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我只能出這麼多。”沈富說完,那黑衣人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小兄弟,你沒開玩笑吧?五十萬?這,這個壺說五百萬也值啊?算了,算了,我不賣了,我找別家去。”黑衣人一層層的把那個瑪瑙酒壺包起來,嘴裡不停的嘟嚷着,好像很不高興似的。
正榮看看沈富,連他都能看得出這個瑪瑙酒壺是個寶貝,怎麼沈富一點留下他的意思都沒有呢?他又覺得是不是沈富價格壓的太低了,一次就砍掉了四分之三,是誰誰也接受不了啊,可又見沈富從容鎮定不慌不忙的看着那個黑衣人包酒壺也不阻止,想不通沈富的心思,也不敢輕易說話。
見那個黑衣人包好了,沈富才慢條斯理的說,“這位先生可要保管好這壺,最好還是給你這壺配個盒子,這樣包着一個不小心摔了,可就五十萬沒了。”
那黑衣人聽完沈富的話,哼了一聲,就將東西塞進懷裡,向外走,正榮用手碰了碰沈富,沈富擡手攔着他不讓他出聲,直到那個黑衣人走出去,正榮才問,“那可是個好壺啊,你是不是壓的太低了?”
“正榮莫急,我是覺得這個人有些奇怪,而且壺的來歷不明,我是怕收壺不成再幫賊人銷髒了,那可就壞了錦軒閣的名聲了。”沈富嚴肅的說。
“不會吧?你是說他是偷來的?”正榮瞪大了眼睛。
“這古玩誰能說清是誰的,特別是私人收藏的,所以咱還是再看看,我估計他也不敢問太多家,正榮兄可有要好的同行,多留意下這東西。”沈富叮囑。
下午,錦軒閣就又來了個人,那個人沈富記得,就是陸紹海陸老先生的秘書,說是秘書,其實也算是陸家的半個管家,他神色緊張的進來,看到沈富後客套了幾句,就要找洪掌櫃,正榮告訴他洪掌櫃不在,陸老的秘書面露難色,沈富覺得他是有話要說,又不好直接問,就讓他先坐下喝杯茶。
陸老先生的秘書和沈富他們寒暄了幾句之後,客氣的說,“鍾先生,既然洪掌櫃不在,我知道你也是行家,就先和你說說,實不相瞞,今天是陸先生讓我過來的,是這樣的,前些日子陸先生家裡丟了件寶物,但因爲是家傳之物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也就沒聲張,找了眼線私下裡給打聽着,近幾天有了點消息,說有人在賣這寶物,陸老闆就讓我和幾家熟悉的古玩店老闆們都支會一聲,誰若是見到了,念在和陸老的情份上能不能幫忙按下。”
聽到這,沈富明白了,接話道,“可是一個瑪瑙酒壺?”
“對對對,怎麼?鍾老弟你見到了?”陸老的秘書,兩眼放光,見了救星似的興奮。
“見是見到了,可是…”
“可是,什麼?”
正榮搖搖頭,“沒成交,那人剛走。你要是上午來興許能碰上的。”
“啊?哎,又晚來了一步。”看陸紹海的秘書後悔莫急的一拍腿,沈富安慰說,“彆着急,我擔保這個人會回來的。”
“哦?怎麼說?”陸老的秘書剛纔一臉的愁雲聽了沈富的話散了一半兒,盯着沈富等他說個究竟。
沈富沉思了一會兒,給他們分析,“既然是偷來的寶貝,我猜想他肯定是不敢去問太多人家,最多再問一家吧,而他開價就是兩百萬,一般能花這個錢收店本來就不多,而他鬼鬼祟祟的樣子,有點經驗的就能猜到這寶物來路不明,除非他去黑市,但是他肯定又怕人家不給錢,所以,我猜想他最後還是會回來錦軒閣的,爲了快些出手,畢竟拿着錢比拿着那個易碎的瑪瑙酒壺穩當。”
“那,萬一他去別家,人家比我們開的價高呢?”正榮跟着問。
“所以我讓你和同行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消息,我想他也不敢多問,畢竟他這東西不是正路來的,但是如果他回來了,我是要買回來呢?還是報官呢?”沈富又轉頭看着陸紹海的秘書問。
“我給陸老打個電話。”說着,人就拿着電話出去了。
正榮和沈富見他出去了,正榮說,“這事兒要不要和洪掌櫃也說一聲?”
