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體!”
華墨連忙催動氣力提劍護在身前,一道紫色芒壁自劍身而出,擋住了那襲來的寒氣。雖是與寒氣隔了一截,但華墨仍是感到陣陣刺骨寒意,好似墜入冰窖一般。
待那寒氣好容易散去,仍不傷華墨二人一絲一毫;那寒玄妖龍便又是一聲呼嘯,欲蓄勢待發。華墨豈能讓它得逞?當下便是眸子一寒,催着氣力,心內唸了個法訣:“威震四方吟龍訣,如虹貫日斬妖劍。紫吟!”紫吟劍柄忽的光芒大作,華墨當即對着寒玄狠劈了幾下,一道道淡白色劍氣帶着呼嘯之聲斬向那寒玄妖龍,其速之兇猛竟令它躲閃不及,幾片龍鱗帶着暗紅的血便順着劍氣斬了下來。
見形勢有利,華墨未再趁勢而上,而是變了個身法,與之周旋起來;且說柳生這面,見那寒玄妖龍精力被華墨吸引,便連連揮動手中斬月刀欲意偷襲,一道道冷月色的劍刃旋着斬向寒玄妖龍。
只聽一聲龍吟,那寒玄妖龍連連吃虧早已是氣急敗壞,眼內口中竟冒起冰藍色的火焰,當下扭轉身子,細長的龍尾捲起一陣狂風暴雪,似一根奪命之鞭夾着呼嘯之聲奔着柳生掃過來。柳生見狀不敢怠慢,當下撤招,自虛空一個側翻竟沿着龍尾躲了過去;那寒玄見一擊不成,便又是狂嘯一聲,竟引的天上那烏雲自寒玄妖龍頭頂聚攏,中心處閃電交加,似要爆發一般,連綿不絕的涌向龍口。不過半盞茶功夫,這寒玄妖龍口內竟凝成一顆巨大的冰球,球上一道道閃電接連交加,夾着冰藍色的凝霜,教人望而生畏。
柳生真氣傳音道:“這寒玄妖龍凝聚氣力,又帶着天地自然之力,勢不可擋,我等先躲遠些!”
話畢,方前去拉住華墨,身形竟爆退數百米!
華墨頭一次見到柳生施術逃脫,不由有些驚奇;再看寒玄妖龍時,只能見前方皆是雪霧瀰漫,其中夾帶閃電隱隱。
華墨見狀,又是驚奇,又是後怕,口中道:“這寒玄妖龍與那刺客一個檔次,竟這般難纏。若不是生伯施法,怕是早已灰飛煙滅罷!”一語未了,忽見那寒玄妖龍龍頭上下扭動,口內凝起一道冰球,跟着又一聲狂嘯,那冰球瞬間化作無數冰刃,鋪天蓋地向着二人刺來。
“幽月遁!”
“護體!”
見已無藏身之地,兩人便咬牙防守。冰刃襲來,叮咚之聲不絕於耳,似要撕裂兩人一般。
華墨只感通體生寒,手上更是生出一層冰霜,不由得運轉吟龍訣抵禦這寒毒。寒毒此時已然侵入脈絡,又在華墨體內與真氣所敵,生出一股撕裂之感。華墨吃痛,卻咬牙凝着丹田氣力,猛地逼向寒毒!
“噗!”
淡白色真氣宛若炸開的火 藥一般,自華墨體內衝出,劍上護體真氣瞬間炸開,華墨只感到一股巨力擊打,瞬間倒飛摔在地上,自口內噴出一道血。
紫吟劍通體顫抖不止,劍身竟被炸出幾道裂痕!
“公子!”
柳生登時變了臉色,欲要前去扶起華墨,身前卻忽有一道冰刃一閃而過,攔住了去路。
華墨因受寒毒侵襲,此時已失去了意識倒地不起,柳生神識一掃,發覺人雖昏着,丹田內卻真氣磅礴,沿着脈絡抵禦寒氣。
柳生腹語道:“公子這般應無大礙,看此氣勢,想來是有突破的跡象!”如此想來,柳生心下大定,又看了看那峰上的聖蓮,心下忖度了一回,便有了底。
如此想着,那一道道冰刃再次席捲而來,柳生氣定神閒,待到冰刃來到身前時,施了個遁術,躲了去。
“斬月分影!”
