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螻蟻之輩,你連讓我殺你的資格都沒有,接下來的日子,你這螻蟻就盡情的品嚐着失敗所帶來的折磨吧,直到你老的動不了的時候,直到死亡來臨之前,肆意的享受這份失敗吧,廢人。”
一段冰冷的話語再次出現,與其搭配的是,秦浮沉那雙如同略施者般的眼神,還有那不可反抗的不祥之氣。
“不!!”行雲掌門猛地睜開了雙眼,並掙扎着坐起了身,我始終一片黑暗,窗外狂風大作雨打殘枝,沙沙聲不絕於耳。
而行雲此時渾身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溼,他吃力的擦了擦額頭,卻發現自己的手臂止不住的顫抖。
窗外的夜空中劃過了一道閃電,短暫的光亮映照出了他蒼老的面龐,僅僅過了四年,此時的行雲道長早已不見了當年仙風道骨的模樣,他的頭髮枯白散亂,皺紋急增,整個人受了一圈,嚴重滿是惶恐和不甘。
此時的他,就好像是一名行將朽木的老者,脆弱的不堪一擊。
他永遠都忘不掉四年前的那個夜晚所發生的事情,本來,他應當擁有一切,高高在上主宰衆生,可就在那個夜晚,就在秦沉浮出現之後,這最後的夢境碎成了粉塵,剩下的,只有逃脫不掉,抗拒不了的無盡噩夢。
而這個噩夢,正是秦沉浮所賜。
行雲蜷縮在牀上,又一次老淚縱橫,話說在四年之前,他當真沒有料想到那秦浮沉居然會這麼強,甚至已經超脫了凡人的境界。
本來他還以爲憑藉着自己多年的苦修,外加上那‘人形丹’帶來的五行之氣可以同秦沉浮抗衡,可哪裡想到,就在他運劍衝向秦沉浮的時候才意識到,原來盡三十年過去之後,自己同那魔頭的差距依舊由如雲泥之別。
秦沉浮當晚連動都未動。只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而就是那一眼,徹底擊碎了他計劃了半生的陰謀。
入魔的秦沉浮讓自己的靈子術提升到了一個前無古人的境界,單以那意念之力就將行雲死死的拍在了地上,趴在地上口吐鮮血的行雲猶如狼狽的戰敗之犬,那一刻,在意識到了敵我的實力差距之後。驚駭之餘,他的本能第一時間產生的意識便是想要求饒,可就在他掙扎着擡起頭來的時候,卻愣住了。
那散發着君臨天下氣勢的秦沉浮揹着手俯視着他,雙目之中滿是不屑的眼神,似乎從未將他看作對手一般。
他此次前來。只是要兌現自己當年所說的話罷了。
秦浮沉一邊從他的身上跨過,頭也不回的又說道:“行笑比你,無論品格無論本領都強上萬倍,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苟且偷生吧,小丑。”
行雲一生,曾經有過無數名號。包括鬥米觀第十三代大師兄,鬥米觀掌門,世間最強正派高人,最接近神道的劍仙,活聖人。但這‘小丑’的稱號,卻還是頭一次被安在他的身上。
而最讓他感到恥辱的是,當時的他想要反駁,卻如鯁在喉。是啊,在那一晚,多年的陰謀一朝喪盡,而且他還手刃了同自己共同修行半生的師弟,儘管如此,但他卻連讓秦沉浮殺他的資格都沒有。
這不是小丑,這又是什麼?
我們每個人小時候都有過對大人惡作劇的時候。當時的我們天真的以爲自己的惡作劇毫無破綻,以至於所有人都發現不了,看到自己的計謀成功了之後還會沾沾自喜,以爲自己便是全天下最聰明的人。
可是等到我們長大了之後才發現。原來當年的小聰明是那麼的優質,大人們不是沒發現我們的惡作劇,而是不願說破,甚至還故意配合,他們在看到我們沾沾自喜的樣子時,往往都會微微一笑。
那一刻,行雲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幼稚,他以爲自己機關算盡,所有的部署都天衣無縫環環相扣,甚至苦心煉丹十餘年,就是爲了能同秦沉浮一戰。
但是殘酷的現實還是狠狠的給了他一刀,在無盡的屈辱和恨意麪前,行雲望着慢慢走遠的秦沉浮,當時的他已經聽不見了那些正道人士們的慘叫,他只是驚恐的望着秦沉浮,內心極度不甘的他屈辱之情緒已經升到了頂點,士可殺不可辱,他想要吼住那秦沉浮給他個痛快。
可他發現,自己那一刻居然變成了個啞巴,他張開了嘴,但本能卻讓他不敢有任何的聲音。
因爲他的腦海裡反覆的都是秦沉浮之前的話:如果不想死,就苟且偷生吧。
如果不想死,如果…………不想死。
就是在那一刻,行雲徹底的敗了,無論從能力,還是從內心,全都一敗塗地。
四年後,夜晚的臥房之中,行雲再一次回憶起了那驅之不散的夢魘,強烈的屈辱讓他忍不住老淚縱橫大聲吼叫!
