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娘娘,娘娘--”韓雙雨激動的無言以對,只是緊緊抓住了寧瑩然的衣袖,低低的叫着。
“好了,本宮要回去了,好好歇着吧。”輕輕抽出衣袖,寧瑩然淡淡笑着。
“嗯。”韓雙雨收回雙手,定定的望向寧瑩然,就像是看着一尊神佛。
“皇后娘娘?”衝韓雙雨點了點頭,寧瑩然轉向曲飛嫣伸出了手。
“哦,妹妹拿好,這畫兒可是證物,賢妃妹妹可要存好呢。”曲飛嫣笑眯眯的將畫像還到寧瑩然的手上,轉身而去。
挑着宮燈,瞧了寧瑩然的臉色尚好,秋風大着膽子問道:“韓婕妤是皇后一邊的人,娘娘何必如此費心的幫她?”
“經過此事,就不一定了。”望了秋風一眼,寧瑩然淡淡回道。
“可是,奴婢瞧那韓婕妤也是個不成器的貨,即便是帶在身邊也未必幫的上娘娘您,何不趁着這次的機會殺殺皇后娘娘的氣勢呢?”靠近了寧瑩然,秋風低聲說道。
“本宮知道你想說什麼。”寧瑩然微微一愣,靜默一會兒才道。
“娘娘。”秋風小心的望着寧瑩然,輕輕出聲:“其實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只要您願意,您一定能放下的。”
“是嗎?”寧瑩然停下了腳步,微微轉頭望着秋風,滿眼茫然的淡淡說道:
“有一些東西,你越想遏制,越想逃避,它便越是難以控制。很多時候,就算我閉上眼睛什麼也不去想,卻也總彷彿能夠聞到他身上那縷縷清淡的氣息。”
“娘娘。”低低嘆息一聲,秋風將眼光轉開。
“秋風,知道爲什麼本宮一直喜歡用曇花香粉嗎?”意識到自己稍稍有些失態,寧瑩然微微一笑,如春花綻開。
“奴婢知道,是因爲愛屋及烏。”秋風低垂了頭,輕輕回道。
“你只說對了一半。”望向秋風,寧瑩然微微笑着,繼續道:“本宮喜愛曇花不只因爲它是子言哥哥的心頭最愛,還因爲曇花的品性最讓本宮佩服。”
“品性?”秋風轉過頭來,面向寧瑩然道:“怎麼花也有品性的嗎?”
“本官說個故事給你聽吧。”寧瑩然對着秋風,笑道:“傳說曇花是一個花神,她每天都開花,四季都很燦爛,她愛上了一個每天爲她鋤草的小夥子,後來玉帝知道了這件事情,就大發雷霆,要拆散這對鴛鴦。玉帝把曇花花神貶爲一生只能盛開一瞬間的花,不讓她再和情郎相見,還把那個小夥子送去靈柩山出家,賜名韋馱,讓他忘記前塵,忘記花神。可是花神卻忘不了那個小夥子,她知道每年暮春時分,韋駝尊者都會上山採春露,爲佛祖煎茶,於是曇花花神就選在那個時候開花!爲的就是希望能見韋馱尊者一面,就一次,一次就夠了!”
“娘娘!”聽寧瑩然說的傷感,再想起平日裡寧瑩然總是暗暗的神傷,秋風便不由的微蹙了雙眉,“曇花一現只爲韋馱。它積蓄了一生的勇氣與力量,只爲一瞬、只爲剎那。”雖然曇花花神每年才能見到韋駝尊者一次,雖然韋駝尊者已經不再認識花神,可他們畢竟是見到了。而自己呢?也許窮其一生終將再難見到。定定的望着秋風,寧瑩然輕垂了頭,不再說話。
望着寧瑩然癡癡的模樣,知道自己的主子仍然放不下,再想想上次出宮時自己打聽到的消息,秋風動了動脣,卻仍是什麼也沒有說。
娘娘她上次救蘇雲熙是因此,這次救韓雙雨也是因此。娘娘她如此的情根深種,那個,叫她如何說的出口?
