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猖狂無比,但全場雅趣無聲,張雲龍的屍體就在生死臺上,血都還沒有幹呢,誰敢上去!
等了半響,無人應答,楚陽甩袖離去!見得大魔王離開,這時人羣之中才徹底喧囂起來。
“這個廢物雜役,也太張狂了吧!”
“就是,太張狂,太目中無人了,簡直就是不可一世!”
“我看他以爲自己都快無敵了——”
有些人他們聽得自己的同伴竟然這般說,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巴,“你就閉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廢物雜役能殺死外門第一,你的腦子是讓狗吃了嗎?”
……
揶揄諷刺的大有人在,但震驚的更多,議論的八卦的更是到處皆是,俯首可拾。楚陽早已都聽不到這些喧囂了,當然也見不到隱藏在人羣中,此刻王家興那陰毒而又陰森的神情。
自楚陽重新回到四象宗以來,從四象宗一象閣開始,楚陽所遭遇的種種,有些偶然遭遇,但其實很多都是王家興在推波助瀾,甚至一手策動,張雲龍之所以會和楚陽約定生死戰,其實並不是因爲記雨露,而是王家興許給張雲龍巨大的好處,張雲龍纔會尋到記雨露的府邸挑釁楚陽。
但,現在不論是自己的弟弟,還是張雲龍,或者張道一,所謂的多重保障全部統統失敗了,這是王家興絕然無法想象到,只是幾個月未見,之前那個任由自己欺辱、拿捏的楚陽已經徹底消失不見,甚至變得無從揣測。
楚陽已經人去無蹤,而他直到現在都還看不出楚陽的深淺。
“這回去該如何我該怎麼交代!”
王家興心頭想得內門裡的那位,忍不住就打了寒顫,出來之前他可信誓旦旦的保證絕對能將楚陽殺死,“現在我要怎麼交代?”
只是事已如此,他只能硬着頭皮回去。
半個時辰之後,四象宗精英弟子所在,司徒閣!
在四象宗內門有個很氣派的居所,自然在這個人在四象宗的地位絕然不低。
司徒閣的司徒峰顯然配得上這樣的一個待遇,再怎麼說他也是青龍帝國大世家司徒家族的二少爺,他這樣的身份,按理來說,他是絕不該來四象宗這樣一個已經沒落的宗派的,但他進入四象宗自然有他的理由。
“家興拜見司徒大少!”
司徒閣的大殿,司徒峰高坐在大殿之下,眼如鷹隼一般犀利無比的俯視着王家興,臉色陰沉,眼神之中更滿是寒意,殺意從那極度的寒意慢慢溢出。
偷偷暗中看了司徒峰一眼,王家興驚恐得手心不由直冒冷汗。
“你這個樣子,看來那個廢物雜役沒有死,我說的是不是?”
出乎意料的,司徒峰的聲音卻顯得很平靜,但王家興卻更加的惶恐,慌忙無比的跪拜了下去,“家興辦事不利,罪該萬死!”
他絲毫不敢說讓司徒峰責罰一類的,因爲後果完全不是他能承受住,罪該萬死要是能不說的話,打碎一嘴牙,他絕對也不會說。
“你的命很值錢嗎!”
司徒峰的聲音雖然很平靜,依然是沒有任何一絲的寒意,但這樣的司徒峰讓王家興更加驚懼——
對於一個死人生什麼氣呢,王家興渾身顫抖如篩,果然一切正如他想象的一樣。
“家興知錯!”
司徒峰赫然已經沒有在看王家興一眼,面上也始終是陰晴不定,無法撲捉他的喜怒,“說說吧,失敗總會有是失敗的原因不是嗎?”
他沒殺自己!
“呼,活下來!”
王家興彷彿剛從鬼門關走回來,猛的鬆了口氣,但隨即心中又開始冒冷汗了,分析、追究失敗原因通常就是最要命的,要是沒有很好領悟司徒峰真正的意思,回答不好,他下一秒就會變成死人。
他強迫自己定下心來,很好的思考了一陣,這纔開始說道,“大少,這一次,我之所以失敗,究其原因是因爲楚陽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我雖然不明白大少爲什麼一定要殺死這樣一個雜役廢物,但想來這就是其中之一。”
一頓他繼續,“而自這個廢物再回到四象宗以來,像換了個人,完全變了,變得有些深不可,讓人無法揣測,家興大膽冒昧猜測,這廢物的身份絕然不止是楚家分支一個廢物那麼簡單。”
“你很想知道我爲什麼一定要殺死楚陽!”
司徒峰嘴角掀起一絲冷笑,他沒想到王家興能猜到楚陽的其他身份。
“家興不敢!”
王家興連忙道,“我只是如實將原因說與大少聽!大少,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一定能將楚陽殺死!”
“不用了!”司徒星淡淡的一揮手,冷笑道,“正像你感覺到的那樣,楚陽已經不是你能揣測的,自然也不是你能對付的,我親自來處理他。”
“是!”
很符合王家興的預想,所以他才更震驚,司徒峰爲什麼一定要殺死楚陽?楚陽的何種身份,讓司徒峰如此不能容忍?
越想,他渾身越發冰寒。
司徒峰並不在意王家興的想法,坐在大殿之上,閉上了眼睛,手指輕輕敲擊在自己的額頭之上,一會兒纔出聲道,“我之前的安排你都一一照做了吧,現在第五劍膽應該已經到楚陽的手上了吧?”
“是!”
“楚陽沒有懷疑吧?”
“沒有!”
王家興如實回答,但他一直沒有明白司徒峰真正的意圖,這第五劍膽當中可隱藏有一套極爲厲害的劍訣。
司徒峰又突然道,“那一家人還是不願意將劍訣交出來是不是?”
“大少的意思是?”
王家興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
司徒峰笑了,“你以爲我之前讓你做的都沒有深意嗎,若是你成功的將楚陽陰死了,我這後續的安排就不需要用上,但現在你說是不是有一件事情已經順理成章呢?”
楚陽爲奪寶,將普通平民一家十幾口盡數殺死!
這樣的罪名四象宗的長老誰能放過他嗎?
王家興猛的醒悟了過來,但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他沒有覺到有任何的寒意,反而眼睛就是驟然一亮,如果一切都按照他們設想的進行,楚陽必死無疑,甚至到時候聖女也無從追究,但他心中對於第五劍膽,還有其中的劍訣有些不捨。
“大少,第五劍膽的秘密一旦泄露出,就不是我們的了!”
“呵呵!”
司徒峰輕笑着看向王家興的時候,王家興的肝不由又是一顫。
“你不是很好奇我爲什麼一定要殺死楚陽嗎?”司徒峰譏笑着道,“那麼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不是我非要殺死楚陽,而是有人一定要楚陽死,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是那位……”
王家興身軀不由顫抖起來,他很快就想到了腦海之中彷彿有神性光輝的一個人,聖子。
四象宗除了聖女之外,還有一個聖子!
“你說呢?除了他,還有誰能指使我辦事!”
司徒峰神情冷峻無比的道,“聖子的意思,就是要我們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殺死楚陽,你知道他口中的‘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這些字眼當中代表着什麼意思嗎?”
代表着什麼意思?
王家興即使是傻子也能知道,只要他們殺了楚陽,絕對是大功一件,有什麼得不到呢。而第五劍膽當中隱藏的不確定隱秘能算得了什麼呢,絕然是不能和聖子的賞賜相比擬的,甚至他們的前程都有了保障。
聖子的背景可不一般。
王家興一下子就亢奮了起來,“大少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等下就會處理那一家子,保證家犬不留,並絕不留下半點痕跡和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