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玖兒久歸

燈黃酒綠的街道上,左右兩邊都擺滿了各種小攤,有燒烤攤,小吃攤,賣衣服等等什麼的應有盡有,他的目標很明確,沒有因爲眼前的景象逗留太久。

拉低了一下帽子走進了一家奶茶店,雖說足足有兩年沒來了,但對這家店的地形還是相當熟悉的。這是一間名爲Hi初見嘆茶的奶茶店,走進店內,這段時間還算早並沒有太多的客人,環顧了下四周便找了個靠窗較顯眼的位置坐下了。

看了眼時間,七點五十,還有十分鐘呢。不過他早就習慣這麼做了,他不喜歡別人等他,所以他寧願讓自己早點到也不會讓別人等他分秒,他跟別人不一樣,他更加的重視時間,很快就有服務員上來詢問需要什麼,他說了句等人後服務員便離開了,隨後又端來了一小盤的小吃,說是免費送的。

啥?等個人還有這等服務?這也太好了吧,他說了聲謝謝後服務員便繼續忙活去了。

見玖兒人還沒到,環顧了一下店內的一切,是啊,自己足足有兩年都沒來過了呢,才知道,原來兩年來的變化是這麼的大啊,店內整體都裝修了一遍,更加能體現出初見的感覺了,留言牆上還留下了很多小紙條,估計都是顧客貼上去的,還有,額,服務員更加的年輕漂亮了,咳咳,菜單?菜單新增了好多品種啊。

不知這些年玖兒變了沒有。這兩年來,他除了待在學校就是待在家,根本就沒時間去其他地方,最多偶爾在學校那邊的商業街逛逛。雖然一切都有所改變,雖然自己很久沒來了,但卻動搖不了識羽對這裡的思念。就像當初的他們一樣,回想起從前,這間奶茶店給他們留下了太多太多美好的的回憶了。就像很多人都是奔着初見這個名字來的一樣。

正當他陷入沉思時,突然有人從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上官官。”他可以忘掉任何人的聲音但唯獨忘記不了只屬於她的聲音,因爲他對這聲音實在是太過於熟悉了,這不正是他魂牽夢縈都想見到的人兒嗎?

他深吸了口氣,故作鎮定的轉過身去,果然,這不正是他的前女友,他的初戀嗎?她怎麼會在這?他的臉上頓時充滿了震驚之色,嘴脣微微顫抖,卻不知該如何開口,然而他看到她的臉卻是模糊的。

他使勁晃了晃腦袋,因爲他實在是編不下去了,這一切很快也隨之破滅,原來剛剛的一切都不過是他的幻想罷了,這種不可能存在的幻想,怎麼可能會變成現實。

從前他有一個很喜歡的女孩,屬於他和她的故事,從頭到尾,說不上很長,但卻是他最爲珍貴的記憶。然而如今兩人早已分開,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對她念念不忘。

他多麼希望會有一天她還能回來,他甘願用一輩子的時間等她。他曾發誓,除了她以外,自己不會再有任何一個女朋友,換做他人或許做不到,只是一時許下的承諾而已,但他和其他人不同,他會,他肯定可以遵守,用一輩子的時間。

因爲我太過於瞭解他是一個怎樣的人了。他多麼希望她還能再給他打一次電話,他多想再聽一次她的聲音,哪怕是一次也好。唉,就算是自己對她的思念根深蒂固也不至於一直都幻想她一直都在自己身旁吧。

但人總會變的不是嗎?或許他只是會比其他人多花幾年的時間而已呢?等時間消磨了他最後的城牆他自然就會想開了不是嗎?他現在可以拒絕所有人但以後未必會。

就在這時,真的有人從後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這麼一拍着實把他嚇了一跳,也成功的讓他清醒過來,虛幻和現實總得認清自己究竟活在哪裡吧。

耳邊傳來一股柔美的聲音說道:“好久不見啊,識羽。”原來是玖兒到了,看了眼時間,不多不少剛好八點,還是很準時的。

玖兒總會在約定的時間中憑空出現,根本沒人會注意到她是怎麼出現的,是驚喜也是驚嚇。

識羽上下打量了一番,萬萬沒想到的是兩年不見玖兒竟不弱於當年,準確的來說,比以前更加的漂亮了,依舊是從前那個放蕩不羈的少女。披散在身後的一頭烏黑長髮在冷風中隨風飄揚,在明鏡般的眼珠中識羽看到了自己,可見她出門前化了淡妝,瘦小的她穿搭着一身黑色的JK制服,她這個身高配上這身JK制服似乎很是搭配,有種暗黑蘿莉的感覺。