他嘶啞的吼聲傳出了臥房,傳到了正殿,當時正殿中正在守夜的四名弟子聽到了他的哀嚎之聲,對此他們早已習慣,想來自打仙門山被枯藤老魔佔據之後,他們被圖南師兄所救,後來被迫搬到了嶗山一代,雖然鬥米觀得以重建,但早已不是以前的那種規模了,鬥米觀的輝煌已經過去,這一點,所有的弟子全都心知肚明。
而他們對現在的行雲掌門,除了因陳圖南而敬畏之外,早已經沒了先前的那種發自內心的尊敬,雖然這四年中有圖南師兄打理着一切,但他們早已經丟失了幹勁,只當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再此躲避亂世,曾經的宏圖之志,早就散了個一乾二淨。
四年來,幸運掌門夜半哀嚎的事情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可他這都是一步步自己走來的路,又如何能讓人憐憫呢?
話說那新的鬥米觀很小,正殿之後不遠便是行雲的臥房,而這正殿也不甚很大,四名職業的弟子們本來正在瞌睡,在聽見了行雲的叫喊聲後,其中一名弟子嘆道:“又來了,掌門的噩夢當真是越來越頻繁。這個月還沒到月底,便已經十餘次了。”
他們被那間斷的叫聲吵得無法安歇,所幸便低聲聊了起來,只見另一名啃着乾糧的弟子說道:“是啊,現在掌門功力盡失,連五行聖劍都丟了,而行風師伯也換了失心瘋。如果不是大師兄這幾年一直扛着,只怕現在已經沒有鬥米觀這個地方了,唉,想到這裡我心裡就有氣,咱們以前那是何等的風光,曾幾何時也有大把的前途。可現在呢?只能躲在海邊的山頭上吹冷風啃粗麪餅,該死,該死。”
“行了,你知足吧。”第三個弟子嘆道:“你也明白,如果沒有圖南師兄,恐怕現在咱們在江湖上連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沒有,而且好歹大師兄還給掌門爭取到了個‘道聖’的名頭。現在外面的世道上那麼亂,羣魔亂舞的,咱能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就不錯了。”
“我實在不服氣。”他說完之後,只見那剩下的一個弟子氣呼呼的說道:“當初咱們上山爲的是什麼?還不是爲了有機會成仙?就算成不了仙,在世上也沒人敢瞧不起咱們,可現在呢?修真修真,真的快修出鳥來了,孃的。與其這樣,還不如撤呢,反正天下這麼亂,以咱們的本事不愁沒有出名的機會,不比在這裡混着等死強?你們說呢?”
“要走現在就走。”
就在那弟子說出此話之後,忽然一聲冷哼從殿外傳來,而聽到這聲音之後。那四名弟子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轉頭望去,只見殿門被推開,夾帶着一身風雨的陳圖南走進了殿中。
只見陳圖南對着那四人平靜的說道:“要走現在就走。我絕對不攔着,只不過,如果你們下山之後膽敢以鬥米道法行惡的話,我一定不會輕饒你們。”
在這四年來,新的鬥米觀其實都是陳圖南一人苦苦支撐着才走到了今天,身爲重情重義者,即便行雲百般不是,但陳圖南依舊爲了報答恩情而默默的承受着這一切,此時的他已近中年,這幾年的遭遇讓他看上去也略顯憔悴。
但唯一不變的,除了他那不苟言笑的表情之外,還有他那顆俠義之心。
而在見到了陳圖南突然出現之後,那四名弟子登時惶恐不安,本來他們也只是發發牢騷,而且他們也明白這陳圖南的性子,如果他們當真有下山的那一天,只要在山下作惡被陳圖南知道了的話,無論多遠,陳圖南都會前去懲罰他們。
他就是這樣言出必行的人。
於是四人慌忙對那陳圖南請罪,而因觀內事務而將近兩天沒閤眼的陳圖南瞧了瞧這些師弟之後,心中也很理解他們的焦慮,秦沉浮的出現,讓那真正的亂世硬生生的提前了最少五年,事實上在這個風雨飄搖的年代,又有誰能不焦慮着未來呢?
