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酋長
距上次海邊之旅已經快一個禮拜了。大家飽餐了一頓海鮮,砍了半天大山,對於他們這幫頭一次在私人海灘上燒烤的留學生,和頭一次嚐到中國小食品的毛利姐弟來說,也算是賓主盡歡。大家留了聯繫電話就各回各家了。
朱孝頭兩天還細細的剛覺自己身體有沒有不舒服。過幾天隨着開課,開工也就忘在了腦後。
唯一奇怪的是,回來後大家都有不同程度的曬傷,有的哥們直接掉了一層皮。可是朱孝曬了一整天膚色不但沒黑,還詭異的白了些。往常去海邊朱孝也會或多或少的曬傷,曬黑。可是這次回來真的是一點都沒曬過的痕跡都沒有。
爲此張西還調侃他:不是皮厚了,就是像娘們一樣塗了銅錢厚的防曬霜。對此,朱孝也摸不着頭腦。只能放在一邊。
週五朱孝接到一個電話,是塔馬弟弟打來的。邀請週末參加他們家的聚會。他老爸,就是酋長想見見他。朱孝本不想去,可是架不住塔馬小弟弟的軟語相求,還是同意了。但是他還是留了個心眼,帶個朋友一起。塔馬爽快的答應了。
週末,張西開車,帶了瓶紅酒和牛肉乾來到了塔馬給的地址。房子很是普通,一般乳白是二層木板房,但是坐落在奧克蘭有名的富人區。打了塔馬手機,告訴他到了。沒多一會,就見塔馬蹦蹦跳跳地從裡面跑出來。一條藍紫色的沙灘褲,一件淺灰的大背心。
塔馬邊把他們引進來,邊接過紅酒。嘴裡還叨叨:“不是說,啥也不用拿嗎,帶酒來幹啥,家裡的酒,食物,都吃不完。今天聚會完了,我們就回惠靈頓了。冰箱裡不留東西。”
“那這個你要不要,小弟弟?”張西從包裡掏出幾袋牛肉乾,向塔馬揚了揚。
塔馬噌的一下竄過來,一把吧牛肉乾搶過來,抱在懷了。笑容也瞬間甜了兩分。“謝謝,謝謝,這些我要帶回家吃,一會藏在我的行李裡,嘿嘿!”
穿過走廊,來到後院,這纔是別有洞天。
後院很大,一個橢圓形的游泳池在左手邊,幾個青年男女在裡嬉戲。中間是一個白所料頂帳篷,感覺能停兩臺車的大小。帳篷裡擺了一溜長桌子,桌子上放着各種飲料,一些水果拼盤,和三明治什麼的。一些一次性餐具供大家方便取食。右手邊是一大塊空地,呼雅和幾個年輕毛利女孩好像在準備什麼食物,圍在一起。看到朱孝來了從他擡頭笑了笑。
塔馬跟她們打了個招呼,轉頭根朱孝說,除了呼雅,剩下的都是他的表兄弟,姐妹。因爲這次他們家來奧克蘭是參加另一個部落酋長兒子的婚禮,是他媽媽那邊的親戚。所以來的都是表親。
毛利人都很熱情,招呼着張西和朱孝過來吃東西。塔馬也讓他們隨便,還神神秘秘的小聲告訴朱孝,留着點肚子,正餐還沒好呢。
張西是個自來熟,沒多一會就與幾個毛利青年聊起來了。毛利小夥子和姑娘們大多有紋身。聽說是部落,家族還有個人的歷史。曾經聽人說可以從毛利人的紋身看出這個人的出身,和家庭情況。也不知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對朱孝來說都是黑壓壓的一片就是了。
不久塔馬就來叫朱孝,說他的酋長老爹要見他。說實話朱孝有點緊張,畢竟是第一次見毛利酋長。他見張西正與一健壯青年聊的火熱。就沒有叫他。
隨着塔馬來到二樓,整個二樓是一片敞亮的大廳,大陽臺對着後院,視野超級好。落地窗設計,使整個大廳充滿陽光。牆上掛了幾幅聖經故事油畫和聖經名言警句。看來酋長應該是上帝的忠實信徒。
沙發上坐了了一對中年男女。像是剛剛看完電視,對面電視牆的遙控器擺在手邊。沙發桌上還散放着幾個大小不一遙控器。
塔馬走上前:“爸爸,媽媽,這就是我給你們說的朱孝哥哥。他應該就是鯨騎士。。。”
“好了,塔馬下樓去給你爸爸端些飲料。我們跟你的新朋友聊聊。”微胖的酋長夫人笑呵呵的說。
“爸,你要什麼,椰子水還是雪碧?”
