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一聽便呆住了,連一旁的姬天賜也轉過了臉。
“叔叔要關閉哪一家賭場?”
希諾臉上佈滿無奈,“關閉我們的總店,也就是這裡的賭場。”
“啊?爲什麼?這家賭場關閉,我們豈不是要虧很多錢,這可是我們整個集團最賺錢的一家賭場。”
“不關閉的話我們每天會虧更多的錢。”
“到底出了什麼事?”妮可認真起來。
“最近有人在我們摩納哥的賭場內每天都贏取數百萬歐元。是每一天!已經連續幾周出現這種情況了。”
“什麼?到底是什麼人?叔叔不能禁止他進入賭場嗎?”
“若是某一個人就好了,每次進賭場贏錢的都是不同的人,他們玩的都是21點,我派人跟蹤過這些贏家,但派出去的人沒有一個能夠跟住他們。”
“這怎麼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可它就是發生了。”
“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化妝進入的賭場?”妮可繼續問道。
希諾搖了搖頭,“不是!相貌可以僞裝,但體型無法僞裝,有時贏錢的是身材高挑的白人女子,有時又是男性黑人。”
妮可感到驚訝,思索良久後纔回道:“這肯定是一個團伙,他們一定是找到了賭場的安全漏洞,出老千贏的錢。世上最厲害的記憶大師也不能每天在我們賭場內贏走數百萬歐元,一定是出老千。”
“是的,我也敢肯定一定是作弊,可我們找不到任何破綻。他們一定是想整垮我們的賭場,不然,賺了那麼多錢,早該收手了。”
“叔叔沒找專家去查嗎?”
希諾苦笑,“全世界最出名的賭術專家都在我們的賭場了,以往都是其它賭場找我們借人抓老千。”
“那蒙特卡洛賭場情況怎麼樣?”
“我問過,他們似乎也有虧損,但並傷不了根基。你也知道,蒙特卡洛賭場歸屬**,尋常人不太敢在那裡鬧事。”
一時間,場面又陷入了沉默,妮可也開始思考對策,可想來想去,似乎也只有暫時關閉賭場纔是最穩妥的。
就在這時,姬天賜冷不丁來了句:“呵,有趣!今晚我想去賭場看看!”
妮可一呆,連忙點頭道:“嗯!我們是有必要去看一看。”
希諾看到“路西法”這時候還能笑得出來,心中一時不快,對他不客氣的說道:“你覺得你能抓住老千?”
“也許可以,也許不能。”
姬天賜也不理他,臉上仍是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
***
晚上8點鐘,裝飾奢華的格蕾絲賭場內已經聚集了來自各行各業的名流,熱鬧非凡。
而在二樓的監控中心,一干工作人員緊盯着“21點”遊戲區的監控,緊張到說不出話來。這些工作人員都是賭場的顧問,是賭場高價僱來抓老千的專家。
妮可和姬天賜也來到了賭場監控中心,實際上監控中心還有另一個名字“賭場戰情分析室”。諾大的房間內擺滿了監視器,從各個角度監視着每一個賭桌上的情況,還有許多穿着黑色西裝的安保人員也在屋內,隨時準備着去抓不守規矩之人。
姬天賜不是第一次來這家賭場,他很喜歡賭場裡的氛圍,或者說是喜歡那些賭徒們。這裡充斥着人們最純粹的慾望,想要贏錢的慾望,這些慾望讓他感到無比舒適。
“路西法,你有看出什麼特別嗎?”妮可問道。
姬天賜搖搖頭,“監控裡看不出什麼,那名老千應該是還沒有出現。”
希諾冷笑一聲,“哼!21點的賭桌上還沒開始輸錢,所有人都知道老千還沒有出現。”
妮可覺得希諾的語氣並不友善,她連忙回道,“叔叔!路西法也是在想幫我們。”
“幫?他怎麼幫?靠着他那張帥氣的臉蛋幫我們?”
