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鏘!鏘!
兩人各持劍器,在短短時間內便交手了數招。
這黑衣人只有靈芽期小成境界,哪裡是夏忠正的對手,如今敗勢已然呈現。
夏忠正喝道:“你鬼鬼祟祟的趴在我們牆頭看什麼?先前我們門派的牌匾就是你砸的,對不對?”
黑衣人說道:“給我滾蛋!你還不停手。”
“捉住他!”
這時赤羽派的許多弟子都圍了上來,他們這麼一加入,黑衣人頓時逃不了了。還沒招架幾招,便被拿了下來。
唰!
夏瑤一柄靈劍抵在了黑衣人的咽喉上。她氣憤的叫道:“你是誰,要對我們赤羽派做什麼?”
這時有弟子已經掀走了黑衣人的面紗,黑衣人的本來相貌呈現出來。
“是你,範香主!”
夏忠正一眼認出了這人的身份,乃是玉鼎宗分堂口的範香主,是劉堂主的第一心腹。
當確認了這人的身份之後,夏忠正的氣勢頓時就弱了下來。雖然早就猜到是玉鼎宗做的鬼,可是真得確認了,還是感到難以接受。
周圍其他子弟本來一個個叫囂得十分激動,現在也都紛紛消停了。大家的臉色顯得十分複雜。
那範香主見衆人這番模樣,氣焰更加囂張了。
“給我滾開!”
他一把拍開了夏瑤抵在他喉嚨上的長劍,不慌不亂的站起來。周圍子弟紛紛避讓。
“沒錯,你們赤羽派的牌匾正是我們玉鼎宗砸的,你們要怎樣,想殺了我?”
範香主放肆的笑起來,他一手指着夏忠正,一臉的肆無忌憚。
夏忠正緊緊的一咬牙,說道:“我們赤羽派自問沒有得罪過貴方,前不久我還專程給劉堂主備上了一份大禮,我們兩派向來交好,玉鼎宗怎會如此對待我們赤羽派。”
“是你們自己太笨了!手中接掌着那麼大的獸皮生意,居然不知識趣交出來,非要我們來動強。”範香主直接說出來,他冷笑的看着夏忠正。
當範香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大家的心都沉了下來。
夏忠正激動的說道:“獸皮生意乃是我們赤羽派的命脈,是祖上傳下來的,已過百年了,豈能拱手讓人,你們玉鼎宗乃是堂堂大閥,豈能如此欺凌我們。”
“還是不肯交出來是嗎?”
範香主逼視着夏忠正,朝着夏忠正一步步逼近。
“你要對我爹爹做什麼?”
夏瑤緊緊的一咬牙,她攔在了範香主的面前。
“你敢攔我?”
範香主冷喝一聲,一個耳光便甩在了夏瑤的臉上。夏瑤的臉上呈現出清晰的五指印。
“你……”
這裡赤羽派子弟有上百人,可親眼見着自家小姐被打,卻是無一人敢多說話,更沒有人敢出頭。
範香主推開了夏瑤,繼續靠近,喝道:“夏忠正,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當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他又給了夏忠正一耳光。可憐夏忠正年紀一大把了,讓人給欺負成這樣。
場面鴉雀無聲。大家都慫了。只是呆呆的看着範香主,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範香主放肆的笑道:“什麼狗屁赤羽派,丟人真是丟到家了,掌門被我打了,居然都沒人敢來對付老子。”
砰!
範香主的身體忽然被打得倒飛出去。
還真有人出手!
衆人震驚。震驚的是這個人的膽量,同時更震驚這人的實力,範香主好歹也是靈芽期小成之境,一腳就將範香主給踢飛了,這也太厲害了。
是自己門派中的哪個師兄弟出的手?
回頭一看,看到了方雲楓。
這不是新招來的那個武師嗎?
聽夏瑤小姐說,這個武師也就三腳貓的功夫,走了狗屎運,混了一千靈石。
“是你!”
衆人這股吃驚還沒緩過來,方雲楓已是直接朝着範香主走去。
範香主沒想到自己會被打,氣急敗壞,怒吼道:“你們赤羽派居然敢還手,老子滅了你們!”
他剛跳起來,便讓方雲楓結結實實踢了個正着。
他想要躲避,卻讓一股強大的氣勁給鎖定着,居然躲避不得。
砰!
範香主再次倒下去,他指着方雲楓,怒道:“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誰?”
“知道啊,你是玉鼎宗的範香主。我管你是誰,老子是這裡的武師,你敢在這裡作亂,老子就要收拾你。”
方雲楓忽然欺近,一劍直刺入到範香主的腹部。他的聲音中不帶任何感情:“留你這種爲非作歹的人在世上,不過是讓其他人遭殃。今天小爺不想殺人,留你一條狗命,先廢去你的修爲。”
“啊!”
