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27歲,叫沈予,在這條船上已經12年了,早年沒了父母,他們在我15歲時就已經死了,被海盜殺死了,死在我面前。
父親使勁推着我,被一個男的用長刀砍掉了頭,血濺在了我的臉上,另一個男人走進船艙,裡面穿了母親的慘叫,兩個男子收颳了船上值錢的東西,然後瀟灑離去,在這艘船上留下了屍體,和我。我推了推父親,他沒有動靜,走進船艙,母親也沒有動靜,事情在剎那間,我意識到我再也沒有父母了,再沒有人給我關愛了,就哭了出來,哭到正午,我餓了,到船艙裡拿吃的,那個屍體發出一股兒味道,我把它們拖到船邊,一推就進了海。記憶總是這麼不美好。
我憑着父母教我的技巧活到現在,十二年來,我都在船上,沒有回岸去,大海對我來說就是一切,我生於大海,也想死於大海。每天都是捕魚,吃魚,有時會去岸上賣魚,我不喜歡和他們多交流,通常把賣魚的錢用來買一些生活用品,然後回到大海上,皮膚被海風吹的乾枯,但我依然捨不得離開。晚上的海黑漆漆的,周圍黑暗籠罩,船上的光映上了周圍的海,像座孤獨的小島,我就在這燈火處望着漆黑的深處,看着星星,夜夜這樣的睡覺。
某天,我在捕魚,看見遠處有一個黑影游來,我拿起望遠鏡,看見一個衣服破爛的男人招手。我害怕極了,一點都不想跟他接觸,我拿起漁網,回去了,然後在室內拿着望遠鏡觀察起來,那個男人衣服破爛,划着個橡皮艇,臉上看起來疲倦極了,頭髮亂糟糟的,鬍子也路着,肯定很臭,我這樣想。然後出門把梯子放下來“看起來像落難的人”,我就在邊上等着他,他划過來了,說,“謝謝啊,姑娘,我已經幾天沒見到活人了。”我說“你是漂了幾天了,先上來吧”我拿了把刀,放在身後,如果他不是什麼好東西的話就一刀宰了他,我看着他爬上來,給他拿了套乾淨衣服,吃了點食物,他話多了起來“小姑娘,這麼年輕怎麼在海上生活啊?還是一個人,多危險啊”“是啊,你怎麼落難了?”他面帶僥倖的說“命不錯,船毀徹底了,倒瞅準時機跑出來了,我的那些船友就不知道怎麼着了,當時太急忙了,不急就可能活不到現在”“這樣啊”“我漂了這幾天,越來越想我老婆,姑娘,你什麼時候要回岸上”
“隨便什麼時候,順便買點東西”“那明天吧,明天帶你在岸上玩玩”“不用”“你總得讓我請你吃頓飯吧”“不用了大叔,我在船上習慣了”他撇了撇嘴,沒說了,“我給你騰個屋出來,你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走”大叔還想說什麼,但沒說出來,點了點頭,我把他帶去屋,還給他留了杯水。夜深了,我吹着海風,想着爲什麼要留這個男人,爲什麼什麼不把船開走,可能不忍心吧。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把自己逗樂了,被人傷這麼深,結果留下一句不忍心,哈哈哈。風有點冷,我回屋了,拿了把長刀,放在牀邊,一伸手就可以拿到,他房間就在旁邊,我看着他屋子裡的燈亮了會兒,仔細聽他的動靜,看見他把燈關了後,輕輕打開門,拿着刀向外望了望。我沒敢鬆懈,搞得一整晚都沒有睡着。第二天,大叔起牀了,把一整晚沒閉眼的我從牀上叫起來“姑娘,我們該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