養心殿
“到底什麼事情?德妃一定要大家都到場才肯罷休?”龍宣浩被王沉月滿臉帶笑的強自按進龍椅,不解的望了過去。
“實在是擔心此事鬧大不好收拾,所以臣妾才央了皇上過來主持大局。”王沉月將臉兒一轉,對上一旁的寧瑩然,面上似有得意之色:“不知賢妃妹妹審問的如何了呢?”
“到底什麼事情啊?”感覺到養心殿上暗涌連連,龍宣浩微微皺了眉頭望向寧瑩然。
“還是臣妾來講吧。”搶在寧瑩然開口之前,王沉月急急出聲:“和鸞宮採玉殿的韓婕妤不守婦道,一直和宮外常有聯絡,這次更加大膽,居然繪製了畫像並題上淫詞,計劃着送出宮外給舊情人,幾乎就要鬧出宮闈醜事。幸虧錢才人大義滅親向臣妾陳明一切,才阻止了這事情的發生。昨日賢妃妹妹將韓婕妤關押了起來,說是要詳細審查,可是臣妾思來想去,覺得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能拖延,越早解決越好。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臣妾今日請到殿上來的都是二品以上的宮妃和與此事有關的妃嬪,不如今日就將此事說個清楚,省的宮中那些個閒話繼續風傳,皇上您說呢?”
“哦?竟有此事?”龍宣浩挑了眉毛,眼光望向靜靜立着的蘇雲熙,又轉向寧瑩然。
“回稟皇上,”寧瑩然笑了一下,向前走來,離的近了纔開口道:“德妃姐姐說的不錯,是有這樣的事情。韓婕妤其人,如今還被臣妾關着呢。這案情嘛,臣妾也都已經清楚了呢。”
“事情查詢的如何?”望着寧瑩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龍宣浩出聲問道。
“臣妾本打算今日向皇上詳細稟告這事,誰知道德妃姐姐已經早早請到了皇上還有這許多的姐妹,真是有勞德妃姐姐了呢。”寧瑩然笑眯眯的對龍宣浩說着。期間不着痕跡的睨了王沉月一眼,才轉回了頭繼續道:“不過這件事情,中問怕是有些誤會呢。”
“誤會?”王沉月緩緩踱到寧瑩然的旁邊,輕道:“怎麼每次交辦賢妃妹妹的事情,幾乎都是誤會呢?本宮記得這件事情可是罪證確鑿的。”
聽出王沉月話中有話,知道她在暗示上次自己幫助蘇雲熙的事情,寧瑩然也不惱怒,只是淡淡笑着望了蘇雲熙一眼,走到了錢亭亭的身旁,輕輕問道:“昨日裡,錢才人的證詞言之鑿鑿,想必今日是不會輕言更改的,對嗎?”
“臣妻當日句句實話,不敢隱瞞。”輕輕垂了頭,錢亭亭並不擡眼。
“昨晚賢妃妹妹審訊韓婕妤,本宮一直都其側,不如本宮來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個明白。”不等寧瑩然開口,曲飛嫣已經急急搶道。
龍宣浩望了一眼靜默的寧瑩然,見她對着自己點頭,這才轉向曲飛嫣道:“說吧。”
“都說那畫像是韓婕妤入宮之後仍然妄想和宮外男子私通才繪製的對嗎?”曲飛嫣緩緩轉身,來到王沉月面前,將一直握在手上的畫兒徐徐展開:“秀女入宮是在今年的正月十七,當時韓婕妤也在其中,今日也纔是九月十一--”
“皇后娘娘怎麼又說到那秀女入宮的事情上去了呢?”王沉月冷冷一笑,不屑的將曲飛嫣的話打斷,道:“莫非皇后娘娘忘記了咱們正在討論的事情是什麼嗎?”
“怎敢忘記?”曲飛嫣燦然一笑,將畫像轉向王沉月道:“德妃妹妹看仔細了,這畫像上韓婕妤身後滿天飄舞着的可不是梅花的花瓣嗎?試想這剛進了九月的天氣,宮中什麼地方會開梅花呢?”
