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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大紅西轎裡的寧香,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心裡卻百味雜陳,即使她是傻子,也看的出,在前方引路的魔族大皇子對自己的喜愛。
這便是她應該嫁的男人,是要廝守一生的夫君,對嗎?
但,我的愛情要怎麼辦,心思恍惚間,像是耳力也特別的還用。
她似乎聽見有人在喊她,低頭看向那片他居住了數十萬年的竹林,在看見胡逸跪在竹樓前的那一瞬間,悲傷的淚,在也控制不住的流了出來,目光直直地看着他。
夫君,原來你什麼都知道。
胡逸仰視地看着寧香,默默地流着淚,嘴角卻是在淺淺地笑着。
寧香俯視地看着胡逸,傷心地流着淚,心裡卻是在甜蜜地笑着。
她愛慕的男人,懂她,他什麼都懂,只是,不說而已。
他們二人總是不用說多少話,就知道彼此的心意,是在一處的,竟然心都是在一處的,人在不在一處,又有什麼要緊的。
這樣傷情的畫面,小九一向受不了,她不自覺地站起了身,手捂着心口的位置,看着那對,明明很相愛,卻又生生相離的一對戀人。
華澤看着傷心的小九,也心痛地站了起來,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卻沒想到,小九一個用力,雙手環住他的腰,就和往常一樣,依靠在他的懷抱裡,哭的不成樣子。
小拙拙從來沒有看見過,他的姐姐,哭的這樣傷心,又覺得他的小叔叔和小嬸子,不應該就這樣的分開,也從石凳上站了起啦,抱着小九的腿,大哭起來。
他雖然不太明白男女之情,卻被姐姐的傷感所感染着,哭的節奏一點都不輸給小九。
華澤一隻大手拍着小拙拙的頭,另一隻手還抱着小九,就像哄孩子一樣道:“小九乖,不哭,時間長了,就都忘記了。”
聽華澤這樣,小九的手,沒有鬆開華澤的腰,而是仰着頭,看着他說道:“我們九尾狐最爲專情,不像你們外族男子,小叔叔他不會喜歡別人的。”
華澤無理由的順從着小九的意思,寬慰地拍着她的後背,又不自覺地抱緊,安慰地說着:“是,小九的小叔叔,是最專情的神仙。”
他寵她,就是用着一世的時間,都寵不夠,也愛不夠。
“那是自然。”小九擦了下,臉角的淚水,往華澤的懷裡,喜歡地埋了埋。
她知道自己,只要是靠近華澤,就會莫名的喜歡,她貪戀着,他身上的味道,也舍不這個強大的男人,卻因爲對方,對自己無意,不得不鬆開了他。
低頭看了一眼,抱着自己大腿的小拙拙,牽着他的小手,往小叔叔的方向走去。
胡逸在感覺到,是自己一族人的氣息時,半低着的頭,猛然地擡頭了,如眼處,便是小九和小拙拙。
他們怎麼來了?
是誰,讓他們來的呢?
苦笑着的胡逸,無奈地搖着頭,沒想到,最後留在自己身邊的,竟然是我的侄女和侄子。
“哎!”胡逸重重地嘆了口氣,看着他們二人說了句:“小九、你帶拙拙來了。”
這樣悲傷的小叔叔,是小九沒有見過的,看他跪在地上,她也跪了下來,心痛的看着他。
小九的眼裡沒有淚水,即使此時的她,很想哭,卻努力的忍着眼淚,生生的讓它們,都倒了回去,還露出了許多的笑意。
“姑姑,讓我和拙拙,來接小叔叔回家。”
“好孩子。”胡逸欣慰地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在小九地攙扶下,站了起來。
華澤看着他們都站了起來,也顯出了真身,走了過來。
他不知道,應該對胡逸說些什麼,只想着,這樣看他一眼,就是對他最大的安慰了。
胡逸在看見,華澤那一瞬間,有些意外,又一想,他定是放不下,他家的小丫頭,天命都說你們沒有緣分,爲什麼還不放下。
他心裡有着,對天意的憤怒,更又着對桑寧的不捨,正愁着沒有地方發泄。
神主,你要是不想活了?就去死,不要在纏着我們家小九,我已經屈服於天命,你難道還有別的辦法。
他不在意地看着華澤,就像是諷刺的說道:“神主,到是清閒,那裡都少不了你。”
華澤可以感覺得,胡逸話中的不友好,也知道他是爲了什麼。
他沒有在意的說道:“我是怕小九毛躁,誤事。”
“神主,是怕我誤事吧!”胡逸更加諷刺的說着。
這樣的諷刺,已經到了華澤容忍的極限,在他的人生觀裡,可以這樣放肆,和他說話的,就只有小九一人而已。
別人決對不行的, 他收回了笑容,語氣冰冷地說道:“知道就好。”
胡逸知道,自己的話是有些過了,勉強地笑了笑說道:“神主,大可放心,香兒愛和平,我們夫妻一心,我自然懂她。“
你們夫妻一心,到是我多慮了,要不是爲了小九,你們死了,又和我有多大的關係,我只是不想看見,我的小狐狸傷心而已。
他不想在和這樣的人廢話,看了小九和小拙拙一眼,轉身離開。
一向謙虛有禮的小叔叔,這樣和華澤大帝說話,便是小九沒有想到的。
在她的印象中,小叔叔就是這三界就風雅的神仙,怎麼會這樣說一心爲他的人。
她不願意的說道:“小叔叔,你怎麼這樣說上祖,他只是擔心你,怕你做錯事以後,自己後悔,讓我們的子民受過而已。”
胡逸怎麼會,不知道華澤的心,他只是,不想讓他的小侄女在受到傷害,在受雷劈。
他對着華澤離開的方向,傳聲說道:“神主,對不起,你的心意我都懂,只是我已經這樣了,定是不想,讓我家的狐狸崽子,也同我這般......”
