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可留下兩手,以備不時之需。”周瑜露出一抹笑意。
“哦!留哪兩手……”楚昊輕挑劍眉,示問道。
“其一,陳家陳登,陳家乃徐州大族,自然知曉呂布無法久居,若此時主公書信一封,到時或許有奇效。”
“其二,即刻整編戶籍,安排三百我軍死士潛伏郯城內,以備不時之需。”
聞言,楚昊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此時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編排戶籍之事就交給公瑾你了,至於陳登,我與其有過一面之緣,或許可以說動一二。”楚昊怔怔說道。
…………
三日後,下邳,陳府內。
“與兄一別,已有朝夕,昊今在臨,心中甚念,…………”
看完,陳登俊朗的神情有些恍惚,捏着書信的手緩緩垂下,帶着沉思輕喃道:“楚昊這是…想要我擺呂布一道啊!”
想至此,陳登拿着書信,火急火燎而去,直奔其父陳珪書房。
“父親,楚昊來信,稱想要我們幫他,剷除呂布……”此事關乎家族的存亡,陳登自然不敢擅自做主。
“蒽~,楚昊也來信了?”陳珪微微皺眉,有些驚詫道。
“父親此話何意,”陳登也是神情一緊。
“你看看吧!”說着,陳珪也是取過一封書信,接着道:“曹操也發來了信函,讓我等安插呂布內部,離間呂布和陳宮,伺機爲其奪取徐州。功成,則授侯爵,封徐州牧。”
臉色瞬間緊繃,不由擡眉問道:“父親你意下如何?”
“二者不都是讓我們潛伏呂布身邊麼?那我們就應下他們,至於幫誰,那就看他們二人誰先取徐州了。”陳珪臉上露出陰笑,腳踩兩隻船,現在就看他們誰的速度更快,他陳家纔會做出選擇。
“父親英明,孩兒明白了。”陳登受家族拖累,不可能隨劉備一道離開,自然留在下邳。
…………
九月初,郯縣城外。
人頭攢動,馬嘶甲鳴,無數旌旗隨風飄蕩,袁字旗,紀字旗鮮明無比。
城頭下,楚昊抱拳相迎。
“紀靈將軍遠道而來,想必早已身心疲憊了吧!我已備好酒席,爲你接風洗塵。”楚昊豪氣笑道。
“楚將軍客氣了,”紀靈對楚昊也是欽佩不以,認爲那些個文官就是瞎扯淡,同時紀靈也最煩這些背後嚼舌根人了。
雙方兵馬交割,城中萬餘戰士闊步挺胸,精氣神碾壓袁軍何止一個等級,單單魁梧方面都不止。
餐餐有肉談不上,但是有營養還是不缺的,廣陵山頭雞舍,那最初的十萬小雞早已經下蛋,若不是楚昊怕太過惹人注意,規模更大。
每日產八九萬枚雞蛋,而廣陵主戰軍將不過五萬,綽綽有餘,伙食堪稱地表最強。
“嘖嘖,楚將軍麾下士卒真是精兵呀!怪不得可以半年內連下吳郡東海兩郡哪。”紀靈也是感慨道。
“哪裡哪裡,東海有紀靈將軍駐守,料他呂布如何英勇,也難以取勝。”楚昊在拍一記。
片刻,城池交割完畢,紀靈負責接手郯縣和各個要道,而楚昊則是退軍廣陵,不過卻在曲陽駐紮,與薛仁貴互成犄角。
……
徐州,下邳。
“公臺,太好了,楚昊撤兵了,袁術當真派人入駐東海了。”呂布拿着斥候書信,大喜過望。
“好呀!如此東海有望哪。”嚴肅的臉頰掛着些許算計笑容,沉思片刻急忙道:“奉先,你即刻傳令三軍,讓衆將士厲兵秣馬,不日將北上取東海。”
