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驕陽初照,灑下碎金光芒,清新空氣涌動籠罩着青翠山間,細微山風吹拂中讓人呼吸間不由爲之一振,更添精神。
山腰小院中,李休坐在院中藤椅上,閉目將心神沉浸在用權能尋找合適虛界之中,同時隨着他手指微動,幾個銀亮的小球在他指間上下緩緩懸浮翻飛旋轉,看似繚亂卻又彷彿有序,說不出的輕靈奇異。
自上次功夫虛界一行後,李休這幾天以來又曾崩壞過數個虛界,幾乎都是毫無超凡力量的虛界,破壞劇情也簡單的很,穿進去看見主角擡手一記無相劫指送上,之後喚傘走人便是。
有時碰上一些環境不錯的虛界,李休也會稍稍停留一下,在虛界中磨鍊自身對勁力與真氣的掌控,零零碎碎加起來他在虛界裡也算呆了許久,直到他已將渾身勁力與真氣全部控制得圓融貫通細微得不能再細微後,這才又起念頭要探尋超凡層次的虛界。
幾天來雖說他九陽真經與天青琉璃經未有明顯長進,但一身戰力卻是不同於往日,是大有增幅,當然這也得益於李休發現他在控制真氣與勁力方面還是頗有天賦,超出常人不知幾許。
忽然,李休猛地將掌間銀球盡數握在手中,睜開雙目,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這個世界嘛,也無不可,雖表面看起來力量有點低等,但裡面的水可是深的很,背後有神靈隱現。
難保他不會在這些神靈身上有什麼意外收穫,且裡面有一件特殊寶貝,在以後他萬千虛界之行中絕會派上很多用處,不可不取。
李休邁步走進屋中,換了一身衣物,便準備穿行虛界。
墨色暈開,一把黑傘顯現,李休默然發動“權能”,傘外一切陡然變得模糊起來。
等眼前再恢復正常,李休不由臉上浮現幾絲驚詫,因爲此時他正處在一片深藍海水的上空十數米之高。
一手撐傘,李休藉助這股微弱浮力飄然落下,等他腳底與海水接觸的瞬間,百脈內真氣驟然一蕩透體而出,運布腳下。
隨着一圈圈波紋擴蕩而去,他竟難以想象的沒有任何依憑生生的站在了虛浮海面之上。
也奇異的是他周身三米之內海面倒是漣漪不起只是微陷,但三米之外卻是一圈圈波紋不斷擴散。
火工頭陀能用真氣不斷交抵地面使千斤石球近乎漂浮於地表,李休這一手雖說看起來聲勢小了很多,但箇中難度對真氣掌控的要求卻不知難了多少。
李休揮手消散黑傘,真氣不斷覆壓海面,似一尊神靈般直立在海上,向遠處望去。
斜陽欲墜,將遠處海面照得一片淺紅,遠遠看去像是一片暈開的虹光,景象如畫,美幻之極,是李休前半生都未曾見過的。
但可惜卻無一船隻,陸地的影子更是半點不見。
以往虛界劇情都發生在陸地上,所以穿到何處,李休倒也不覺怎樣,但這回誰知如此粗暴,直接掉到沒有半點人影的海上,倒是有些令他有些錯愕,但也所幸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麻煩事。
李休腳下一點,身形飄然起躍數米之高向遠處落去,似是一片隨風飄揚的輕羽又像一團自枝梢上悄然落下的柳絮,輕盈飄逸間就是數十米。
似慢實快,李休腳下連點不顯絲毫急促,幾十秒後就已是千米之外。
此時寬闊海面上落日餘暉下,一條西式小木船之上載着七八個人,有男有女,多是粗麻衣衫,全身髒亂,像是剛從什麼恐怖劫難下逃生,臉上還殘存懼色。
皆是沉默不語,只有船槳撥動海水的聲音嘩嘩作響,每個人臉上或多或少帶着哀傷,像是剛剛痛失了什麼親友,只有一個女人,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裡更多的卻是幾絲不想讓人察覺的愧意。
“你們說,斯派羅還有沒有可能沒有死?”
一個身材瘦弱,右眼帶着假眼的尖腮男人,突然擡頭說道,打破了小船上死一般的寂靜。
平時與傑克·斯派洛關係較好的吉布斯卻首先頹然擡頭,語氣肯定的否定了這一說法。
“不可能的,只要戴維·瓊斯想,大海之上絕沒有任何船、任何人能在北海巨妖的龐大身軀與無數粗壯觸鬚下逃生!”
說道這裡他嘆了一口氣,臉上現出緬懷與悲傷之色,接着說道。
“傑克這人平時那麼瘋癲怪異,口中說出的謊言比他喝下的朗姆酒還要多,但誰能想到,最後時刻他卻選擇犧牲自己的生命爲我們拖延,好讓我們有時間逃命,他的品格比這無邊大海更值得敬畏與銘記!”
吉布斯聲音漸高,卻使衆人更加沉默悲傷,伊麗莎白·斯旺將頭垂得更低,眼神閃躲臉上閃現出幾絲不自然。
“砰!”
船身突然劇烈的晃動了一下,衆人一陣警覺迅速從悲意中脫神出來,全部往聲響處看去。
卻發現船上詭異的多了一人,亞裔男人,眸子漆黑無華,臉上神情難測,正站在船頭上俯看他們。
“刷!”
利劍紛紛出鞘,幾人瞬間全部站起,做出戰備警惕的姿態,使得小船一陣晃動,但那男人卻好似雙腳死死釘在船板上一樣,沒有絲毫挪步與不穩。
“我說你…你是從哪裡來的?”
獨眼男人一句話提醒了衆人,他們轉頭四望不由心裡一沉,喉嚨吞嚥,眉頭緊皺,
這茫茫大海上不見一隻船一片木板,可這人偏偏全身也沒有半點浸溼的地方,不像是游過來的,那麼他是怎麼突然出現在船頭上的?!
“戴維·瓊斯?你能在大海上瞬間移動,你和深海閻王有什麼關係!”
吉布斯拿長劍指着李休,突然厲聲說道。
這一厲喝使得幾個人神情更緊,想起不久前的一幕,斯派羅拿着望遠鏡窺看戴維·瓊斯,結果下一瞬間戴維·瓊斯就隔着幾百米瞬移到了黑珍珠號上,同樣的神出鬼沒,同樣的讓人心裡發寒驚懼的出現方式!
他們剛剛逃脫戴維·瓊斯的恐怖追殺,個個都有些驚弓之鳥的意思。
船後幾人趕緊再次轉頭看探是否有那艘幽靈魔船‘飛翔的荷蘭人號’的蹤跡,而前面幾人則是又把劍尖往前送了送,以掩飾自己內心的些微不安與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