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烈在病牀邊趴着睡了一晚上,這一覺華心蕊睡得也是格外的香,當南宮烈醒來的時候華心蕊還在睡着,看着她南宮烈輕嘆了一聲,深黑的瞳孔,光芒像是灑落了碎鑽,在白天,也有那般的璀璨,可惜的是此刻那好看的眸子已然鍍上了一層疲憊,很累,真的累到了極致……
看華凱銘走進來南宮烈這次沒有再客氣,直接對着他說道:“舅舅,您照顧心蕊吧,我有事要先回去了。”
“好,昨晚辛苦了,阿烈。”
南宮烈只是淡淡的一笑,之後走出了病房,走出病房之後南宮烈感覺頭一陣眩暈,定定神之後南宮烈加快了腳步,這個地方讓他感到很壓抑,現在面對華心蕊似乎真就成了一種折磨。
他走的很急,卻不知道要往哪裡去,回家,又怕南宮名他們看到他這個樣子會擔心,可是不回家又實在沒有地方去,再加上身體也實在是不舒服。
想着他走的越發的急了,他想逃離這個地方,想逃離那個讓他覺得壓抑的人,可由於走得太急撞到了人,很顯然她也走得很急,兩人撞在一起有一股很大的衝擊力,不過南宮烈畢竟是個男人,這樣猛然的衝擊力將她的小身子撞倒在地,瞬間腳邊灑滿了紙張,是她抱在懷裡的資料。
“對不起,對不起……。”看撞了人南宮烈連忙說着對不起,手下也忙給她撿着這些資料,耳邊卻傳來她淡淡的鼻息,之後是一陣如同清風的聲音:“沒關係。”
從地上起身的她忙先從腳邊撿起了她的黑框鏡,動作有條不紊的架在鼻樑之上,之後忙又伸手撿着她的資料,可視線的一切卻有些裂縫了,因爲她戴的眼鏡片有了些許的裂縫,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對高速近視的她來說總有些影響。
“真對不起,你的眼鏡被我撞壞了,可以留下你的聯繫方式嗎?我一定賠給你。”南宮烈是何等細心的人,很快的便發現了這一點,而那個如清風溫婉舒爽的聲音卻再次加重了它的清澈:“沒關係,一副眼鏡而已。”
她的聲音異常的溫柔,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的舒適感,讓人很舒服的女孩子,而她一直都沒有擡頭,只是很緊張的收着灑落在地上的資料,看得出這些資料對她很重要,南宮烈也便沒有再說什麼,忙低下頭幫她去撿。
雖然撿的很急,但還是能看得出這是些醫學資料,有一張表皮赫然的寫道:“營養學論述”
而下面有她的署名,很簡單且又很好記的兩個字。
“你叫吳念?!”看到她的署名南宮烈不由得心頭一驚,可以說是很驚喜,因爲這個名字很簡單而且很好記,雖然沒有跟她見過面,但任小忍說過那一次這個名字他還是記得住的,難道她就是任小忍給他安排相親的吳念嗎?會這麼巧?她怎麼會在這兒出現?
很顯然被人喚出自己的名字吳念也是一驚,這才擡頭看向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剛要開口問他怎麼會認識她?可目光卻瞟向了他手裡拿着的論述資料,上面就有她的署名。
一瞬間四目相對,南宮烈這纔看清了她的長相,跟她的聲音一樣,她白皙的臉龐通透乾淨,許是那副黑框鏡的襯托,越是讓她顯得白淨,猶如此刻剛初升的太陽,輕輕地走出地平線,亭亭玉立在澄澈的海面,沾着霧氣,漾着柔波,烏黑的長髮自然的垂在耳畔左右,讓人很舒服。
也因爲那副單調,毫不花哨的黑框鏡讓她顯得很文靜素雅,這種淡淡的書香氣不由得的讓人耳目一新,繁華的都市裡,看慣了那些濃妝豔抹,高跟鞋、緊身連衣裙打扮的女人,再遇到她好似荒原中遇到了一抹清泉。
舒服,只是她給人的第一感覺。
被這樣的打量着吳念顯然有些尷尬,更有了一絲的厭惡,對這種找話題搭訕的男人她見得很多,遇到這種事她唯一的迴應便是淡而視之,那雙藏在鏡片後面如有藍寶石的大眼睛看向他,淡然的開口:“可以還給我嗎?”
她指的是南宮烈幫她撿起來的資料,南宮烈這才反應過來:“奧”
之後南宮烈忙將手中的東西全遞給了她,她伸手接過去,清涼的眼眸呈現的,只是無邊的沉寂,她輕輕地擡起頭掃了南宮烈一眼,很快就垂下了眼簾,輕輕地一笑,算是一種招呼吧,然後將那些資料又重新抱在了懷裡,人已經輕盈的繞了過去。
一道淡淡的清香襲來,疲憊蔓延的雙眸有了片刻的恍惚,他不由得回過頭,朝那道素色的身影望了過去,發現她已經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氣息也漸行漸遠,可縈繞在空氣中的餘香卻久久揮之不去,是蘭花,是淡淡蘭花的香味,很少有女孩身上會有這種香味。
南宮烈不由得一笑,感覺自己有些想多了,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大概只是重名吧。
吳念?
南宮烈再次的一笑,念着這個名字就感覺好特殊,就像剛纔那個女孩兒一樣,很特殊,很舒服,名字讓人很舒服,人同樣的讓人很舒服。
南宮烈一直望向走廊盡頭的眸子收了回來,而那道身影卻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不曾來過,恍然如夢,思緒飄浮,虛虛實實,隔了一層輕薄的紗一般。
好奇怪的感覺,南宮烈還沒有這樣的感覺,是因爲那個巧合的名字還是因爲那個不同俗塵的女子?
一下子竟然讓他找不到答案了,也許都不是,只是因爲在華心蕊那兒實在是太疲憊了,也實在是心累了,而這個女子完全跟華心蕊不一樣的氣質,如同清泉一般流過了他的心尖。
可是南宮烈心底一個尷尬,剛纔他失態了,他很明顯的感覺到那位吳小姐把他當成輕浮的人了,不過沒關係,不過匆匆一面,誰也不會認識誰,倒也無妨了,可是緣分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