“公臺放心,這些已經安排妥當了。”呂布也是大包大攬道。
“對了奉先,斥候可成回報,守將乃何人,守軍幾何……”陳宮連忙示問道。
“據說守將是袁術手下第一大將紀靈,統軍三萬上下。”呂布回想接着恍然道。
“哈哈,竟然是紀靈這個莽夫,此人志大才梳,有勇無謀,到時奉先你只管叫戰,他看你乃呂布,定然出城鏖戰,到時你假意落敗,設下伏兵,其必然大敗,在派兵着袁軍衣甲,賺開城門即可。”陳宮朗笑道。
微微皺眉,有些不滿道:“公臺,非要我敗與此人麼?況且他聽我名號,豈敢出城呼。”
“呵呵,非敗不可,正是將軍名號,天下武將無不想奪,而紀靈尚未見識將軍勇猛,自恃勇武,定然想取將軍首級,以此揚名…”陳宮笑說道。
“也罷,大不了事後我斬了這廝便是。”呂布輕哼一聲,道。
“報~,主公,劉備叩關,求見主公。”
“劉備…,來了多少兵馬?”呂布神情一緊,連聲問道。
“三人三騎。”
“就三騎,這個劉備好大的膽子。”呂布旋即一笑,道。
一旁,陳宮卻是皺着眉頭,那是一種忌憚。
“也罷,說到底我還有愧與他,見他一面便是。”呂布笑着吐了口氣,朗聲道。
“奉先,且聽我一言,…………”
城外,吊橋緩緩落下,呂布單騎而出,帶着豪放笑意,抱拳朗聲道:“玄德,好久不見啊!走,且隨我進城淺飲幾杯。”
沒有拒絕,劉備緩騎跟上。
宴廳內,呂布居首,劉備跪坐一側,桌案上佳餚美酒無數,而劉備卻沒有絲毫神情,內斂與心。
“玄德啊,我並非有意要奪你徐州,都是因爲張飛兄弟酒醉殺人,導致軍心混亂,我怕他誤了守城大事,所以才引兵來這守幾天徐州。”說完,呂布取過身旁印信,起身來到劉備面前。
“既然玄德回來了,自然應該物歸原主,請玄德收下徐州關防。”呂布帶着笑容,遞了過去。
起身,劉備恭敬作揖,平淡的開口道:“呂將軍,你我初次再此相見時,在下就想將徐州讓給你了。現在事實證明,在下卻是無才無德,不配擁有徐州。今日之變,可以說是天意,是上天將徐州授予你的,請將軍萬勿生疑。”
說完,劉備掛着誠懇,又是鞠躬一禮。
“還是請玄德收下關防吧!”
“不敢不敢,天授徐州與你,請將軍勿要生疑。”劉備沒有起身,誠懇說道。
“唉,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權且替玄德把手徐州。”呂布嘆了口氣,隨手將手中印信交給陳宮。“玄德,你自此何去何從呢!”
苦澀一笑,“在下確實無處可去,如呂將軍允許話,我想暫住小沛,這樣也可與徐州互稱犄角,共同抵抗曹操袁術。”
“哎呀,那怎麼可以啊!玄德兄,這樣太委屈你了。”陳宮也是老戲骨了,連忙焦慮道。
看了陳宮一眼,劉備作揖再拜,“如蒙允許,劉備感激不盡。”
“玄德啊,小沛就歸你了,還是你當初那句話,所有糧餉,由我提供。”呂布溫笑,豪氣道。
緩緩起身,看着呂布兩息,誠聲道:“在下,拜謝了。”
“玄德,只要咱倆同心,何愁大業不成。”呂布朗聲一笑,抓住劉備手臂,豪氣道。
溫和一笑,沒有搭話。
城頭上,看着劉備及其妻女緩緩離去,呂布扶着佩劍,感慨道:“劉備是位真君子,受如此大辱,卻平靜如水,可敬可佩啊!”
“難道你不覺得,劉備可敬可佩之外,更有些可怕麼?”身側,陳宮沉着眉頭,鄭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