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卿語心便收起身上的光芒,一爪子踢翻一具屍體,嫌棄的離開待了幾天的山洞,小心地躲過敵軍的休息營,向着鶴瀟所說的山澗奔去。
“咯咯咯……”“哎,這麼大隻山雞,如果小狐狸在的話,她一定會開心的,可是好幾天了都沒影啊。”聽力異常靈敏的卿語心聽到了莫夜辰的喃喃細語,放慢速度,循聲望去,看見莫夜辰正拎着一隻山雞暗自惆悵。
“莫夜辰,幾天不見,想我啦?”卿語心晃着自己高傲的狐狸腦袋踱了過去。
“小,小,小白!真的是你嗎?”莫夜辰一把甩了手裡的山雞,快速抱起卿語心左右看看“還好,沒少肉。”
“……”
“小白,躲了這麼多天,怎麼捨得出來了?”莫夜辰疑惑。
“我傷好了,得趕緊離開啊,不然被抓到我就白費功夫了。”卿語心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可是,這山如今跟本出不去啊。”莫夜辰一副你白癡的表情看着卿語心。
“喏,那邊的山澗是陣法漏洞,可以出去。”卿語心伸出爪子指了指遠處在晨霧中若隱若現的山澗,“你帶着老母親也出來吧,在這麼多妖怪裡她肯定受不了吧。”
“恩恩,那我趕緊回去,趁天還沒亮把娘接出來。”莫夜辰表示贊同。
“那我在外面等你們。趕緊快點。”說完,一人一妖以相反的方向向自己的目標快速前進。
卿語心的速度很快,沒幾分鐘就到了山外,卿語心呼吸着新鮮的空氣,紅光一現,白狐狸乍然變成了長着狐狸眼眸,墨色的眼眸深邃讓人猜不透,(因爲方便,並沒有解除障眼法),妖孽可愛的看似只有十三四歲的小女孩,長長的莫發不羈的隨意披在身後,雪白的狐裘,雪白的毛靴,儼然像一個誤入凡塵的冬日精靈。
“娘!”莫夜辰抄着小路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回家,卻看見自家老孃倒在地上,毫無生息,緊緊的抱好着,竟發現老母親渾身冰涼,已經死了。眼淚順着絕美的臉龐落下,母親走了,就不會擔驚受怕了吧。
莫夜辰抱着僵硬了的老母親抱了好久,終於接受現實的他拿着鍬來到小屋外邊,挖坑讓母親入土爲安。
跪在母親的墳前一直跪到了傍晚。
“怎麼還不出來,一天了都。”坐着山外一棵大樹枝椏上的卿語心煩躁地給了大樹一拳,大樹上瞬間出現了一個坑。正當卿語心準備再次進山的時候,看見了莫夜辰渾身是土失落的走了出來。
“喂,怎麼就你一個,你娘呢?”卿語心縱身跳下大樹,問道。
“我娘死了。”莫夜辰連頭都沒擡。看見眼前是雙雪白的毛靴,擡頭,是一個美的不像話的女孩子“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我是卿語心啊,你娘怎麼死的?”卿語心還是關心的老母親的,畢竟是自己救命恩人的母親。
“不知道。”
“……算了,我們趕緊走吧,如果妖怪發現山裡人都沒有了,一定會出來找的。”卿語心拉着莫夜辰,一道紅光一現,等莫夜辰睜開眼睛時,竟發現自己坐在一隻狐狸上在天上飛!
“我還沒當過坐騎,感覺自己很榮幸嗎?”狐狸轉過頭笑道。
“……”莫夜辰不恐高,很淡定“我們去哪?”
“千堇城。”卿語心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