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問,是因爲她從不對別人私事感興趣。
他不說,是因爲他不能說。
所以,這一路都是趙瀅沁在一路研究着攤上的好玩的東西和好吃的,段嵐塵則一路跟着。
“你嚐嚐這個,很好吃的。”趙瀅沁拿着一塊用籤子紮好的煎豆腐給段嵐塵,段嵐塵搖搖頭。
“你不吃啊,很好吃的啊。”趙瀅沁可惜地說道,一口塞進了自己嘴裡,嚼得香滋滋的。
“你嚐嚐這個。”趙瀅沁又拿着一塊用籤子插好的辣白菜給他,他又搖搖頭。
“真的很好吃的。”趙瀅沁非常有誠意地看着他。段嵐塵終於接過。
這時突然街市人羣中噪聲一片。
“女兒,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呢?”有個看起來條件不錯女真婦人焦急地喊道。
“小姐,小姐!小姐!”一些穿着下人衣服的人也在喊着。
“有賊人拐了人家女兒!快,快回家。”有人焦慮害怕地喊着。街市人羣涌動,混亂不堪。
“瀅沁!”韓曦從遠處招呼趙瀅沁,和趙圓珠趕了過來。
“我們看到那個賊人了,朝那個方向去了。”趙圓珠說道。
“韓曦,你去叫山長,我們三個試着困住他。”趙瀅沁說道。
“好!你們小心!”韓曦說完立刻朝山長那裡跑去。
趙瀅沁、趙圓珠、段嵐塵運輕功踏上街鋪的桌子、附近的樹幹,借力飛上商鋪房頂,朝着賊人跑得方向追去。
很快,三人就追到了一片樹林,尋着女人哭叫聲,藉着月光遠遠看到一個男人正解着腰帶。
“這人看着眼熟。”新瀅沁仔細回憶着,“他是魔教右護法!”
“我們不是他的對手,不能和他正面打。我們先在外圍布個簡單的陣法,把他暫時困在裡面。”趙瀅沁回頭瞅着趙圓珠繼續說道,“圓珠,還記得我前兩天給你看的我設計的那個陣嗎?咱倆去佈陣。”
接着瞅向段嵐塵說道:“等他把自己衣服脫光以後,你再偷襲他,人沒穿衣服時,最沒安全感,心理上就輸了。記住打不過就跑,聽到我口哨聲,立刻退出來。”
趙瀅沁剛說完,魔教右護法就把自己脫光光了。段嵐塵飛身從高空中躍出,快刀瞬間刺向魔教右護法心臟,速度之快,比那風馳電掣還要迅疾,魔教右護法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最後雖然堪堪避開了要害,但是胳膊還是生生地捱了一刀,霎時間血就像嬌豔鮮紅的花朵一樣瞬間綻放,噴了魔教右護法自己一身。
“我好像,低估了段嵐塵的刀法。”趙瀅沁有些哭笑不得道,然後繼續埋頭鼓搗手裡的藤條和石頭。
魔教右護法抓起地上衣服快速閃到一邊,只見銀色的月光輝映下,空中一道銀光閃過,段嵐塵早已橫刀截向他的脖子,刀法快到讓魔教右護法大驚失色,迅忙後仰避開,扔下手中的衣裳,一個翻身跳開。
這小子若不是年紀小,內力還不夠強,就這麼快的刀法,我非斃命於今日,魔教右護法暗道。此時段嵐塵幾記快刀,已唬得右護法根本不敢靠近他。
接連幾招下來,魔教右護法已大概摸清了段嵐塵刀法的套路,但是架不住他刀法快得讓他任何對策都施展不出來,一時間竟想不出破解之法。不過段嵐塵也因內力不夠強,一時也傷不了他的性命。
趙瀅沁怕段嵐塵跟魔教右護法鬥得久了會吃虧,布好陣立刻吹響了口哨,段嵐塵即刻運輕功,如飛燕般飛身退出林子內圈。
趙瀅沁和趙圓珠有規律的在樹林裡竄來奔去,林子的樹木也跟着按着一定規律移動起來。
接着林子裡飛沙走石,長藤棘刺攔路,河流中的水被陣中一股力量吸來化作水柱如木棍般到處飛舞,落葉如刀片般劃破右護法的皮膚。唯獨被右護法拐來的女孩兒那裡是安全的,不過魔教右護法此時想過去,一時間也過不去。
就在右護法觀察着陣法的變化,要待脫困時,韓曦已帶着山長和完顏希尹趕來,還有其他的幾個同門師兄弟也趕了來。
這時右護法已用內力化手刀斬斷長藤來到被他抓來的少女身邊,掐着少女的脖子威脅道:“停下陣法!不然我殺了她。”
趙瀅沁和趙圓珠只好停下腳步。瞬間林子恢復了正常,一切幻象均已消失。
“漠北霄,還不放下姑娘,束手就擒。”說着山長飛身向魔教右護法奔來。漠北霄知道自己已受了傷,也沒穿衣服,此刻根本不是山長這麼多人的對手。丟下小姑娘就跑了,山長也沒追他太遠。
“這陣法是誰布的?”完顏希尹問向趙圓珠,趙圓珠指了指趙瀅沁。
