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會三

再會(三)

大道之行也,天下爲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爲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泛黃的紙頁上潦草凌亂到無法辨認的幼稚字體,凌亂的揪扯着持有他的人.

壓抑的痛苦,思念,沉悶的絕望,這一切都讓一向清晰到可怕的腦子榨出空白,重重的心,無措的茫然,莫明襲上心頭的抽痛,讓人如此的不能忍受,只能一遍一遍的回憶,一遍一遍的去思念,一遍一遍的去安慰,一遍一遍的去——欺騙自己——

心中那最爲渴切的希望卻如此的折磨着擁有他的人,竹壓下抽痛,窗外的寂靜室內的如白晝一般的燈火更讓他無法喘息。

“王爺”門外傳來輕喚

蹙眉,那景賢還真是勤快,這次不知又送來什麼貨色。

自己當初不過看了那鷂公子幾眼,就這麼斷了他的心思,不過送來的人也還真有幾個與言默相象的,自己沒有拒絕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吧,哪怕只是一點點相象也好。

找個機會把那鷂公子要過來好了,畢竟是他的兄弟。

對於熟知言默就是姬宮衍的竹,自然是不能讓他的兄弟淪落在外的,儘管那人究竟如何根本就不關他什麼事。

血脈,感覺上的相似,卻依然是兩個人啊!

不是他……

嘆口氣,讓人把人送進來,見擡進來的包裹竟然體積龐大,不禁驚疑,難道這回還是什麼壯健的不成,想起以前嬌小瘦弱或單薄清瘦的人,這個龐大的紅毯卷,無疑是十分引人注目的。

侍者並沒有退下的意思,因爲按照通常的慣例,他們的主子是否要留人還作不得準。

甚至已經有人作好了搬運的準備,畢竟主子留人的機會實在是太少了。

也真是可惜了這些美人,太子那邊想必是花了不少心思的,當然他們也拿了不少好處。

竹已經恢復淡雅的微笑,卻依然讓人感覺冷俊,踱到牀前,早有人把紅毯掀開,以供他目覽。

原本心不在鄢的眼神在接觸到毯上兩人其上一位的時候,徹底疆住了。

被迫與身下少年綁在一起的言默,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就被人翻了過去,由於手腳相縛的關係,連帶身下那個少年也一併被扯了起來,看起來十分怪異。

努力壓制藥性的身體早已緊繃異常,除了咒罵景賢的祖宗姐妹,言默實在不認爲現在的自己還有什麼餘力逃跑。

天作孽有可活,自作孽不可饒……

當初他呆的好好的,幹嗎腦待發熱跑出來。

身邊少年的驚呼更使他意識到自己此時的狼狽,如果說高考前他是一頭養肥了待宰的豬的話,那麼此時他大概就是一頭烤好了待人品嚐的烤豬了。

竹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身邊的侍者驚訝的看着自家主子的舉動,不明白主子怎麼這麼大反映。

眼中波瀾洶涌再到疑雲重重再到翰海闌干再到紅霞撲面再到惱嗔羞怒。

動手就把縛住言默的錦帶扯斷,絲毫不在乎那另一端的少年被粗糧勒出的血痕。

把人扯到自己身上,此時的竹纔有了一點踏心的感覺。

輕手輕腳的解下言默身上斷掉的絲帶,生怕擦傷了半點肌膚。

不理會侍者和那個摔出去的少年,竹一心一意的解着,顫抖卻有力的手指細白如玉。

言默愣愣的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伸出手,掐上去,再伸回來,掐自己——痛——

伸出祿山之爪的當事人是沒有什麼自覺的,卻不明白此時的舉動能夠嚇破多少人的肝膽。

也只有言默能這樣去掐竹的臉吧。

任那人掐着,眉眼卻掃到一邊少年脖領處暗紅的齒痕,雙眸一暗,那明顯才印上不久的痕跡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來人拖出去”驟然陰沉的聲音徹底的把言默驚醒。

“竹~”不確定的聲音,卻又是如何的肯定,驚疑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相見,肯定的是自己絕對不會認錯人。

下一刻言默又是一陣天旋地轉,靜止時已然到了剛纔有幸躺過一次的大牀上,不明所以的看向身下的竹,卻被躲開視線。

竹側過臉,耳上襲上一層紅暈。

瞧着身下一副任君採頡的竹,溫潤如玉的清俊公子,此時卻更添了一抹不爲人知的光暈,下腹熾熱如火,言默卻是心頭一涼,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環顧四周,早已撤的乾淨,一地殘骸也不見了痕跡,猶記得自己被景賢送人——

再看身下,嬌豔清俊的竹——

“你——倫王——”竹什麼時候成王爺了。

“——景倫”感覺到抵在自己腹部的火熱,竹面紅耳赤的同時□□也不禁開始擡頭。

再望一眼身上的人,一咬脣,起手解起自己的衣帶。

言默這時已不知如何是好,本就爲□□煎熬的身體,言默可不認爲自己有柳下惠的定性,可他——他已經有霍梵天——

雖然以前也有想過三妻四妾,更打算出國去阿拉伯國家當當沙文豬,甚至也幻想過去泰國洗泡沫浴等等等等

但——

竹掀開言默身上那層景賢特意吩咐而來的薄沙,清澀退去的身體,單薄卻不瘦弱,幾個月的奔波甚至爲它添上了一抹勁力,掩藏在肌骨之下,搏動着。

竹撩撥着身下的身體,是那麼的讓人貪戀,細細的品嚐每一寸肌膚,流連忘返,他不會明白自己是多麼的想念他,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思念一個人。

他後悔了,後悔自己當初留在瞳雲關的決定,要是當初自己和他一起走,他也許就不會受這麼多的顛沛流離,甚至——

想到言默有可能在太子府受的——屈辱——

啪,竹狠狠的往自己臉上扇去,白皙的臉頰立即腫了起來,脣角亦泛出血絲——

他恨自己怎麼就沒有保護好他,怎麼可以——

他寧願如今見不到他,也不願因爲自己的原因讓他身險太子府,受那,受那——

擡手又是狠狠一巴掌——

一個半裸的男人在你身上打自己你是什麼感覺,一個美人在挑逗你的中途突然惡狠狠的這麼自己你什麼心情……

言默不知道,只知道他如果再讓這第二掌落到眼前人的臉上,他言默的名字倒着寫。

看着緊緊握住自己的手,看着對方眼中的不捨疼惜,紅腫的臉旁漾出絕色傾國,他還是在乎自己的。

“對不起”還沒來的及出口,就被堵在了喉嚨裡,竹慢慢閉上眼,任來人的脣侵襲自己的空間。

脣舌交纏,早已忘了是如何退掉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