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羅遠明說的這些話都讓另一旁的方菲菲聽見了,羅遠明說這些話的時候,方菲菲就在門口。王義走了之後,方菲菲進來之後便道:遠明,最近商城出了狀況,很多顧客都不來了,而是去了盈信商貿,說咱們樂萬家的貨不好,以次充好。
羅遠明看着方菲菲,他說: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最近在忙什麼?
方菲菲說:我再幫你打理生意啊,你這麼忙,我要爲你分憂解難。
羅遠明點點頭說:多虧有你,不然,我真的挺不住。
儘管方菲菲說是爲了幫他,她他真正做的乃是把櫃檯上的貨都破壞了,目的就是想搞垮羅遠明。因爲,她要報復,她想親眼看着羅遠明垮掉,消解她的心頭之恨。
自從羅遠明把方菲菲獻出去的那一刻起,方菲菲就萌生了恨意。
王義帶着羅遠明的梅瓶去了古玩街,他在古玩街的老牌坊下面支了一個攤,攤上面就放着那件明代青花五彩博陵第海水龍紋八棱梅瓶。
王義去古玩街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多了,古玩街的人已經很少,有幾個喜歡在古玩街溜達的,看到這個梅瓶,只是看看,並沒有出價。
王義在古玩街沒有人問這個古玩,更沒有人出價,他就給羅遠明打電話說,在這一下午了,沒有人問?王義的擔心就是這件東西不對路。
羅遠明就告訴他,他的工作就是在古玩街賣掉這個梅瓶,按照他說的辦。
王義沒轍,只能按照羅遠明說的辦。但一個下午都沒有出手。
第二天,王義依舊在古玩街蹲點。上午的人流量很多,王義早早的就把這個梅瓶擺在昨天的地點。
上午,這個攤位前圍滿了人,有的人看了之後指指點點,有的說,這件梅瓶是明代宣德年代的,有的說是大明成化年代的,還有的說是清代仿的,說法不一。儘管大家都在評論年代,卻就是沒有人出價。
正當大家激烈討論的時候,雅集齋的老劉擠進了人羣,看着地上擺着的這件青花五彩博陵第海水龍紋八棱梅瓶,仔細端詳了上面的紋飾。
經常來古玩街的老趕見老劉看的如此仔細,他就問到:老劉,你覺得這件瓷器怎麼樣?
老劉繼續看,看後說道:這件梅瓶看着是明代的,但是,卻是清仿,這中間就差了百八十年了。小夥子,這個你打算要多少?
王義聽到老劉說出了年代,不是明代的,而是清仿,王義雖不懂,但是底足上的落款看得很清楚,昨天他就看到了,他說:老爺子,這瓷器的落款是大明王朝,怎麼說是清仿的呢?
老劉說:小夥子,看你是個生手,這古代的瓷器不是寫了那個年代的就一定是那個年代的,清代是滿族的韃子建立的,他們推翻了明朝纔有的清朝,當時的文人官員都非常懷念明朝,所以在製造瓷器的時候,都會落款明朝,以此來緬懷明朝。
王義聽完之後,點了點頭,他問:老爺子,你要是想要,可以出個價,合適了就給你!
老劉說:這件瓷器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但是至於價格嘛……呵呵,我不敢出!說完,老劉就離開了。
王義的心裡很納悶,怎麼只看看不出價格啊,到底是爲什麼?王義想也想不明白。
而銘古屋的何韻卿聽到來逛鋪子的人說老牌坊下面有人出手東西,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沒人敢出價。
何韻卿聽到散客這麼說,就問道:那是一件什麼樣的瓷器?
散客說:就是一件梅瓶,你可以去看看,就在老牌坊下面,好多人呢!
何韻卿聽了之後,就讓隔壁的鄰居給看下店,然後去了老牌坊。到了老牌坊下面,哪裡人頭攢動,何韻卿從人羣的縫隙裡看到了一件明代青花五彩博陵第海水龍紋八棱梅瓶。
這件梅瓶看上去應該不錯,但是她看了之後,覺得吃不準,他就打電話給喬振宇。
電話打通了之後,何韻卿道:喬振宇,你在哪兒呢?有時間嗎?來古玩街幫我看一件瓷器怎麼樣?
