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生愣愣的看了一會那個老人,然後對着小白輕聲說道:“你瞧見那個老人家沒,我昨晚上夢見他了。”
“你說你。”劉伯倫也聽到了這話,於是便對着世生笑道:“放着身邊如花似玉的小師妹不夢,沒事夢人家老頭兒幹什麼?”
小白臉皮薄,雖然知道這劉伯倫是在說笑,但還是羞紅了臉,而世生則無奈的說到“別鬧,我真沒開玩笑。”
說罷,他便將昨晚做的那個怪夢原原本本的說給了衆人聽,衆人見世生的神情嚴肅,這纔不再懷疑,同時也對他夢裡的情景十分的納悶,只見劉伯倫拍了拍李寒山的肩膀,然後對着他說道:“不對勁兒啊寒山,以往不只有你才能在夢裡夢見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麼?你昨天晚上夢見啥了?”
“那麼大一塊大甜瓜。”只見李寒山雙手張開對衆人比量了大小,然後對着他們說道:“我吃了一宿都沒吃完。”
衆人苦笑了一下,心想着這小子是越睡越迷糊了,而世生望着那個老者若有所思,他忽然聯想到了之前聽到的法寶線索,線索中就有‘老叟白髮’這一句,而綜合自己昨晚的那個夢,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麼聯繫?
而就在這時,只見白驢上哪張影虛弱的說道:“各位師兄,莫不是想知道那老者的來歷?小弟知道。”
原來陳圖南他們來到這鎮子後,第一件事要做的便是根據線索調查這裡所有的白髮老翁,由於世道不好,很多人都活不到老舊死了,所以也不難差,可以說但凡超過六十歲再此居住的老者他們都查了個遍,但依舊毫無頭緒,而世生說的這個老頭,似乎不是本地人,聽別人說他兩個月前就來到了這裡,目的似乎是在找人。
找人?世生問道:“他找誰啊?”
那張影想了想後說道:“是個女的,這老人家腦袋好像有些糊塗了,但卻是個貨真價實的‘人’,圖南師兄當時覺得他有點奇怪,便暗中跟了他好些天,但依舊沒有收穫,真的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我怎麼不相信呢?世生想起了曾經的那包公子,最開始的時候他們不也認爲這公子哥只是個‘普通人’麼?又有誰能想到其實這小子一肚子寶貝呢?
劉伯倫膽大心細,於是便同世生說道:“要不咱倆去詐詐這小老頭兒?”
世生點了點頭,於是便同劉伯倫倆人朝那老者走去,來到了他的身後,世生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老者回頭看了看他們,果真和那夢裡面所見之人一摸一樣!不過氣質好像有些不對,怎麼說呢,這個老頭比那夢裡的老頭看上去要高興的許多。
於是世生便對着那白髮老人施禮道:“老人家你好,聽說你在找人?”
世生直想着如果昨天的噩夢真的是這老者所爲的話,那他一定會給予啓示,但從這老者的目光中卻看出他從來沒見過他們二人似的,而那老者聽到世生這麼問,便笑呵呵的說道:“是啊是啊,小兄弟,我來這兒的目的就是爲了找她的,你見過她麼?”
說罷,他轉身拿出了已一卷錦布,小心的抖開,然後對着兩人說道:“就是她,你們可曾見過?”
兩人上眼瞧去,但見這錦布上以墨色描繪出了一個人物肖像,畫的是個年輕的美人兒,手持小扇倚樹而立,這畫畫的相當傳神,這美人當真風情萬種,似水的嬌羞,不過世生和劉伯倫卻不認得,於是世生便搖了搖頭,說道:“不認得,不過能請問老爹爲何要尋找這畫中之人麼?”
“不認識就算了。”只見那老者嘆了口氣,然後說道:“告訴你們也沒有用,唉……。”
說罷他轉身就要走,而那小食店的店主此時正用刀剁着麪糰,見他要走,便笑着對兩人說道:“讓他走吧,這老人家來這很長時間了,怕是得了迷心瘋,那麼漂亮的人兒,咱這小鎮子上怎麼會有?”
而那老者聽他這麼一說,也沒生氣,依舊心事重重的望着畫中的美人,劉伯倫見他邁步要走,便忙上前攔住,只見他嘿嘿一笑,然後拉着那老者來到了一旁,那老者有些生氣的說道:“你想幹什麼?”
劉伯倫和世生對視了一眼,他的性格簡單粗暴,既然他們此時已經認爲這老頭是法寶的線索,於是便單刀直入小聲的說道:“老人家,別跟我們演戲了,我們已經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那老者有些納悶的望着劉伯倫。
而劉伯倫則對着他神秘一笑,然後說道:“你不就是他派來給我們送寶貝的麼?”
