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總） 長安長安5
第三部
第十八章（總第一百一十二章）、長安長安5
按照馬宇的命令，趙伍和趙真提早來到長安東側的灞橋東側選擇有利地形埋伏下來，等着魚兒上鉤。倆人商議好了，堵住灞橋，不讓李傕和郭汜過橋。若一旦衝過橋來，敵分左右逃竄，二人則分左右分別截住，同時發信號，讓埋伏在橋西遠處的快騎速向主公稟報。趙真這邊讓中郎將董滌率一千五百人馬到長安西南側的道路埋伏，防止西涼軍挾持天子南逃，若盡來東側，則可伺機出擊其後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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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午後，只見灞橋東邊黑壓壓的涌來兩股西涼大軍足有六萬人，快到橋頭時，兩軍明顯停了一下，好像是經過了商議，隨之各自列隊在橋兩邊一齊過橋，剛過橋來約三百人左右，趙真、趙伍大喝一聲，箭弩齊發，立即引起了西涼大軍的混亂，橋上的人馬有的前跑，有的後退，過橋的三百人，多數被如雨的箭弩射的人仰馬翻，剩下的一百多騎直衝入趙真部，經過激烈拼殺，終於將這波西涼鐵騎給消滅了。第二波進攻猶如波浪般衝過了灞橋，這次足有四五百騎衝入靖勇軍的陣中，在箭弩射殺的同時，趙伍和趙真指揮着靖勇軍拼死衝殺，遠的是箭弩招呼，近的是刀槍伺候，經過幾番激烈的衝殺，李傕郭汜大軍始終被堵截在灞橋那邊，未能踏過灞橋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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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涼大軍隨後下了狠心，聚集了數千騎，發起了猛烈的突圍衝擊，約一兩千人前赴後繼的衝過橋來。趙伍和趙真令箭弩齊射，西涼人馬根本不畏死傷，繼續猛衝，一撥倒下了又上來一撥，連趙伍趙真都被震撼了。見士兵胳膊痠痛的已無法開弓射箭，且箭弩也剩餘不多，趙伍和趙真大喝一聲：“全體出擊。”所有的靖勇軍全都催馬迎頭衝了上去。雙方先是一陣猛烈的箭弩對射，然後西涼鐵騎和靖勇軍驍騎碰撞到了一起，刀來槍往，雙方進行了殊死的拼搏，雙方經過一陣猛烈的廝殺，依靠高橋馬鞍和馬鐙的優越性，靖勇軍總算殺退了西涼鐵騎，守住了橋頭。只見雙方士兵和戰馬的屍體到處都是，連灞河裡也都漂浮着雙方的屍體。
稍過了片刻，西涼鐵騎又發起了一輪突圍，先是用弓箭開路，同時數千人又衝過橋來。灞橋上堆積的屍體，阻擋並減緩了西涼鐵騎的進攻，雙方人馬衝到了一起，廝殺聲，呼喊聲，慘叫聲，戰馬嘶鳴聲，戰場上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直衝雲霄。但西涼人馬總是難以衝過橋，衝過橋的又很快被殺退或圍殲，士兵和戰馬的屍體在橋上、橋下堆積的越來越多。
一方拼死要突圍過橋，一方堅決攔着不準過橋，這個窄窄的灞橋成了生命的收割機，西涼軍陸續投入了上萬的兵力，但還是不能成功突圍。李暹和郭汜倆人爲了大局，拋棄前嫌聯合進攻也沒奏效。李傕郭汜二人再次商議，靖勇軍的傷亡也很大，準備砸鍋賣鐵，再發動一次更猛烈的突圍。正在這時，突然西涼大軍後面響起了廝殺聲，這是李傕郭汜遭到了靖勇軍的攻擊。趙真和趙伍知道，這是援軍上來了，看大旗得知是張濟、陶升和薩倫、周倉等趕到了，立即感覺到輕鬆了不少。李暹和郭汜腹背受攻，又要組織人馬突破灞橋的阻擊，又要抽調兵力擋住後面攻殺的靖勇軍，可謂是進退維谷，左右爲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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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汜已經氣的眼睛都紅了，爲了解除後顧之憂，親自指揮中軍主力直殺入薩倫軍中。騎兵相遇勇者勝，薩倫指揮越騎精銳，在中郎將韓武和趙挺的率領下，像兩把鋒利的匕首刺入了郭汜大軍中，一陣猛烈的廝殺，把郭汜部給分割成了兩半，薩倫則率部從正面衝入郭汜軍中。周倉像一把鋼刀從側後殺入郭汜軍中，又把郭汜軍切成了兩半，給郭汜部造成了巨大的傷亡。司馬張牧率二千多人馬往灞橋方向殺去，周倉則率二千多人往郭汜方向殺去，一直衝殺到郭汜大旗旁。見郭汜正在比比劃劃的指揮，周倉率三百餘騎朝郭汜衝過去，殺開一條血路，直衝到郭汜馬前。郭汜的親兵紛紛衝殺前來，周倉長槍直刺挑翻一個親兵，後面的士兵朱衡一箭射倒了一個撲向周倉的親兵，粱臏則刺倒了一個親兵的戰馬。周倉繼續前衝，連續殺死三個親兵後，直接衝到了郭汜的面前。郭汜揮舞着大槍與周倉激烈的搏殺，幾個來回，郭汜就氣喘吁吁的了。周倉見郭汜又刺過來一槍，雙臂用力，長槍使勁一磕，將郭汜的大槍幾乎磕飛，順勢一槍刺倒一個企圖偷襲的敵兵，來不及抽回大槍，不待郭汜的大槍回來，拔出佩刀狠狠的向郭汜劈去，將郭汜劈翻落馬，大旗也被司馬曹廷奪下，郭汜軍當即就崩潰了。
