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他明明就是被一個跳樓的胖子砸死的,後來在地府他還遇到了那個胖子,叫……叫許茹芸?好像不對,算了反正就什麼如雲吧。他怎麼可能是從樓上摔下來,撞到石磨死的呢?
可是,見到眼前的一幕,秦空確實回想起來,他確實曾經死過一次了……
“沒錯,你死了!”
腦海裡突然出現了另一個聲音。
誰?!誰在那裡?!
“那裡是哪裡?我就在這裡,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臥槽!老子竟然還精神分裂了?!不對,應該是人格分裂了?!
“二貨,別賣蠢了!我不是你分裂出來的人格,這個身體里根本就住着兩個魂體!”
你妹啊!太坑了!原來老子一直被鬼上身啊?!不對啊,我不是已經死了嗎?哪來的身體可以給鬼上?
“誰是鬼啊?!你纔是鬼呢!你說你是誰?”
我是秦空啊!你又是誰?
“我纔是真的秦空!你個鳩佔鵲巢的傢伙!你入侵了我的魂體,那一次我從樓梯摔下來以後,本來我已經死了。但是你這惡魔強佔了我的魂體,別人是三魂七魄,我突然就多出了三魂,變成六魂七魄。然後我就莫名其妙地復活了!”
呃……是麼,恭喜你啊,成爲了重生金手指文的主角。
“恭喜你妹啊!你還好意思說,自從你強硬跟我的魂體融合後,我的意識就越來越少,到後來魂體完全被你佔去了!你個強盜!快還我魂體來!”
虛空中似乎有人形突然惡狠狠地朝他撲來。秦空下意識地一閃。
尼瑪!識海里還能打架?!什麼亂七八糟的設定?
不是!我不是秦空?那到底我是誰?
“你就是一個修了魔道的孤魂野鬼!看上了我的美貌,強佔了我!”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幸好這裡沒別人,不然他的清白就不保了。他偷偷吁了一口氣,暗自慶幸--幸好小澧澧不在這,想想就覺得菊疼……等一下,小澧澧是誰?爲什麼自己會想到這個人?
腦海裡出現了一名美貌少年,眼角淚痣,冷漠的表情,刻薄的語氣,都是一些破碎的片段。秦空想要努力回想,但趁他一分神,對方已經撲了上來,兩人劇烈地撕扯了起來,掐成一團。秦空的意識漸漸佔了上風,眼看就要把那個自稱纔是真秦空的傢伙掐下去了。耳邊突然傳來焦急的呼喊聲。
秦空睜開眼,正對上姐姐一雙擔憂的眼:“小空,你怎麼樣?”
“姐姐?”秦空眨巴了一會眼,有點分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他越來越糊塗了,到底哪裡纔是現實?剛剛那個自稱是真秦空的人,難道只是自己的一個夢境?
“小空……你沒事就好。”姐姐有些哽咽。
“姐姐……”秦空頓了頓:“沒想到,原來你是我媽……”
“想什麼呢?!”姐姐瞪着一雙杏眼,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引來秦空一聲痛呼。
“你小子出生的時候,我還不滿十二歲呢,就能有你了?你小學數學是跟體育老師學的吧?!
“可不是麼?那一年我們學校來了一批支教的老師,教我們數學的老師原本就是教體育的。”秦空雖然說話虛弱,但爲了讓姐姐放心,還是開玩笑哄她。
“行了,少給我貧!你好好休息……”姐姐正說着呢,有人進來了。
秦媛一見來人,就把臉拉了下來:“你來幹什麼?小空都因爲你弄成這樣了!”
呂老師爲人師表,又是學藝術的,自詡是個斯文人,平日沒會對他如此態度惡劣,被秦媛這麼當衆指責,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我、我就是來看看小空……”
秦媛立刻搶白:“看,看什麼看?!要不是你他哪會躺在這?!”
呂老師趕緊辯白:“話不是這麼說,當時你也在場,難道就沒有你的原因?如果你當時讓我見小空的話……”
秦媛的反應很激烈:“你滾!你還好意思來?!早知道有這一天,你當初幹嘛去了?!”
他們的爭吵聲引來醫院醫護人員與病人的圍觀,在病房外指指點點的。秦空勸姐姐道:“姐,就讓我跟他談談吧。”
姐姐憤憤不平:“你要是敢認他,就當我們秦家白養你十多年!”
秦空趕緊安撫:“姐,我曉得的,我這麼大的人了還能分辨不了是非嗎?你不讓他見我,他不會死心,以後就會繼續糾纏。還不如讓他把話說完了,咱們徹底劃清界線。”
秦媛被他說動了,但還是有點遲疑:“要不,我在這陪着你?”那表情就跟防賊似的,令秦空哭笑不得。
“姐你就放心吧,無論如何我就是秦家的秦空,絕對不會改姓!”秦空打了包票。秦媛這纔不情願地離開。
“呂老師……”秦空話一出口,對方的表情便微微變了變。不過他很快整理好情緒:“小空,你知道的吧,我纔是你的生父。”
秦空點頭:“所以呢?”
