’,今日我已經堵上了一切,若諸位助我取勝,此番大恩,紹沒齒難忘!”

曹操裂開嘴伸出拳頭與二人相碰,笑道:“與伯璽在一起總是如此讓人熱血沸騰!本初!此戰我等戰之必勝!”

陳琳雖然是一屆文人,此時也被衆人的激情讓他胸懷熱烈,心情激盪的道:“燕歌易水寒,壯士共生死!”

郭圖吞了吞唾沫,沒想秦戈竟然是個不怕死的瘋子,現在五人中以秦戈的修爲最低,以他的那點道行,恐怕就算秦戈拼的同歸於盡,自己也只是受傷,郭圖暗道:“不知好歹的東西,看你什麼時候死!”也伸出了拳頭。

袁紹帶着衆人踏上了紅色的升龍臺,何進看着戰意蓬勃的五人,目光留在秦戈的身上摸着下巴道:“真是個有意思的傢伙!可惜了!是個異人,實力太卑微了!否則還真是個可造之才!”

崔烈撫掌讚道:“此人喚作秦戈吧!這段時間這個後生在洛陽城獨領風騷啊!以微末之身,竟然有此豪情,真有春秋時的國士古風!東嶽虓虎之名看來不虛!”

秦戈不知道今日升龍鬥,他將真正進入大漢頂級大佬的眼中。

袁術看着袁紹等人,尤其是位居末尾的秦戈,頓時猶如吃了一隻蒼蠅一般噁心冷笑道:“就憑那些歪瓜裂棗就能勝我,今日我就教教你這雜種什麼是尊,什麼是卑!而你這臭蟲的那點鬥志,在絕對實力面前是多麼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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