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凱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那美容膏就是我們生產的！”
“哎喲，我總算是等到你們了！快，請到辦公室裡坐。”
王院長的臉上一下子堆滿了笑容，殷勤地將二人請進了辦公室，跟本就不像是想追究責任的樣子。
在親自爲二人泡上了熱騰騰的綠茶後，寒暄過後，王院長說道：“雖然跟兩位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對貴公司的大名，我是聞名已久啊！”
張昊剛剛將一口茶水喝進嘴裡，聞言忍不住“噗”的一聲，全都噴了出來，連忙道歉道：“對不起，不小心被水燙着了。”
凌子凱也暗暗覺得好笑，自己的公司連影子都還沒有呢，你從哪裡聽來的大名！
“王院長，不知什麼時候能把貨款打給我們啊！”
“錢的事好說，我這就叫財務科長過來，問一下還欠你們多少款子。”
王院長說着當真拿起桌上的電話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後，讓財務科長過來一下。
凌子凱見她如此爽快，微微感到有些驚訝：現在的社會上，討債的是孫子，欠債的是大爺。這姓王的如此乾脆，莫非還有什麼玄機。
在等待財務科長到來的時間裡，那王院長對凌子凱說道：“凌老闆，聽說先前你們跟我們院裡簽定過一份合同，對吧！”
“準確地來說，應該只是簽定了一份合作協議，正式的合同還沒簽訂。莫非王院長有什麼提議，是想解除協議嗎？”
“不不不！”
王院長連忙搖頭道：“凌老闆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咱們能不能早點把合同給簽了啊！實不相瞞，你們先前送來的美容膏已經用完了，客戶們正等着呢。”
旁邊的張昊插話問道：“王院長，剛纔進美容院的時候，我好像聽到有人在議論，說我們的美容膏是假冒產品，剛剛被藥監部門給查封了呢！你怎麼還想進我們的產品啊。”
王院長愣了一下，隨即連連搖頭道：“兩位該不會是聽錯了吧。哪有這回事！如果你們的產品是假貨，我怎麼還會要求跟你們簽訂正式的合同呢！剛纔藥監部門的人是來過，但那只是例行檢查。你放心，我們美容院可是衛生局下屬的正規醫院，就算是藥監局的人來了，也要給個面子不是。”
凌子凱見她一口否認，心中疑惑更甚，當下不動聲色地說道：“王院長，我有一件事情有不明白，以前的趙雅院長爲什麼突然調走了？一個星期前，我還跟她通過電話，她也沒有提起要調換工作的事啊！”
王院長的臉上明顯的露出了一絲不自然，說道：“你說趙雅啊，我也不大清楚她爲什麼突然被調離了美容院，大概是局裡的領導見她工作能力強，把她調到更重要的崗位上去了吧！”
就在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對王院長說道：“院長，你找我有事？”
“吳科長，咱們美容院是不是還欠着雲嶺大自然資源開發公司的一筆貨款啊，大概有多少？”
“雲嶺大自然資源開發公司？”
吳科長皺起了眉頭，顯然是對這個名稱很陌生。
凌子凱說道：“就是那美容膏的貨款！”
“哦，你說的是那錢啊！是有這一筆款，總共是四十萬。不過，這筆款子在昨天趙院長離開的時候，已經替對方提走了啊！”
王院長聞言不悅地說道：“這趙雅是怎麼回事？她有什麼權利代替人家領走貨款？莫不是想冒領人家的錢不成！你這財務科長是怎麼當的，連財務紀律也不知道嗎！”
吳科長見王院長髮火了，低下頭不敢辯解。
凌子凱連忙說道：“王院長，你誤會了！我們跟趙雅院長是多年的朋友了，以前有些款子也都是拜託她幫我們領取後，再轉給我們的。”
見凌子凱如此說，王院長也不好繼續發作，揮手讓吳科長回去。
凌子凱見狀也起身告辭。
王院長倒是想跟他們把美容膏的合同給簽定下來，但凌子凱推託合同文本已經擬好，留在家裡忘記帶來了，等下次來時再籤也不遲。
王院長見他們去意已決，也沒有辦法，只是肯求凌子凱能不能先給美容院發一些美容膏過來。
在事情沒有弄明白之前，凌子凱不可能將美容膏的原料交給美容院，便含糊其辭的推諉了過去。
臨走前，從院裡的職工口中打探到了趙雅是被調到白山市紅字康復醫院當院長去了，凌子凱和張昊驅車前往找她而去。
到了地方，才發現所謂的紅字康復醫院原來是一家專門爲殘疾人開辦的慈善醫院，裡面全都是些生活貧困，無錢上正規醫院治療，而靠社會贊助和**補助的殘疾病人。
因爲是公益單位，醫院的基礎設施比起美容院來，有着天壤之別。
看着那幾幢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建造的，外牆已經剝落的斑駁不堪的樓房，張昊忍不住說道：“那趙雅肯定是得罪了什麼領導，纔會被髮配到這裡來了！”
“按理說，以她那八面玲瓏的交際能力，不大可能會去幹得罪人的事情，也許是另有原因吧！咱們也不用瞎猜，等見到她本人不就知道了。”
問清了院長辦公室的地方，兩人來到了醫院東面一幢樓房的二樓，找到了掛着院長辦公室銘牌的房間，卻見門關着。敲了敲房門，裡面沒有動靜。
或許是聽到走廊上有響動，隔壁辦公室裡有人出來查看了一下，見了凌子凱二人後，問道：“你們找誰？”
“請問趙雅是在這裡上班嗎？以前在麗人美容院裡當院長的，剛調到這裡來不久！”
“你們找趙院長啊，她剛剛還在，你們先等一會吧，應該就會回來的。”
正說着，樓梯口傳來了腳步聲，接着現出了趙雅的身影。
“趙院長，有人找你！”
那人衝着走來的趙雅喊了一聲。
其實不用他打招呼，趙雅已經看到了站在辦公室門口的凌子凱和張昊了，微微感到了意外後，快步走了上來。
“子凱，張昊，你們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隨後打開了辦公室，將二人請了進去。
還沒有坐定，凌子凱就急切地問道：“趙姐，你怎麼突然調到這裡來工作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到哪裡上班還不是一個樣！”
趙雅淡淡地說着，雖然臉上帶微笑，語氣也輕鬆，卻掩飾不了眉宇間那隱隱的幾分失落。
“你們應該去過美容院了吧，要不也不會找到這裡來。對了，我怕自己離開美容院後，你們以後去要那些美容膏的貨款有些麻煩，所以將筆款子替你領出來了。先前你送來了五公斤的美容膏，加上我帶回來的十公斤，一共是十五公斤，沒錯吧。”
見凌子凱點了點頭，趙雅接着說道：“至於價格麼，因爲當時我走得有些急，沒有來得及跟你商量，就自作主張了，定了每公斤四萬的單價，共計六十萬。按照當初的協議，美容院跟你們四六分成，需要付給你四十萬元。你沒有意見吧！”
“雅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難道我還會怕被你坑了不成！倒是四萬塊的單價是不是太高了，會不會讓人家說閒話！”
“我還覺得低了點呢！你知道現在市場上出售的美容膏的價格是多少嗎？每五十克五千元，合算起來要十萬一公斤，你說是低了，還是高了！”
“說起這事，我正想問雅姐呢。聽說在白山市裡，還有一家叫貴夫人的美容院也在出售我們配製的美容膏，他們的貨是你提供的嗎？”
趙雅搖了搖頭，情緒一下子低落起來，沉默了一會，悠悠地嘆道：“如果我願意將美容膏提供給他們，也許就不會調到這裡來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