“梅花?!”王沉月猛然一驚,急忙擡眼望去,端看時聽到養心殿上一片抽氣之聲,不由急忙出聲道:“不過是些星星點點罷了,如何能看的出來是梅花?皇后娘娘可真會說笑!”
“說笑?”曲飛嫣帶着滿臉的笑容,低低卻清晰的說道:“這星星點點的梅花確實看的不大真切。那畫像上,韓婕妤手中這枝清晰可見花蕊和花瓣的花兒,德妃妹妹可看得清楚?”
“啊?”聽了曲飛嫣的話,王沉月猛然一愣,細細端詳畫像,發現畫像之上果然如曲飛嫣所說,韓雙雨懷抱中那枝梅花確實清晰可見其脈絡,確是梅花沒錯。
“所以說,臣妾認爲此案是個誤會,因爲這畫像根本就是韓婕妤在入宮前所繪製的。”曲飛嫣得意的揚了眉毛,眼光掃過全場,最後轉向龍宣浩:“皇上您以爲呢?”
“皇后說的有理!”聽了曲飛嫣的話,再看了王沉月的神情,龍宣浩也大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沉聲回道:“只怕這是誤會罷了。”
“誤會嗎?”從曲飛嫣手上將畫像接過,王沉月低低沉吟,片刻之後忽然出聲道:“若是入宮之前繪製,爲何那畫像之上竟是色彩鮮豔,絲毫不像是去年的陳畫呢?”
“不過是取了陳畫之後的精心裝裱而已。這,就恐怕是一些有心之人的有心之舉了。”曲飛嫣望了一眼寧瑩然,無謂的輕輕一笑,眼光掃過王沉月,然後掃向殿上其他人身上,最後落在錢亭亭的身上,施施然輕道:“不知錢才人對此事有何看法呢?”
“臣妾,臣妾,臣妾也不知道啊。”錢亭亭在聽到曲飛嫣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是臉色青白了,這會兒又見曲飛嫣將話鋒轉向自己,不由“噗通”一聲跪下,急急辯解着。心中卻苦不堪言,這下好了,罪名反是落到自己的身上來了。看來自己無論是誣陷也好,被人指使也好,恐怕最後落到自己身上的結果都不會輕鬆。
誰都不怪,就怪自己耳根子鬆軟,聽了那個楊蘭心說了幾句話便被唬住,轉而陷害自己的表妹。錢亭亭心中已經是後悔不迭,卻又不能說出實情,真是個啞巴吃黃連。
“是這樣嗎?”龍宣浩揚眉望向寧瑩然。
“皇后娘娘所言不差,皆是事實。”寧瑩然恭恭敬敬的上前一步,微微垂首。
“啊?”
大殿之上頓時噓聲一片。
果然讓自己料對了,竟然真的有人看到了這一步呢,應該是寧瑩然吧?看着楊蘭心一臉惶急的望向自己,蘇雲熙心中不由輕輕一笑。
幸虧自己當初留了後手。如今看出來了也好,要不然自己苦苦臨摹那麼許久的功力不就沒得展示了嗎?只不過寧瑩然卻爲什麼要幫着曲飛嫣呢?不解。
帶着疑惑左右看看,見大家似乎都將注意力集中在錢亭亭和曲飛嫣的身上,蘇雲熙便衝着楊蘭心使了個眼色,可楊蘭心卻微微皺眉望了過來,一副猶存疑慮的神情。
蘇雲熙輕輕一笑,先是重重點了點頭,然後便衝着衛芙兒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楊蘭心朝一向號稱“才女”的衛芙兒求救。不是“才女”嗎?給她一個表現的機會啊。
感覺到身旁的含梅正在輕輕拉扯自己的衣袖,蘇雲熙轉臉過去,見含梅滿是緊張的衝着寧瑩然努了努嘴。知道她是因爲聽了寧瑩然看出此畫乃是陳畫之後在爲自己擔心,對着含梅重重點了點頭,示意她安心。
當初設下這局,是想要打擊曲飛嫣,或者讓曲飛嫣和王沉月爭鬥的。如今王沉月確實是按照自己當初的計劃在走,可是卻不曾想,寧瑩然居然會幫着韓雙雨,企圖翻案。
也罷,既然事已至此,便將計就計,正好可以用這計策來試探衛芙兒和寧瑩然的關係深淺。
含着滿眼的擔心,再望了蘇雲熙一眼,楊蘭心輕輕咬着銀牙,靠近了身邊的衛芙兒,俯在她的耳邊低低說了句什麼。
只見衛芙兒在聽過楊蘭心的話後愣了一下,似乎正在考慮什麼。須臾之後,仍是走上前去將王沉月手中的畫像取了過來。端詳半晌之後,輕擡了頭來,看看寧瑩然又看看王沉月,最後將目光鎖在龍宣浩的身上,終於開口。
“啓稟皇上,這畫像上的印鑑似乎有些不對!”