所以他也沒再怪罪幾人,只是吩咐他們受好夜,提防有突發事件的出現,而那四名弟子嘴上應了,心中卻自嘲的想着: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晚上除了掌門夜貓子似的哭喊之外,哪裡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而這一次,他們卻錯了。
陳圖南頭髮上的雨水還未乾,殿外就已經傳來了一陣吵雜的腳步聲,聽着有五人左右,這些人的步伐很急,腳踏過水坑,發出啪啪的聲音,很快,那些人來到了正殿之前,與此同時,一陣低沉的聲音傳來:“啓稟圖南師兄,山門來了一位黑衣人,想要求見掌門。”
黑衣人?陳圖南皺了皺眉頭,然後他推開了門,對着外面的人說道:“什麼來路,居然黑夜求見?”
只見那弟子畢恭畢敬的說道:“我也不知,不過那黑衣人帶來手信,說只要師兄掌門看了之後便知。”
說罷,他身後的一名師弟便將那黑衣人帶來的手信遞過,那東西很大,由一層厚厚的油布抱着,半人來高呈長方形。
等到陳圖南解開了包裹在外的那層油布之後,心中猛地一愣。
原來,那個黑衣人送來的,居然是一口漆黑的小棺材!
而那幾人瞧見這景象後,登時大怒,要知道鬥米觀雖然不如上一代江湖那般鼎盛,但也沒有沒落到任人欺辱的境地,如今那人居然膽敢深夜送棺材上門,豈不是太欺辱鬥米無人了麼?
想到了此處。那幾名弟子便二話不說抽出了兵刃,誓要回山門追殺那人,不過陳圖南卻制止了他們。
因爲陳圖南在這口小棺材裡面,感受到了一股有些詭異的‘氣’,正當那幾名弟子不解之時,只見陳圖南一言不發的將那棺材蓋掀起了一截,而在見到了小棺材內的東西之後。陳圖南終於驚住了。
沒過半個時辰,陳圖南已經領着那黑衣人冒雨出現在了行雲的臥房之前,陳圖南在雨中朝着臥房內稟報,而當時的行雲仍蜷縮在牀上,在聽到了陳圖南聲音之後,他心中羞愧之餘也不由得納悶。這麼晚了,陳圖南出現又有何事?
於是他只好強壓下積累了多年的恐懼和羞辱,平復了一下心情後,便讓陳圖南進來,而在見到陳圖南懷抱着棺材後,行雲大吃一驚,慌忙問他何意?
陳圖南平靜的對行雲說出了方纔深夜來客之事。而行雲在聽到此事之後,慌忙掙扎着下牀,吃力的翻開了那黑漆小棺材,棺材裡面的東西,同樣讓他大吃一驚!
隨機,他連忙讓陳圖南請那黑衣人進來,等那黑衣人進了屋後,接着幽暗的燈光。行雲上眼觀瞧此人,但見此人一身夜行衣,斗篷遮住了頭,還蒙着半張臉,顯然是不想讓別人看穿他的身份。
於是行雲便對着那人顫聲說道:“閣下從何而來,這棺中之物又是什麼意思?”
只見那黑衣人笑了笑,然後壓着嗓子對着行雲說道:“我從該來的地方來。而到此正是想祝掌門一臂之力,敢問掌門,這些年的待遇你可甘心?可否想要捲土重來?”
這話正中行雲的軟肋,試問他常年忍受這莫大的屈辱又如何能夠甘心。他怎能不想要捲土重來,可是此時他一身的道術已經被秦沉浮所廢,此時又如何有資本再去想東山再起之事?