範香主一聲慘叫,嚇得失魂落魄。
靈脈被刺穿,他的修爲就這樣被廢了!
範香主嚇到了,赤羽派衆人也徹底震驚了。
他們請來的這武師,可絕不是混吃混喝的慫蛋。不僅不是慫蛋,還是絕對的膽大包天!
這個祖宗,連玉鼎宗的人都敢廢啊……
屋檐上傳出一些微小的聲音,只見幾個人影從屋檐上縱了出去,朝着外面狂奔。
“屋檐上還有其他人!”
“是玉鼎宗的子弟!他們在回去向劉堂主稟告!”
“糟了!”
衆人齊齊色變,手忙腳亂的。
夏忠正臉如死灰,說道:“完了,他們劉堂主過來興師問罪,我們該怎麼辦。”
只聽得方雲楓喝道:“夏掌門,清醒一下吧!從你們決定不放手獸皮生意的那一刻起,你們便註定要讓劉堂主對付了。不管你們如何做,都沒有用的。”
在一片驚慌中,方雲楓的聲音壓住了全場。大家都紛紛看向方雲楓。
夏忠正說道:“他們玉鼎宗乃是堂堂大閥,要顧及顏面。我們好好求情,賠上一些東西,他們肯定會諒解我們的。”
方雲楓冷笑一聲,說道:“正是因爲他們玉鼎宗自恃大閥身份,顧及顏面,所以是非將你們殺了不可。你們也不想想,如今這王八蛋範香主都明目張膽的向他們奪取獸皮生意了,這等卑鄙之事全部落在你們眼裡,他們豈能放任你們在外面亂說,以他們的行事方式,你們說他們會不會殺了你們一了百了呢。在他們眼中,是他們玉鼎宗的面子重要,還是你們的性命重要?”
一句話問出來,夏忠正等人呆立當場,無話可說。
他們也只是過慣了好日子,不願意接受現實罷了,心中一直抱着僥倖心態。其實這事情仔細分析一番的話,是十分明顯的。
他們赤羽派從一開始就註定了被玉鼎宗覆滅,不管他們怎麼做都沒用的。
“雲越兄弟,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衆人都將方雲楓當作了主心骨,一雙雙眼睛中充滿了希冀。就連稱呼也變成了客氣的“雲越兄弟”。
方雲楓深深的說道:“他們要滅你們的口,你們反過來滅他們的口不就是了。到時候陽水城分堂口的人全部失蹤,鬼才知道是誰做的呢……”
他的目光中閃過一抹寒光,他還沒將玉鼎宗這分堂口放在眼裡。
“這……”
衆人聽得是毛骨悚然,方雲楓這大膽的想法,將他們嚇了一跳。
他們請來的這個武師,還真是膽大包天啊!
夏瑤叫道:“大家別聽他胡說,我們哪裡是劉堂主他們的對手,到時候我們赤羽派會全部死在這裡的!”
“瑤兒,你的意思是……”夏忠正說道。
夏瑤說道:“我們現在必須要離開陽水城,暫避鋒芒了。東嶺是呆不下去了,我們可以去南疆,玉鼎宗的勢力再大,觸角還伸不到南疆。”
方雲楓說道:“你們赤羽派一走,便坐實了和玉鼎宗對抗之事實了。到時候玉鼎宗會發動力量去追殺你們,即便是在南疆,你們也無法得到真的安全。”
旁邊一個子弟說道:“不怕,我們小姐認識長孫氏的方雲楓公子,小姐出面,請求方雲楓公子庇佑一二,想必是不成問題的。這天底下不怕玉鼎宗的,也就是長孫氏的方雲楓公子了。”
這人一說,其他子弟頓時大喜。
“對了,咱們小姐認識方雲楓公子呢!”
“我們有去處了!有方雲楓公子庇佑,我們肯定能躲避玉鼎宗的追殺。等這陣風頭過了,我們再回陽水城來。”
一提到方雲楓,讓衆人看到了希望。衆人的眼光中充滿了希冀,夏瑤的臉色卻不好看了,先前她說自己認識方雲楓,完全是吹牛皮的,誰想到會被逼到去投奔方雲楓的那一天,到時候真去了長孫氏,讓她如何收場?
“方雲楓公子那種大人物,豈能真接見我。”夏瑤心中幽怨的想道。她現在是心亂如麻,她天生要面子,一想到自己有天會露陷,被同門看不起,心裡就着急。
“夏瑤,咱們現在就走!”夏忠正也同意了前往長孫氏。
夏瑤的臉漲得通紅,說道:“還是先別去長孫氏……”
“爲何啊?留下來不過是死路一條。”衆人不解。
夏瑤也想不出什麼合理的解釋,看到了方雲楓,隨口說道:“我們門派中還帶着外人,成分太雜,不好讓方公子都庇佑。”
有人咬牙說道:“方公子要是不高興,雲越,我們也只能放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