衛芙兒終於還是說了。
剛纔看到衛芙兒一臉爲難的神情,蘇雲熙差點以爲衛芙兒會選擇隱忍不說呢。不過即使衛芙兒不說,她也會想辦法再借其他人之口說出這畫像的關鍵所在。
面對她的敵人,這是她的第一戰,她不允許失敗。
“怎麼不對?”龍宣浩的目光轉向衛芙兒,曲飛嫣、寧瑩然和殿上所有人等也全都將目光擊中在了衛芙兒的身上。
對上寧瑩然的目光,衛芙兒輕輕嚥了口水,將眼睛錯開,低聲道:“這畫像上落款處的印鑑正好是和韓婕妤懷抱中的梅花之上相重合,可是細細看上去的話,好像和平常的畫像落款處不大一樣。似乎,似乎--”
“哦?”聽了衛芙兒的話,王沉月瞪大了眼睛,望了過來,眸中閃過星星的亮光,不等她講話說完,便匆匆打斷並且快步走了過來,開始仔細的端詳着畫像。
“芙妹妹的意思是?”細看之後,王沉月終於大笑出聲來,用着古怪的目光定定的望向寧瑩然和曲飛嫣,半晌才高聲道:“大家說,奇怪不奇怪?這畫像之上居然是畫師先落的印鑑,然後才畫上的梅花呢。怪不得這梅花脈絡清晰可見。嗯必也是某些人的有心之舉嘍,皇后娘娘你說是不是呢?”
“什麼?”曲飛嫣很是吃驚,望了寧瑩然一眼。
“哦?”寧瑩然微微一愣,快步來到王沉月的面前,將畫像拿在手中,和曲飛嫣一起定定的端詳着。
只見畫像之上,韓雙雨懷抱中的梅花花瓣清晰鮮豔,在和印鑑接合處也是緊密相對,可是在仔細辨認之後,仍是能夠看出印鑑在下,梅花在其上的痕跡來。而且一經仔細端看,這簇清晰的梅花顏色確實和韓雙雨身後滿天飄零着的梅花花瓣顏色微有不同,不過是因爲同樣鮮豔,而令自己沒有察覺罷了。
寧瑩然重重呼了口氣,告訴自己她上當了。不過,這樣心思機巧的連環計謀,絕不是王沉月能夠想得出來的,不知這竟是誰的高招,連她都着了道!
沉了臉色,寧瑩然不再說話,只是將眼光在殿上的人羣當中來回逡巡着。
看出寧瑩然眼中一股非要找出和她作對之人的決絕神情,蘇雲熙輕輕垂下了頭,儘量令自己的眼光並不與她直接觸碰。
“啊?”事情居然會這樣的峰迴路轉?因爲不知竟會突然生出如此變故,殿上衆人全都是一副驚呆了的神情,不知事情接下來會如何發展。
“這畫像被搜出來之後好像一直是由賢妃妹妹保管的吧?對於這印鑑在下,梅花在上的事情,不知賢妃妹妹可否能夠爲皇上和咱們姐妹解釋一番呢?”看着龍宣浩的臉色微現慍色,王沉月更是死死咬住寧瑩然,要拉她下水。誰讓她偏要幫着曲飛嫣和自己作對?
