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落塵和一旁的左冷禪心裡閃過一道寒意,身形下意識的快速後退。
血霧帶着濃厚精純的真氣爆發而開,只是在三道強大的攻勢面前頓了一頓,這卻是讓落塵三人有了後退的時間。
等到血霧席捲方圓數十丈內的時候,三人已經退到血霧爆發的邊緣,血霧在這裡產生的威勢遠遠低於正中心處。
“劍二十二!”落塵和左冷禪距離相近,眼見血霧就要來襲,腳下一點地面,跳到半空中,身體不斷旋轉,無數劍氣劍罡不斷從身上流轉射出,在落塵的控制下朝前方血霧激射。
“大九天手!”左冷禪在同時大喝一聲,體內的寒冰真氣超負荷涌入雙手,雙手持續不斷的快速拍出,一道道巨型的掌罡飛射轟出。
倒是楊虛彥沒有任何問題,在血霧席捲之下的時候已經出了血霧的籠罩範圍,正一臉凝重的看着那團被血霧籠罩的地方。
不是楊虛彥不想救,而是在剛剛襲擊的方向中和落塵完全相反,根本沒有機會和時間。而且,他更相信以落塵兩人的身手能夠平安無事。
無數劍氣不斷疾射,血霧雖然無孔不入,可這劍氣亦是異常凌厲,落塵身前方圓數丈內的血霧全部被不斷激射的劍氣劍罡隔開,後面的巨型掌罡趁勢拍出,巨大的氣浪席捲而上,鞏固兩人的周身空間。
短短几息時間,兩人彷彿感覺過了數年一般,這簡直就是煎熬,一個不好,也許就會出現危機。
“呼呼!”等到血霧消退後,半空中的落塵有點踉蹌的落在地上,輕喘了一口氣,在剛剛爲了抵禦血霧,不惜持續施展劍二十二這極爲消耗真氣的招式。
同時剛剛施展過兩種天榜上品武學也讓他感到身體負擔太重,感覺身體經脈一陣疼痛,落塵清楚這是身體經脈承受不住的現象。也無怪落塵會爲了和氏璧而做出過多圖謀,只要吸收了和氏璧本身的特殊能量,全身經脈就會擴展許多,能夠在一瞬間發出的真氣也會大增,相對應的施展招式的威力也同樣會有所增強。
“這嘉祥大師倒也不愧是四大聖僧之一。”楊虛彥揹負着雙手,臉上倒是有些讚歎,也是有些唏噓,這嘉祥大師無論怎麼說也曾經放過石之軒的師傅,就這樣死在三人的圍攻下。
“只是,爲了保守秘密,我們也不得不殺了他,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要怪就怪他看到了我們。”左冷禪在一旁接着說道,現在仍然感到心有餘悸。
“師傅,剛剛嘉祥大師施展的自爆招數你清楚嗎?”落塵將手中刀劍回鞘,來到楊虛彥的身旁疑惑的問道。
楊虛彥想了片刻才說道:“如果爲師沒有眼拙的話,嘉祥大師施展的是破精自絕大法,乃是來自天竺的秘傳絕技,可使修煉之人精血爆炸而亡,下乘者,自裂血管,若是像嘉祥大師一樣爆成一片血霧,傷敵於無形,纔是最高的境界。這種秘法只有這些隱秘的佛宗纔有,自爆的威力完全靠體內真氣與精血的多寡來決定,想嘉祥大師這種真氣渾厚之輩一旦自爆,威力倒是極強。只是他畢竟年老,渾身氣血有了一些衰退,不然剛剛你們兩個至少也會受到一些傷勢。”
“原來如此,想來這種秘法品階不低吧!”
“天榜中品秘法!”
落塵一聽楊虛彥的話,急忙掃視了一下週圍,將地上嘉祥大師自爆下還完好的物品全部撿了起來。看其臉上的神情,絲毫沒有因爲殺了一代高僧而有任何悔恨的念頭。
某人心裡還在暗想:“佛門常言:有因就有果,凡有因,必有果,因果糾纏,生生不息。這嘉祥大師也算是自找,況且我們三人誰都沒殺他,是他自己自爆的,所以關我毛事!”
