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說話之間,青袍人猛然揮手,整個洞廳的桌椅茶几,頓時化成了碎片,在空中紛紛灑灑,飄落如雪。
這動靜不小,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轉眼間,一個個修士,立刻從廂房之中涌了出來。他們表情各異,目光閃爍不定。
事實上,早在長青子吼叫之時,一幫修士也聽見動靜了。
之後,青袍人悍然出手,把長青子轟入了石壁,也有不少修士,心中暗暗喝彩叫好,覺得青袍人幹得漂亮。
畢竟,站在一幫修士的立場上,誰也不想被人當成囚徒看待。哪怕這是事實,但是還有一層窗戶紙在。
如果有人捅破了窗戶紙,就相當於撕破了臉面。
遮羞布都沒了,怎叫大家不怒。
當然,怒歸怒,但是有一點,大家心裡也明白。如果,真撕破了臉皮,把白骨門得罪狠了,最終倒黴的只會是自己。
所以,看到青袍人發飆,一幫修士只是站在旁邊看熱鬧,沒有幫忙的意思,更不會煽風點火,推波助瀾。
“前輩,您消消氣。”
不過,青袍人的怒火,卻讓風離子更矮了一頭,低聲下氣道:“這事……確實是長青子道兄不對。”
“只不過,他已經爲自己的過錯,付出了代價。”風離子求饒道:“您大人有大量,原諒他這一回吧。”
“哼……”
青袍人冷聲道:“要是不原諒,那又如何。”
“這個……”
風離子頓時語塞,有幾分茫然不知所措。
“你覺得,冒犯了我,小懲大戒就行了嗎?”
青袍人冷笑道:“你知不知道,如果是在南疆,他這樣的人,我讓他死,他活不過三更天。”
“然而,這裡不是南疆,而是中原……”
倏地,空中流波一晃,出現了古長風的身影。
這時,他厭惡的看了長青子一眼,哼聲道:“沒用的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該死……”
“但是,再該死,也是白骨門的弟子,輪不到別人審判。”
古長風傲聲道:“差點這一點,我希望你們明白。這裡不僅是中原,更是我白骨門的據點。一切事情,自有我白骨門作主,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
“嗯?”
青袍人的表情,頓時有幾分陰冷:“所以說,你不想給我一個交待了?”
“不給,那又如何?”
古長風不屑道:“七夜魔君……不對,應該是鬼道人。儘管我不知道,你與天師教是什麼關係。”
“但是,你以爲自己在這裡撒野,實施聲東擊西之計,讓天師教弟子趁機逃走的事情,真能瞞得過去?”
“什麼?”
旁人一聽,頓時一片譁然。
“砰!”
冷不防,在虛空之上,又出現了一個黑洞,然後那個天師教弟子,就在空中摔了下來,一臉頹然之色。
他捂住胸口,沮喪的看了青袍人一眼,覺得沒臉見人了。有青袍人幫忙吸引火力,他還是沒能破開禁法離開,簡直就是無能。
“你們……竟然是一夥的……”
這個消息,卻是讓其他修士變臉,又驚又恨。
“蠢材!”
這時候,青袍人忍不住捂額嘆道:“我已經給你創造機會了,你竟然逃不掉,天師教的弟子,已經差到這個地步了麼。”
“我……”
那個天師教弟子,有心反駁,爲自己辯解一下,但是硬是找不到理由。
“咦,你竟然承認了。”
旁邊,古長風驚訝冷笑:“其實,我也不知道,你們是否有勾結,只不過是剛纔看見,他從你的房間中偷偷遛了出來,這才隨口一詐。”
“沒有想到,你竟然真的是奸細……”
古長風譏嘲道:“什麼時候,堂堂天師教,竟然與南疆魔門有往來了。難道說,天師教確實有一統三界之心,所以才找了外援?”
“哦,對了。東海血案,就是你們相互勾結的手筆。殘殺無辜生靈,不僅是爲了煉製道兵,更是爲了給南疆魔道提供血食。”
古長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不過越說下去,他越是覺得,這件事情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一時之間,他好像破解了機密似的,興奮道:“好啊,原來不只是我們白骨門弟子行兇作惡,沒有想到所謂的名門正宗,也是表面上仁義道德,實則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閉嘴!”
那天師教弟子氣瘋了,立刻怒斥道:“你少信口開河,污衊我天師教。我玄門正派,豈會與邪魔歪道同流合污?”
“真不會麼?”
古長風冷笑一指:“那麼他,你又怎麼解釋?”
“……”
天師教弟子,頓時有幾分遲疑。直到現在,他還是搞不清楚,爲什麼青袍人無緣無故的幫他掩護逃脫……
難道說,他是想左右逢源,或者棄暗投明?
“答不出來了吧。”
這時,古長風譏笑道:“說到底,所謂的正邪之分,只不過是藉口。名門大派之中,一樣有藏污納垢之事,只是你們習慣冠冕堂皇,欺騙世人而已。”
“現在,你們這些污垢之事,終於是紙包不住火,泄露了出來,這才引起了羣仙的公憤,人人喊打。”
古長風笑道:“這樣說來,大家也算是同道啊。”
“……無恥!”
天師教弟子怒火中燒,咬牙切齒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遲早有一天,我朱玄會證明,一切對天師教的詆譭,都是抹黑,栽贓,陷害……”
“朱玄?”
古長風目光一凜:“我知道你……天師教年輕一代,十大真傳之一。聽人說,你的實力很厲害,現在看來……傳說終歸只是傳說,當不得真啊。”
“放屁!”
朱玄怒道:“如果不是禁法的存在,你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哼,多說無益。”
古長風冷笑道:“總之,你們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個乖乖束手就擒,淪爲階下之囚。第二,就是負隅頑抗,然後死無葬身之地。”
“你覺得,我是貪生怕死之輩麼?”
朱玄哼聲道:“我既然來了,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我只是恨……恨你們這些小人,只懂在幕後卑鄙算計,耍陰謀,不敢與天師教正面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