柳生手掐法訣,那幽月認便通體月芒大作,自空中懸着,忽的化作無數劍刃,宛若閃電般對着寒玄妖龍刺去。
寒玄妖龍豈是善茬?只見它仰天狂嘯,龍吼之聲大作,一對龍眼竟兀自結了一層冰凍,旋即便是兩條冰柱直衝幽衝幽月刃而來。
柳生收勢,不再與其力爭,見自己施法拖住寒玄妖龍奏效,當下施了法閃現到聖蓮前,旋即一手將其拔出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上另一朵似聖蓮之花,如此偷樑換柱。
寒玄妖龍見柳生到了聖蓮跟前,當下不顧與之抗衡的幽月刃扭身朝着柳生吐了冰球。
柳生因來不及反應而中了招,冰球炸裂,帶着無數的冰刺。柳生只覺喉頭一甜,血便從口角流了出來,體內一時氣血上涌,身上更是結了一層霜凍。
且說那寒玄妖龍也因未顧及幽月刃,這無數道月刃自其身上劃過,冰藍之血迸裂出來,身子宛若離弦之箭便是倒在地上,一時激起千層雪。
柳生運轉功力,衝破手上那一層霜凍,旋即拿起掉在地上的聖蓮。
倏忽間, 似要天崩地裂一般,黑雲如萬馬奔騰翻涌,電閃雷鳴越發猛烈,竟隨着那烏雲擠壓下來。又過了半盞茶時辰,天地間倏然一片混沌,大雪、寒玄妖龍、雪峰忽消逝的無影無蹤。
柳生面色驟變,心叫不好,當下施個遁法,便要拉華墨逃去。
“轟!”
一道驚雷忽炸,下一瞬竟直劈過來。
“幽月遁!”
一道圓形月弧立時遮在柳生身前,只聽一聲巨響,雷光竟破了幽月遁,直直劈在柳生身上,柳生不忍雷擊,身形倒飛數米,口內吐出一道血。
華墨此時已將氣息調理好了,醒過來卻見柳生倒在地上,身上閃現絲絲電光,又看四下皆是一片混沌,天上雷光亂作,方知處境不妙;眼觀前面不遠處有一道暗芒,心中暗喜,想必這便是陣眼了呀!方唸了個訣,御劍拉着柳生飛去。可巧又是一道驚雷閃現,且是衝着柳生來的,華墨心驚,手忽的碰到那隱靈鏡,便將其拋與雷光。
“轟!”
雷光炸裂,華墨恰好進了陣眼!
過了些時候,幻卦奇陣白芒大作,旋即有兩人滿是狼狽的自裡頭掉了下來。
“當真是千鈞一髮!竟差點丟了性命!”
說這話的人是華墨。華墨口中抱怨一句,自懷中取了一粒硃色丹藥,放入柳生口中,又打坐助他煉化藥力開來。
且說方纔那陣法內的驚雷並非是天地之間自然之力,而是陣法內虛化的,威力比不上天雷,又因柳生是天階修士,故此時只受了些上,沒有大礙。如若此回所遇是那天雷,非要神形俱滅了不可!
華墨以指爲劍,運轉氣力,旋即肉眼不可見之速點在柳生身後幾處,如此便將雷電聚集一處。殘電須引出體外,反之柳生神識會被其崩滅。
......
清風客棧
且說此時天已昏黑,昭君正躺在牀上,雖是已醒了,但氣息總歸還是有些虛弱。瓊月正守着昭君。
昭君醒來時總是飯不下口,一吃便要吐出來,如此過了兩三日纔好。
昭君道:“時日漸長,卻不想這病越發反覆無常了。前些年總要隔幾月才犯的,如今卻連一月都不到。這病爲何總醫不好?”
瓊月聽罷,強笑道:“旁人總說‘大鬼好打,小鬼難纏’。越是小的病症才越難去根呢!小姐別多想了,這病總歸會好的。”言畢,心內卻成了灰。昭君得這病時,老爺沒讓旁人對小姐聲張,小姐問起時總以小病小症,已無大礙搪塞過去,以此便寬了小姐的心,但紙裡怎會包住火?時日漸長,小姐便起了疑心;何況愈不好此病,昭君也終究難保性命。只是眼下聖蓮難尋,又該如何是好。瓊月心下愁歸愁,只憋在心裡。
昭君不再提起此病,轉而問道:“怎不見華墨公子?”
瓊月聽罷,調戲道:“才幾日不見又想起那公子了?小姐莫非是動心了不成?”
昭君登時鬧了個大紅臉,嘴上笑罵道:“你個死妮子,看我下回非撕了你的嘴不可。公子有恩與我,我若不記掛人家,豈不是無情無義?”
瓊月笑道:“好好好!理都是小姐的,可平素怎不見小姐爲別的人送飯來?這回卻親自下廚做了一手好飯菜來謝與人家?”
未等昭君笑出聲,忽有人自外面叩門。
“是誰?”
瓊月開口問道。
外頭那人回道:“店家小二,來給姑娘送飯的。”
瓊月笑道:“方纔去後廚要了飯菜,不想竟這般快便送來了。”方去開了門。未等其有所言語,那人忽的一下攬住瓊月,手拿迷魂香將其迷暈在地。
昭君見得來人,面色大驚,“你.......”口裡只吐得這一個字,忽聞一陣異香,便也暈了去。來人取了一張字條,便扛起二女出了外面。
要知字條裡寫了甚麼,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