“去給我拿一杯椰子水,也給你媽榨一杯橙汁。”
“年輕人,要喝點什麼?叫塔馬一起拿過來。” 酋長夫人和善地問朱孝。
“麻煩塔馬給我一杯水就行了。”朱孝客氣地回道。
“好嘞!”塔馬蹬蹬的跑下樓。
“你好,酋長,和夫人”朱孝禮貌地問候。
酋長微微點點頭,夫人友好地笑笑。
酋長是一個五十幾歲的胖男人。花白的頭髮在後腦勺挽了個髮捲,下巴和鼻子上有紋身,黑黑的對稱的一大片。不笑時挺嚇人的。好在酋長應該是個老好人,長着一副笑面。眼角的笑文很深,嘴角微微上翹,肉肉的大鼻子,胖胖的雙下巴。很有一副彌勒佛的視感。配上他夏威夷的花襯衫,深棕色的拉瓦拉瓦(土著男人穿的裙子),讓人莫名的有一種喜感。
酋長夫人是一個微胖的中年女人。膚色較淺,不仔細看可能會誤認爲是一中國大媽。長髮在腦後低低的盤了個卷。脖子上帶了個綠石的十字架。現代大多土著太平洋島裔原住民信奉主,看來這對毛利酋長夫婦也不例外。夫人穿着傳統的毛利印花裙。富富態態的很是慈祥。
“年輕人,坐下吧。不用拘束,你是塔馬的朋友,這幾天他一直在說起你。”酋長夫人向朱孝招了招手,指了指旁邊的沙發。
“謝謝!"朱孝繞過大理石的沙發桌,坐到了她旁邊單獨的沙發上。
“謝謝你那天幫了他們姐弟倆,兩個小孩沒個輕重。居然自己就跑去出海了。”酋長夫人輕聲道。
“沒什麼,只是幫個小忙,後來還要謝謝呼雅和塔馬邀請我們一起在您的海灘上燒烤。 呼雅開船的技術很好。塔馬更是潛水高手,我們大部分收穫都是他撈的。”朱孝忙擺擺手說。
“呼雅十歲就能獨自駕船了,塔馬也是個好獵手,像我年輕的時候。就是太調皮了。”酋長有榮與焉地說。
“不過這次玩的有點過了,畢竟他們不經常來奧克蘭,對這的海灘不熟悉,怎麼也應該讓當地的表哥,表姐帶他們去熟悉熟悉先。”酋長微微皺眉說。“而且還把海心給弄丟了。踏石(巫醫姑姑)要是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發脾氣呢!現在的年輕人呀,還找來個朋友蒙我,就是找也應該找個族裡的,找個中國人,還鯨騎士呢。肯定是他倆在奧克蘭沒什麼朋友,又不敢跟親戚說。”酋長生氣地吧手邊的遙控器啪地扔到沙發桌上。
原來酋長以爲是塔馬貪玩弄丟了海心,他是被找來頂包的。朱孝尷尬的搓了搓手,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好了,好了,你別嚇着小朋友,人家也是給你兒子幫忙。”酋長夫人拍了怕酋長的手說。
她轉過頭來又問朱孝“小夥子,你能說說海心是怎麼丟的嗎?這海心就是一塊普通的綠石,就是年頭久了一點。族裡的巫醫因爲代代相傳,所以看的很重。塔馬是我們最小的兒子,平時嬌寵了些。做事有時沒什麼分寸。”
