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買賣現在做的這麼大,還用小生意來敷衍人,看來姑娘顯然是沒什麼誠意……那就不打擾了!”說完將手裡的小瓶迅速收到袖中,站起身就往外走去。
三月站起身也沒有挽留,不是她沒誠意,若是別人帶到山上看也就看了,可這個男人顯然給她的感覺不是那麼無害,多點心思總是好的!畢竟她吃得虧夠多了。
戈拜善走出來見上次搭話那個少年,又在被一箇中年男人訓斥,眼神微眯換上個無害的笑容,跟着那個少年走了出去。
小北將一筐皮子放在院裡,等着一會晾起來曬得,想到屋裡還有幾筐,顧不得歇轉身就要回去接着搬,誰知道一轉頭差點走到人身上,後退兩步才發現原來是上次那個高個男人。
“你……你咋站人身後,怪嚇人的……”
戈拜善換上個和藹無害的笑容拍拍小少年的肩膀道:
“不好意思了!只是三月姑娘很忙,不方便帶我去養兔子的地方去看看,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訴我在哪?”
小北以爲三月讓他自己去,就好心的道:“沒事走!我帶你去!”
戈拜善勾起個深意的笑:“好!”
從作坊走出來,小北一邊帶着戈拜善往山的方向走,一邊指着隱約可見的山對戈拜善說道:
“你看到那一圈青色的牆沒有?裡頭是我們養兔子的山,裡頭說是兔子其實啥東西都有……”
戈拜善眯眼遠望,確實有兩座山隱隱圍在青牆裡,看看身邊什麼都說的傻小子,勾脣試探道:
“我來了兩次都看到,你被人打!怎麼在作坊裡總是受欺負嗎?”
小北撓撓頭,沒想到自己丟人的事都讓外人看到了,有些不好意思。
“那是我師父!別看他總打我似得,其實他捨不得用勁兒嘿嘿!我可是他最得意的徒弟!他總揹着我跟別人誇我,說我學東西可快了!等我出徒了,我會好好孝敬師傅的!”
原來如此!
戈拜善一看事情跟自己想的有出入,就打消利用他的念頭了。
一路連說帶比劃的走到山腳下,小北才一拍腦門對戈拜善道:
“誒呦!忘了山上鎖着門了!要不你從門縫裡看一眼吧!進去看是不太可能了!”
戈拜善只要知道地方在哪就好了,到時候趁沒人再來,現在出手會打草驚蛇的,畢竟李繼軒那傢伙就在鎮子裡。
只要一想到自己,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他相好的作坊從根上給毀掉,戈拜善就止不住的冷笑。
青雲手裡拿着加急送來的文書,少了往日的嘻嘻哈哈,快步直接往李繼軒的書房而去。
“主子!邊城老九送來的密函!”
李繼軒一怔,趕緊接過,老九傳消息一般都是比較加急的事。
將密函從頭一眼看到尾,總共一句話:戈拜善已隻身潛到大安,應該有據點。
‘砰!’桌子應聲而爛。
李繼軒憤怒的,揉爛手裡的紙條,臉色冰冷道:
“他這是向我挑釁了,青雲傳我命令回營,立刻點兵全鎮搜索要犯,戈拜善!”
“是!”
三月關好裡間的小門,心情不錯的和自家爹爹打了招呼,就想先回家了,可經過門口的時候,就被楊崇川的訓斥聲吸引了。
“讓你搬筐子出去,一個筐子搬了這麼半天,回家睡了一覺還是咋的?”
小北被師傅伸手點着腦門,伸手揉揉往後退一步解釋道:
“師傅!我沒偷懶,我也是去幹活了,今個來的那個人,不是要從咱們這買皮子嗎!他說看看咱養兔子的地方,三月姑娘沒時間帶他去,我不是就順帶領他去看看麼!師傅你咋不問青紅皁白就打我!”
三月一聽忙上前拽住小北,確認道:
“你帶他去看咱的山了?”
小北沒想到三月也在,高興地點點頭。
“是啊!三月姑娘!你不是說對待生意夥伴要什麼來着,要熱情嗎!……三月姑娘……不是我惹什麼錯了吧?……”
三月從怔愣中回過神來,敷衍的搖搖頭:
“沒事!你沒做錯!幹活吧!爹!你晚上回家跟我娘說一聲,我要去鎮子一趟!就不回家吃晚飯了啊!”
楊二柱擡起頭問道:
“你去鎮上幹啥啊?要爹陪……人呢?走這麼快啊!”
三月打馬不停地順着路往鎮子趕去,她對那個男人的懷疑越來越重了,一個胡魯人……說是做生意,卻完全是個外行人一樣,
毫無生意人的圓滑,還總是有意無意的打聽她的來源……這太可疑了,她必須馬上見到繼軒,問問他是不是胡魯人就這樣,還是真的是別有用心的探子……
‘砰砰砰……’
“誰啊!跟催命似得!來了!三月妹子是你啊!”青雲急趕慢趕的開門一看是神色嚴肅的三月。
三月正想繞過他往裡走,就被青雲接下來的話,攔住了。
“主子帶兵抓要犯去了,妹子你來的不巧!我這也正要出去和主子會和呢!你”
“我和你一起去,我有事找他!”
青雲還沒說答不答應,三月一個利落的翻身,上馬等着了。
在鎮子的大街上,人們來來往往,三月和青雲無法快速前行,只得慢悠悠的走着。
“三月妹子你找主子是不是有啥急事啊?我看你今個神色很是嚴肅啊!”青雲受不了三月嚴肅的臉,調侃道。
三月轉頭看看何時都快樂無比的青雲,無奈道:
“恩,確實有事,你當誰都和你一樣啊!對了你們這次是抓捕什麼要犯啊?還這麼興師動衆的。”
青雲小聲道:
“一個胡魯的……‘探子’,潛到咱們這了,主子剛得到確切消息,那人在這邊有據點,主子親自帶人去抓了。”
又是胡魯?原本好幾年都不怎麼聽到的地名,這兩天頻頻出現,和她認識的那人到底是不是有聯繫,得先見了繼軒再說了。
陳良吉沒想到在大安這個鎮子呆了這麼多年,還有能被抓的一天,看着突然衝進來的士兵,他知道他們不是衙差,他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