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姬天賜雙手不斷擠壓着朱總雙腿上的各大穴位,每次擠壓都會打入一道靈氣“刺激”着朱總的雙腿。姬天賜之前說是“刺激”,其實是用靈氣給朱總充能,讓朱總下肢神經活躍起來。
不到片刻,姬天賜感覺朱總的下肢不能再容納更多的靈氣,他收回了雙手對朱總說到:“我要開始‘焊接’了,這個過程會持續多長時間我不確定,有可能是幾秒鐘,也有可能是幾分鐘,期間你的神經會向你的大腦傳達燃燒的感覺,希望你不要驚慌。”
“嗯!就算是千刀萬剮我也不會怕的,只要能讓我站起來,無論讓我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
姬天賜輕笑一聲:“呵,還不至於千刀萬剮。”
說完,他左手放在朱總左腿上,右手放在朱總後腰位置。
“要開始了!”
一股靈氣從朱總的左腿遊向他腰椎神經斷裂的位置,停在了斷口處。
這股靈氣帶有木屬性,青木富有生命力,可以刺激朱總的神經生長,然而朱總此時並不會有任何感覺。
姬天賜又一道帶有火屬性的靈氣從右手激發,也落在了朱總神經斷口處。
木生火,這兩股靈氣很巧妙的在神經斷口處匯合,“乾柴烈火”,它們在那裡“燃燒”起來。
火本來就不穩定,它肆意的破壞着朱總體內新生的神經終板,也就是朱總神經斷口處的兩面。
朱總的腰部就像凸透鏡下的螞蟻。陽光聚在一點可以燒死螞蟻,而朱總感覺他腰部就在這個聚焦點上。
溫度持續升高,朱總感覺腰部刺痛,這痛苦似乎始終到不了極限,當他覺得不可能存在更大的痛苦時,而疼痛等級確實又再提高了一級。
醫學上,把疼痛劃分了10個等級,燒傷一般會帶來7~8級的重度疼痛,但朱總感覺這已經不是重度疼痛了,而是9級以上的劇痛。
他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雙眼緊閉,冷汗直流,心中也開始祈禱着這個過程趕緊結束。
大約三十秒過去,朱總的疼痛感逐漸減弱,慢慢的疼痛級別弱到不足5級。他心中疑惑,難道治療結束了?但姬天賜並未收手,依舊蹲在原地未動。
朱總也只好繼續做好準備,猜測着是否還有第二波“焊接”。
姬天賜其實也並不好拿捏分寸,他只能通過朱總腿部是否有神經性反應,來判斷腰椎神經是否連接上,但是,這種“焊接”法如果一直猛烈的“燒”,只會適得其反,毀壞朱總的神經。這和真實的焊接是一個道理,燒一會兒,等待冷卻一些了才能再繼續燒。
焊接是一門技術活,也不能等到物體完全冷卻了再去焊接,要保持着一定溫度。
姬天賜判斷這個“溫度”,是通過觀察朱總的表情,如果朱總疼的休克過去了,那麼也說明自己燒過了。此時,他看到朱總表情有所緩和後,又開始了“焊接”。
好在朱總做好了準備,而且第二次經歷這種疼痛已經有些習慣,他心中也明白,這次疼痛級別最多也是和上次持平,不會更高了。
木靈氣如同燃油,讓火靈氣燃燒的更加旺盛,姬天賜“焊接”幾次後,發現朱總腿部依然沒有任何反應,他心中有些猶豫了,想加大“火力”,但又怕燒出問題來。
已經過去兩分鐘,姬天賜又擡頭看了一眼朱總,心中舉棋不定。
朱總髮現姬天賜這次停頓的時間比較長,他睜開眼睛看到了面色有猶豫之色姬天賜。
“你放手去做吧,我對我的下肢早已不抱有希望,你即使失敗了也無妨。”朱總管理一家大型企業多年,平時他的部下們在想什麼他都清楚的很,與人打交道多了,他通過表情都能猜出對方所想。
此時他鼓勵姬天賜放手去做,並讓姬天賜不要有負擔,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下肢是一匹“死馬”,姑且就當“活馬”醫醫。
姬天賜聽了這話,心中一橫,又開始了焊接。
朱總感到自己腰部的灼燒感逐漸變爲了刺痛,刺痛感又不斷加強。時間一秒一秒過去,這刺痛感沒有絲毫要減弱的意思,它又將疼痛提高到了一個新的級別。
朱總感覺自己都要把輪椅上的扶手捏碎,他雙手已經開始劇烈顫抖,眼淚鼻涕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但他依舊沒有想着挪動身子,就像是那隻凸透鏡下的螞蟻,即使感到了強烈的陽光灼燒着自己,也不拔腿逃出凸透鏡的範圍。
馮赫在旁看得心驚膽戰,他無數次想要阻止姬天賜,但又怕打擾姬天賜。他站在旁邊雙手緊捏着自己的大腿,似乎想要替朱總分擔痛苦一般,如果他脫掉褲子,就會發現自己腿上已經青一塊紫一塊。