爲了能有一條生路，急火攻心、又着急又憤怒的李暹令猛攻灞橋，自己則率李利、胡封朝着大軍後面的靖勇軍殺來。當先正遇到張濟、陶升衝來，李暹劈頭就是一槍刺來，被張濟格開，雙方殺在一起，李利、胡封趕來見李暹和張濟正在拼殺，李利悄悄的取下弓箭一箭正射中張濟前胸，當即翻身落馬。張濟麾下將領以及陶升看到張濟中箭，頓時拼命朝這邊衝殺過來，數人圍住李暹對殺，混亂中，陶升一槍刺中李暹的坐騎，李暹被摔下馬來，陶升催馬直接踏上了李暹的胸腹。張繡聞知叔父張濟陣亡，頓時痛哭數聲，隨後怒火沖天，衝入李暹軍中，揮舞大槍無人抵擋，殺了個三進三出，尚不罷休，又朝着西涼鐵騎密集的地方衝殺過去解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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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郎將董滌率部也趕了過來，從後側翼殺入敵羣橫衝直撞，這時趙伍和趙真已經殺過了灞橋，前後夾擊，具有馬鐙的騎兵與普通騎兵相比，戰鬥力強大的不是一點半點，橫衝直撞、槍刺刀劈，很快就將戰鬥力強橫的西涼軍殺的不斷敗退，開始還想拼命突圍衝殺，但漸漸的被靖勇軍圍困絞殺下，失去了意志和士氣，尤其是李暹、郭汜等主要將領的陣亡，西涼軍終於抵抗不住了。郭汜的大將伍習和崔勇等，李傕手下的大將李利、胡封、李別、李昂、虎賁王昌等都死於亂軍之中，四周響起來投降不殺的聲音，士兵們見將領已死，軍心徹底崩潰，到處都是跪地投降的、逃竄亂跑的西涼軍，剩下的殘敵紛紛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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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伍率人找到漢獻帝和嚇的幾乎半死的皇后嬪妃們，還有綁成一串的大臣，將他們集中到一起，安排專人守護起來，立即派快騎向馬宇報告。見在大車上的朱儁，經檢查已無生命氣息了。趙伍又下令迅速打掃戰場，集中俘虜。有俘虜交代，在那邊有個大馬車，上面躺着的是重傷的李傕。趙伍立即過去查看，見李傕連驚帶怒，早已傷迸毒發，身亡多時了。趙伍又安排快騎再向馬宇報告。現場各種刀槍軍械堆積如山，糧草珠寶不知其數。此役，西涼軍死亡四萬九千六百四十八人，俘虜一萬一千七百五十六人，繳獲戰馬三萬六千三百九十二匹。李傕、李暹、郭汜等將領的屍體也集中在一起，準備棺木埋葬。已方陣亡一萬零二百二十一人，傷四百九十八人，損失戰馬七千九百三十五匹。雙方戰死的士兵和戰馬的屍體堵塞了灞橋，也堵塞了灞河，形成了堰塞湖，河水爲之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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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獻帝和大臣們這會兒知道安全了，剛纔戰戰兢兢的還在爲安全祈禱老天爺，一旦安全了就閒不住了，大臣們發生了熱烈的討論或者說是爭論。漢獻帝的意思皇恩浩蕩，這次馬宇將我們從李傕和郭汜的鬼門關前解救出來，應該封一個大一點的官。大臣們的意見則和漢獻帝不一樣了，七嘴八舌說啥的都有。有的說馬宇到底如何不好說，先給一個適當的官職觀察觀察，若果然忠於朝廷忠於天子，再加官封爵不遲。有的說既然護駕有功，就應該給與相應的官職和爵位，不要冷落了忠臣的心。年輕氣盛的國舅伏德等則支持漢獻帝的觀點，伏德道：“目前馬宇數萬精兵已控制了長安，實力最爲雄厚，其他豪強已經無法阻止他，你不給他那麼大的官，他也能起到那麼大的作用，好人做到底，直接封他爲車騎將軍，開府。將心比心，你給了他好處，至少他能比董卓、李傕和郭汜對朝廷更好一些。”伏德又道：“至於開府一事，你不讓他開府，也無法阻止他開府，他在晉陽任命了那麼多官員，通過朝廷了嗎？到長安就不任命官員了嗎？刀在人家手裡，長安也在人家手裡，到時候還會任命官員的。”