玖兒還特意在識羽面前轉了個圈然後笑嘻嘻的問道:“怎麼樣?好看不?”這麼闊愛的女孩紙多少都會讓人有心動的感覺吧,但識羽還是會用故作鎮定的表面來壓制住內心的波動。“好看,挺搭配的。”識羽將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說道。不敢再多看一眼,不過女孩子家家這大晚上的這樣穿真的不太好吧,也就除了玖兒敢這麼穿了。

對了,再看看周圍的目光,果然,雖然店裡顧客不多,但這並不影響店內男性投來另類的目光,即使有女朋友在身邊也無法阻止男性的貪婪,這不有一對就被女朋友揪着耳朵破口大罵。

對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晚上的天氣就應該多備一件外套,至少現在還有用處,唉,可惜了,男人的眼睛是遮擋不住的。識羽指了指玖兒小聲說道:“你這?”隨後又示意玖兒看看四周,玖兒卻不以爲然,而是笑嘻嘻的在識羽面前坐了下來。

拖着下巴盯着識羽壞笑着說道:“男人的眼睛嘛,反正我是管不住的了,就好比如,我想怎麼穿你也管不了。”識羽不知所措的向四周看去,頓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事是沒法聊下去的了。

於是便轉移話題說道:“你這麼穿不冷嗎?”誒誒誒?不是轉移話題麼?這不還是這個話題嗎?我在做什麼呀這是。不過說實話,奶茶店的空調吹着他都感覺有點冷,於是便關切了一下而已。“還行吧,不過說來今晚的天氣還是有些小冷的。”

隨後玖兒接着說道:“好啦好啦,衣服不是用來穿的那就毫無意義了,況且我又不能阻止他們看我對吧,那就算是我吃虧了。”

不過也是啊,如果換做是自己的女朋友,他同樣也不會約束她,不是他不想多管閒事,而是他認爲一個人被另一個人束縛不能做這不能做那,不能穿什麼,這根失去自由沒啥區別,他想要的是彼此之間互相信任,給對方足夠是空間,但會給予她無微的呵護與問候這就足夠了。

隨後玖兒叫來了服務員,然而識羽卻發現了個小細節,剛剛給他送小吃的服務員竟攔住了前來點單的服務員,在她耳邊嘀咕幾句後那名服務員便識趣的走開了,看她徑直走過來識羽也沒再多看她一眼了。玖兒看着菜單上多了許多陌生而又好聽的名字。

不禁感慨道:“世態萬千,一切都隨着時代在改變,唯有我癡癡停下了步伐。”此時的識羽仍沉浸在自己的慌亂之中並沒有聽到玖兒的感慨。

玖兒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點了兩杯他們以前常喝的招牌奶茶和一些小吃,不知玖兒是懷舊還是不敢嚐鮮,但聯想起她剛剛說的那句話,似乎是想找回當年的感覺。

嘆了口氣後才擡頭重新纔打量了一下識羽,又回想起她剛剛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接,於是靠近他小聲的調侃道:“這是被通緝了呀?穿的這麼嚴實。”

識羽這才意識到自從進店以來就被周圍的變化所吸引一時之間忘了,雖說周圍的人並沒怎麼在意但他難免還是有些尷尬,心想早知道就不這麼穿了,一邊脫下口罩摘下帽子一邊說道:“你不說我都忘了,不過你知道的我一般都是很隨意的。

”玖兒心想:這也叫隨意?我看今天就是特意的吧。玖兒噘着嘴說道:“所以今天不一般?所以今天是精心裝扮的了?”“哪,哪有?今天也穿得很隨意呀。”雖說今天的確是個不錯的日子,但他也沒因爲今天而刻意去裝扮一番,要真是刻意裝扮的還真不是這副模樣,因爲隨意習慣了所以並沒有太在乎自己的形象。

然後玖兒湊近接着說道:“那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沒有,真沒有,我哪敢的。”識羽連忙擺手說道。但玖兒還是不肯相信,總覺得識羽有什麼事瞞着她,於是逼問道:“真沒有?”“真沒有。”識羽被玖兒弄得不知所措連忙移了移凳子。沒能從識羽身上逼問出什麼,玖兒也失望的皺了皺眉頭。

