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一路火急火燎就是朝皇宮趕去,他要問那個人,是不是真的準備要慕容垂的性命。
雖然他知道慕容俊是一個狠絕的君王,也知道如果君王不狠絕的話,那麼是斷然不能爲君,也是斷然不能在這個世界上活下來的。
可是,他一直以爲就算是慕容俊擔心慕容垂有不臣之心,會對付他,也是斷然不會要了他的性命。
他們,是親兄弟,不是嗎?
“皇上今天不見人。”慕容恪一路都沒有通報,就是到了慕容俊的寢宮前,卻是被可足渾瑾兒攔了下來。
“可足渾瑾兒,你這是做什麼!”慕容恪怒目望着她,“我找皇上有要緊的事情,你不是連我都要攔吧,你不是我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吧。”
“我知道。”可足渾瑾兒微微聳肩,“可是皇上說了,他最近好累,不打算見人了。你雖然是他最疼愛的弟弟,但是也是不能打擾他休息的。”
聽到可足渾瑾兒這樣說,慕容恪輕輕出了口氣,臉色和語氣都是緩和了不少,“皇上的病,還好吧?”
“恩。”可足渾瑾兒卻是嘆了口氣,“還是那樣吧,不好不壞,但是御醫來看過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怕是活不過今年的五月了。”
慕容恪的身子微微有些一顫,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現在可是已經三月了。
原來,他的日子,竟然是少得已經可以數得過來了。
“所以,你纔是那樣迫不及待要慕容垂的命?”慕容恪出了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倒是可以原諒可足渾瑾兒。
可足渾瑾兒點了點頭,沒有半點的遲疑,“慕容垂和你不一樣,他是真的有不臣之心,要不然這些年你以爲我爲什麼要提防着他呢?如果皇上一旦離開的,剩下我們孤兒寡母,這江山你以爲會是誰的。”
“可足渾瑾兒,你早知道有這一日,你當初就不應該那樣對皇上的。”慕容恪卻是換了一副表情,輕輕嘆了口氣。
“你以爲我願意嗎?”可足渾瑾兒嘆了口氣,可足渾是燕國的大姓,幾乎可足渾家的女兒就有做皇后的傳統。當年她嫁給慕容俊的時候,他還不是皇上,也留戀其他的花花草草,爲了鎖住他的心,於是她將可足渾一家的媚術用在了慕容俊的身上。
然後,得到了他的心,他的身子卻是每況愈下。
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不付出就是有回報的買賣,她雖然得到了慕容俊
的白首一心人,但是卻是也要面臨她和他的生離死別。
“六弟,進來吧。”裡面卻是傳來一聲淡淡的聲音。慕容恪點了點頭,然後就是進了主殿。
可足渾瑾兒卻是取下頭上的髮簪,或許,當年的她確實是錯了,但是卻是不後悔,因爲,她沒有後悔的機會,現在也是容不得後悔了。
她一定要除掉慕容垂,就算只是爲了慕容俊的江山。如果讓慕容垂做了君王,她和她的孩子,怕是朝不保夕吧。
慕容垂是個有仇必報的人,更何況他們之間,早是有了血海深仇一般。
…………
“皇兄,你的身子還好吧?”慕容恪嘆了口氣,“臣弟早說了那可足渾瑾兒是妖女,爲什麼你就是不肯殺了她呢?”
慕容俊擡頭,可足渾家的秘術人盡皆知,但是副作用的事情,也只有瑾兒、他和慕容恪知道了。
在瑾兒向他坦誠交代事情前因後果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不要再怪可足渾瑾兒了。因爲,他的心,的確是已經被她偷走了。
“六弟,我們不說這事情了。你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情找朕呢?”慕容俊輕咳了兩聲,“我聽瑾兒說你們要攻打西涼了,那不是有得忙了嗎?怎麼還是有時間過來呢。”
“臣弟又不出徵,自然是很有時間。”慕容恪對於這個安排還是有些不滿,便是抱怨到。
“你不出徵?”慕容俊有些奇怪,這燕國雖然兵多,但是能夠拿出手的將領卻是很少,這不讓慕容恪去,還有誰可以做先鋒呢?而且西涼還是一個非常難對付的主,不全力以赴,是沒有勝算的。
“你的好皇后不要我出征。”慕容恪有些不滿地抱怨到,“她讓慕容博做了主帥,七弟做先鋒。”
“慕容博呀。”慕容俊嘆了口氣,他自然是猜到了瑾兒的用意,“罷了,你就由着瑾兒吧,我順着她的日子,也是不多了,能順一日就是一日吧。”
“那七弟的性命,你是不打算要了?”慕容恪一臉怒氣地望着慕容俊,他不想吵架,可是他的話,是不是也太可氣了些呢?
“你以爲,我可以要他的命?”慕容俊聳肩,“六弟呀,你未免是太小看我們這個弟弟了吧,他的能耐,在你我的想象之外。”
“你憑什麼這麼篤定?”慕容恪雖然是鬆了口氣,但是這事情事關重大,絕對不是慕容俊一句話就可以消除他心中所有顧慮的。
“這個簡單。”慕容俊的眼神突然是變得犀利了起來,“如果這次七弟有性命之虞,朕便退位讓賢,將大寶讓與你,你自然可以赦免七弟。不過若是沒有性命之憂,這位置,還是朕的。”
“好。”慕容恪點頭,他不屑於皇位,卻是擔心慕容垂的安危,如果可以得到慕容俊的這個承諾,那也不錯。
“好了,若是沒有事情的話,你就先下去休息吧。朕也是累了。”慕容俊擺了擺手,讓慕容恪退下。
慕容恪點頭,轉身離開。
“六弟,朕也有一件事情要提醒你。”慕容俊卻是開口,又是輕輕咳嗽了兩聲,“這曉驍可也是可足渾的女兒,瑾兒會的媚術,我想她應該也會吧。”
“是。”慕容恪答應得乾脆,“但是我想,他應該是不會用在慕容垂的身上。”
更何況現在的曉驍應該把什麼媚術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吧。
………………
曉驍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該死,不是有人想她了吧?但是就算是想的話,也不用唸叨得這樣勤奮呢?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這邊的日子也太清閒了,沒有了任何娛樂遊戲的東西,街也是逛得差不多了,閒下來還真心有些無聊,又只得拿了一把劍,走到院中開始舞劍。
她終於知道爲什麼古代人的武功那麼好了,原來都是無聊催的哇。
都要上戰場了,她也要練劍什麼的了,可不能把性命給弄丟了。
剛剛舞了個劍花,就是看到段紫兒一路小跑地衝了過來,“姐姐,你們是不是明天就走?”
“恩。”曉驍點頭,點完頭纔是反應過來好像之前慕容垂是千叮萬囑,說是不能讓段紫兒知道了,她若是知道了,肯定是要跟過來的。
“你們爲什麼都是不給我說呢。”段紫兒很是可憐地望着曉驍,“還是說你果然嫌棄我了,認爲紫兒不中用了。”
“沒有。”曉驍連忙點頭,這不是她的主意,這都是慕容垂的意思,那麼做什麼現在是她背這個黑鍋呢?
“那你明天的時候要帶上我了。”段紫兒連忙說到,“你不許拒絕我,你如果拒絕了的話,那就是壞人了。”
說完,就是跑了,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是沒有給曉驍留下。曉驍也只能聳肩,好吧,帶就帶上吧。大不了就是被慕容垂修理一頓。
又不是沒有被他修理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