朱孝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實話吧,人家根本不信。不說吧,塔馬和呼雅都親眼看到海心在他手裡融了。要說他一個人做夢,有可能。可是三個人同時做同樣的夢就太扯了吧。
正在朱孝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塔馬端着一托盤飲料上來了。
“爸爸,媽媽,你們在聊什麼?哥哥下次部落祈福你也一起來吧,你是鯨騎士呢!“塔馬興致勃勃地說。
“什麼鯨騎士,你奶奶的童話故事嗎?海心不是都做過鑑定哪有什麼神奇的魔力。丟了就說丟了,還編什麼故事。”酋長氣哼哼地說。
“是真的,爸爸,我和呼雅都看到了,是不是朱孝哥哥。海心在哥哥手裡發綠光,被他吸收了。”塔馬看向朱孝,小手有力地在空中比劃着。
“酋長先生,是我不好把海心弄丟了,要不我賠個新的給您?”朱孝小心翼翼地說。好在綠石真的不貴。一兩百紐幣應該可以搞定。看來這周工算是白打了。
“不是的,爸爸,奶奶不是預言了,海心會找到它的主人嗎?朱孝哥哥就是它的主人,哥哥會繼承鯨騎士神奇的力量。。。”塔馬還在試着說服酋長。
“鯨騎士,只是祖先想象出來的超人。因爲那時候生活條件惡劣,所以鯨騎士就是他們的精神寄託,就是救世主。”酋長瞪着塔馬高聲道。
“奶奶說鯨騎士有,就是有,不能因爲你信奉上帝了就不信鯨騎士了。”塔馬臉蛋急得通紅,揮着他的小拳頭。
“你說什麼,看來我是太寵你了!”酋長激動的騰地站起來。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塊綠石嗎,你們父子倆就別吵了,讓人看了像什麼樣子。”酋長夫人扯了扯酋長,讓他坐下。又轉過頭來向着朱孝抱歉的笑笑。
其實現代好多毛利的神話傳說都失傳了,就是傳下來的,也只是當故事聽聽。就像中國的女媧,伏羲什麼的,現代人聽聽而已,有幾個把他們當真的。
“塔馬,帶你朋友去院子裡玩吧,看看Hangi(毛利傳統食物)好了沒有。好了就讓你表哥他們起出來。”酋長夫人向塔馬擺擺手,示意他們下樓去。
塔馬還是不服,想要說什麼,朱孝趕緊站起來拉住他向樓梯走。
第四章 毛利宴會
一邊不情不願地下樓,塔馬一邊嘟囔。塔馬很是不高興朱孝的表現。“朱孝哥哥,你應該把事實真相說出來,你是貨真價實的鯨騎士,老爸真是個老頑固。。。”
“抱歉塔馬,我想不是誰說的問題,而是你爸根本不相信。”朱孝無奈地說。
“也是,以前奶奶說,他也是不信的。奶奶給我們講鯨騎士的故事時,他還說是超人的故事改編的。奶奶總說不應該送老爸去美國留學,把先祖都忘了。。。”塔馬憤憤地說。
來到樓下,塔馬還在不停地抱怨他老爸。朱孝也只能不停地哄勸他。好在不一會毛利小弟就被美食吸引了注意力,開始向朱孝滔滔不絕地解釋起毛利美食了。
張西左手拿着一杯飲料,右手捏着一條啃了幾口烤雞腿擠了過來,用漢語賤兮兮地問。“怎麼了,見岳父?酋長要把尊貴的毛利公主嫁給你?”
