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教主的親自接待下,江塵又在月神宮逗留了小半個時辰。茶水點心用過之後,江塵寫了一份逆陰陽血脈的修煉套路。
這種場合下,江塵前世的知識體系就發揮作用了。逆陰陽血脈前世百萬年光陰,他至少見過三四個。
逆陰陽血脈的修煉套路,說白了就是掌握好時間,把握好一天的各個時間段。某某時間段,修煉至陰功法,某某時間段,修煉至陽功法。
當至陰至陽的功法修煉到一定程度,出現融合的時候,這種血脈就會迸發出極爲可怕的潛力。
哪怕是徐青璇這種第一流的血脈,也未必就一定能凌駕逆陰陽血脈之上。
江塵親自將這寫出來的東西交到許珊手裡,交待道:“許珊姐姐,逆陰陽血脈沒有想象中那麼複雜,只在於一個認知上比較難。一旦知道,一旦有套路,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你只要按照這上面的指示,勤修苦煉五年時間,當逆陰陽血脈融合之後,你就將迸發出讓天下人都嫉妒的武道潛力。記住,你無需自卑,相反還要自信,因爲你擁有的,是全天下最傑出的血脈之一。”
這種長期壓抑的天才,心理上的重建也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不能給她強大的信念,她也未必就能一飛沖天。修煉的事,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
許珊現在已經腦子一片空白,興奮和激動,已經佔據了她的全身心。只知道不斷點頭。
江塵也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她也未必能記得住。
轉頭對大教主道:“大教主,武道天賦她是沒問題的。但是心理上的重建,大教主還需多多勸勉纔是。”
大教主若有所思,越發覺得這個年輕人了不起了。做事水平擺在那裡,做人的水平也擺在那裡。
能對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如此熱心盡力,在武道世界是非常少的。
許珊雖然長的還算清秀,但在所有月神教的女弟子中,也只能說是中等偏上的水平。
放着那麼好幾個聖女人家都不討好,不可能單獨去討好一個許珊。
也就是說,人家邵公子做這些事,純粹是從道義上的考慮。絕沒有討好許珊的意思。
話說回來,以許珊的地位和姿色,也不足以⊥邵公子如此人才去討好她。
哪怕許珊自己也不可能這麼想。
茶水喝畢,江塵便起身告辭。
大教主親自送出門外。許珊跟在大教主身後,執意要多送一程。大教主多少有些不放心,不過這點人情世故她還是懂的,並沒有阻止許珊多送一程,而是輕嘆一聲,自己帶着人先回去了。
留着許珊單獨送一送這位邵公子。
江塵看着許珊一臉堅定的樣子,笑了笑:“許珊姐姐,留步吧。記住我的話,要自信,記住你是天下最好的血脈天賦之一。”
許珊紅着臉點了點頭。
江塵隨意揮了揮手,便朝外走去。身後的許珊忽然小跑幾步,直接跑到江塵身側,一陣香風撲面,許珊軟軟的朱脣,直接在江塵臉上親了一口。
隨即,許珊好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直接縮了回去,羞羞的跑開了。
江塵整個人都有點風中凌亂了,他萬萬想不到,許珊會有這麼大膽的方式來表達謝意。
“邵公子,今日大恩,許珊永世難忘。他日邵公子只要一句話,許珊縱然粉身碎骨,也必報答今日恩情。”
聽到許珊如此堅定的語氣,江塵也是放心了。這至少證明,許珊的信心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長期的壓抑和打擊,並沒有讓她失去鬥志。相反卻激發了她的上進心,激發了她逆襲的決心。
有這種心態,三五年內,許珊必定可謂成爲月神教的另一個聖女
徐青璇心情不是很好,原本她是沒有理由心情不好的。今天,宗門的月神寶樹問題也解決了,按道理說,她應該心情愉悅纔對。
可是,想到那個傢伙,徐青璇就有點氣惱。
這或許,是唯一一個到月神教,從頭到尾都沒有向她獻任何隱情的男人吧?徐青璇討厭別人獻殷勤,可是像邵淵丹王這種傑出的人物,對她卻是沒有任何特殊的關注,這讓徐青璇還是微微有些失落的。
徐青璇倒並不是說真的對江塵有些什麼想法,只是女孩子的天性,覺得自己如此出色,那傢伙,多多少少應該對自己客氣一點不是?