姬天賜聽了這些話也並不生氣,“呵,我並不是想幫誰,我只是想見見老千罷了。妮可,我想獨自一人去一樓看看,你就待在這裡吧。”
妮可臉上有所猶豫,她以爲是叔叔惹得他不快了,正想解釋兩句,姬天賜卻已走出門去。
……
來到賭場一樓,諾大的場子裡不斷傳來歡呼聲與叫罵聲,四處都是亢奮的人們,對賭徒們來說,現在的時間纔是上半場剛剛開始。
姬天賜開始在場內瞎轉悠,賭場裡的保安幾乎都知道他是妮可最愛的男人,見到他後也是禮貌的點點頭。
半小時過去,姬天賜在已經在賭場內看了一圈,但並未發現有什麼特別的人。
就在這時,一名穿着普通的中年女性走入了賭場,她換了5萬歐元的籌碼走向21點的賭桌。
姬天賜看到她時心中感到古怪,他總覺得這名中年女性是一名男子,但卻又在她身上看不出任何僞裝的痕跡。
來到賭場的人們都有一股強烈想要贏錢的慾望,姬天賜在這女人身上也感受的到,但這慾望遠不如其他人那麼強烈。姬天賜感受更多的是這女人的自信,贏錢的自信。
“你的對講機借我用一下。”姬天賜來到一名保安身前。
保安猶豫的看了眼攝像頭,接着耳機裡就傳來妮可的聲音,“把對講機給他。”
姬天賜拿着對講機說道,“看到5號桌坐在1號位置的女人沒有,她有些特別。”
“特別?怎麼特別了?”妮可疑惑的問道。
“我說不上來,你們多注意下她的情況,我馬上上樓。”
說完,姬天賜就朝二樓不急不緩的走去,最好的觀察位置還是在監控中心內。
到了二樓,希諾面色嘲弄的看着姬天賜,“你確定她是老千?”
“不確定,我只是說她有些特別。”
希諾繼續說道,“剛剛她玩了一把,輸了。”
“噢?怎麼輸的?”
“荷官明牌是7點,暗牌4點,一共11點。她拿到一張T(10點)和一個5,又繼續要了兩張牌,一張3點,一張2點,一共20點。不過,我們的荷官翻牌時,第一張也翻出了T,21點贏了她。”
“她現在在哪兒?”姬天賜在5號桌的牌桌上並未看到那名女子的身影。
“她一把壓光了她所有的賭注,5萬歐元,現在恐怕是輸光離開了賭場。”希諾臉上又是嘲弄的笑了笑。
“讓我看看錄像。”姬天賜說道。
“OK,如你所願。”
希諾一臉無所謂,讓工作人員又調出了剛剛那女子賭博時的錄像。
錄像中,荷官發完牌後,女子手中拿到15點,然後她面不改色的又叫了一張牌,3點,此時已到了18點,正常人一般都不會繼續叫牌,因爲有很大的機率會爆牌。但這名女子面不改色的又叫了一張牌,3點,一共有了20點,這個點數有很大的機率贏牌。
“你不覺得奇怪嗎?她拿到18點後,還敢繼續叫牌。”姬天賜問向希諾。
“路西法,這很正常,你不瞭解賭徒,他們沒什麼不敢的。”希諾一副說教的樣子。
錄像繼續放着,坐在3號位置的玩家似乎犯了一個錯誤,那是一名男性老者,他的初始牌已經是18點,但他仍學着1號玩家的樣子又叫了一張牌,結果是張8點,這名玩家點數暴掉了。
“看到沒有,世上的瘋子多的是。”希諾在告訴姬天賜,不止是一號玩家會那樣做。
21點的規則裡,不是玩家之間比大小,而是玩家與莊家比大小,也就是與荷官比大小。以往來說,玩家拿到17點以上的牌不會選擇再叫牌,因爲那樣會有很大機率會爆掉牌,但仍有不少賭徒爲確保自己穩贏莊家會選擇繼續叫牌。
“3號玩家賭注只下了兩千歐元,他也許並不在乎自己爆掉。”姬天賜淡淡說道。
錄像繼續放着,除了3號玩家外,其他人並沒有犯錯,拿到一個相對較高的點數後就沒有再叫牌,這一局只有6號位的玩家拿到了20點,與莊家平局,拿回了自己的賭注。而莊家贏走了其它玩家的賭注。
“若果3號玩家不繼續要牌,理論上荷官發給自己的牌會是6號玩家要的最後一張牌,7點。那麼荷官一共拿到18點,按照規則,荷官不能繼續要牌,這樣算來,1號玩家就會贏得5萬歐元。恐怕對1號玩家來說,3號玩家的要牌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
姬天賜操作監控,把視頻又倒回3號玩家拿牌時的情形,果然,那時1號玩家的臉上出現了驚訝和不快。
驚訝可以理解,但不快的表情不該出現,就像是因爲有人打亂了她的計劃而不快。
希諾不置可否,“不管怎麼說,這個女人的確是輸光了,那些老千們可不會輸光自己。”
話音還未落,一名工作人員又喊道,“那女人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