“這麼多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你纔要娶個女金剛回家。”朱孝用漢語回他。
“金剛,也是個金剛芭比,還是個公主呢!”張西用眼睛瞟了一眼呼雅道。
“你要有意思,你上,哥們掩護你!”朱孝瞪了張西一眼道。
正說着,呼雅走過來。今天她穿了一條水藍色長裙,印着毛利傳統的白花圖案。頭髮散在背後。“要喝點什麼嗎?朱孝。”
“不了,剛剛喝了不少了,謝謝。”朱孝客氣地回答。
“我爸爸是不是不相信你,塔馬和他吵了好多次了。其實要和沒親眼看到我也不相信。”呼雅隨手拿了杯飲料遞給他。
“我自己也不信,你說是不是年頭久了,它自己風化了呀?”朱孝接過飲料。
“誰知道呢?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呼雅問。
“那倒沒有,就是很抱歉,把你家的傳家寶給弄沒了。”朱孝回道。
“我奶奶從我和塔馬很小的時候就總是告訴我們,我們只是爲鯨騎士保存海心。有一天有緣人會來把它帶走。那個人就是新的鯨騎士。小時候我也向塔馬一樣相信,就像相信聖誕老人爬煙囪一樣。可是大了,上了學,感覺那只是騙小孩子睡覺的故事。”呼雅擺了擺桌上的食物低聲地說。
“還有緣人呢!我還以爲只有中國人才信,你們毛利人也信這個!”朱孝抿了一口飲料。太甜了果然毛利人多發糖尿病不是沒有原因的。
“別忘了,我們的先祖是從中國沿海遠渡重洋來到新西蘭的。我們的基因還是很近的。話說回來,在當時落後的航海技術,遠航萬里,真的是奇蹟。有時我也會想,是不是真的有一位神奇的大能,運用他的超自然力量護送毛利先祖來到新西蘭呢?”呼雅淺棕色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朱孝問。
張西幾口啃完手裡的雞腿,扔了骨頭,拿了張桌面上的面巾紙,一邊擦手,一邊說:“嗯嗯,毛利人有中國人的血統,剛纔我還和一哥們聊:我們千年前的先祖可能在同一個鍋裡吃飯呢!”
“是是是,毛利女王是你姑奶奶."朱孝抓起一條烤蝦塞進他手裡,“吃你的吧!”
呼雅被他倆逗笑了,現在朱孝知道了,呼雅繼承了酋長的含笑眼。一雙大大,清亮的眼睛,眼波流轉,笑意盈盈。對面的兩個青年都呆了一瞬。
張西反應快些,捶了朱孝一拳:“怎麼說話呢?你不知道四海之內皆兄弟嗎?現在這裡都是我的表兄弟,姐妹。我老媽祖上可是有福建血統。”
“行行行,千年前,咱們大家都是一個屯兒的。”朱孝邊和張西插科打諢,一邊偷眼看呼雅。
巧克力女孩被他倆逗的咯咯直笑,飽滿的嘴脣微微張開,翹翹的,整齊潔白的牙齒半露。清脆的笑聲引來了旁邊的幾個毛利年輕人。他們也都過來說笑了起來。
不一會一個毛利小夥子叫他們,Hangi(毛利食物)好了。小夥子們都過去幫忙起食物。朱孝和張西也走了過去。
右手邊空地靠後的地方有一堆像是燒完的篝火堆,旁邊大大小小的堆着一些人頭大小的橢圓石頭。跟篝火堆相隔差不多一米有一個半米高的小土包。說實話像個小墳頭一樣。旁邊散落着幾個大水桶,和幾把鐵鍬。
這就是毛利人傳統的煮食方式Hangi。在地上挖一個半米見方的坑。把用火燒紅燒熱的大石頭碼在坑底。摸好鹽的大塊肉和蔬菜 (一般是土豆胡蘿蔔南瓜什麼的)一起放在一個四方鐵籠子裡。有時候是整隻豬放進去。蔬菜一般用紗布包着與肉隔開。把裝有食物的鐵籠子放入坑中。再蓋上五六層溼透的麻布袋子,澆上半桶清水。最後再在上面個蓋上土,拍實,不讓熱氣露出來。燜差不多三四個小時就好了。大多毛利聚會,或是傳統節日,他們都會做Hangi.
