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杭州郡,我兜兜轉轉地來到了這裡,只爲逃避仇敵的追殺。日子迎來了盛夏時節,因爲這裡風景優美,氣候宜人,影界的人暫時還沒有追來,我也就在杭州郡逗留了好幾日,一是避暑、休整,二是欣賞風景,也爲流浪的路上,解了一絲憂愁。
遊覽了幾日,心情大爲舒暢。下午,遊玩了杭州最後一個景點西湖後,我就來到臨街的一個茶樓內,準備喝茶休息。
當我走進茶樓的時候,茶樓的一樓大廳,有人正在操着濃重的吳儂軟語講述着當代皇帝與他的臣子當年地英雄事蹟。我淺淺一笑,向小二要了間臨街的包廂,就獨自一人地走上了二樓。
包廂是個雅緻地小間,窗戶是打開的,陽光透露了幾許,已經西斜了不少,沒有了午後的炎熱,桌子正好擺在了窗戶邊,可以看到熱鬧的街邊,我坐在了桌邊,左手托腮,看起了窗外的景象。
與長安熱鬧、繁榮的景象不一樣,這裡完全是另一種的景緻,要說長安是風情萬種的話,那這裡就是細膩柔美,一個是彙集了各色人羣的大都市,一個是江南水鄉,各有各的風景,各有各的人情,誰都不好評說哪裡好,哪裡不好!
“話說尉遲敬德,”外面的說話人還在敘述着傳奇,小二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點的茶點都上起了,都是杭州著名的糕點和龍井。
故事已經講到了最**,我也忍不住地想要去聽,聽了不知許久,我的目光不知何時地又轉移到了窗外。
我託着腮望着窗外的景色靜靜地發呆,茶
水也不知不覺地涼下下去,就連外面有陣陣歡鬧我都未察覺。
只瞧街邊上,有兩位英俊不凡的男子正在往茶樓的方向行進着,街邊上紛紛有少女駐足觀看着兩位男子,有消息傳出後,更是吸引來了不少觀客,不分男女老少,都好奇地盯着兩位美男子。
一時間,整條街都熱鬧了,只可惜誰都近不了身,一個人神情落寞,一個凶神惡煞。冥界之王卿律真的不喜歡這樣的場景,個個都是花癡,一見到什麼美麗、帥氣的女人男人都要上前觀瞧一把,真是下賤東西,所以他就不喜歡來人界,如不是冷淵醒後,非要出來找那個女人,自己也不會來陪着。
這下好了,有消息說那個女人來了杭州郡,他就陪着冷淵急匆匆地來到這裡,可是一連幾天都沒瞧到那女子的身影,冷淵苦思冥想,自己也就陪着他開始了遊街。這遊街還不要緊,還多出了這麼多的下賤胚子,看着他們羨慕的嘴角,冥王心煩不已。
爲了不讓自己更加心煩,也爲了不讓這些人類上前擾了冷淵,只好擺着一張臭臉,手中的劍抓得死死地,怒視着衆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冷淵憂傷哀慟着,他沒有心情管其他,他一心只想找到天蕊,自從醒來後,就不知道得到了多少真真假假的消息,自己都一一去尋找,可是都是查無蹤跡,難道,難道自己真的與她有緣無份麼!?
外面的**,終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向人羣望去。而茶樓內不知何時到了中場休息,竟有人談起了琵琶,唱起了歌,只聽女子的聲音宛轉
悠揚,“維鵲有巢,維鳩居之。之子于歸,百兩御之!”
人羣正在往茶樓慢慢移動,不知是巧合,還是有預謀。我一眼望去,就瞧見了人羣之中的冷淵和冥王,他,爲什麼會來!?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爲什麼冥王也要跟來?爲什麼不勸阻他!一切疑問都涌上心頭。
好巧不巧的,茶樓的戲子就唱起了這首《鵲巢》!這是詩經裡的一首,是描寫婚禮的詩,喜鵲喜歡築巢,斑鳩要來同住,這是兩隻鳥的天性,喜鵲是男人,斑鳩(布穀鳥)是女子,女子嫁人,入住男家,這是女子的心願,更是男子樂求之事,他當然不會抱怨女子搶佔了自己的家。
就如冷淵對自己一般,他願意把我娶進家門,可惜我不肯。此時唱起了這首曲子,我不免想到了在魔界之時,他歡天喜地要迎娶我進門的樣子,現在又出現在了這裡,我真的想上前問道,爲什麼要窮追不捨!?爲什麼要執着至此?!
兩人的身影越來越近了,街上的人在冥王惡毒地注視下,終是沒了興趣,各自散去,路上的行人攤販,也是該幹嘛就幹嘛去了!
兩人的世界終於安靜下來了,冷淵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他無意識地走到了茶樓,冥冥之中他想要擡頭,他感覺到他想見的人就在這裡。可是頭猛然一擡,茶樓二層的窗戶只有一兩戶是開着的,在開着的窗戶的窗邊,他沒有見到任何一個熟悉的身影。
在哪裡,你在哪裡啊!?冷淵還在搜索着,搜索着那一抹在心中俏麗的身影,可惜,真的什麼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