太尉楊彪則代表了另外一些大臣的觀點，楊彪爭論道：“啓稟天子，臣認爲好處不要一次給完。馬宇是山野村夫，給他一點好處，他就會感激不盡的，封他鎮北將軍就不錯了，開府沒必要，留點好處以後再逐步給他，使他有忠於朝廷的動力。”兩種觀點一時爭論不休。
漢獻帝也沒有辦法，看着這些大臣像在菜市場爭吵一樣，最後爭來爭去，兩種觀點總算是折中了，擬拜馬宇爲前將軍，假車騎將軍事，領司隸校尉，封武德侯，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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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宇率李柱趕了過來，馬宇令張繡接管張濟的部隊，李柱與趙伍、趙真等就地紮營，以李柱爲主將率諸將打掃戰場，救治傷員，處理俘虜。
馬宇帶賈詡、華歆和馬騰等見到了漢獻帝，馬宇行大禮後道：“甲冑在身，恕臣不能行君臣之禮。臣救駕來遲，使天子受驚，乃臣之過也。臣已將皇宮清掃潔淨，請天子回宮。臣以性命擔保，從今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天子再也不會受到任何驚嚇，也沒有任何人再敢挾持天子和大臣。”
漢獻帝垂淚道：“久聞馬將軍忠心爲國，果是如此，望馬將軍爲了社稷，不負衆望，不負皇恩。”當即拜馬宇爲前將軍，假車騎將軍事，領司隸校尉，封武德縣侯（位於河內郡境內），開府。
馬宇謝恩，令人奉上酒肉食品和杏花貢酒。漢獻帝和伏皇后擔驚受怕，已多日沒有吃頓消停飯了，早已飢腸轆轆，雖然場地簡陋，食具簡單，但是心裡踏實，有肉有酒，且能喝飽吃足，還是很滿意的，這些日子吃的這麼香的機會還真不多。大臣們也忘記了剛纔的爭論，這會兒還真的餓了。六十多人涌上來，圍着裝有食品的大車，見好吃好喝的又爭搶起來，然後誰也不說話，低頭蹲在一邊猛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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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馬上就要黑下來了，馬宇令安排大車護送漢獻帝和大臣送回長安。一路上可以看到，衆多的大車在往城外運屍體，有靖勇軍的，也有李傕郭汜西涼軍的。漢獻帝又見到朱儁的屍體，忍不住傷心流淚。進到長安城內，見街道兩旁點起了照明的火把，街道已初步進行了打掃，斑斑血跡正在沖洗，燒燬倒塌的房屋也經過了簡單的清理，主要街道路口都有靖勇軍設置的關卡，又得知已發榜安民已畢，長安城初步恢復了平靜。
漢獻帝對旁邊的伏皇后道：“忠臣和姦臣做事確實不一樣，但是忠到什麼程度還要看一看。”
伏皇后道：“不管怎麼說，這回長安應該安全了。”
漢獻帝心裡這才稍安。大臣們也深感靖勇軍動作之快，效率之高，剛剛經歷了大戰，竟然不休息，還有心情打掃城市，清理街道，確實不同凡響，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到皇宮大門，見所有的值守哨位都是靖勇軍，漢獻帝讓國舅伏德下令讓他們都撤回去，皇宮自有禁衛軍。守衛皇宮大門的中郎將朱忻恭敬回道：“現在大亂初平，長安城危機四伏，天子安危關係社稷，爲保天子的安全，我等奉令在皇宮內外守衛，豈能隨意撤離。”
國舅伏德回去向漢獻帝彙報後，漢獻帝默言。進入到皇宮裡已基本看不到廝殺過的痕跡，所有房屋都經過了打掃，在重要的路口和門口都有火把，四處都是站立筆直的靖勇軍哨位，漢獻帝和衆大臣在感覺安全的同時，又感覺到了另外一種擔憂。
馬宇爲大臣朱儁、大將張濟等靖勇軍陣亡將士以及慘遭殺害的大臣等設置靈堂，率衆人弔唁後隆重安葬。
馬宇特別討厭太監，本想徹底廢除太監，但考慮到這種陋習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簡單的一刀切，搞不好反會引起皇室更大的反對，最好還是暫時不要觸動，維持現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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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