說到了此處,劉伯倫指了指天上,然後有輕聲說道:“實話告訴你,上一次你兄弟包澈已經把第一件寶貝交給我們了,現在這裡情況很是複雜,所以您就別跟我們繞彎子了,快點拿出來您和我們都好交差啊。”
爲了讓着老者相信,劉伯倫更是拿出了那百寶葫蘆在他面前晃了晃示意自己沒撒謊,而那老者卻一把抽回了手,然後對着那劉伯倫罵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劉伯倫見他不承認,便忙着解釋,但那老者似乎真的聽不懂他說的話,只見他轉頭吐了口塗抹,然後罵道:“大早上就遇見瘋子,真晦氣,呸。”
“不是,你說誰瘋?咱倆誰瘋啊喂!”劉伯倫氣壞了,見那老頭走了便想追上去繼續理論,但是卻被世生拉住了,世生對着臉紅脖子粗的劉伯倫說到:“別追了,我看這老人家好像真沒騙咱們。”
這話是真的,因爲上次在馬城,他們尋找着百寶屋包公子的同時,其實包公子也在暗處尋找着他們,包公子給他的感覺只有一個,那就是深藏不露,而且他還有一種特有的氣質,這種氣質或者說是氣味,世生從未在別人身上聞見過。
但在那老者身上,世生除了聞見衰老的氣味之外什麼都沒有聞到,看來他真的只是一個凡人而已,所以當世生將心中所想告訴了劉伯倫後,劉伯倫也呸了一口:“真是的,沒想到大早上的還在這兒浪費了時間。”
見這老者真的不是他們要找的第二件法寶後,兩人便同衆人會和,他們現在要面對的情況並不樂觀,在出鎮子之前,心細的劉伯倫還特地和當地人打聽了一下那個湖,可意想不到的是,那當地人在知道他們要去那個湖後臉色居然都變了,直奉勸他們還是別靠近那裡。
衆人聽得納悶兒,於是便詳細詢問這究竟爲何?只見那老鄉神秘兮兮的對着衆人說道:“那湖有水怪。”
水怪?
原來當地人盛傳那山中的湖泊有水怪吃人,凡是接近那湖的人,都得不到什麼好下場,相傳以前有外地人誤入那山,夜晚在湖邊露宿,深夜醒來竟聽見鬼魅歌舞之聲,更有種種幻象奪人心魄,所以自那以後山下的人都不敢再去捕魚。
衆人身爲鬥米弟子,對這水怪的傳聞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因爲就算真有什麼水怪的話,他們合力除了便是。見再打探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於是衆人便出了鎮子,由那張影指路,儘量避開那些獵妖人的同時朝着那湖邊走去。
山路難行,等到正午過了他們才尋到了張影所說的那個湖泊。這湖不小,俗話說三百年滄海桑田變換,也不知是哪年出現在這羣山環繞之中,兩岸樹木繁多,樹擋住了風,那湖面就好像鏡子一邊折射着秋後的藍天白雲。
張影領着衆人來到了一出泥灘之前,臉上十分悲痛的說道:“就是這裡,當天那些賊人就追着我們來到了這裡,我,我就是在這兒被打暈的。”
衆人上眼瞧去,但見那泥灘之上果真還有許多腳印以及鮮血混合了泥土的痕跡,看來這裡確實發生過一場惡戰,只見那張影掙扎着爬下了驢子,然後跪在了地上,哭泣道:“四位是兄弟就埋在樹下,我沒用,只能選擇一人偷生苟活,諸位,我發誓要爲你們報仇!”
說罷,那張影對着一棵大樹下的四座土墳拜了拜,衆人見到此等情景,心中皆有些酸楚,特別是李寒山,因爲那四人他都認識,一想到上次見面的時候大家還都生龍活虎,沒想到這一次卻已經天人永隔。
這更加堅定了他們要復仇的決心,衆人祭拜完這四位師兄弟後,劉伯倫和世生便又來到了那泥灘上,劉伯倫望着世生,只見他趴在地上不停的聞着,劉伯倫知道他這是在尋找圖南師兄的氣味,於是便問他:“怎麼樣?”
世生聞了好一會,這才起身說道:“幸好這些天沒有下雨,你看,這個腳印好像就是圖南師兄的。”
說罷,他在那堆雜亂的腳印中指了一個給劉伯倫觀瞧,劉伯倫真挺佩服他的,這五年來,世生的鼻子似乎越來越靈了,要說氣味是最不會被遺忘的東西,不管是什麼氣味,只要聞過一次後我們的身體便會本能的將其記住,等再次聞到這種氣味的時候,便會勾起當時對這種氣味的回憶。
這是本能,而世生的這個本能出奇的發達,也不知道這屬不屬於‘小天啓’,只見世生望着那些腳印說到:“你看,當時這五個人應該是呈梅花形狀包圍圖南師兄,這人在這裡踢了一腳,而圖南師兄應該是回身給了他一拳。”
說罷,世生便踏着腳印開始說出自己的推測,一旁的劉伯倫聽到世生的講解後,腦袋裡面完全能夠出現當日湖邊那場兇險大戰的畫面。
世生一邊說一邊踏着腳印,慢慢的,他來到了湖邊,一腳踏在了水中,水是死水,那腳印依舊留存在水中淤泥只上,只見世生說道:“圖南師兄應該在這裡殺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應該倒在那邊,然後,該死,怎麼沒了?”
世生說到這裡,忙蹲下身去,把頭插進了水裡觀瞧,果然腳印到此爲止,而回去的腳印只有八隻,也就是四個人的,這說明那些人並沒有抓走圖南師兄,想到此處,世生他的心裡面猛地冒出了個想法:“莫不是圖南師兄遁水跑了?”
可這也不是他的性格啊?要知道師兄弟們被殺,以他的性格,縱然是死也會同那些傢伙奮戰到底的,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跑了呢?
莫不是這小小的湖泊之中當真有水怪吃人?圖南師兄是被水怪捉走了麼?
而就在世生站在水中沉思之際,忽然他又皺了皺鼻子,然後快速的拔出了揭窗轉頭喝道:“誰在那裡,給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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