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還要心藥醫,鍾凝的心靈自青春期時有一道深深的傷痕,信任這兩個字,在那個時候崩塌,她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對父親信誓旦旦的堂叔最後後騙了父親,導致她幸福的家庭一夜之間,骨肉分離,生死不明,她更無法相信,父親離開他們之前還給他們一個充滿期盼地美麗謊言,而她是那樣的信以爲真。
鍾凝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對所有人都失去了信任,萬事不求人,事事靠自己。
所以她才一直將自己保護的很好,纔會和鍾威過上現在的日子,可自從有了沈富,當她一點點依賴他,重拾信任的時候,他卻做出讓她傷心的事情,這比什麼都讓她難過。
她聽到沈富敲門,聽到他的聲音,心更加痛了,她不想理他,也不想和他說話,仍然目光空洞地凝視着清冷的上弦月,任淚水氾濫成災。
“凝凝,我錯了,原諒我好嗎?我現在很擔心你,讓我看看你好嗎?”沈富難過的感覺到來自鼻腔的酸楚,靠男兒有淚不輕彈強撐着自己不要落淚。
安靜,仍然是那麼安靜。
“凝凝,不要這樣關起自己,告訴我,把你的心告訴我,要不,你罵我一頓,打我一頓,好嗎?就是不要這樣憋壞了自己。”沈富好像知道鍾凝一定沒有睡,也一定在聽。
沈富沒想到鍾凝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他不知道鍾凝的心結,他不知道鍾凝有多重視信任二字,又有多怕這兩個字。
沈富知道她不會開門的,他靠着門板席地而坐,頭輕輕的仰靠在門板上,繼續說着,“我只是好奇才跟着你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會這樣做,或許你說是我不信任你,但我瞭解凝凝,知道凝凝是什麼樣的女人,不會做不該做的事情,可我還是那樣做了不光彩的偷聽者,我承認我錯了,難道就因爲這個把我拒絕在心門之外?不給我一次機會麼?人都會犯錯,何況,你是我愛的女人,有時候我也會衝動,也會迷惑,可是我會很快清醒過來,不會一錯再錯,原諒我,好嗎?”
門,突然一動,沈富感覺到了,他騰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看到已經哭腫了眼睛的鐘凝。
“天啊,你不如一刀殺了我,怎麼哭成這個樣子?”沈富推開門,緊緊的抱住了她柔弱的身體,“對不起,我不好。”
鍾凝沒再壓抑,悲傷的在他懷裡嗚咽,她宣泄着自己的悲苦,不只是因爲沈富,還有她的父母,她成長中的一切。
“凝凝,
不要哭。”沈富的大手愛撫着她的長髮,終於,他也掉下了眼睛,他已經很久沒有流過淚了,自從他古代的妻子去世之後,他就不曾掉過眼淚,而那時只是一種緬懷,他不知道他還可以爲一個活着的女人這樣動情,動心,動容。
鍾凝真的哭得累了,她靠在他懷裡,他們相依相偎地躺在牀上,折騰了一天,她真的很累,剛纔自己躺在牀上無論如何也睡不着,而現在靠在他的懷裡,竟然那麼安然的睡着了。
“凝凝,告訴鍾威吧。”沈富說出自己的決定。
可當他低下頭去看鐘凝的時候,她一臉平和地睡容,將他的心融化了,輕吻着她的額頭,溫柔地說,“睡吧,寶貝,今天一定很累。”
…
輸了?
不,我沒輸。
陸銘豪重重的將手裡的酒杯砸在桌子上。她要走?去哪裡?爲什麼我會找不到?沈富,沈富,他的名字?
根據他的調查,在錦軒閣裡,他是用鍾塵這個名字,那爲什麼鍾凝叫他沈富?聽張寶成說過,和鍾凝一同報名的人,來回都是單獨行動,只有在海南纔出現,而經過負責這個團的導遊描述,那個是沈富沒錯,不過,所用的證件也是鍾塵。
看來一切要從錦軒閣下手,陸銘豪狂喝着酒,還是在阿里的酒吧,阿里來了,看到他的樣子,皺下眉。
“還在做你的情聖呢?”阿里打趣着搭住陸銘豪的肩膀。
“對,不過,是個失敗的情聖。”陸銘豪的聲音很無奈。
阿里不得不嚴肅起來,“喂,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啊?至於你這樣嗎?”
“去,不許說她壞話。”陸銘豪其實是個很直爽的男人,他愛一個人就會愛她的一切,無限度的縱容。
“哇,看來真是用情不淺啊。你很危險。”阿里看陸銘豪,希望他能發泄出來,不要憋壞了自己。
“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那麼愛她,可是今天我要失去她了,而且是永遠永遠的失去,你說她是不是要到太空去啊?她說我永遠也找不到她了。”陸銘豪每說一個字都那麼心疼,滿腦子都是他們在旅行中的點點滴滴。
“兄弟,放手吧,這樣的女人你抓不住,如果她到現在還是那麼堅定,恐怕你沒有希望了,放棄吧,對你對她都是好事。”阿里說的是真心話,雖然聽起來不動聽,甚至有些讓人厭煩,但都是大實話,他知道最後的結果是什麼,現在再怎麼
折騰也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這是他十多年行走情場的經驗。
“我不會放棄的,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陸銘豪的固執是出名的,阿里瞭解他,只好搖搖頭。
“幫我做件事。”
…
“那個女人會恨你的。”阿里無奈的最後一次勸他。
“得不到她,我會恨我自己的。”阿里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無所畏懼,愛真的能改變一個人。
隔了幾天後的一個下午,鍾凝接到電話,沈富被帶進了公安局,罪名是,使用僞造證件。
接到那個電話時,鍾凝如五雷轟頂,沈富在外一向行事謹慎,人又聰明怎麼會被警察盯上了,又怎麼會被帶去了公安局呢?鍾凝顫抖着放下電話,闖進鍾威的實驗室。
姐弟二人驅車前往公安局。
“不行,絕對不行,你們要是不能提供他的真實身份證明,他就只能留在這裡。”公安局的民警鐵面無私的說。
“那我們見見他行嗎?”鍾凝企求。
“去那邊辦一下手續,不過,你們倆是他的什麼人?”警察先生很警惕的看着他們倆,鍾威連忙拿出自己的名片,那個警察看了看,就讓他們辦理探視手續去了。
沈富看到鍾凝,剛要走過去,被警察拉住了,指了指他該坐的位置,沈富只好規規矩矩的坐好。
“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被帶到這裡來了?”鍾凝一坐下來就急切的問着。
“下午,有個警察來說,有人舉報錦軒閣非法交易,只有我和正榮在,讓我們出示證件,就發現我的證件有問題,把我帶回來了調查,結果查出來身份證件是假的。”沈富一五一十的回答。
“哎,又是我害的,我是不是要成了千古罪人了?”鍾威一拍桌子,悔恨不已。
鍾凝冷靜下來,這個時候越是着急就會越亂,出了這麼大的事可不是兒戲,若真判個使用違造證件罪,恐怕沈富就真的回不去了。她先安慰了沈富不要着急,她和鍾威會幫他想辦法,而她更沒想到的是沈富後面的話,簡直讓她欲哭無淚。
“你們現代的衙門比古代好多了,我還是一個單間呢?條件和賓館一樣,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我會在這裡住得好好的。”沈富憨然一笑,鍾威和鍾凝都石化一般的定格在那裡。
走出公安局,鍾凝對鍾威說,“有辦法嗎?”
“沒有。”鍾威直率的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