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陣內,冉閔等數十騎左衝右突,殺出了一條條血路。
望着如同天神下凡的冉閔,無數聯軍士卒紛紛咋舌
“此是何人?竟然這般勇武,莫非是羅士信”遠處圍觀的士卒紛紛交頭接耳道。
“不知,但應該不是羅士信和趙雲,此人雙手持長兵刃,古今又有幾人能做到?”又一個士卒不禁暗暗敬服道。
“此人勇猛,恐怕唯有呂布再世,才能與之一戰了吧?”
然而,漸漸的,冉閔身旁士卒越來越少,到後來,竟然只有二三十騎跟隨他左右,也都是各個帶傷。
不過爲首的冉閔依舊奮勇衝殺,在他看來,士卒戰死沙場就是最好的歸宿。況且他本就喜惡,此時嗜血殺敵後,更難控制。
“呼,”看着大殺四方的冉閔,黃權不禁吐出口氣,楚昊未死,身邊果然是猛將多如牛毛。
“傳令各部,速速絞殺此獠,不得有誤。”黃權抽出佩劍,他上千弓箭手被衝散砍翻過半,簡直讓他心頭滴血,不過他還有四千的刀盾手,對付區區幾十騎卒,綽綽有餘。
“諾,”身旁部將應聲喝道。
少頃,西北營過道外。
此時楚昊領着上千鐵騎,其中鐵甲騎也有三百。放眼望去,天色漆黑,但楚昊隱隱看見了西南面火把傳動,不由神情微眯,手掌紫電長槍憤然舉起,冷喝道:“衆將士聽令,隨我衝殺過去,一舉擊潰敵卒。”
說完,楚昊一馬當先,身旁趙雲羅士信護持左右,身後三百鐵甲騎緊隨其後。
在楚昊領軍殺來之際,張任已經發現,而且在冉閔殺穿敵陣之後,他已經是重新集結軍陣,就是爲了防止楚軍趁機衝來。
可是漸漸的,當楚昊以及那三百鐵甲騎漸漸露出身影后,張任雙目陡然一凝,藉着火把幽暗的光,他看清了衝殺而來的是一些什麼東西,不由驚恐喃說道:“甲騎具裝?”
說完,張任幾乎是暴喝一般道:“所有盾兵列陣,膽敢言退者,死。”
他知道,楚國有兩支特別需要注意的,一支是正在渡河的陌刀營,另外一支便是這個鐵甲騎。前者獨斷一方,將無人能進,後者衝鋒陷陣將無物不破。
對付鐵甲騎有效的方法不多,總結下來也就是讓馬跑不起來,比如絆馬索,女牆,陷馬坑等等,其中效果最好的應該是鉤鐮槍,奈何鐵甲騎衝鋒是以面破面的,鉤鐮槍士卒無處容身,沒有輸出空間。
此時,兩軍交匯了,頓時便有無數手持大盾的士卒被撞飛出去,巨大的衝擊力絕非人力能與之抗衡。
無數如炮彈般被撞飛的士卒,瞬間便是讓軍陣出現的空缺,破陣效果當真無與倫比。
“殺!!”楚昊此時已經衝進敵軍軍陣之中,一槍挑殺一人,旋即顫喝道。
有鐵甲騎開路,漸漸的,張任麾下兵團已經抵擋不住,若非張任在軍中有不錯的威望,恐怕這些士卒已經要潰敗了。
不多時,楚昊等千騎如同一根錐子一般,狠狠的鑿穿了張任軍陣,旋即沒有猶豫,直接奔黃權的軍陣殺去。
此時,冉閔身旁士卒已經被斬殺的還有三五騎,而冉閔的攻勢也是有些減弱,顯然其體力略有不支。
黃權看着這一幕,不禁也是有些興奮,而若是他能斬了冉閔頭顱,那怎麼說也算是不小的功勞,往上升一升還是可以的。
然而此時,那殺穿的楚騎,不去找其他軍陣,竟然直奔他殺來,不由讓他渾身一顫,憤憤喝道:“給我攔住他們!”
麾下士卒也是紛紛結陣,裡面的繼續對付冉閔,而外圍的則是豎好大盾,心中惶恐的等楚軍衝來。
“給我破!”楚昊長槍探出,怒喝一聲,而他身後的兩百多鐵甲騎再度踏着那沉重的馬蹄聲,雖然速度不是很快,可是那全身上下的鋼鐵,卻讓敵軍最前方的士卒深深的吞嚥了口唾沫,驚恐開口道:“甲騎具裝?”
甲騎具裝對他們川蜀的士卒來說,那就是傳說,川蜀唯有步兵還算不錯,而騎兵本就少見,跟別說甲騎具裝了。
他們聽說過這玩意,據說就是燒錢的存在,曹操早年攢了點家底,組建過甲騎具裝,可是卻也在官渡一戰後,用於殿後敗光了。
恐懼蔓延開來,果不其然,數百支箭矢射下,鐵甲騎絲毫無礙,依舊踏着那讓人心神壓迫的馬蹄聲,不快不慢的接近着。
然而,在觸碰瞬間,他們知道了什麼纔是真正的甲騎具裝,他們握盾的虎口瞬間被撕裂,旋即他們就感覺一股巨力傳入他們身軀,接着他們如同炮彈一般飛射出去。
看了眼冉閔的位置,楚昊沒有說話,反而擡起長槍,怒喝道:“給我衝殺過去,斬了敵軍主將。”
語出,數百鐵騎上下一聲嚎叫,直奔那中軍帥臺殺去。
黃權身邊一部將,此時臉上如同苦瓜般難看,吞了口唾沫,聲音有些發顫道:“將,將軍,敵軍彷彿是衝你來的。”
黃權神情一緊,旋即張望過去,黑夜之中,那些鐵騎雖然左衝右突,可卻始終不曾脫離軌跡,而那目標,赫然就是他!
看到着,黃權臉色有些難看,身子都被氣的有些顫抖,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若是他們就這麼退了,恐怕他日後再聯軍中再無半點威望。
想到這裡,黃權怒抽出腰間佩劍,斥喝道:“撤,”
語出,本來見黃權拔劍,都準備衝鋒的親衛,在下一秒不由嘴角一抽,紛紛護持黃權後撤,而本就大亂的軍陣,隨着將旗的後移,更加混亂。
看着後撤的將旗,楚昊冷喝一聲,道:“真是膽小如鼠之輩。”
“敵將逃了,給我殺!”楚昊手中長槍高舉,很是心機的一喝。
接着,數百鐵騎也是齊聲暴喝,頓時聲音震天,無數士卒慌亂間想要尋找將旗,卻發現將旗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由化成了潰敗。
少頃,楚昊又是一槍洞穿過去,臉龐上浮現一絲興奮。
“主公,冉將軍來了!”趙雲白色的徵袍已經染成了血紅,此時提槍抱拳道。
聞聲,楚昊眉頭一蹙,旋即轉頭,看着已經是浴血的冉閔,不由心頭輕顫,沉聲冷道:“武將本就應該衝鋒陷陣,可是更應該知道何時衝鋒陷陣。若非你勇冠三軍,早已經死了,這般的莽夫之舉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