況且在落塵的心目中,這四大聖僧看起來仍然如佛門中人一般慈悲,但那是平常所做所說的事情。若是在今天落塵被這位嘉祥大師逮住的話,嘉祥大師可不會留手,一定會打着除魔的口號擊殺。
“咦,這老禿驢身上竟然還帶着這種丹藥!”落塵查看了一下手中一個由玄鐵製造而成的鐵盒子,這個盒子外面有點坑坑窪窪的,不過裡面的東西依然完好,一顆丹藥瞬間印入眼簾,隨手打開一看,不由吃了一驚,嘴裡喃喃自語。
聲音雖低,但楊虛彥和左冷禪就站在他的身旁,又都是實力強大的高手,自然能夠聽的非常清楚。
“什麼丹藥能讓段王爺如此震驚?”楊虛彥臉上微微一動就恢復平淡,倒是一旁的左冷禪帶着一臉的好奇的問道,看樣子他很想知道那盒子裡當得是什麼。
“向心丹!”落塵嘴角略帶着邪惡的意味。
“向心丹?某非是那種……額,不會吧,一代聖僧怎麼會帶這種邪惡的丹藥,這嘉祥大師莫非還是一個淫僧不成?”
左冷禪剛一聽到向心丹這三字,只覺得有些熟悉,等忽然察覺到落塵手中丹藥的作用時,不由對已經死去的嘉祥大師產生了質疑。
如果嘉祥大師還活着,就算修養再好也一定會被活活氣死,也不看看他多少年紀了,雖然功力異常深厚,可做那種事幾乎與功力深不深厚沒有多大關係。
“這段某也是不知,也許是嘉祥大師偶然所得,也許是爲了執行特別的任務也未可知呢。趁着現在還沒有人察覺出來,我們還是儘快離開此是非之地爲妙。”
落塵想了想,這根本就是個無解的命題,除非嘉祥大師復活,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三人再次施展輕功,快速離開此地,朝着並不遠的長安城出發。
在三人離開不久後,一陣微風吹過,一道身着輕紗,白衣赤足的女子憑虛御風出現在嘉祥大師死去的地方。
此地由於嘉祥大師自爆的原因,數十丈方圓內草木竹石全部消息,徒弟更是身陷數丈,一層血紅色籠罩在這數十丈方圓的土地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也漸漸散發出來。
“看場上的痕跡,看來剛剛發生了一場大戰,能夠產生這麼大的威勢,死的人實力應該不弱,到底是誰被這三人聯手擊殺的呢。咦,這是什麼?”
來者正是綰綰,只見她語氣驟然轉變,彷彿見到想不到的事情一般,一隻芊芊玉手一伸,不遠處一塊泥土中飛出一塊帶着淡淡血跡的碎片落在那隻潔白細膩的素手上。
“這應該僧袍的碎片,看來死的人是一位僧人,而看這戰場形成的痕跡,想來是一位佛門高僧,能在這裡出現也不知是了空和尚還是四大聖僧呢,仰或是其他來到長安城打我陰葵派主意的高僧也未可知。”
這時,綰綰嬌俏的耳朵動了一動,赤着的雙腳在半空中一踩,人以如離弦之箭快速消失。
一羣身穿陰葵派服飾的原住民在邊不負的帶領下來到此處,查看了一二,也不知道是否查到蛛絲馬跡,沒多久邊不負就帶着人馬離去。
另一邊,還沒有到達長安城,落塵在一處比較偏僻無人的地方將一個小木盒遞給楊虛彥,並輕聲低語了幾句,讓一旁的左冷禪摸不着頭腦。
楊虛彥點了點頭,鬼魅般的消失,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左掌門,你先帶着段某的令牌回去,段某還有點其它的事情需要處理一下才行。還有今晚的事情還請左掌門能夠保密,千萬不能對任何人說。”
“這件事情滋事體大,以我們的關係,左某自然不會對其他人說的,還請段王爺放心就是。”以左冷禪的聰明,他知道現在是表態的時候了。
落塵點了點頭,對於左冷禪的話自然比較信任。不說自己曾經救火他一命,單說剛剛他也是殺害嘉祥大師的兇手之一。何況以左冷禪如此聰明冷靜的頭腦就算不用自己囑託,他也非常清楚自己需要怎麼做。
“如此,那我先去將那點事情辦理一下了。”
兩人分開後,落塵在一處隱秘的地方將自己易容,將自己易容成一位青衫打扮、文士模樣的玩家,並將揹負的刀劍用布條包在一起,讓人看不出其中的虛實後,才慢慢的走向長安城。