“嗯,也好,你打電話吧,我等他回來。”
陸紹海的秘書打完電話回來,對沈富說,“陸老說,他馬上過來 。”
“啊?還要驚動陸老跑一趟 ?”沈富頓時覺得這事情好像並沒有那麼簡單了。
“是啊,陸老很看中這個瑪瑙酒壺的。”陸紹海的秘書緊張的說着。
沒過多久,陸紹海就到了,一臉嚴肅的走進錦軒閣,不像上次買玉時那般春風得意了。
在根雕桌前坐好,陸紹海喝了口茶,也沒拐彎抹角,直接說道,“年輕人,你能幫我找回那個瑪瑙酒壺,我定當重金報答。”
“陸老言重了,只是被鍾塵遇到了,怎麼說鍾塵和陸老也算有緣,這個忙如果沈富能幫上當然一定要幫了,鍾塵只是沒想到陸老對這酒壺好像特別
重視。”沈富覺得那壺就算是個上成貨,可也並非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陸老能三百萬買塊羊脂白玉,就肯定有更多更值錢的藏物,爲何大老遠的扔下公事跑來呢?讓他頗感好奇。
陸紹海垂着眼瞼,看樣子並不想說什麼,沈富便把那個黑衣人來時的情景講了一遍,又特別說了那黑衣人說瑪瑙酒壺是他家傳的寶貝,還說是
沈萬三用過的,陸紹海聽到這裡,挑了挑眉頭。
“鍾老弟,實不相瞞,這個黑衣人是我陸家的司機,聽說是欠了賭債才起了邪念,可是我陸家那麼多寶貝,他偷什麼不好,偏偏偷了這一件,哎,這是我陸家的家傳之寶纔是。”陸紹海嘆了口氣。
這下把沈富聽糊塗了,難道這陸紹海又成了我的後人了?馬上又想到了陸德源,加上鍾威說過,他將來會娶陸家的小姐爲妻,這一串起來,他背後一陣冷汗?不會吧?都姓陸,難道這陸家真和我有關?
沈富的大腦有些糊塗了,他覺得這事情實在是太離譜了。“這麼說,你們是沈萬三的後人?”
“嚴格說來也不是,我們陸氏應該算是陸德源這一脈,只是沈萬三娶了陸家的小姐,所以這些年,凡是我族人的寶物,我都一樣一樣的收集起來,也算爲陸家盡一份心意。”陸紹海解釋。
“原來陸老這麼用心,好吧,那人再來我就幫陸老收了,真的不要報官?”沈富再次確認。
“不了,這些私藏畢竟我收來也不是正規的渠道,就麻煩鍾老弟,幫我收了吧,價格任由他開吧,我不想節外生枝。當然擁金還是按原來的算。”
沈富點點頭,“好吧,那沈富儘量把價格壓低些,讓陸老少些損失。”
“謝謝鍾老弟了。”陸紹海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富,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和熟悉感,沈富感覺到了,微微側頭,不過現代留傳下來沈富的畫像幾乎看不出他本來的面目了,可是在陸紹海面前,他還是有所迴避,畢竟他不知道陸紹海還知道些什麼。
陸紹海走後,沈富便陷入沉思,陸紹海是陸家的後人,那麼和他之間也算有點淵源了,想起鍾威說過陸德源贈財成就他一生的事業,沈富不禁覺得,幫陸紹海就算是還陸家的人情吧,現在他心裡裝了鍾凝,他還不確定回了古代自己會不會再娶那個陸小姐呢。
正榮告訴沈富剛纔洪掌櫃的電話裡說讓他一定幫陸老辦好這件事,沈富沉默的點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