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奮力一博,秦風能夠躲開,可是就算他有這個能力,也不能躲。以自己的實力根本不是秦炎的對手,若是抵抗,不僅徒白討傷,恐怕還會累及母親。
“砰——”
秦風雙腿一麻,頓時跪倒在地。同時,他的眼角便是落到了秦天穿着的靴子上,光鮮亮麗。
顫抖。
秦風渾身都在顫抖,一股沖天的怒火在心頭燃燒着,彷彿要將天邊焚燬。
可是要忍。
小不忍則亂大謀,自己如今無權無勢,實力也低人一等。唯一能做的就是——忍。只有忍,才能留存性命,才能伺機修煉,纔能有機會一飛沖天。
總有一天。
自己一定要讓這些指氣頤使的混蛋們跪在自己面前,仰望着自己的靴子。
一定會。
秦風狠咬着牙。
不一會兒,一張板凳和竹板便端到面前。
那秦炎直接將秦風的身子一拎、一丟!
“砰——”
秦風的身子便狠狠地砸在板凳上,一陣拈心之痛便是傳來。
“給我打,把這個小雜種往死裡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放肆!”王琳一臉獰笑地指着秦風,向一旁的家丁喝道。
“是!”
旁邊的家丁立即擡起竹板,狠狠地抽在秦風的臀部上。
“啪——”
“啪——”
“啪——”
……
每一竹板拍下,秦風的身子便是渾然一震,十指連心,臀部亦是如此。秦風不過七歲的孩童,身子本就脆弱。
這王琳又在一旁添油加醋,家丁們即便同情秦風,下手也不敢太輕。受到如此擊打,自然疼痛至極,幾乎每一下都要把他的骨頭架子打散了,但是秦風依然緊咬着牙。
忍!忍!忍!
秦風心裡嘶吼着,任憑冷汗淋漓、疼痛鑽心,愣是沒叫出一聲來。
十板很快就結束了。
秦風渾身一鬆,整個人幾乎就要癱軟不起。
而就在這時——
“哎呀!”
只聽到王琳蓄意的一聲驚呼,秦風便是看見家丁手
中的竹板一滑,竟是朝着自己的腦袋砸了過來。
畜生!
秦風雙瞳瞪得滾圓,怒火大冒。腦袋輕輕一偏,險險地躲過了這一板。不過竹板依然砸在秦風的背脊上,肌肉放鬆的秦風,頓時一股劇痛傳來,差點就要昏厥了過去。
秦風沒有回頭去怒視王琳,他相信,只要自己露出任何一絲的不滿,這個畜生定會再度折磨自己。
“今日之仇,我秦風記下了,總有一天,我會叫你生不如死!”秦風緊咬着脣,心頭泛過一道冰冷的殺意。
…………
是夜,破茅屋中。
經過一陣休養,秦風身上竹板的疼痛稍稍減輕了些,不過只要他的臀部一着地,依然會疼痛不已,因此最近一段時間,註定他要趴着睡覺了。
不過,這種寄人籬下的日子,秦風真是受夠了。這樣的生活,與那些大家族裡的奴僕又有何區別?
寧爲乞丐自由身,不堪人奴受折磨。
秦風狠咬着牙,心頭暗暗思量着。
爲今之計,只有在最快的時間裡調養好身體,進行修煉。
實力。
只有實力才具有話語權。
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秦風絲毫不懷疑,若是再落在王琳和秦炎母子手上,恐怕當真小命不保。
“只是修煉所需要的藥材,每一個都是珍貴萬分。即便我最低限度的去調配藥材,節省成本,可以我現在的能力連一片葉子都買不起,談何容易?”
“這錢財之事,再想辦法,現在還是先治好臀部上的傷要緊。”
秦風連忙從牀爬下來,經過一番冷敷之後,皮肉因灼熱而生的火毒已經消退,此時纔是外敷傷藥的最佳時機。深諳醫理的秦風,這最基礎的藥理他還是曉得的。
平時打熬身子,上山下山的,小嗑小碰必然不少,秦風自然會留些後手。
而就在秦風準備從牀底下取出偷偷煉製的藥膏時——
“叩、叩——”
草屋裡突然響起敲門聲。
“風兒,睡了嗎?”林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還沒!”秦風應道。
“咯吱”的一聲,一身紅裙,臉帶憂慮的林珺推門而入。這茅屋簡陋至極,門自然不可能關實,平時秦風都是用一塊大石擋着,任何人,只要輕輕一推都能進入。
“娘!”秦風趴着轉過頭來,招呼道。
“還疼嗎?”
林珺走到牀邊坐下,手裡拿着一罈小罐子,光是聞着味道,秦風便知曉它是跌打藥膏。
“冷敷了一下,不疼了。”秦風搖頭笑道。
“唉……真是難爲你了!”
林珺長嘆了一口氣,雙眼微微一紅。
“不……母親,我能夠活下來就已經是上天的恩賜,這點傷只當是老天對我的歷練,若是我連這點苦都受不了,又如何成爲人上人?”秦風搖了搖頭,面色倔強地道。
“人上人?”
林珺看了秦風一眼,便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將手中的罐子打開,然後拉下秦風的褲子,“來,娘給你上藥。”
林珺從罐子中取出一支小木片,上面沾着一片黑稠稠的藥膏,敷到秦風的臀部上。
“嘶——”
藥膏觸碰到傷口的瞬間,臀部上猛得傳來一股刺痛,令秦風一聲痛呼。
可隨之,一股涼意瞬間從藥膏上傳到臀部直至全身,疼痛之感眨眼之間便被舒爽所替代。
“不對!”
秦風身子一陣激靈。
母親給自己敷的藥膏顯然是上等的,這點東西秦風又豈會分辨不出來。
可是上等藥膏就意味着昂貴的價格。
“娘,你哪來的錢買這藥膏?”秦風轉頭凝神着林珺。
“傻孩子,一罈藥膏而已,又不值什麼錢。”林珺強笑着,試圖轉移話題。
秦風目光一掃,頓時發現母親手臂上常年配帶的碧玉鐲子,已然不見了蹤影。秦風記得,那是父親送給母親的訂情之物,母親一向視若珍寶。
酸。
一股濃濃的酸意涌上雙眸,秦風忽然有股想要嚎啕大哭的衝動。
“我一定會把那個碧玉鐲子贖回來給母親重新帶上。”秦風轉過頭,強忍着奪眶而出的淚水,狠咬着下辱,心裡默默地發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