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兒快去傳太醫過來!”曲飛嫣扶着王沉月,一邊勸慰一邊喊道。
等太醫過來,問診切脈,鍾萃宮中又是一陣忙亂。
將王沉月交給太醫照看,曲飛嫣終於騰出手來,轉頭怒視着蘇雲熙道:“蘇雲熙你好狠毒的心!明知道德妃身懷有孕卻仍下得了手?這可是皇家子嗣,若有任何閃失可是死罪!”雖然她和王沉月一向並不和睦,但這並不影響她拿着此事借題發揮。
“臣妾並沒有去推德妃娘娘,還望皇后娘娘明察。”王沉月的摔倒給了曲飛嫣一個落井下石的大好機會,她又怎麼會不充分利用?蘇雲熙苦笑一聲,“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如果德妃妹妹身體有任何不適,唯你是問!” 曲飛嫣狠狠的盯着地上的蘇雲熙,拂袖道:“先關起來!”
“皇上駕到!”鍾萃宮中內侍層層唱報,想是龍宣浩聽到了什麼消息已經從朝上趕了過來。
已經架起蘇雲熙的兩名內侍重新將她放心,跪倒接駕。
“太醫,德妃的身體如何了?”龍宣浩大步跨入,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蘇雲熙主僕二人,直接走向芙蓉帳內的王沉月。
“皇上,臣妾不才,沒能好好保住我們的孩子。” 見龍宣浩來到,王沉月一臉悲慼的掙扎着起身。
“怎麼?難道孩子?”龍宣浩見王沉月無比悲傷,以爲這個期待已久的孩子已經不測,轉頭大喝道:“太醫!德妃的孩子怎麼樣了?”
聽出龍宣浩的怒意,當值的太醫陳炳連滾帶爬的俯在帳外,回道:“請皇上息怒,德妃娘娘只是受了驚嚇,微臣已經確診,德妃娘娘現在母子均無大礙,微臣已經熬了安神保胎的湯藥,馬上就好。請皇上和德妃娘娘放心。”
“月兒,太醫說孩子沒事。”龍宣浩轉向王沉月,溫柔無比。
“皇上,臣妾剛纔好怕呢。”王沉月半臥在牀上,將龍宣浩的手緊緊拉在懷裡,一臉的悽楚可憐。
“沒事了,沒事了。愛妃放心,有朕在呢。”拍拍王沉月的手,龍宣浩走出帳子,環視殿內羣芳,將目光落在曲飛嫣身上,冷哼一聲,道:“皇后,德妃可是在你的鐘萃宮出的事,你掌管的後宮亂子真是不少呢!”
“皇上息怒,”見龍宣浩望向自己,曲飛嫣上前一步,垂首道:“德妃妹妹這次遇險實在是因爲有人故意陷害,和臣妾無關啊。”
“哦?”龍宣浩劍眉一挑,望向曲飛嫣,道:“有誰會那麼大的膽子,明知德妃有喜仍公然陷害?”
“回稟皇上,是新晉的才人蘇雲熙。”一位身着淡藍色宮裝,膚色晶瑩的女子出聲道。
“蓮妃是親眼所見嗎?”龍宣浩循着聲音望去。
見龍宣浩望向自己,蓮妃衛芙兒低了低下頷,清清楚楚回道:“當時德妃姐姐親熱的拉了蘇才人入座,但是卻被蘇才人推開才幾乎摔倒。這是咱們大家剛纔都看到的事情。”
“哦?”龍宣浩走進大殿諸女之間,道:“聽蓮妃這麼說,大家都是看到了事情的經過的?”
事實上大家只是看見王沉月親暱的拉着蘇雲熙往座位上去,這麼明顯的反客爲主讓所有人都以爲曲飛嫣必會勃然大怒,所以當時全都將眼光轉向了曲飛嫣,誰還去注意王沉月到底是怎麼摔倒的呢?但是如今聽王沉月和衛芙兒口口聲聲說是蘇雲熙大力推撞所致,也樂得消滅一個共同的敵人順便看場好戲。聽見龍宣浩發問,大家便都連連附和着,倒好像都曾經親眼看見了事情發生的全過程一樣。
“蘇才人,你有何說法?”聽了衆口一詞,龍宣浩轉向地上的蘇雲熙。
好一個德妃娘娘王沉月,好一個蓮妃娘娘衛芙兒,好一個牆倒衆人推!蘇雲熙輕輕擡頭,深深的望向龍宣浩,道:“臣妾並未推撞德妃娘娘,當時是德妃娘娘步履不穩才幾乎摔倒,請皇上明鑑。”
未等龍宣浩出聲,曲飛嫣已經搶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本宮和德妃妹妹以及衆宮姐妹們一起冤枉你嘍?”
“臣妾不敢!”一向唯唯諾諾,從不得罪任何人的蘇才人雖然跪在地上,卻是挺直了腰背,口氣不卑不亢,淡定有力。蘇雲熙定定的望着曲飛嫣,呼了一口氣繼續道:“試問臣妾一個小小的才人,如何敢在皇后娘娘的鐘萃宮中當衆向已經身懷有孕的德妃娘娘行兇?如果皇上和皇后娘娘僅僅如此就將臣妾入罪,臣妾實在不服。”
“你——”她居然敢對自己夾槍帶棒?這個丫頭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牙尖嘴利?曲飛嫣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蘇雲熙口中說出,不禁一時爲之氣結,倒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