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只有他們兩個面面相覷,對了,還有一頭小狼在乖乖的躺着。
迎着龍紹焱異樣的目光,溫安又皺起了眉頭,緊緊的咬着粉色的小嘴脣,心裡卻合計着,他說不殺我,但是,他的話可信嗎?爲什麼他看自己的眼神總那麼奇怪呢?
溫安看着在地上打盹的小狼,諂笑着說,“它好像累了,你看它,閉着眼睛都不想睜起來。”其實,這時候的溫安也是又餓又困,恨不得倒在哪裡安心的睡一覺,哪有體力陪着小狼散步。
龍紹焱卻不同,他彷彿是爲黑夜而生,這會兒正興致盎然,他又打了個口哨,小狼瞬間從地上躍起,一副精神颯爽的樣子跑到溫安的身邊靜立而坐,眼睛緊緊盯着龍紹焱的眼睛,彷彿是在等候下一個命令。
溫安渾身冷顫,顧不得睏倦,全副戒備,心裡暗罵道,你這個瘋子,把一頭狼弄到我身邊來幹什麼,但是,表面上卻裝成鬥雞眼逗小狼它老人家一笑。
龍紹焱藉着火光看着溫安煞白的臉洋洋得意的說,“別緊張,她是個很聽話的姑娘,沒有我的命令,是不會傷害你的。”
溫安的臉上雖憨笑,心裡卻咚咚咚的跳個不停,拿着紅玉劍的手心也微微沁出了汗,看着小狼那廝靜候命令的模樣心裡便更加的沒底。
這兩個傢伙,就是想活生生將她折磨死。
溫安轉身欲走,龍紹焱一個口哨,小狼那傢伙便一躍而起大口咬着溫安的衣袖,她努力一掙扎,“吱——啦——”一聲,衣袖含在小狼的嘴裡,一隻玉臂暴露在月輝之下,泛着一層微白的光芒,如牛奶一般絲滑。
龍紹焱微微一怔,低頭不解的看小狼,小狼口裡含着溫安的衣袖,又擡眼看她,見溫安的眼中全是怒火,頓時眼中也流露出事不關己的神情來。
溫安終於忍無可忍,擡眼惡狠狠的罵道,“龍紹焱,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傢伙,指使你的狼咬我衣服!你還配做什麼男人,虧我剛纔還叫了你一聲龍大俠!沒想到,你這麼喜歡捉弄人!太齷齪了!”
龍紹焱不緊不忙解釋道,“跟我有什麼關係,是你自己邁大了步子而已。”
“那還倒怪我自己了?”溫安氣憤的站在原地。
小狼蹲在兩人中間,閃爍着疑惑的小眼神,左看看,又看看,接着,彷彿覺得沒勁,又低頭睡覺,竟然還堂而皇之的躺在溫安的腳上。
溫安不悅的將它往旁邊踢了踢,小狼便矯情的看着她,見她一臉不解風情的模樣,便也有幾分自知之明,走了幾步,順勢嘴巴靠在黃沙上躺下,但是,眼睛卻滴溜溜的轉着,耳朵也警覺的豎着。
龍紹焱道,“你這人,脾氣真大,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個千金小姐!不過,你現在這副打扮比起剛纔不知要好多少倍!小狼寶寶就是個天才,在審美這方面,做得尤其好。”他邊說,邊目光直直的看着溫安的裸露處,一點都不避諱。
淡淡的月光下,溫安牛奶般泛白的玉臂散發着淡淡的香氣,彷彿,已經撲進他的鼻中,他又壞壞的眯起眼睛,一副流連忘返的樣子。
溫安見勢,只覺得一陣羞愧,慌忙用另一隻手擋住露出來的手臂,剛欲還嘴爭辯,卻不料一個噴嚏就打了出去。
小狼忙擡頭做防禦狀,龍紹焱卻雙腳輕輕蹬了下馬肚,騎馬緩緩的往溫安身邊走。
他的樣貌雖難看了些,但是,小小年紀的他總有一股霸道的氣勢環繞在身體的周圍,揮之不散。。
溫安擡眼惡狠狠的看他,心下猜想,你要幹什麼?不要過來啊!再過來我就殺了你啊!本姑娘是有婦之夫!
正防備之際,見龍紹焱湊到自己眼前,眼神壞壞的盯着她,半天,又冷傲的擡起雙手緩緩的解開了黑貂裘!
“你幹什麼?”溫安狠狠的吞了口吐沫,下意識的往後一退,拔出了紅玉劍對着他的喉嚨!
他置若罔聞的繼續慢條斯理的從身上解下了黑貂裘,然後擡起薄薄的眼皮,伸手遞給她說,“沙漠風大,穿上禦寒,你這樣的,我沒興趣。”
溫安尷尬的笑笑,不好意思的低着頭,風快的接過黑貂裘,堂而皇之的穿上。
月光越來越亮,照得整個沙漠泛着一層淡黃色的光,因爲有了龍紹焱和小狼的緣故,沙漠中不在寂寞,溫安的內心也少了開始的忐忑不安,在火把的映照下,溫安第一次仔細的關注起眼前這個奇怪的人來。
他身穿左衽、圓領、窄袖的褐色長袍,袍裡面襯着淺黃色的衫襖,下身穿着一條黑色棉麻的套褲,褲腿塞在黑色的軍靴中,配上他不高不矮的中等個頭,可謂乾淨利索,大方得體,只是他的髮型,亂七八糟的綁在一起,辮子不像辮子,又不像漢人束得有條不紊,反正,亂糟糟的難看極了,不過左耳上戴了一枚好看的摩竭耳環,脖子上還掛了一串紅白相間的琥珀瓔珞,倒也有幾分富貴的面相。
溫安出生在皇宮之中,世上的奇珍異寶自然都有些見識,她又轉眼打量着黑瘦的龍少焱,心下合計,這些恐怕都是搶來的,邊想,邊癟了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