喬振宇說:現在嗎?
何韻卿道:是的,能來嗎?
喬振宇想了一下說:那好吧,我去看看!
何韻卿有了喬振宇的應允,心裡也有了底。
喬振宇趕到的時候,圍觀的人還有很多,喬振宇去看了那個梅瓶,他看的時候,覺得這個梅瓶雖然是落款大明,但卻是清仿的無疑了。
他看了之後,覺得這個瓶子最多值到四百多萬,如果拍賣的話,或許能上六百萬。喬振宇問:小夥子,你打算多少出手?
王義看到喬振宇,覺得他的年紀也就跟自己差不多少,便道:你要買啊,你給五百萬,拿走!
喬振宇笑笑說:這件梅瓶要在古玩街賣的話,估計不會有那麼高的價格,要是上拍的話,或許比這高,也許能翻出好幾個跟頭也說不定,你爲什麼不上拍呢?
王義見喬振宇這麼問,立即道:沒……沒什麼,就是不想太招眼。
喬振宇笑了笑,然後走出人羣,對何韻卿說:這件瓷器是清仿的,雖是清仿的,但價格卻也很高,估計你買不起。
何韻卿聽完之後,點點頭說:既然我買不起,又是件真東西,我就喊羅叔叔來看看,看看他買不買?
喬振宇道:也行啊,你喊羅叔叔來買也是可以的。
何韻卿聽完,就給羅開放打了電話,喊他來古玩街看東西。
羅開放接到何韻卿的電話,說是古玩街有好東西,就興高采烈的來到了古玩街。到了古玩街之後,他看到了牌坊下面的人頭攢動,談東論西,就一頭擠了進去。
他看到攤上的這件瓷器,乍一看,有點眼熟,他心裡思索:這會不會是我那件瓷器的一對呢?因爲羅開放也有這麼一件明代青花五彩博陵第海水龍紋八棱梅瓶。
雖然梅瓶一對的很少見,但他還是想知道究竟,沒準就湊上一對了呢!
羅開放上前就問王義:小夥子,你這件瓷器哪來的?
王義看着羅開放說:這是我家裡祖上傳下來的,到我這一代,家道中落,只有賣祖上留下來的玩意兒度日了。
羅開放聽完之後點點頭,明白了王義的意思,乍聽起來,像個故事,而講故事,是出手古玩的人最擅長的做法。羅開放打算回家看看,是不是跟他家裡的那個梅瓶是一對。
當羅開放回到家裡之後,進了自己存放古玩的房間,他卻驚訝的發現,家裡庫房的那件梅瓶已經不翼而飛。
這讓他想起了在古玩街上看到的這件,於是他問薛素琴:老婆子,家裡是不是進賊了,我的那件明代青花五彩博陵第海水龍紋八棱梅瓶怎麼不見了?
薛素琴一聽,便說:沒有啊,這幾天我不都是一直在家了嗎?哪有進賊?
羅開放聽完之後說:這幾天你一直在家是沒錯,而且這兩天,家裡也沒怎麼來人,對了,是不是羅遠明這小子?他忽然想起,這幾天就只有羅遠明來過。
小時候這小子就偷他的東西賣,他最瞭解這小子。
想到這裡,他立即撥打羅遠明的電話,但是,羅遠明卻沒有接。
羅開放沒有多想,他立即道:剛纔在古玩街,看到一件瓷器,跟我的那件明代青花五彩博陵第海水龍紋八棱梅瓶一模一樣,不行,我得先報警。
薛素琴說:不行,不能報警,你再找找吧!
羅遠明根本不管,因爲那件明代青花五彩博陵第海水龍紋八棱梅瓶確實已經不見了。他報警之後,羅開放就去了古玩街,在那裡等警察到來,這回出警的是步桓家。
羅開放帶着步桓家來到古玩街牌坊下,王義見警察來了,心裡有點害怕,警察從羅開放那裡瞭解到情況之後,上去就問王義:小夥子,我們接到報警,說是你賣的瓷器和人家丟失的一模一樣,我們必須要知道,你的這件瓷器哪裡來的?