“昨晚本宮去過韓婕妤的宮室,仔細問過案情,難道是那個時候--”低吟出聲,寧瑩然轉向王沉月,做出一副沉思的申請。到了這個時候,她也只能棄卒保帥了。
“賢妃妹妹的意思是說--”輕輕一哼,王沉月不依不饒的再上一步,走近了寧瑩然和龍宣浩低聲道。
“一塌糊塗!”龍宣浩忽然豁然起身,揮了袍袖衝着王沉月怒聲道:“要朕前來就是觀看這場鬧劇的嗎?”
“皇上息怒。”王沉月急忙跪倒在地,一臉的誠惶誠恐。
“哼!”龍宣浩轉開臉去,冷冷一哼。
“皇上息怒。”
見龍宣浩臉色難看,存有怒氣,殿上衆女紛紛跪倒,頓時響起一片柔聲。
“那個韓婕妤,除去誥封,貶爲庶人,長居和鸞宮,沒有朕的命令不準出門半步!”龍宣浩僵着一張面孔,沉聲命令道:“這件事情到此爲止!剩下的事情,朕會交由宗正寺負責,如果餘下還有什麼人牽連在其中,自然要嚴辦,如若沒有也就罷了。你們全都本分一些,不要再惹什麼事端讓朕煩心。”
貶爲庶人總要好過其他責罰吧?聽了龍宣浩的旨意,蘇雲熙不禁輕輕一嘆,還好這次的事情如此收場,總算沒有害人性命。剛相及此處,蘇雲熙又忍不住低低笑起自己,如今她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卻還要爲別人擔心。暗暗的告誡自己,既然已經做了,便只能如此,任它結果如何,也和自己無關。只是,他可是政事上遇到什麼難題了嗎?跪在地上微微仰頭,看到龍宣浩濃眉輕蹙,臉色不善。蘇雲熙仍是忍不住暗暗猜想着。
“臣妾遵旨。”聽到龍宣浩說話,殿上衆女紛紛先後行禮。
“罷了,朕還有要事,各位愛妃這就各自散了吧。”眼光在衆人身上緩緩掃過,龍宣浩轉過身去,朝殿上的龍椅走去。
“含梅,裝上一些點心,隨我到養心殿去。”一路上都記着龍宣浩不善的臉色,回到永壽宮,仍舊是放心不下。蘇雲熙便吩咐了含梅準備糕點,準備去一趟養心殿。
“主子,依您看,皇上爲什麼會將此案交給宗正寺處理啊?”跟在蘇雲熙身後,含梅輕聲問着。
“你說呢?”知道含梅有話想說,蘇雲熙輕輕睨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那奴婢就說說奴婢的愚見。”小心翼翼的望了蘇雲熙一眼,見她面上淡淡的,含梅便大着膽子開口道:“奴婢覺得皇上將此案交給宗正寺來查,其實真正的意思是不打算查下去了。”
“哦?”居然連含梅都看出了龍宣浩的心思?蘇雲熙猛的一驚,轉過眼去。
“主子您想啊,皇上如今是直接將韓婕妤貶爲庶人了,這便說明皇上他心裡已經是認定了這件事情的。至於是否還有其他人牽連在其中,皇上似乎並不怎麼在意。而且這事涉及到後宮內延,而宗正寺男人那麼多,查起來總難免束手束腳的,又能查出個什麼結果出來。”見蘇雲熙望向自己,含梅更是稍稍有些得意的繼續說道。
“嗯。”含糊的應了一聲,蘇雲熙不再說話。龍宣浩他之所以會在並未徹查之前便直接降罪,應該是另有顧慮吧?畢竟,曲飛嫣、王沉月、寧瑩然身後各自代表了不可小覷的勢力。
│雪霜霖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