小小年紀竟然就能布出陣法困住魔教護法,這種天賦看來只有我大金國小公主完顏妍軒能夠與之日月爭輝了,完顏希尹暗暗震驚。
衆人送回姑娘,姑娘嚇得哭了一路,幾個女孩子一路安慰她。
回到了客棧,其他同窗把煮好的餃子端了上來。
“我的有針!”韓曦有些驚喜地說道。
“我吃到了紅棗!”趙圓珠興奮地大聲道。
“誰吃到了硬幣呢?”李墨玉看着手裡只有餡的餃子好奇地問道。
在驚險與熱鬧中,大家度過了七夕,然後返程回了學宮,繼續準備八月的學宮比武。
這日,韓白羽與金琰一在一棵油松樹下對弈象棋,不少人跑來圍觀。
趙瀅沁和趙圓珠也跑來湊熱鬧:“姐,咱倆也來一盤啊,咱倆好多年沒對弈了。”趙圓珠說道。
“好啊。”趙瀅沁覺得主意不錯,說着又擺了一副棋盤。兩個人絞盡腦汁,苦思冥想,一盤棋從天亮下到天黑,月亮都高掛了還沒下完。
“你倆這,倆臭棋簍子湊一塊兒了啊。”金琰一看了看棋盤,來一旁捧腹大笑,說着把一本書丟給她倆,“韓白羽給你倆挑的書,讓你倆好好讀讀。”
趙瀅沁和趙圓珠一看,竟然是《孫子兵法》,不解地望向金琰一,金琰一也表示不解。
白天趙瀅沁和趙圓珠在林子裡,拿着孫子兵法蹲在地上劃來劃去。東北的土地是黑土,非常得鬆軟。段嵐塵就在附近練刀,雲樺和李墨玉也在一旁學習刀法。
到了夜裡,李墨玉回去睡覺了,雲樺也想回去睡,但是看到趙瀅沁和趙圓珠都沒走,堅持着也留下了,最後剩下四個人依然在這一處林子裡練功。
這一日中午太陽高照曬得人睏乏,趙圓珠回寢室休息,雲樺和李墨玉去食堂吃飯了。趙瀅沁穿着一身雪白裙衫坐靠在空中樹枝上休息,頭上繫着雪白髮帶。段嵐塵依然在林中勤勉地練刀。
一隻白***翩翩飛舞,最後落在趙瀅沁頭髮上,趙瀅沁睡得迷迷糊糊,伸手去摸,結果身子一動,從樹上栽了下來,如同白色精靈在空中墜落。段嵐塵眼疾手快,剎那間抱住了趙瀅沁。
這時雲樺剛好趕到,震驚地看着他們倆。趙瀅沁連忙從段嵐塵身上躍下,看着雲樺,雲樺的目光轉瞬從失落轉爲憤恨,最後笑靨如花來到段嵐塵面前請教刀法。
又過了幾日,一天中午,趙圓珠急匆匆跑到林子裡,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瀅沁,快回寢室,李墨玉不知道抽什麼風把你的東西都扔出了寢室。”
趙瀅沁和趙圓珠都趕回了趙瀅沁寢室門口,只聽李墨玉罵罵咧咧道:“趙瀅沁,你什麼東西,到處講我壞話!”趙瀅沁無辜地看着她搖搖頭。
“不是你到處講,我和別的男生在女舍裡苟且,你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嗎?”李墨玉一邊哭着一邊指責趙瀅沁。趙瀅沁聽得一臉蒙圈,這是啥時候的事兒,她這個當事人咋不知道呢?
“你幹啥苟且了?”趙瀅沁摸着腦袋迷糊道。
“趙瀅沁,你個卑鄙小人,我之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人這麼惡毒!平時裝得什麼你都懂的樣子,到處在人前臭顯擺。你瞧不起誰啊你!”李墨玉徹底急眼了,越罵越來勁兒,就差衝到趙瀅沁跟前撓她了。
“你有沒有想過,你也許罵錯人了?這件事一定是有人從中挑撥離間。不然我爲什麼坑你還要留把柄給你呢?”趙瀅沁嚴肅地反問道。
“我這個人平生最看不起挑撥離間之人,待我找出他再還你一個公道。”趙瀅沁說完回頭看向趙圓珠,“我把行李收拾了,先放在你那裡吧。”
李墨玉被趙瀅沁幾句話壓得一愣一愣的,最後一個勁兒地用眼睛瞟着趙瀅沁。
“到底誰這麼缺德,毀李墨玉名譽,還要反過來陷害你。”趙圓珠一面搬着行李,一面生氣地說道,趙瀅沁搖了搖頭嘆道“不知道啊,慢慢查吧。”
趙圓珠眼前一亮道“戒律堂最近那個胖球師姐回老家了,韓曦成了新一任戒律堂副堂主,讓她悄悄幫忙查一查吧。”
接下來幾日,趙瀅沁不是睡在林子裡,就是睡在書閣裡。但是心裡總是高興不起來。
一天早上,趙瀅沁坐在林子裡發呆,煜城突然出現在趙瀅沁面前:“心情不好不能總悶着。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說完拉着她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