於是他當時只能激動的說道:“你,你到底………”
“閣下莫要多問,我此次前來,便是要助你,不知能否…………”那黑衣人說到了此處之後,便用餘光瞧了瞧陳圖南,意思是接下來他要說的事情不能讓外人聽見,而行雲在看到了那棺中之物後,已經隱約的能夠明白這恐怕是他最後的機會,於是便忙對着陳圖南說讓他退下。
可陳圖南當時說道:“掌門,我如走了,誰來負責你的安全?”
確實,要說讓這來路不明的人同行雲獨處一室,陳圖南實在是不放心,而行雲當時則沒有多想,只見他激動的對着陳圖南說道:“讓你走你就走便是,圖南,我現在此般殘軀,如果他要想害爲師,何必動這麼大的陣仗?”
“可…………”陳圖南欲言又止,他也不想再去提及行雲功力盡失一事,於是思前想後,他只好走出了那房子。
而等他剛一出門,就感覺到身後有氣散發,他回頭望去,原來那黑衣人已經以氣在這房子周圍佈下了禁制,使陳圖南無法聽見裡面的聲音。
陳圖南在雨中望着這木屋,心中隱約的出現了一股不祥之感。
而此時的屋內,行雲已經迫不及待的對着那人說道:“究竟如何能幫我?而你想要的又是什麼?”
只見那人笑了笑,然後說道:“我沒什麼想要的,或者幫你,纔是我想要的,而至於如何幫你,附耳過來。”
行雲道長依言湊上了身子,而那人伏在她耳邊輕聲的說了起來,在他說了一陣之後,行雲的表情突然一愣,隨即一直緊縮着的眉頭慢慢展開,他的眼睛逐漸放光,而一抹冷笑緊接着浮現。
沒人知道那一晚這黑衣人到底對行雲說了什麼,也沒人明白行雲爲何而笑,當時鬥米觀的弟子只知道那一晚上的雨,一直下到了第二天的清晨,而那黑衣人之後則神秘的消失了,不過自從那日開始,行雲便再也沒做過噩夢,過了些天,他開始收拾心情,再次開始掌門應有的日常瑣事。
沒人明白爲何他會突然恢復,也沒人明白爲何陳圖南在那些日子裡心事重重。
同樣是在那晚。嶗山下了一夜的雨,而荒漠中的綠洲上卻颳了一宿的風,世生獨自一人靠着一間破屋牆壁處正在烤火避風,火堆上串着他剛抓的五六隻蠍子,此時已經烤的酥脆,世生抓起一隻,吹了吹後將蠍子丟進了嘴裡。嚼的嘎嘣脆。
而夜幕之下,他抱着揭窗,荒原的大風呼呼作響,他的目光卻從來未離開過一個方向。
似乎他正在等待着什麼。
就在他吃掉了最後一隻蠍子之後,只見他眉頭一挑,但見遠處一陣馬蹄之聲隨着風聲飄過。那隊人馬來的好急,正徹夜狂奔,連火把都沒有點,不過縱然沒有火光,但世生憑藉着味道以及聲音已經能夠判斷出這隊人馬到底人數幾何。
一共有四十多人,且各個都是好手。
世生耳聽見馬蹄之聲離這小綠洲越來越近,心中明白。這些人便是他這次要等的人。
於是他站起了身活動了一下手腳,擡頭觀瞧,心中暗到:這麼大的風都沒有月亮,這篇烏雲得有多大啊?
不過黑點也好。
想到了此處,世生已經雙腳點地,身子在黑夜中如同鬼魅一般的衝了出去,沒過多時,他便已經發現了那隊人馬。而等他立在了那隊人前之時,那些馬匹登時受驚發出嘶鳴,而那些漢子見到突然有人出現,也是心中一驚。
不過這些人應當都是刀尖上摸爬滾打慣了的高手,見狀況突發也沒有慌了陣腳,只見他們勒住了馬的同時,已經齊刷刷的抻出了身後的格式兵刃。同時由領頭的喝道:“來者何人,膽敢擋住猛虎營的去路,可是不想活了?”