呂老師原本準備好的一套證明說辭被秦空一句話噎住了,這反應也太不合常理了。
見對方一時被自己整懵了,秦空只好給他找臺階:“好吧,那你說說當初跟我媽是怎麼回事?我媽比你得大十來歲吧,你們也太不配套了吧?”他還以爲只有自己老爸審美才如此奇特,他老孃那身材可是跟女王有一拼啊……等等,女王是誰?爲什麼他會突然想到這個人?
呂老師的表情有些尷尬:“不,其實你養母是你的姨媽……你親生母親在國外。我跟她是大學同學。她是一名溫柔美麗的女子,就像一朵清新的白蓮。”
在這個年頭白蓮可不是什麼好詞啊。聽起來他這個親孃似乎也不怎麼樣,而且從外表描述來看,跟他媽似乎不是親生的,或者是基因出錯了?
在秦空開腦洞走神的時間裡,呂老師又回憶了當初那一段美好的風雪月。待秦空回過神來時,正好聽到他說:“後來,我們得到了出國深造的機會。但是這個時候,你母親發現自己懷孕了。她爲了讓我安心出國,隱瞞了這件事。很多年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還有你這個兒子。”
秦空點頭:“後來我親孃生下我之後就出國找你去了?”
呂老師二度尷尬:“呃……不,我們在我出國時就分手了。”
秦空時候接受了這個解釋:“既然你知道有我的存在,我們也在同一個城市,你爲什麼不來找我?”
呂老師沉默了。那一年,他與現在的妻子已經到達談婚論嫁的地步,如果突然多出這麼一個兒子,這場婚姻就完蛋了。
秦空從他的表情讀懂了,自動在腦洞裡把劇情補完:“行了,我懂了。你可以回去了。”這傢伙可能真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不然的話爲什麼姐姐不反駁?不過這裡面有一個很大的bug啊,當初他下地獄的時候,審判官不是明明說了嗎,他的父母早就在第一層地獄修煉完投胎去了。如果死了的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難道地府會不知道嗎?還是地府的情報收集工作做得不給力?
被秦空下了逐客令,呂老師臉色發白:“小空,我知道你不想認我,這麼多年了……”
“不,爸爸,我等你很久了。”
呂老師大吃一驚,喜出望外,他沒想到秦空竟然如此簡單就原諒了自己,還肯認自己爲父親。
與此同時,秦空自己也吃了一驚。這句話怎麼可能是自己說的?!臥槽!他是腦洞開太多了,進水了吧?
可他卻管不住自己的身體,與呂老師深情相擁。這父子情深的一幕落在秦媛的眼裡。
從此以後,秦空多了一個便宜老爸,卻失去了一名至親。
秦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明他根本就不想認這什麼狗屁渣老爹,身體卻不聽使喚。而且此後的很多時候,他總會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甚至某段時間的記憶。他的身體彷彿已經不是他的了……
與姐姐的關係漸行漸遠,在姐姐出嫁後,兩人幾乎再無來往。與呂老師的關係也並沒有多親密,畢竟人家現在有一個新的家庭。秦空知道這樣下去不行,他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精神科醫生診斷他患了癔症。經過一段時間的藥物治療,他的病情似乎穩定了。幾乎沒再出現身體不受控制的情況。
可是與姐姐的關係卻已經到達冰點,無法挽回。
秦空遠走他鄉,入讀舊西方,踏上一段新的人生旅途。
其實在聽到段如雲說,自己死後沒有人來收屍,他的心情是很低落了。雖然對外說自己孤家寡人,無親無故。其實他還是隱隱有些期盼,哪怕姐姐能來見自己最後一面……
等一下!最後一面?!他是又死了?!到底怎麼回事?!他到底是誰?!他是又發癔症了嗎?還是這一切根本就是一個夢?!耳邊似乎傳來了呼喊聲,這聲音非常熟悉,光聽到就令他心裡一陣暖意融融。腦海裡出現了一張男人的臉,他看着自己的表情是那樣的深情,從他性感的薄脣吐出愛語:“再不醒來,我就幹得你爆菊!”
秦空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隊友擔心地圍在他身邊,而他躺在萬澧的懷裡。秦空一瞬間有些怔忪,到底哪一個纔是現實?這又是另一個夢嗎?
作者有話要說:秦空:你妹的作者!我都被你玩壞了,別人肯定以爲我是神經病!
紅果果摳鼻子:這是讓你表現主角狗血光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