此時服務員端來了他們剛點的奶茶和小吃打破了這份沉靜,然而卻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份贈品。服務員說道:“這是本店送給二位的,希望二位能滿意。”

然後拿出訂單說道:“本次共消費六十七元,請問誰付一下單呢?”因爲當今的特殊情況店內的服務員統一都戴着口罩工作即使對這種低風險地區也毫不例外,畢竟健康最重要。不過說來店內的服務態度還是很不錯的,服務員的態度與素質不由得留給客人一種美好的印象。

“我來。”玖兒毫不客氣的搶着說道,正準備掏錢卻被識羽一手製止了。說道:“我來吧,哪有出門讓女生買單的對吧。”玖兒笑了笑說道:“那這頓算我欠你的,下次再跟我搶我就跟你不客氣了。”“朋友之間哪有誰欠誰的。”說完識羽便拿出了出門時媽媽塞給他的一百塊錢零錢遞給了服務員。

雖說在這信息發達的時代手機支付早已普遍全國,即使路邊賣菜的老奶奶都會準備一個二維碼,但時機還未成熟,紙幣在這個地區還是很常見的。再加上像他這樣的家庭更多的是會用到紙幣,不過就算是他的手機上有錢也早被花光了。等服務員走了之後玖兒才說道:“這服務員。”

“嗯,你也發現啦?我剛到的時候她就送了份小吃,現在又送了份贈品,吶,剛剛送的還在這呢。”識羽說完又指了指桌上他一直沒動過的小吃。玖兒噗嗤一笑說道:“沒有啊,我只是想說這服務態度挺好的,你呀,就別整體疑神疑鬼的了。”玖兒知道識羽的疑心重,但也沒多說什麼。或許真是自己多想了吧,算了,有免費的贈品也挺好的。

雖說這片地帶沒有多大的變化,但當玖兒再次踏上兩年前走過的夜市相比,還是有些陌生感,但這間奶茶店一直都開在這從沒搬遷過。

玖兒喝了口奶茶又嘆了口氣說道:“唉,變化真大啊,唯獨奶茶的味道和你沒有變。”玖兒從奶茶中找回來兩年前的那個味道,不禁感慨道。改變麼?或許我真的不再是從前那個自己了呢?畢竟,這兩年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真的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自己了。

識羽深吸了口氣,看了看周圍也附和着說道:“是啊,變化真大,隨着時間的推移世界都在變,我也好久沒來這裡了呢。”

識羽看向玖兒的同時玖兒也在看着他,兩人四目相對,識羽很快便敗下陣來,臉通紅通紅的,害羞的低下了頭說道:“倒是你,比以前更漂亮。”玖兒並不會像識羽一樣容易害羞,反而被識羽這一幕逗樂了,噗嗤一笑,沒想到識羽還是跟以前一樣容易害羞呢。

閒聊間識羽突然想起來到今天可是十九號啊,真該死,說好不再想這件事的,畢竟人家也沒在意爲什麼偏偏,算了,既然想起來了還是好好的道個歉吧。

於是尷尬的撓了撓頭說道:“抱歉我真忘了今天是十九號了,我真不是故意的,這份重任是我失職了。”

原本接到這份重大的任務他是很重視的,卻由於自己的疏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忘了如此重大的任務。錯過了不是錯了,而是過了。有時候就是這樣,無意間的錯過,是命運的安排,不是自己錯了,也不是有意的,所以請放過自己一馬,只不過是過了。自己無意間就會錯過很多。

“沒事啊,你看我這不是安然無恙的嘛,你肯出來見我就已經很開心了。”“這些我都能理解,不用再跟我說這些抱歉的話了,我不會怪你的。”從識羽的話裡起碼能確定一件事,栩並沒有忘記她,還不忘將這件事委託給識羽,可是,栩,你究竟在哪啊?爲什麼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卻找不到你。

善解人意嗎?那她是這樣的一個人嗎?或許曾經是吧,或許是後來變了吧。還是說真的是我的問題?我的問題是真實存在的,但她有沒有改變這還真說不好,唉,都怪當初。

我到現在都搞不明白爲什麼她會離開我,也許是真的累了吧,跟着我一定讓她很不好受了吧。對於我這個失敗者而言,我就真的這麼失敗嗎?即使她曾經所說過的話,最終還是違約了,這一年內我究竟經歷了什麼啊?起起落落的關係,我真的想不明白這一切,竟然這麼快。

“誒?誒?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看着識羽低着頭默不作聲,玖兒在他眼前揮了揮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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