王義直截了當的說:我這是祖傳的。
步桓家問:你怎麼證明他是你家祖傳的,如果你不能證明,我們就得麻煩你跟我們去警局走一趟,暫時沒收你的瓷器,現在你馬上跟我們去警局一趟吧!
王義說:警官,等一下,我打個電話。接着王義就打了個電話給羅遠明,說有人報警說家裡少了一件瓷器,跟着一模一樣,還讓警察來抓他。
羅遠明聽了之後,就知道事情不妙,他告訴王義,一口咬定說那個梅瓶是他祖上傳下來的,不然就開除他。
王義沒轍,只有這麼辦了。
但這沒用,步桓家還是把王義帶到警局。到局裡之後,步桓家就開始審問王義,他和林警官一起審,步桓家問王義:姓名,性別,家庭住址。
王義說:我叫王義,男,本地戶口,家住安福佳小區4棟八層。
步桓家接着問:你說這家瓷器是你家祖上傳下來的,有什麼可以證明的?
王義說:警官,這件瓷器現在在我手裡,這就是很好的證明啊。
步桓家怒說:你這是狡辯,快老實交代,不然我們就會採取措施的!
王義聽完,有點害怕了,他也聽說過警局刑訊逼供的事情,他立即道:我說我說,我都說,這個瓶子是我老闆的,他讓我到古玩街賣的。
反正都到這個節骨眼了,就算是被老闆開出,也不能被這個黑鍋,況且老闆平時對他也不怎麼地。
你老闆是誰?
王義說:就是樂萬家的總經理,羅遠明。
步桓家說:你要對你說的話負責,不然,你會吃不了兜着走的。
王義說:放心吧,都到這份上了,我說的都是實話。
那好,既然這樣,你就先在這呆兩天,等事情清楚了再放你走。步桓家說完,就離開了。
步桓家把這件事情給羅開放說了,羅開放聽了之後,立即就很氣憤,他怒道:果然是這個逆子。警察同志,這個羅遠明是我兒子,好了,警察同志,這件事情多謝你了,這是家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來解決,那個小夥子麻煩就給放了怎麼樣?
步桓家也明白這個道理,家醜不可外揚,家裡出了內賊,那是家門不幸。家事就有家裡人來解決,於是就把王義給放了。羅遠明直接把羅遠明叫到家裡,到家裡處理這件事情。
羅遠明知道事情之後,便趕到家裡,去找羅開放,要他給警局說,放了王義,而此時,王義已經被釋放。
羅遠明回到家之後,羅開放便和羅遠明之間發生激烈的鬥爭,羅開放氣得不行,差點暈倒。然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羅遠明接到蘇培的電話,說是樂萬家發生了嚴重的火災,已經燒了樂萬家的兩層樓,整個超市幾乎燒光了。
消防隊去的時候,已經燒的所剩無幾,由於火大,或是很難控制。
羅遠明一手創造的樂萬家就這麼被大火吞噬,後來調查起火原因,沒想到,縱火者竟是方菲菲,他爲了報復羅遠明,放火少了樂萬家,走了極端,進了牢獄。
三個月後,徐璐的公司終於審批上市,在回去的路上,一輛重型客車與徐璐的車子相撞,現場極其慘烈,徐璐的伺機當場死亡,連屍體都沒找全,徐璐也未能倖免,實在是慘啊
喬振宇得知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去太平間準備見徐璐最後一面時,卻因不是至親,未能見到徐路最後一面。
他還去牢獄中看望了方菲菲,但方菲菲後幾次都不願見他,因爲她不想看到喬振宇爲她難過,他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出去。最末一次喬振宇去看他的時候,方菲菲仍舊是不願意見喬振宇,喬振宇給他留了一個紙條,讓獄警警帶給方菲菲。
方菲菲看都沒看,直接就給扔進了垃圾桶,每當她站在監獄之內望着監獄之外遠方的天空時,她總是悔恨當初那麼決絕的離開喬振宇、離開一個那麼疼愛自己的人。
想起這些傷心的過往,她總會淚流滿面——時間沒有等我,是你忘了把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