姬天賜始終沒有停手,這一次比前幾次持續的時間都要長。朱總感覺自己就要暈過去,忽然,在劇烈的疼痛中他感到了一絲**,這**感來自他的左腿。
在常人難以想象的疼痛下,他竟然睜眼笑了起來,雖然臉上還在抽搐,但馮赫的確看到了朱總的笑容,他很瞭解自己的老闆,這個笑容外人很難得看出來,但他卻很清楚朱總笑的時候的臉部特徵。
“麻、麻。”朱總興奮而艱難的連說了兩個“麻”字,他想告訴姬天賜自己下肢已經有了**感。
姬天賜心中送掉一口氣,他生怕再繼續下去會發生什麼意外。他心中揣測那朱總說的“麻”應該是指他的左腿麻,自己是通過他的左腿輸送木靈氣,此時兩端神經焊接上,左腿的感覺已經可以傳遞到大腦。
姬天賜逐漸降低“火”力。朱總後腰的刺痛感也逐漸消失,在這個消失過程中,他下肢的隱約傳來了一絲涼意。
朱總雙眼變得有些呆滯,他集中所有注意力放在自己下肢上,想要細細體會那絲涼意,他生怕這是錯覺。
之前的疼痛感掩蓋了他下肢那絲微弱的**感,現在,疼痛感慢慢消失,他下肢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姬天賜雙手又放在了朱總的雙腿上,他用水靈氣滋養着朱總的雙腿。
朱總的雙腿太久沒有運動過,肌肉已經開始退化,好在他也每日“保養”,打針或者按摩不斷刺激着雙腿,此時摸起來也只是比常人略細一些。
朱總感到自己腰部以下都有了冰涼的感覺,隨後又是**感。姬天賜只滋養了一小會兒就收回了雙手,然後起身觀察朱總。
馮赫在一旁緊張的都說不出話來,他也死死的盯着朱總的雙腿。
朱總臉上忽然滑下兩行淚,因爲他感覺到了他的腰帶勒的很緊,之所以勒的緊是因爲他墊了成人尿不溼,他也感覺到了那個讓他備受屈辱的尿不溼,他還感覺到了自己的鞋子有些大,不是鞋子變大了,而是自己的雙腳變小了。
朱總是一個很好強的人,即使下半身失去知覺,他也不願意穿寬鬆的病號裝,他非要穿着正常衣服硬撐着。
馮赫看到朱總的雙腿開始抖動,他大叫一聲:“朱總,你有感覺了嗎?”
……
馮赫其實並不是一個高學歷人才,他甚至高中都沒讀畢業。年輕時他是東北州的一個小混混,成天無所事事,後來,爲求生計,他學了開車,進入了一家家用電器公司拖運貨物。那公司在二十年前還是一家不大的公司,說是家用電器公司,其實也就是賣賣電風扇、電飯鍋、熱水壺之類,像空調、電視、電冰箱等大型家用電器,它們都沒有能力製造產。
馮赫進入公司後不久就被老闆看中,找他來當了私人司機。這老闆也就是朱總,朱總一身痞氣,性格爽朗,他看好馮赫是因爲馮赫身上有一股江湖義氣。一次運貨過程中,馮赫和他車隊的隊長在同一輛貨車上,明明是隊長開翻了車,但他卻主動替隊長背了鍋。
後來,公司規模越來越大,公司也變得越來越複雜,從一家小型民營企業變成了上市公司。這期間馮赫一直在給朱總開車,他結婚生子買房買車也都是因爲朱總待他不薄。再後來,朱總滑雪發生意外,公司上下還有董事會都很擔心他,起初是擔心他身體,後來卻擔心起他的身體狀況會不會損害公司利益。
兩年過去了,人們對朱總的身體也不抱有任何希望了,朱總自己也是意志消沉。他不太過問公司裡的事情,公司裡的高層開始打起了小算盤,盤算着怎麼從公司裡撈取更多的私人利益。
只有馮赫一直沒有放棄治療朱總,他本來就文化水平不高,是因爲一直跟着朱總才變得人模人樣。這兩年裡他們四處求醫無果,後來又找了很多裝神弄鬼之人,給朱總開了不少奇葩的“處方”,這些“處方”吃下去當然只會讓身體越來越差。
但馮赫還是不死心,他時常會在網上搜索“神醫”二字,於是就看到了關於姬天賜的報道,他原本想高價請姬天賜來東北州,但又發現姬天賜似乎是舒菲的人,兩家公司在不同的領域,沒有過什麼接觸,思來想去,還是來一趟中州好,即使姬天賜治不好,也可以順便找找中州其它山野醫生。
馮赫幾乎是將朱總“綁”來的,但最終皇天不負有心人,讓馮赫找對了人。其實姬天賜對一些常規的重病也是無法治癒,只能給出建議。但像朱總這種神經斷裂,對他來說就只是個“外傷”。斷了再接起來就是。
此時,朱總臉上表情十分“精彩”,他一掃之前的陰霾,流露出了自己的真性情。
他眼中還流着眼淚,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激動的。但他嘴巴卻在笑,他盯着姬天賜大笑了起來,笑的極爲暢快。
“哈哈哈哈,還真他孃的疼啊!連老子的腿都開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