大家都很興奮,幾個小夥子掄起鐵鍬開始挖土。隨着土漸漸被挖走,麻袋片露了出來。這時候姑娘們小心翼翼地一層一層揭開麻袋片。肉香混着蔬菜的甜味,瀰漫在空氣中。
這時塔馬擠過來,挨着朱孝,他搓了搓手,躍躍欲試地要去擡食物的籠子。朱孝笑了笑,小孩子就是禁不住美食的誘惑。
最後一次麻袋片被掀開,濃濃的豬肉香氣撲面而來。隨着水汽散盡,朱孝看到籠子裡有幾袋蔬菜和半隻豬。
一個雙臂紋滿紋身的毛利壯漢帶着手套擡起籠子的一邊。塔馬不等別人,直接跳過去擡起另一半。可能是籠子太燙,塔馬擡到一半,大叫着鬆開了手。大家都楞了,眼看籠子就要翻到,朱孝一步跨過去,抓起籠子另一邊。
鐵籠還是很熱的,也真的很沉。朱孝不得不雙手抓着籠子的一邊。這是毛利壯漢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道了句,謝謝。一起向桌子走去。
放下籠子,朱孝覺得雙手都要斷了,這一籠子吃的少說也得有一百多斤。沉死了。朱孝甩了甩手,又揉了揉手腕。這時呼雅拿着一管藥膏跑過來。
“你怎麼樣?有沒有燙的很嚴重,塔馬的手都燙起泡了。都怪這傢伙,明明不行還硬往上衝。。。”呼雅目瞪口呆地注視着朱孝的雙手。
朱孝也舉起手看了看,稍微有點紅而已。
呼雅不相信地用手試了試籠子,剛剛碰到就縮了回來,還用力地甩了甩。明明滾燙的鐵籠子。朱孝又擡了幾分鐘,手居然一點事都沒有。呼雅緊緊盯着朱孝。
“哎呀,哥們,你救了我們大家的食物。真是了不起。。。哇好香呀!”張西湊過來,誇張的大叫。
美食又一次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朱孝不甚明白地撓撓頭。只有呼雅還不解地看着他。
食物誘人的的香氣很快沖淡了朱孝沒有被燙傷的小插曲。還因爲他敏捷的動作讓毛利小青年們對他產生好感。吃飯時好幾個年輕人都主動找他聊天。有個毛利小夥兒更是直白,問朱孝是不是練過中國功夫。因爲他感覺沒練過的中國人都是弱雞。旁邊的毛利女孩抿嘴直笑,她告訴朱孝:那小夥子特別迷戀中國功夫,還專門拜師學過詠春拳。。。
一頓傳統的毛利自助晚飯就在歡聲笑語中結束了。期間呼雅端了些食物去給二樓的酋長夫婦。他們嫌年輕人太鬧,自己在樓上用餐。塔馬因爲手燙傷了,也失了面子,自己躲在房間裡吃。張西如魚得水般遊走在大家之間,偶爾在哪個小圈子引爆陣陣大笑。
朱孝吃了不少,豬肉汁多味重,配上原味的土豆,甜甜的胡蘿蔔,真是美味的沒話說。美食,美女,美味,如果沒有呼雅不時投來的狐疑目光就真的完美了。
第二天是禮拜日,酋長一家要搭早班飛機回惠靈頓纔不會錯過教堂的禱告,所以聚會結束的很早。晚飯過後一個鐘頭,大家就開始散了。 酋長沒有出現,聽說是早早休息了。酋長夫人出來吩咐了年輕人幾句,特意要朱孝他們帶一些食物回去。之後她也上樓去休息了。
呼雅招呼着女孩們收拾殘局。剩下的食物,飲料分分,大家帶走。這只是她們家在奧克蘭度假的房子,平時沒人住,也不留食物在冰箱裡下一次可能幾個月之後再來,到時候自然有親戚幫他們把房子打掃乾淨,把冰箱都塞滿。
臨走時呼雅塞給朱孝和張西滿滿四大塑料袋的食物和飲料。朱孝本來不好意思拿那麼多,以爲意思意思打包個一盒半盒的就好了。但呼雅告訴他,因爲他第一次參加毛利聚會,所以每樣食物都給他們帶了些。張西倒是不客氣,樂呵呵地接過來。道了謝後,還不忘邀請呼雅下次再來奧克蘭時到他們公寓包餃子。呼雅爽快地答應了,還加上要一起出海撈鮑魚。。。
夕陽西下,朱孝和張西雙手各拎着一個鼓鼓的大塑料袋向他們停在路邊的車走去。朱孝回頭看呼雅還站在門口看着他們。朱孝試着擡了擡提着塑料袋的手,示意她回去吧。女孩笑了笑,轉身進屋了。當張西轉頭時只瞄到微卷烏黑的髮尾,和藍底白花長裙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