可是,那傢伙竟然把自己當成丫鬟一般使喚。這還不說,事後離開,也不向自己道個別。
“哼,這個臭屁傢伙。”徐青璇心裡不高興得很,“我看這傢伙,一開始就抱着想法進月神教的。”
徐青璇想起了江塵讓她轉交給母親的儲物戒指。
忽然間,一股強烈的好奇心涌上心頭,讓她有一種急欲解開謎底的衝動。
不過她到底不是那種沒有底線的女孩子,雖然很好奇,但卻沒有私自查看。
悶悶不樂回到家中,見到母親的木屋依舊是柴門輕掩。
“孃親啊,璇兒回來了。”徐青璇有氣無力道,打了聲招呼,便推門而入了。
徐夢聖女獨倚窗前,看着窗外的春色,忽然輕嘆一聲:“璇兒,我這一天,都看到有喜鵲在枝頭鬧着,難道說,有什麼事要發生麼?”
徐青璇微微一怔,母親這話顯然是無心之語。可是……她這次回來,還真是帶了一點點消息啊。
輕輕捏着手裡的儲物戒指,徐青璇猶豫着是不是要交給母親。
“璇兒,看你臉色不怎麼好。是不是月神寶樹還沒有找出病根來?別擔心了,這些事,由那些教主們操心,你小姑娘家,也操不完那些心。”
一說到月神寶樹,徐青璇就有些氣惱:“孃親啊,別提了。那月神寶樹的病因被找出來了呢。”
“哦?那你還悶悶不樂?”徐夢聖女並沒有追問月神寶樹的事,她對月神教的事半點興趣都沒有。
她只在乎女兒的喜怒哀樂。
“唉,還不是……”徐青璇本來想提邵淵這倆字,想想還是沒有說。
“是什麼?是不是有人讓你受氣了?”
“是啊。那傢伙,可惡着呢。”徐青璇哼哼兩聲,她倒不是真對江塵有什麼意見,只是純粹心理上的不舒服。覺得他對許珊都那麼好,對自己這個第一聖女,卻是那麼隨意。
其實呢,徐青璇也能感受到江塵對她的那種關注。只是那種關注,並非是男女之間的崇慕,而是一種很隨意,彷彿彼此之間很熟悉的那種隨意感。
一般來說,只有親人之間,纔會有這種隨意感。
言行舉止,沒有那麼多虛僞客套,沒有那麼多假模假樣。
“哪個傢伙?男的?”徐夢聖女微微一笑,“這就奇怪了。你們月神教,不是不讓男子進入核心區域的麼?”
“唉,孃親啊,你怎麼那麼八卦嘛不是請人來看月神寶樹嗎?那傢伙,還真有點臭本事。”
“到底是哪個傢伙啊……”徐夢似笑非笑,她是一點都不反對女兒去探索愛情的。
因爲,女兒也有二十多歲了。
相反,她一點都不希望女兒做什麼聖女。在徐夢看來,整個月神教,就沒幾個正常人。都是一羣鐵石心腸的傢伙。修煉修煉,把人性都修煉沒了。
“跟孃親說說,是不是那個什麼丹火城的什麼丹王?好像早上聽那個人說了一句。”
“不是他”提起嵇琅丹王,徐青璇一點好情緒都沒有,“那個人誇誇其談,自以爲是,就是一個花架子。”
“哦?那又是誰?”徐夢聖女大有一種挖根問底的精神。
“娘啊……你就別問了。他對女兒的興趣,都不如對你的興趣那麼大呢。”
徐夢聖女面色一變,嗔怒了:“璇兒,你怎麼跟孃親開這種無趣的玩笑?”
“纔不是開玩笑呢。那傢伙神經兮兮的,叫我一個人留下來,我以爲他跟其他臭男人一樣,要搞什麼表白呢。結果……他問我是不是徐夢聖女的女兒,又給了我一個儲物戒指,讓我交給你。”
“什麼?”徐夢聖女情緒頓時激動無比,快步走了過來,“那戒指呢?快給孃親看看。”
嘴裡又問:“他還說了什麼?”
“其他什麼都沒說,只說如果我有心,就將戒指裡的東西交給你。哼哼,我有沒有心,還用他說啊?”徐青璇小嘴兒一噘。
不過,她倒沒有藏着掖着,將儲物戒指給了徐夢聖女。
徐夢聖女接過去,打開一看,全身陡然一震。一雙秀眉絕倫的眸子中,陡然射出一種狂喜之色。
直接將儲物戒指中的東西拿了出來,卻是一個耳墜。
徐夢聖女捧着那個耳墜,雙手不住顫抖,嘴脣一個勁的哆嗦,臉上表情完全陷入一種失控的狀態。
“孃親,你……你怎麼了?”徐青璇嚇到了。
“是他……是他……璇兒,這是你父親帶信給我。這……這耳墜,是我當初在江瀚領常年戴的。當年我被帶離的時候,拉拉扯扯中,這耳墜掉在了地上。是它,絕對沒錯的。璇兒,你父親……你父親來找孃親了”
徐夢顯得語無倫次,情緒完全屬於失控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