世生嘿嘿一笑,剛想搭話。但沒想到這羣人陰險的緊,在說話的時候已經趁着天黑摸出了暗器,等話出口,暗器隨之脫手而出,但見數十隻各色暗器劃破夜空,發出噗噗噗的聲音,而世生剛想開口那些暗器便已經迎面而來,世生沒防備,被那些暗器盡數打在了身上。
而那些人見到得手了之後,便狂妄的哈哈大笑道:“哈哈,無名鼠輩,就憑你這點微末的道行居然也敢前來截鏢?想活命的痛快說出是誰指使,如若不然,這暗器之毒用不上半個時辰便會將你毒死!”
呦嗬?有毒?世生拔下了肩膀上的一枚毒針,聞了聞後心想這些傢伙還真夠下三濫的了,不過他倒也沒害怕,只見他對着那人說道:“這什麼毒啊?”
“告訴你也無妨,你現在應該覺得身子麻痹了吧,這可是江湖上人人聞風喪膽的…………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世生已經飛身上前一個耳光把那人打落下馬,當時所有人都楞了,原來世生現學現賣,也沒給那人說完話的機會便已經動手了。
“抱歉,還真沒麻。”世生說道。
而那人半邊臉腫起來的同時心中大駭,只見他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而所有人此時也盡數下馬,他們施展身法將世生重重包圍,但聽見那人驚恐的說道:“怎麼可能!難道你不怕毒?”
“怕啊。”世生聳了聳肩,然後說道:“不過你這毒能毒死鬼麼?”
說話間,只見世生從懷裡抽出了一張黃符,晃了一下之後,那黃紙瞬間點燃,之後被世生塞進了嘴裡,等到嚼了幾下之後,身上的毒針飛刀盡數脫落,在他的符咒面前,這點小毒還真算不上什麼。
而瞧他已符咒解毒之後,當場所有人都震驚在了那裡,特別是在火光乍現之時,他們看清了世生的模樣,只見所有人的汗都流了出來,那個捱了一耳光的漢子更是驚呼道:“黃符神咒?你,你是孔雀寨‘巫山三鬼’!!”
“知道就好。”只見世生伸了個攔腰,然後將揭窗抗在肩膀上說道:“說實在的,你們這些傢伙害我追了你們大半月,偷了我們的東西還想跑?識相一點的現在就把東西交出來,如若不然。”
那人似乎已經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於是便顫抖的說道:“你想怎樣?我告訴你,這東西是我們得來的,是我們的!縱然是你孔雀寨也別想搶去。”
“還要點臉不。”世生有些無語的說道:“也就是你們之前偷這東西的時候沒有傷我手足,如若不然,那就不是打你們滿頭包的事情了,而且你們還以爲這東西是什麼好寶物呢?實話告訴你們,那可是件‘引魔之物’。如果你們不把他交出來的話,不止是你們,就連你們那什麼營也會難逃厄運。”
“少來唬人!!”只見那漢子大吼道:“我就不給你怎麼樣?要殺就殺,我纔不信你的鬼話,我們猛虎營情比金堅,兄弟你說是不是,兄弟?”
說話間,他轉頭問了問身邊之人,可他身邊的那個人卻並沒有回答他,他下意識的拍了拍那人的身子,但見那人的身體居然跟泄了氣的孔明燈一般癟了下去。
這人剛纔還活蹦亂跳,但此時居然已經成了副皮囊!最詭異的是,連一絲血肉都沒有剩下。
究竟是什麼力量,居然能在瞬間將一名高手的血肉掏的如此乾淨?
而世生在見到此景之後,不由得捂臉嘆道:該死,當真出現了。
但見那漢子發出了一聲慘叫,衆人皆驚,而等他們下意識的想要逃跑之時,卻發現不知何時,人羣之外居然又多出了一圈‘人’。
這些人目光呆滯,一個個身穿白衣,歪着腦袋嘴巴大張着,嘴裡吐出一團團頭髮絲似的東西。
怎麼這地方會出現妖魔?
猛虎營的獵妖人們全都大吃一驚,而正在他驚慌失措的時候,只見世生大吼了一聲:“趴下!!”
此話剛一說出,但見那羣身穿白衣孝服的‘人’身子猛地膨脹,一股妖氣沖天而起,霎時間,人羣之外出現了數十隻巨大的龐然怪物。
他們到底是什麼,而世生方纔世生空中的‘引魔之物’又是什麼呢?
(兩更並一更完畢,近七千字奉上,同時新卷新篇開始,拜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