在聽見這樣的聲音以後,華澤苦笑地搖着頭,默默地走着,卻深深地嘆了一口,很長很長的濁氣。
小九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說,本就很傷心的小叔叔,只是,她不說心裡就難受的要死,又覺得這樣對華澤大帝不公平,她不想讓他誤解,她的家人,是這樣不懂禮數的人。
小跑着追上華澤,扯着他的胳膊說道:“上祖,你別介意,我叔他,可能是太傷情,是無心的。”
華澤聽的清楚,剛剛小九是在爲他說話,這個小狐狸,還是那樣,想什麼說什麼,不給任何人面子,也不在乎任何人,就只在乎她自己的感受。
他心裡高興着,面上帶着笑容說道:“小九你剛剛是在替我,埋怨你小叔叔嗎?”
“是!剛剛是我小叔叔,有些過分。”小九仰着脖子,看着那種像是刻在自己心裡的人,沒有猶豫地說着。
華澤點着頭,看着胡逸朝着他們方向,走了過來,有些擔憂的蹙着眉,無奈地說了句:“我走了小九。”
小九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很捨不得華澤去很遠的地方。
她眼神裡點着擔憂,語言裡打着依賴道:“上祖保重,辦完事早些回來。”
華澤點着頭,他讀的懂,小九眼神裡的不捨,也聽的明白她話裡的含義,他又何嘗,真正捨棄過這隻小白狐呢?
恍惚間,眼前像是被一層霧氣包圍,這樣的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就像曾經他救她的時候,他說的那就:“你小心些,對面的妖怪,很列害的。”一樣,溫暖着他那顆冰涼有堅硬的心,讓它變得溫.熱、柔.暖。
華澤正要轉身離開,小九又小聲說了句:“上祖,你想看,青丘那萬年一遇的雪嗎?”華澤沒有停止腳步,而是很快地轉身,就像沒有聽見一樣,沒有回答。
小九看着華澤消失在他的眼前,心裡有着稀許的失落,看着他小叔叔,站在她的旁邊,和當年姑姑沒有兩樣,也無心在想,她剛剛不自覺的時候,問華澤的那句:“上祖,想看青丘,那萬年一遇的雪嗎?”
她扯着小叔叔,駕着祥雲往青丘回着,卻在路過繁華山谷了時候,腦海裡突然的出現了,一個聲音:“想。”
這樣的聲音,讓小九嘴邊的笑容,不自覺的像耳邊劃開,又人不自覺的回了頭,那人,周身泛着白色的金光,就那樣靜靜地看着自己笑着。
“嗯!”小九傳說的說着,直到看着那金光,變遠,變淡,變沒,才加快了駕雲的速度。
華澤本事不想回答,也不想給她留什麼念想,如果他不成功,他會忘記小九,即使他回來,也會避世太明宮,不在想接近她的事,卻腿不由心的追上他們。
用了只有小九,能看見他的障眼法,傳音的說了那句,想的話。
直到看見小九回頭看着他,他才落出了,同小九那般,深刻的笑容,華澤愛她,也就想這樣,義無反顧的愛着她,但,小狐狸,爲夫真的要走了。
聽見了小九的回覆,華澤便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心情很好的小九,駕着祥雲,帶着小拙拙和傷情的胡逸,回到了青丘的狐狸洞。
華澤則之身前往太白域,他無法預知,在前面,等着他的,會是皆大歡喜的幸福,還是無法相守的孤寂。
回到狐狸洞已經數月,小九以爲她在也看不到,那個風光霽月的小叔叔,結果卻不然,他活的似乎比以前,更加肆意隨性,而她的姑姑,也像是想明白了一樣,和他的哥哥一樣,學會了放下。
就這樣,狐狸洞裡的生活,又回到了,小九少年時候的平靜,歡樂,祥和。
一晃過了數年,天族來人,商議着姑姑胡柳,與天族太子的大婚之日,這樣的事,本不是她一個晚輩人,應該議論的,卻苦於洞中,在無長輩,她走出了狐狸洞,想着去桃林,找六叔和六嬸商議,卻被這人給擋住了。
小九臉上的笑容,在看見文曲星君的一刻時,瞬間沒有了,他是在用計謀,讓我出洞的嗎?
上祖說的,果然就是對了,機智如妖的男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怎麼又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那個怪老頭呢!
我也是瘋了。
小九時常,會想起華澤和她說的話,想到以後,又會不自覺傻笑着,在傻笑完以後,又會不自覺地,說着埋怨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